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无理取闹犯错的孩子形象,结果却一本正经对别人说“你这样是不对的”。
那些被你打乱人生路线的人,此后因你而走到另一条道路上又是对是错?
你犯的错你会改么,看别人为你犯错时你还会这样说么,还是说你能保证自己与谁交往的时候就只一心一意喜欢那一个人?
然而这些他都没有问出口,有预感会看到阮幼菓哑口无言时变得水盈盈的黑眼珠,眼尾分外惹人怜悯地垂着,被攻击到时显露出的无助委屈和孤立无援……同样反过来刺痛他。
林奂对他并无成见,没必要加之现实的残忍于此人的天性之上,不与他讲道理,甚至有些享受被他蛮横欺负。
阮幼菓好像生来就有伤人的能力,也让人很难不从某个默观中爱上他。
他牵住他的手将他往床上带,手臂轻搂着那人又细又软的腰身让他重新坐在身边,抚摸他的头发,耐心几乎要溢出来——
“我跟你讲讲吧。”
他没明说讲什么,如果直接说“讲讲我和秦聿珩怎么认识的”,那人绝对不会听的。
阮幼菓处理别人因他而起的情绪就像孩童分置玩具,在此方面具有独特的禀赋,通俗点就是恃宠而骄色厉内茬欺软怕硬见人下菜碟,在他哥那里成日受的憋屈全成倍反噬在别处了,薄薄的眼皮轻且娇地垂下又抬起,大发慈悲对“小三”道,“你讲吧。”
种种不道德在他那里酝酿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偶尔显露出来,于对方而言反倒成了恩惠。
“……十五年前我父亲在秦家当过几年管家,当时秦聿珩作为秦家独子继承人还是少年时期,我父亲与他的关系很好,因为一些事也算是有恩于他。”
林奂从一位舍友的桌边拿来两根从衣服挂牌上剪下来的细绳,坐在床边用手指穿过阮幼菓柔顺的头发,从他左上方脑门上拢起一个不长不短的小揪——
“后来我父亲被监察局中的人发现身份,当街枪杀,事后理由是‘此fork已出现体能异化且伴随严重攻击倾向’。”
阮幼菓震惊地抬头看向他,而对方用其中一根细绳绕着他那撮头发根部系上几圈扎起,面色平平地继续道——
“当年母亲得知我和父亲都是fork时,带着我的妹妹连夜逃走了,父亲别说葬礼,他的尸体我都没有看到一眼,五岁的我则被丢给奶奶,后来奶奶去世,再后来秦聿珩找到我,因为看在与我父亲的旧情上资助我上完高中,大学之后……”
大学之后,他没再说了,其实跳过了关键部分,本来阮幼菓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在大学门口见面,还不只一次。
“那你恨监察局里的人么?”阮幼菓一时没有反抗由他摆弄,实则肉骨里就有种顺服的本性,且与天生的顽劣蛮横并不冲突,心里怯怯下来,完全没有想到的方面,庆幸自己来时贴着屏蔽贴,应该没被闻出来。
“你说呢?”
林奂看他明显温吞柔弱下来的眼睛,将他右边脑门上也扎了个小揪,手指指了指他的心口位置,感觉此人头发是软的,胸是软的,心脏跳动时是软的,哪里都是软的,一只手托抱起来的时候,可以作为自己的所有物,后而意识到这人能由许多人抱起。
“你害怕什么?”
“我才没害怕呢。”阮幼菓拨开他的手,心里因为自己既是cake还是监察局中的一员而忌惮他,表面上又拿出那种架势,“所以呢,就因为秦聿珩跟你父亲有交情,因为他帮你,你就爱上他了?这是你当小三的理由么?你别以为……”
他不知道自己脑袋上顶着小村姑似的两只小辫有多可爱,林奂全然不与他理论,一手不轻不重地掐住他的双颊止了他的话音不让他乱动,拿出手机对着他的脸拍了几张。
阮幼菓被悬殊力量强行禁锢时就会产生想哭的冲动,嘴唇很明显地向下抿起,眼睛漫上一层莹润的亮泽,林奂适时松手,而对方将头发上的两根绳子拽下来用力往他身上一扔,起身就往外走。
把人惹委屈了。
打开门时正巧有人回来,那位舍友身边跟着另外两个人,见到他就睁大眼睛“哎呦”一声,“小女朋友……”
阮幼菓挤开他们走得飞快。
林奂跟在他身后,“你要回去么?还没吃午饭……”
“我不吃了!”
“吃点午饭吧,食堂太挤,我带你到校外吃,”林奂轻弯起唇角,眸色暗沉下去,“你又没有来过,下次来要到什么时候。”
阮幼菓决心不再理他,闷着头走进电梯。
林奂站在他身边,垂眸看他半晌,还是妥协,“……那我送你到校门口,等你打到车我再回来。”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对方狠狠地剜他一眼,一击见血,他只感到呼吸不过来的堵塞感,同时心猿意马,靠近那人仿佛冰天雪地里去拥抱一只刺猬,而他现在是站在大雪后睛天时洒着清凉日光的原野上,空无一物也一无所有,穿着冬衣长途跋涉去追求这样一只离他相距甚远的动物。
对于面前的阮幼菓,想要紧紧掐住他的同时又想要跪下来求求他,想手里有一把打猎的弓箭又想有足够的他爱吃的饵料。
五分钟后,阮幼菓坐在他的车后座,被他带往校门的路上。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了。”
本来只是想过来问问,谁曾想这个人竟然真的对秦聿珩有那种感情,尽管林奂确实人生不幸受监察局和社会偏见所害,但也不是抢他男朋友的理由。
阮幼菓在后面眯起眼睛抬头看他,一阵秋末的清旷冷风卷来,头发被吹得凌乱,纷纷拂在脸上。
林奂意识到自己这个冬天必须要有一个东西,否则就要死在无人区的冰面下,用一匹马、一把猎枪、一身轻便的行囊,换一朵玫瑰、一只刺猬、一只腿软得打晃的幼小羔羊——
“我不知道,但两情相悦没有什么过错。”
“行、行。”
他简直想直接跳下车来再一脚把这臭不要脸的小三从车上踹倒,要不是不想再麻烦其他陌生人才不要坐这个人的车,“你跟他两情相悦就两情相悦吧,我分手成全你们。”
“回去记得吃饭。”
“吃饭吃饭就知道吃饭!我不吃!”阮幼菓生气地喊道,“你越让我吃我越不吃,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对方气成河豚,毫发无伤的林奂无声地笑了笑,“嗯,我只是觉得分手固然重要,但是回去也要好好吃饭,以后不要再交男朋友了,别生气。”
【作话→】
林是这几个受里最不正常的其实
*和编缉谈话由于题材原因,从这章以后不再用cakefork直接管1受2受3受n受叫埃瑞德(特殊病症患者)了,其他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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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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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