季修则脸上表情依然严肃,手却已经探进沈栖的外套里,覆在了他的肚子上。
温热宽大的手掌力度刚好地揉着,虽然位置不对,但沈栖感觉舒服了很多。
他能感觉到对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谁知道是因为要忍着洁癖接触他,还是因为摸爽了。
沈栖也不在乎,只是贪婪地贴近让自己舒服的源头,发亮的眸子眯起来,得寸进尺地要求更多。
季修则听见他轻轻抽气,才把视线挪回他脸上,声音低沉:“太用力了么?”
沈栖摇头,眼尾湿红眉心微拧,表情却像是很爽:“……往下点。”
季修则呼吸一顿,手掌移下去,隔着一层布料的触感柔软,怎么按都不会坏似的,他不禁加重了些力度。
酥麻的感觉沿脊柱蔓延到全身,彻底驱逐了痛感。沈栖往前挪了点,轻轻把下巴搁在了季修则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小声哼哼。
依赖的动作让季修则顿时咬紧了牙关,从下颌线紧绷到指尖,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沈栖的恶作剧,在故意整自己。
直播频道里已经翻了天:
【啊啊啊季修则命也太好了,就这样被虚弱状态的小栖贴贴。】
【姓季的是不是不行?这都能忍(发怒)】
【洁癖哥不是有洁癖吗?我看他也是乐在其中啊。】
【表面咬牙切齿,实际已经在顶级过肺了……】
季修则感觉凉丝丝的长发蹭着他的侧脸,缠绕在鼻尖的幽香逐渐浓郁,带了前所未有的甜味,让人头晕心悸。
沈栖也感觉到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烫,渴望被触碰、被标记的**越来越强烈,好像有点过头了。
他迅速直起身,把季修则推开:“停,你那么用力干什么。”
季修则的手悬停在半空,眼底的热度还未褪去。
沈栖拢紧了风衣外套,红着眼圈瞪他一眼,反倒像被他欺负了。
季修则太阳穴血管跳了跳,这用完就翻脸不认人的行为,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模一样。
他抽了张湿巾,擦拭着碰了沈栖的每一根手指,酒精带来的凉感让他重新镇静下来。
“我衣服很脏吗?”沈栖不满道。
“不是。”季修则解释,“这只是我的习惯。”
沈栖勉强接受:“好吧,我要赶紧去学校了。”
季修则望向他:“你不是肚子疼?我送你去医院。”
“这不是好了么,真要赶不上考试了。”沈栖催促,“快开门。”
季修则看他确实不像有事,就把车门打开了。
沈栖下车冲他挥了挥手,要关车门的时候,忽然又弯下腰,把车座上掉的一小点面包渣捏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季修则问。
沈栖漂亮的眼睛眨了下:“不想让你讨厌我啊。”
季修则一晃神,车门已经砰地关上了,沈栖脚步轻快地扬长而去。
装模作样捡个面包渣有意义么?季修则心想,反正也被彻底弄乱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碎屑,充满车厢的香味,还有他西装外套被蹭出的褶皱。
和闯进别人家里大翻一通,吃饱喝足拍拍屁股就走的猫有什么区别?
季修则忽然又有所发现,靠近沈栖坐过的座椅,伸手捏起来一根纯黑的长发。
还掉毛。
沈栖这次来学校就轻车熟路了,跟着导航走到考试的阶梯教室,找了个位置坐下。
旁边有几个同学在看打印的复习资料,还互相讨论猜题。
感受到他的目光,一个女生扭过头,接着脸刷地红了:“同学,你也是来补考的吗?你是哪个专业的?”
“哲学。”沈栖指着她手里的资料问,“这个是?”
女生热情道:“往年的题库,听说会有很多重出的题,你没有吗?那一起看吧。”
根本没学过一天的沈栖很需要:“谢谢。”
女生坐到他旁边后,又有好几个人跟着围上来,把四周堵得水泄不通。
沈栖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喧闹声中,还没看多久资料,上课铃已经打响了。
他抬起头,看见抱着一摞卷子进来的人时目光一顿。
怎么是时濯。
也是玩上师生Play了。
时濯走上讲台面无表情地开口:“周教授临时有事,我是他的助教,今天由我监考。”
说完他目光越过人群定位到沈栖这里,只见以沈栖为中心,半径两米的区域围了十几个人。
有男有女,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简直是拈花惹草这个词的具象化。
时濯深吸了一口气:“请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下人群才恋恋不舍地散开,露出沈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一张脸。
计算机基础的卷子从前面传到手里,沈栖低头浏览了一遍,还真有资料上印的几道题,但后面的就不会写了。
他百无聊赖地转了会儿笔,对上前面回头看他的几个眼神,正好手机响了。
沈栖拿出来一看,是房产公司的人给他发的消息,他打算把简行川扔给他的房子卖掉,连卖给谁都想好了,就联系了一个专门经手豪宅的经理。
刚回复了两个字,突然有一道阴影落在他面前的卷子上。
沈栖抬起头,只见时濯立在他桌子前,表情略有些扭曲。
时濯压低声音问:“你知道考试拿手机出来算作弊吗?”
沈栖淡淡地看着他:“不知道。”
时濯一时无语,换别人绝对是在挑衅,但沈栖他真的不确定。毕竟沈栖是个正常体温都不知道的人,很难想象是怎么长大的。
时濯不动声色抽走了他的手机:“我先保管,下课还你。”
沈栖瞪他一眼,只能作罢。
回到讲台上,时濯发现沈栖的手机还没有锁屏,他脑海里忽然闪过沈栖和江应辰的那通电话,垂下的眼眸里涌起沉郁之色。
他打开讲台上的笔记本电脑,看上去坐得笔直神色冷淡,一副优等生的样子,手上已经把沈栖的手机连上电脑,不紧不慢地敲击着键盘。
沈栖正撑着下巴昏昏欲睡,一个纸团猛地从后面砸到了他桌子上。
他飞速回头瞟了眼,后座的男生对他傻笑。
他转回去展开纸条,上面按顺序写了整张卷子的答案,后面还留了一串数字,应该是联系方式。
不抄白不抄,沈栖拿起笔还没写一个字,纸条又被人抽走了。
对上时濯的眼神,他眸光化成刀子剜向对方。
后面的男生立刻大声说:“是我主动给他传答案的,他没有问我要。”
时濯:“……”
那个男生被请出去后,没过几分钟,半张纸从桌子右边缓缓滑过来。
是之前找他搭话的女孩子,答案后面还用括号写着:别被助教发现啦。
不出意外的,这个女生同样被请了出去。
又过了十分钟,沈栖左边也没人了。
沈栖改成了双手托腮的姿势,修长的手指遮住了大半张脸,低垂的睫毛乌黑浓密,唇瓣紧抿,在心里骂时濯、骂简行川、骂江应辰、骂这本书、骂这个世界……
时濯从讲台看过来,视线落点的人容色昳丽,表情阴森,像水鬼更像妖精。
他不得不承认,有人无论去哪都能引发混乱,什么也不用做,笑一下就能害人。
沈栖蒙完了一整张卷子,心烦之余,他感觉后颈上的痛感又卷土重来了。
或许是情绪波动有点大的缘故,又或许是刚才的缓解不够,还是要有点直接的接触。
沈栖幽黑的眸子一眯,盯上了端正坐在讲台上的时濯。
下课铃声响起,考场里的学生们陆续起身离开。
沈栖路过的教室前面时候,时濯出声想叫住他,但沈栖像没听见似的,发梢一甩出了前门。
时濯只能沉默地先去收考卷,收到沈栖那张卷子,他粗略地扫了第一面,绝对是没法及格了。
翻到第二面,卷子里夹的什么东西飘到了地上。
时濯捡起那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写了几个字:【来卫生间】
他眼皮猛地一跳,这个邀请,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但他还是去了,毕竟沈栖的手机还在他这,他也有事要告诉对方。
走进这一层的男厕所,里面空空荡荡,时濯跟特工接头似的,小声喊了沈栖的名字。
最中间的隔间门刷拉一下打开,沈栖站在里面,眸光轻挑:“进来啊,愣着干嘛?”
时濯唇线抿紧,这么小的隔间挤两个人,想想那个画面都不堪入目。
他进去反锁上门,问沈栖:“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栖抬起秾丽的脸庞,轻声说:“让我考试过了吧,我什么都愿意做。”
时濯瞳孔猛地收缩,一瞬间脑子里所有思路全都短路了。
沈栖看到他愣住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长长的睫毛乱颤,唇间溢出笑意:“你还真的信啊。”
“……”
时濯盯着他波光荡漾的眼睛,脸色越来越青,咬牙道:“你就是专门喊我过来耍我玩的吗?会不会太无聊了。”
“当然不是。”沈栖稍稍收敛笑意,转身背对他,“我好像过敏了,你替我看看。”
时濯看着他撩起长发,低下头,露出了一截纤细的脖颈,肤色像冷雪一样白,只有一小块区域不正常的发红。
皮肤也比旁边的更薄更嫩,还稍微肿了起来,就像里面埋了颗熟透了的果子。
也许是错觉,沈栖身上的香味似乎更馥郁了,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有种把鼻尖埋进去的冲动。
晃了下神后,时濯立刻警醒,沈栖还在不舒服,自己在想什么。
“你脖子后面很红,疼吗?”时濯问。
说话时灼热的气息扫在沈栖后颈,他咬住嘴唇,抓着头发的手指都在轻颤。
其实时濯进来以后就已经不疼了,感觉到身后对方的心跳呼吸急剧加快,他好像又被无形的气息包围住,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他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有类似信息素的东西存在,闻不到的反而是自己。
时濯没听到他回答,又问:“到底是疼还是痒?”
沈栖又是一抖,心道管那么多呢,反正都把人叫来了,不用白不用,谁知道下一次没摄像头拍的机会是多久以后。
他转回脸望向时濯,湿漉漉的眼神像在求助,说出的话却像是命令:“舔我一下,就红的这里。”
时濯脑子里轰地炸开了,震惊到怀疑是幻听,他又不是狗,为什么要舔沈栖脖子。
“你……”时濯嗓音发哑,“这对过敏没用吧,我带你去看看。”
沈栖咬牙道:“你要是听不懂,我去找别人了。”
时濯眼神瞬间冷到了冰点:“谁?江应辰?”
或者池放?段青筑?他毫不怀疑沈栖能干得出这种事。
“你以为他对你有多好。”时濯盯着他眼睛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手机里被装了监听程序?说不定他正在听你是怎么勾引别人的。”
沈栖眸光一顿,进而说:“哦。”
时濯被他的反应气得头疼。
是啊,本人都不在乎,他在乎个什么。
沈栖能感觉到时濯怒火烧得有多旺,因为他突然间爽得头皮发麻,腰都软了,差点滑下去时被一把捞住。
紧接着滚烫的唇贴上了他的后颈,因为太急鼻梁撞到了腺体,刺激得他整个人一颤,然后是更炽热又湿润的触感滑过。
“嗯……”他忍不住出声,心里暗骂时濯。
非要提一下江应辰再舔,是有什么癖好吗?
而且这事和江应辰没关系,他的手机是到这个世界就有的,如果里面有监视他的软件,最有可能的人当然是……
简行川。
地球的另一端,窗帘密闭的公寓房间里,男人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屏幕,面色冷峻。
上面全是同一个人的照片,穿着黑色丧服潸然落泪的,坐在一群男人中间笑意盈盈的,直视监控镜头眼神轻蔑而妖艳的……
他向来不轻信自己的主观判断,但现在客观的证据摆在眼前,微表情分析、字迹对比、声纹分析……全都指向一个结果。
他严密的计划有了意想不到的漏洞,那个提线木偶一样的“妻子”,在他的眼皮底下换人了。
而且这个人根本不怕他发现,脚步轻巧,故意露出尾巴晃来晃去。
简行川脸色肃然,眼神却越发火热,忽然很好奇沈栖现在又在干什么好事。
大概是对面信号不好,捕捉到的声音有些嘈杂,除了沈栖在说话,还有一个耳熟的声音,好像是时濯。
断断续续的几句对话后,他听见一声尾音上扬的呻吟,像带着钩子。
简行川额角一跳。
沈栖的声音继续传出来,似是爽得要命,软成了一滩水:“别舔了……”
简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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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亡夫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