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车跟前,车门还打开呢,夜阑笙就开始手脚发软,一想到来时所经历的事,嘴上也嚎起来了:“哥,砚哥,咱能不能商量个事儿?”
萧砚嘴角微扬,语气颇为温柔:“什么事,说。”
夜阑笙一听萧砚这语气就知道有戏,于是张开嘴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
“哥,你看你刚经历了这么糟心的事,心情肯定不好,这种状态开车也不安全,而且,你还处于易感期,双重不稳定,要不,回去的路我来开吧!”说完还不忘眨巴两下眼睛,好显得他颇为真诚。
至于让温江雪来开车这个选项他压根没想过,夜阑笙现在怕死坐Alpha开的车了,总感觉下一秒小命就要交代了,太刺激了,他受不住啊!
但萧砚哪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家伙无非就是嫌自己开车太快不敢坐了,还费尽心思给他找个台阶下,倒是有心了。
不过误打误撞地倒是有一半说对了,他现在确实无心开车,只不过脑子里想的不是绯闻那档子糟心事,而是和言朔的那个“吻”。
“行,准了。”说完就转了方向去了后座。
还不忘叮嘱温江雪:“小雪,看着小笙子,他的技术在我这还没过关呢。”
温江雪对此颇有同感。
“知道,砚哥。你易感期不舒服先休息会吧,到家了我叫你。”
萧砚:“好。”
途中,夜阑笙罕见的没有说话,认真地开着车,温江雪时不时地提醒一下他路况,充当着人形导航。
萧砚一上车就闭上了眼,他们索性就把导航直接关掉了,以防吵到他休息。
此刻,三个人的空间,没人知道萧砚的内心充斥着一股无处发散的狂躁,热,好热,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他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回忆着那个吻,言朔的唇比他想象地来得更软,更滚烫,还混杂着致命的带了玫瑰香味的血腥气,勾动着他体内的血气越发地躁动不安。
想着想着指尖无意识地就抵上了自己的唇,好似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他贪恋地想要截取、私藏。
不经意间抬起眸子,透过后视镜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和言朔,他们在不断地重复着那个吻,一下比一下深刻,一次比一次激烈。
萧砚闭上眼甩了甩脑袋,心想,他怕不是疯了!
但他内心,却在隐隐期待这一切的发生。
就在意识迷乱之际,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他有些庆幸这声音将他及时拉了回来,要不然,都不知道在这**编织的梦幻海里还要沉溺多久。
萧砚定了定心神,接起了电话。
“严叔。”是严正打来的电话。
严正在电话那头笑得老开心了,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嘴角肯定是上扬的。
“小砚啊,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和言朔给我们的新电影带来的热度呢。从你们那个微博发了到现在,我这手机就没停下来过,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不是来求合作的,就是上赶着来投资的。我好久没见过这种阵仗了,搞得我老头子都有点手足无措了呢!”
萧砚猜到了会引起一些轰动,但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严叔,说起这事来,我有一定的责任。没提前问过您的意见…”萧砚还准备说点什么就被严正打断了。
“小砚,你可别误会,我打电话来可不是兴师问罪的,我感谢你给我电影做的宣传还来不及呢,哪能怪你啊!我是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趁着这波热度提前开始筹备电影的选角,然后,正式邀请你来担任评委。”
萧砚有点惊讶:“评委?”
严正:“是啊,你可是我钦定的主演,你的实力在圈内也是毋庸置疑的,有你来把控演员的选择,我也能放心许多。”
萧砚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言朔会去吗?”问出口他就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所幸严正也没有多想:“去,肯定去,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说完还不忘调侃一句:“没想到你两感情还怪好的嘞!”
萧砚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那无处安放的尴尬。
然后,轻笑着回了一句:“严叔,您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人什么样您还不知道。”
严正:“知道知道,哈哈,所以我这不是先问了言朔那边这才来问你的嘛!给你一个惊喜!”
萧砚:“还是您老了解我。”
严正:“行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记得到时候把时间给我空出来就行。”
萧砚:“随叫随到都没问题。”
两人打完电话之后夜阑笙忍不住地就开问了。
“砚哥,你要和男神一起当评委?”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他的震惊和兴奋。
萧砚淡定地回了他一个字:“嗯。”
没想到就这一个字就让夜阑笙差点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好在温江雪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不过,他的眼里也充斥着震惊。
他们都没想到萧砚居然会和言朔一起去当评委,他们都如此期待了,就更别说粉丝了。
可想而知这消息一发布,娱乐圈又该掀起惊天波澜了。
但温江雪可没忘了数落某人。
“你在激动之前能不能先想一想自己在开车,说着就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脑壳,动作之熟练,可见平时没少拍。”
夜阑笙也是习惯了,轻声咕哝了一句“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
没等温江雪再说什么,就急着问萧砚具体的情况了。
“哥,什么节目的评委,我们能去看吗?”
萧砚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眼神。
“不能。是新电影选角的评委,你没理由混进去。”
这个答案两人都没想到。
温江雪:“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主演可以介入到选角呢,一般都是导演组定的。”
萧砚还没说话呢,夜阑笙就接上话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砚哥和我男神厉害,他们的专业能力在圈内谁敢质疑,就算是有之前宣传的这波热度的影响,趁热打铁也需自身硬,这泼天的富贵都到眼前了哪能不接呢!你说是吧,砚哥?”
萧砚被这家伙捧得有点苦笑不得:“你都这么说了,我勉为其难地意思意思承认一下也不是不行。”
夜阑笙就当是被夸了,乐呵地跟个二傻子似的。
温江雪点了点头,顺便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砚哥,我突然有个想法,要是言朔不去的话,你会去吗?”这个问题,在萧砚问严正“言朔会去吗”的时候他就想知道答案了。
萧砚顿了一下,回答了他。
“会去。”
但不会那么开心。
他在心里补完了没说出口的话。
温江雪在后视镜中看到了萧砚说那两个字时垂下的眼眸和嘴角,心里了然。
“跟我想的一样。”
一时无言,良久,没人再说话,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家门口。
两人知道萧砚父母肯定担心他,就没去他们家打扰,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
萧砚刚进门,大白就跑了过来,他微微一弯腰,狗子就动作利索地扑到了他怀里,还在胸前蹭了蹭毛。
俞雅看到这一幕,笑得温柔,坏心情都被治愈了不少。
这个名副其实的颜狗,也就只有在小砚面前才会撒娇。
“怎么样,没事吧?看到网上的消息我急得饭都吃不下了,这些人怎么这么可恶!”俞雅一想到网上那些人说他儿子坏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萧砚放下狗子,过去轻轻拥抱了一下俞雅,“妈,我没事儿,都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俞雅拍了拍儿子的背,“妈知道你都能解决,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萧砚扶着俞雅坐到沙发上,把大白叫过来卧在他脚边,摸着它的脑袋,柔声安慰着:“我可不是会吃暗亏的人,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俞雅听萧砚这么说,心里宽慰了不少,“要是需要打官司,直接去公司找何律师就行。”
萧砚应了声:“好。”
“哦,对了,爸呢?”
俞雅:“公司有事,吃完饭就走了。”
萧砚:“妈,等爸回来你跟他说我都处理好了,让他别担心了。我有点累,先上去歇一会儿。”
俞雅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柔声道:“快去吧,妈等会热杯牛奶给你拿上去,安神助眠。”
萧砚:“好,谢谢妈。”
萧砚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正准备抬脚,没想到俞雅问了一句让他猝不及防的话。
“小砚,你身上怎么有股玫瑰味?”
萧砚顿时感觉自己的双脚都被这12个字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思维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那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回放,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喉结滚动,他强装镇定地扯出一个笑,舌尖不断地抵到牙齿,良久,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片玫瑰花圃,停留了一会,可能沾到了一些味道。”
俞雅没多想,只是叮嘱他以后小心点。
萧砚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四肢麻木地上了楼梯,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无力地滑坐在了地上,一下一下地闻着自己的手指,衣襟,衣领,最后在衣领处闻到了一点淡淡的玫瑰味。
他无法控制地扯开自己的领口,拉过衣领在鼻尖嗅着上面残留的味道。明明腺体处的血液早已干涸,伤口早已结痂,可信息素却像毒液一般渗进了骨血,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颤。
他突然笑了,嘴角一点点扬起,可眼神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笑得苦涩,笑得疯狂,笑得绝望。
“言朔,我该怎么办?”萧砚在心里一遍一遍喊着言朔的名字,好像这是唯一能救他上岸的浮木。
可这明明是拉他沉沦的罪魁祸首啊!
萧砚扯下了丝巾,摸上腺体那处的皮肤,只是轻轻一碰皮肤就炸开了细密的酥痒。
雪松信息素毫无预兆地倾巢而出,失控地瞬间铺满了房间每个角落,疯狂地躁动着,可空气中没有能安抚它的血腥玫瑰味信息素,它愈发地急切起来。
萧砚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尤其腺体的位置又烫又疼,他紧贴在上面的指尖早已被烫到麻木,他却想要从虚无中把言朔拽回来,狠狠地咬他,吻他,或许这对减轻他的痛苦没有丝毫作用,可能还会雪上加霜,但他愿意为此孤注一掷。
他早已是个无可救药的赌徒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萧砚的瞳孔瞬间紧缩,就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他压制着痛苦,努力从嗓子眼挤出了几个字。
“妈,我易感期爆发了,你先离远一点。”
俞雅被网上那档子糟心事搅得都忘了自己儿子还在易感期了,忙急切地说:“小砚,你屋里还有抑制剂吗,没有的话我帮你拿到门口来。”
萧砚:“有,我早都习惯了,你不用担心。”
虽然萧砚这么说,但俞雅还是很担心,毕竟,小砚的易感期跟别的Alpha不一样。
“好,有事就喊妈妈,我在楼下。”
萧砚:“好。”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之后,萧砚才放松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每一口都像在吞刀片,刮得喉咙生疼。
他知道他需要抑制剂,可在手指摸到床头柜的抑制剂时,他却一把将它砸向了墙壁,瞬间,液体管碎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有一片划伤了他的手臂,但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任由血液流出。
他需要……
——言朔。
需要犬齿刺入腺体带来的痛感,需要血腥玫瑰味信息素注入血管时疼到晕厥,爽到窒息的快感。
萧砚手撑着地板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着走进了浴室,连衣服都没脱,就按了冷水键。
对这个季节来说,凉水兜头浇下来绝对是冰冷刺骨的,萧砚呼吸都滞了一瞬,可血液里的燥热和悸动却丝毫没有减轻。
他心存幻想地想着言朔会不会在浴室里留下属于他的味道,却没想到真的闻到了,这个发现,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兴奋地沸腾了起来。
萧砚不自觉地伸出了犬齿,刺破了自己的下唇。
瞬间,血珠滴落。
混合着冷水流进了下水道。
就在萧砚意识迷离之际,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萧砚瞬间清醒了过来,有点烦躁地拿起手机,看到的却是言朔的来电。
他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了一瞬。
最终,按下了绿色的接通键。
言朔还没开口,萧砚就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话。
“哥哥,你的Alpha,要疯了。”
萧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但嘴巴比脑子快,而且,说出口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电话那边的言朔拿着手机的手一顿,手指失去了力气,手机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带着血腥气的玫瑰花香暴风雪般从身体里散开,他能感觉到他的骨骼和血液在叫嚣,在期待和雪松的相拥。
他捡起手机,重新贴到耳边,哑着嗓音道:“等我。”
话音未落便准备起身拿外套出门,萧砚却把语音通话转换成了视频通话,他按了接听。
画面中,他的小朋友头发散乱,嘴唇染血,脸上脖子上全是水珠,水还在不断地往下流,他甚至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你在洗冷水澡?”
萧砚没说话,只是动作粗暴地扯着早已湿透的衣裳,言朔看到了隐藏在锁骨下方的他上次咬出来的伤口,有些发红。
“别来。”萧砚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玻璃,哑得不成样子,“我怕……我会撕碎你。”
言朔笑了。
笑得如沐春风,温情似水。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将手机移了一下位置,正好对准了腺体的位置,那上面的咬痕清晰可见。
是萧砚亲口咬的。
“我早已迫不及待了。”言朔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腺体,好似在邀请萧砚再一次在那上面留下私有的标记。
哪怕心里再渴望,萧砚还是忍住了。
“哥哥,别……”他痛苦地长舒了一口气,“就这样,就这样陪着我就好,什么都不用做,就够了。”
他不能来,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就让他浑身血液倒流,他不敢想,言朔真的来了,会发生什么。
如果他因此受到伤害,他会疯的。
只是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就让他再自私一次吧。
明明很远,但他们却觉得彼此无比的近,近到每一个呼吸都同步,每一分痛楚都同感。
看着言朔的眼睛,萧砚感觉自己好像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玫瑰旋涡里。
无法自拔。
时隔已久,大家久等啦~~今天正式恢复更新喽!
暂时先隔日更,攒攒收,虽然可能等到完结都攒不够哈哈,但还是要心存幻想的[捂脸偷看]万一成真了呢~
二编:攒够了完结v嘿嘿,开心[爱心眼]感谢各位的支持与喜欢
(另外,弱弱补充一句:如果对“小朋友”这个称呼比较雷的话,建议及时止损,当然,也有可能不会点进来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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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贪瘾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