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第5章 弱者筛选的箱庭

是夜。

浓重的恶臭弥漫在这片住宅区，死寂的街巷，铺满庭院的暗色液体里混杂着不知名的粘液和容物，鞋底踩过时发出令人不适的粘腻噗叽声。

凌乱的碎块散落在地面，庭院里铺满破碎的制服布料，躺着一只歪斜的棕色皮靴，几个被踩烂的面包。

一条残破的布料躺在道路中央，蜿蜒伸向散发不祥的房屋。大开的房门内暗不可视，黑暗如同子宫连接脐带吞没肠道，只可视门框四周飞溅的暗色痕迹，暗示寂静并非祥和之兆。

“喂喂，这次的咒灵可真不讲究，好臭……那几个高中生绝对已经玩蛋了吧。”

五条悟用手指捏住鼻尖，满脸苦闷。

夏油杰听出他的声音里因为喜久福而高昂的语调迅速蔫下来，正像一只漆白的惆怅大猫，赖在庭院外不肯前进。

他的好友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五官扭成一团，十分嫌弃：“果然还是让我用‘苍’把这里轰了吧？”

夏油杰嘴角一抽，“别开玩笑了，悟，你是想让所有幸存者都去见上帝吗？”

“哈？这样恶臭的见面礼，幸存者都已经四分五裂了吧？”五条悟不可置信地嘟囔。

“虽然我们抵达有些晚了，但也许还有一些幸存者也说不定。”夏油杰耸耸肩，压抑着胃部翻涌的不适，低下了头，“虽然我也不抱太大希望——不过即使只有一人能活下来也好。”

“是——是，真不愧是热爱正论的杰，简直就像佛.陀一样散发着圣光呢。”有着白色短发的好友撇撇嘴，兴致不高地嘟囔。

夏油杰站在庭院门外，略苦恼地叹气，回头看向五条悟，纤长的眉毛在回头时拧成一条直线。

“别幼稚了，悟。如果那么难受，就拎着你的甜点们出帐找辅助监督玩翻花绳吧。”

“欸~可是没有五条大人的陪伴，一个人的杰会不会寂寞的后悔大喊‘五条大人我不该逞强’呢~呕，不行、好臭。”

“悟，这么下去你的喜久福要被腌入味了吧？”夏油杰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同期的夸张表演，手掌一边托上下巴，像思考什么般说，“也许以后每一次吃喜久福都会回味起一股胰脏的臭味呢？”

“……杰，你的说法好恶心。”

“总之，如果你不去，这次你写报告。”

“才不要——身为最强的本大爷当然会认真对待任务的嘛！”

“是是，那快出发吧五条少爷，打开无下限之后应该也不会弄脏你的鞋底吧？”夏油杰摆摆手，不等好友反应，先一步迈进了庭院。

“啊啊、真是不想踏进这片血海啊。善后工作一定会很麻烦吧？幸好不需要我们来做……”五条悟嘀嘀咕咕地跟在他的身后，也踏进了死气沉沉的住宅。

两人穿过肮脏的庭院，走上台阶，抬脚，准备踏进黑暗的玄关。

在即将被黑暗吞噬前，夏油杰微微停顿，门框旁被液体覆盖的几个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眯起眼，努力在帐昏暗的光线里辨别模糊的字迹。

“川上、蟑螂……？”

念出这串不明所以的小字，夏油杰皱起了眉毛。他回过头，想和好友说些什么，却发现本应一起行动的那个亮白色身影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死寂的沉默包围了这片被帐笼罩的区域，除了透过帐灰色屏障洒下的微弱月光和残风，此地只有他一人的轻微喘.息。

夏油杰皱眉望向大开的房门，即使近在咫尺，一步之遥的门内也仍旧是一片漆黑。

“咒灵的领域吗？”

他喃喃着，思索片刻，抬手召出一只一级咒灵，谨慎地踏进了深不可测的黑暗。

突发的特级暴动，在此之前平静的城镇，怪异的领域。

他忽然在记忆中找到那个快要消失的单薄身影。一种奇异的、感受到命运般的预感让他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即将、或已经发生。

#

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傍晚，收拾干净庭院，川上薰早已等待在阳子的便利店，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当看到美菜推门而入的身影时，潜伏在影子里的玫瑰似乎快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但一切又很快变的索然无味。

事情几乎完美如预料般发展，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施虐者，在听到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后，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了她所计划的目的地。

川上薰不着痕迹地向美菜身旁那只身形扭曲的咒灵看去，丑陋的怪物兴奋地颤动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发生暴动。但它身上紧紧缠绕的几簇黑线将它压缩得只有篮球大小，也遏制了它所有的举动。在薰的视线扫过时，一串小字从它身上浮现。

【特级咒胎嗤虐（即将暴动）】

“薰，原来你在这里。”

美菜张望地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身后的两个女孩也和善地向她打招呼。

“小薰，这是……”

听到动静的阳子阿姨疑惑地望向川上薰。

“这是我最近交到的朋友们。”薰温和地笑着告诉阳子。

“哎呀，这真是！”

阳子阿姨给她们塞了很多小零食。

川上薰抱着一堆无法推辞的无偿赠品，有些无奈。

阳子阿姨并不知道她们不会坐在一起分享零食。

而她也不会让她知道。

以要和朋友聚餐为由，薰和美菜三人一起离开了便利店。

“薰，你一个人吗？”离开便利店后，走在人烟稀少的道路上，美菜笑眯眯地问。

“不是还有你们吗？”薰反问。

“是吗，我还以为会有朋友和你一起呢。”美菜慢慢走在她的身旁，随着距离便利店越来越远，仿佛收到什么信号，另外两个女生的笑容越来越深，她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

“我还在想，是谁那么不长眼，和我们的蟑螂小姐做朋友。”

小岛美菜停下了脚步，两个一直跟着她的少女也停在原地，三人在川上薰的周身搭建了一堵特殊的墙，隔绝了她与墙外的世界。

充满恶意的视线终于不再遮掩，薰对上美菜冰冷的眼睛，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并不开口说话。

“害死达也君的你，怎么可以交到新的朋友，又怎么可以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呢？”她轻声说，“聚餐是吗？正好，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个巨大的惊喜呢。”

小岛美菜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其他什么人，嘴角微微抽动着，“让我想想……聚餐的地点，就定在达也君的家怎么样？你会喜欢那里的吧？”

“是吗，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薰平静地看着她身后化为小点的便利店。

两个少女靠近薰的两侧，嬉笑着，用力挽住了她的两条胳膊，近乎要挟地将她夹在中间。

“蟑螂小姐，那就劳烦你带路咯~”

“我们可是走了好远的路才终于找到你啊。”

双臂开始隐隐作痛，薰垂下眼睛：“跑这么远真是幸苦你们了。”

“哈哈~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啊？”

“真是搞笑，期待你一会的表情哦，嘻嘻~”

美菜向她们点点头，视线却一直未从薰的身上离开。“那么，我们走吧。”

薰察觉到身上被视线扫过的地方像被图钉扎过，也开始隐隐作痛。

丑陋的咒灵跟随着她们的脚步一同前进，几只张牙舞爪的畸形手臂向前伸出，似乎想要抓住谁的脸，却被飞速凝聚的黑线重新束缚。

它发出愤怒的吼叫，又抽条出新的肢体，却再次被缠绕，连发出嘶吼的几张嘴巴也被堵住了。

如此往复，在令人厌恶的嬉笑中，她们回到了薰的住宅。

一群男女混杂的少年人不知已经在门前等待多久，似乎翻过墙打开了庭院的门，正或蹲或站在再度一片狼藉的庭院，地面积攒了许多烟头，在黄昏的余晖里发出零星的火光。

在这片人烟稀少的居民区，出现了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罕见的热闹。

看到她们，其中一人兴奋地向她们挥手，“喂，美菜，好慢啊，我们可是等很久了噢。”

“抱歉抱歉，谁知道会那么远。”美菜抱怨道。

随着他们交谈，数双眼睛向她们看来。薰平静地看着这些眼睛，像是鬣狗盯上了猎物，这些兴奋的视线里是铺天盖地的恶意，仿佛一条沾满唾液的舌头，舔过她所有外露的皮肤和隐藏在布料下根根竖起的汗毛。

薰没再分神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她看向邻居的房屋，那个秃头的男人正从窗户探出脑袋，以一种充满低贱的目光窥视着她，像是在说“看啊，我就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会和不良厮混的女高中生，我早就看穿了你的真面目”。

薰向他露出温和的笑容，提高了些音量，“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吧？”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哈哈，我们接下来会很小声的。”

“臭大叔看什么看啊。”

“嘻嘻。”

美菜握住她的手腕，凑近她的耳朵：“真是令人作呕的作秀，你知道我很乐意陪你玩这样的游戏，但是就让一切虚伪的假象在今天终结吧。”

“我不会再放任你继续平静地活下去了。”

可是在此之前，你也没有哪怕一次放过我啊，美菜。

薰想。

她看着美菜，笑容没有变化，思绪却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终结……吗。”

只有她能看到的上空，无数恶念像潺潺的溪流，汇集到特级咒胎每一张大张的口中，成为滋养它那恶心肢体飞速扩张的美味养分。

这是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一个她无比熟悉的世界。

没有人向深陷泥潭的她伸出援手的世界。

也许曾经有人这么做过，但这些向她探来的手最终也变成了刺向她的又一把匕首。

可是扑火的飞蛾难道能怪火焰灼伤了自己的羽翼吗？

飞蛾只能眼看着所有的罪恶变成枷锁，即使它们无法真正打败她。

繁杂的嬉闹推搡中，钥匙从口袋中被扯出，阳子阿姨赠送的食物“啪嗒”掉落在门口，悉悉索索散了一地，又被几只手捡起。

不知道是谁的手掌触摸上她的脊背和手臂，推搡着川上薰走上玄关，跌坐进那张她从不触碰的沙发。

房门被反锁的声响在满屋的嬉闹中十分微弱，但薰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毫不客气地抬起，左右打量。

“这家伙吓傻了吗。”

“走近一看，长得还真漂亮啊，不过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疤，噢，这个是你烫的吧？”

“她是那个家伙啊，全家都死了的那个。”

“喂喂，男生，不会因为怜香惜玉不敢下手了吧。”

“胡说什么呢，一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羞辱。”

“喂，我说，我们现在正站在凶案的案发现场欸~好刺激。”

还不够，还差一点。

薰垂下眼睛，不想与面前丑恶的面庞对视。

布料破裂的声音，发丝被扯断时发出的崩裂声，指甲划破皮肉的轻微刺痛，耳边不怀好意的嬉笑，手机闪烁的白色灯光，“咔嚓”作响的按键声……

她终于听见了不远处丝线断裂的声音。

褪去外套的纤细手臂轻轻抬起，回握住了脸前的大手。

“…美菜，还有人没来吗？”

美菜看向低垂着脑袋的少女。

她拿着美工刀，缓慢走上前，伸手扯住薰的额发，让她不得不仰起下巴，“你在说什么？”

“我说…人都已经到齐了吗。”

玫瑰黑色的手指抚上川上薰的脸庞，她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失去了聚焦，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

她脸上惯常使用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美菜只看到她浅色的嘴唇轻轻开合。

“猪。”

“猡。”

“们。”

束缚的黑线嘭一声四散，刺耳的嘶吼炸响，血肉铺设地面，发丝织成围笼，无数手臂从墙体生长，千万唇舌在地面破壳。

太阳，明媚的太阳，金色的光辉被鲜红侵染，照耀在她的身上。

恶灵的血肉飞快生长，在铺天盖地的恶意光辉中舒展着蜷曲的身体，异常顷刻间覆盖整栋房屋，无数扭曲的肢体交错重合，光怪陆离间，飞速变幻出一个个迷宫地狱。

“弱——者——”

“发现了弱者——”

咒灵嘶嘶低吟着。

“卑微的弱者，无能的蝼蚁，丑陋的人类，猪猡……可以随意摆布的蝼蚁，全都是弱小的猪猡！！！！”

一切犹如海市蜃楼。

房屋扭曲的空间不断变幻，薰不断向下跌落，密密麻麻的黑线在她与遍布臂膀和利齿的地面接触前化作牢固的巨掌，将她稳稳接住，直到她的皮靴与地底相接才缓慢散开。

巨大的咒灵在空中飞舞，千奇百怪的迷宫交错在异常的空间，【口舌室】、【暴动间】、【注视地狱】…黑色的线条不急不缓在川上薰的眼前排列出歪斜蠕动的黑字。

【特级咒灵嗤虐】

【领域展开·弱者筛选的箱庭】

尖叫、怒骂、质问、恐惧、惊疑、绝望、不可置信。

有人冲向曾是房门的位置，却又顷刻被无数巨手抓回，嘶鸣着目睹肢体被拉扯断裂。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

美菜缓缓跌坐在布满眼珠的地面，握紧了手中的小刀。

“不要……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在惨无人道的虚幻中，川上薰看到了美菜，看到了用烟头烫伤她手臂的前辈，看到了同班同学，看到了破坏庭院的后辈，还看到了邻居的秃头男人。

甚至在磅礴的鲜红色阳光中，看到了跟踪自己的男人、被火焰吞噬的好友、剜颈的学长、深夜出现的继兄……她的母亲。

她看到了曾经伤害过她、曾经冷眼旁观、又曾想要用死亡困住她的所有人。

她看到了被扼住脖颈的命运。

在此刻，他们都沦为了被审判者。

飞蛾不再逃避，它创造出了只属于自己的光明。

密密麻麻的黑线凝聚在她的眼前。

【弱者筛选的箱庭：在此地，强与弱颠倒，善与恶交.融，曾欺辱的落入囚笼，曾受辱的化身审判，这是一片将被阳光笼罩的地狱】

“美妙，美妙的审判，即将到来。”

她听到玫瑰愉悦的咏叹。

“薰，我的薰，看看这份绝妙的礼物。这一切生命的终结都将源自于你，你是真正的天才。”

薰看到黑色的丝线扭动着，文字环绕在她的眼前。

【精神值降低4】

【精神值：-3/10（永夜将与你同在）】

她也许疯了，也许没有。

她只是想给这个愚弄她的世界也回报一点小小的报复。

这是一个必须实施的计划。

难道不应该让他们也尝尝被欺辱的滋味吗？

她在为自己伸张正义，举行一场迟来已久的审判。

一种疯狂的情感让川上薰头皮发麻，一直以来如影随形的焦虑和噩梦随着逃窜的尖嚎消散在恶臭扑鼻的空气中，又重新聚集，成为更加庞大的囚笼。

在拥有玫瑰后，直到这一刻，川上薰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摆脱了空有小聪明却无力反击的阴影。可是一如她早已明白的，这股力量无法真正带她走出地狱。

在崭新的游乐场里，她并非安静地等候命运女神的垂青，而是奋不顾身、拼命伸手，主动抓握住了她那一丝转瞬即逝的发尾。但作为代价，新的噩梦化作崭新的鸟笼，尽管已经束缚不了一只蜕壳的虫，却化作可怕的警示和鸣钟，隐匿在她高高悬挂的良知指缝。

川上薰的手指穿过上衣被划开的凌乱布料，抚摸上贯穿了她人生的疤痕，指尖冰冷的温度让她总是在夜间隐隐作痛的伤疤微微发麻。

她弯下腰，紧紧环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特殊任务 ‘正义’ 已完成：这是一片无法被太阳笼罩的罪恶之地】

【奖励已解锁】

【特殊物品*1】

【特殊物品：1/1】

【金苹果残片：赫斯珀里德斯的金苹果，象征着永恒与不朽——罪恶的勇士通过了试炼，得到了神明的佳赏（集齐残片，也许能窥探永恒的奥秘）】

【隐藏技能：恶念的血脉得到了加强】

【恶念的血脉——即使身体和灵魂分裂也能存活，但这并不代表你不会死去（很不幸，你非常容易成为负面情绪诞生的诱因）

得到金苹果的祝福，你拥有了自愈的能力。

自愈：在身体受损时，能够缓慢愈合 1/1(在某些特殊时刻，你比他人更易存活)

提示：你的血脉似乎十分稀薄，并不能发挥出真正的力量】

【特殊任务已解锁】

【‘崭新的世界’：一个寻觅已久的游乐场已经出现，努力扮演你在此地的角色吧】

【奖励：污染值可视化的开启】

【分支已开启】

【罪恶的伊甸与冰冷的现实，你会如何选择？】

死亡在这一刻反而成为了救赎。

川上伸出手，巨量的黑线忽然磅礴而起，向四周蜂拥散去。

“是吗，这就是你的决定吗？虽然看不到他们被折磨致死让我有些失望，但这也是一个非常棒的落幕呢~”

暗影的身体随着黑线四散逐渐单薄，玫瑰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

“见识过地狱后幸存，会比死亡更轻松吗？”

她的声音远比咒灵更像一个诅咒。

“薰，你比任何人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薰回想起了阳子的话，她总是告诉她，“那些可恶的谣言不会真正改变属于她的品质”。

她真的还是那个看起来美好的孩子，没有变成可怕的人吗？

在地狱的哀嚎溅上脸颊之前，川上薰闭上了眼睛。

【精神值增加4】

【精神值：1/10（一个病态的天才）】

冰冷的丝线毫无感情地书写着。

嗯……【闭上了眼睛】，这是什么样的选择呢？

写这章时一直在循环神父的处决曲，真是嗨到不行了。其实每一章我都有不同的灵感曲目，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感兴趣……想分享又担心大家不感兴趣，真是拧巴的某i姓蝴蝶啊。

初版其实很血腥，我想绝对过不了审的，经过改写清水了很多，最初的霸凌者们除了精神创伤还有躯体折磨，当然，都改了。角色故事不代表作者观点，但是，霸凌是绝对错误的，我想没有人会反对这一点。如果这个故事能对真正的霸凌者起到警示作用，也许也不是坏事。当然，作者不支持任何伤害他人的行为。

推荐搭配食用：Crucifie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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