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枝现在简直有苦说不出。
它脑袋一阵阵发晕,浑身也直哆嗦,想让这只猫别再舔了,却没有什么力气。
它摇头又摆尾,想伸腿把这破猫蹬开,可还没等它缓过来,那破猫就凑上来,缠着它,问它那些听不懂的话。
木法沙的声音对它来说仿佛从水里传进来的,轰轰隆隆听不真切,叫它都不知道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意思?
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些话、那些喵喵叫,分开来读,好像都能听得懂,可一组合到一起,就成了天书,就怎听怎么不理解。
好奇怪。
脑子都要沸腾了。
这里还是人间吗?
它重重的抖了两下,倒在地上,活像死了一回。
“不许……不许再……”它开口,浑身虚软,累的像刚体测完的大学生。
好累,好困。
它眼皮都快抬不动。
可木法沙仍然缠着它。
元枝倒在垫子上,回想着这家伙之前说过的话。
什么意思?
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它想明白,这破猫又要扛着它走进温柔快乐编织成的巨大捕虫网,它吓得赶紧开口:“没有!我没有!”
不管是不是它猜想的意思,总之,不能再继续了。
要是再由着这家伙蹭来蹭去,不说明天,今天晚上它的小什么什么就得被整废了。
木法沙低头看它,表情显得很无辜。
好像它一点也不知道元枝叫它停下来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停下?你很舒服。”木法沙说。
它好像真的不明白。
它歪头想了想:“你不喜欢我了,所以不许我这样做。”
元枝觉得这家伙像有病了一样:“你说什么呢!”
什么时候的事,没有猫觉得应该给它个解释吗?
它怎么不知道木法沙想说什么。
为什么这么轻易的用陈述句说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它费了半天力气才把这句话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虽然这两者之间毫无逻辑,但它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对方的意思。
它赶紧趁现在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把猫推开,免得待会儿再面对这破猫的时候伸不出手:“你是不是以为我有了新的选择,所以才不和你做?”
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者之间会有关系。
也不知道木法沙是如何坐在门口盯着它看了半夜,也沉思了半夜的。
它下意识觉得,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这家伙的心病去除掉,自己以后都遭殃了。
木法沙定定的看着它,保持着之前那个被推开的姿势。
过了一会儿,就在元枝想要再猜一次的时候,它点了点头。
它听元枝的话。
元枝告诉它,如果有问题不要自己闷着头想,要说出来,它就听话。
只要能让奶牛猫高兴,它就这么做。
猫不是什么温顺的动物,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可它对元枝的话却说得上是言听计从,自然的很,仿佛从上辈子它就是对方手下的一只猫,听惯了它的话,所以今生也这么顺从。
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元枝高兴。
元枝想着应该怎么解释。
“猫老大那么问我,你是不是听到了。”奶牛猫说。
它看到狸花猫又点了点头。
好,愿意沟通就好。
它就怕这家伙驴脾气又上来了,只知道闷头生气,不愿意说出来,它只能坐在那里干着急。
“它那么说,是它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你能明白吗?”元枝说,“我不想和其他小公猫一样,三天换四个配偶。”
狸花猫看着它说话,眼睛直直盯着它的嘴巴。
如果是其他猫,这样一直盯着另一只猫,可能是出于攻击欲。
但木法沙只是纯粹的看着。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和其他小猫是不一样的。”元枝说,“所以我不会像其他猫一样到处找猫,你不需要因为它的话费神。”
看看给内耗成什么样了。
大半夜抓着它嘬。
它又不是药引。
这句话并不能彻底安抚住木法沙。
它本身是愿意相信元枝的。
但那种来源莫名的不确定性还是让它心中充满了不安全感。
好像在冥冥之中,它知道,元枝以后会离开它。
元枝看出来了,决心用点什么东西给这家伙唬住,好叫它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本来话就少,一生闷气,更是锯嘴葫芦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叫猫看着难受。
它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秘密。
于是它冲着狸花猫挥手:“你走远一点,完给你看个东西。”
木法沙只退了一小步,就不肯再退。
元枝伸出爪子,一点微弱的光亮从它的爪尖闪动而起,照亮了看着那道光呆愣的猫。
“你看见了吧?其实我不是普通猫,我是神仙,下凡来做好事救你的。”它模糊了一些信息,半蒙半骗,“所以我不会看上别的猫,也不会和你分开,因为我只喜欢你。”
木法沙眸光闪动,看向说话的这只猫。
元枝见把它唬住了,放松了些,伸手放着只有它能放出来的小烟花。
木法沙看着奶牛猫,那一刻,它终于明白了在和元枝在一起后,自己心里莫名生出的那些不安时从哪里来的。
它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元枝和它是不一样的。
如果元枝要走,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站在原地,和它告别千万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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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