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临近年底,公司的业务也就愈发繁忙,所以在临近出发的两天里,劳淮川下班都很晚。
方苗瑁甚至还希望他不要回家那么快,每天上午捣鼓完他的小花园就跑回房间闷声干大事。
在一如既往下班后,劳淮川没有听到出门迎接自己的动静,客厅也是空荡一片。
方苗瑁在书桌前盘着腿摇头晃脑,视线落在面前一堆白花的纸张上犯了难。
在听到敲门声后被吓了一跳,站起身着急忙慌的就把东西往柜子里塞。
劳淮川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方苗瑁慌里慌张的收拾东西,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走上前,目光落在那道上了锁的柜子,平稳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握着拐杖的手都在抖。
“方苗瑁你是不是又藏药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可以这样。”
小猫被人喊了全名就知道大事不妙,站起身后手紧紧贴着裤缝,跟罚站似的,他悄咪咪抬眼看了一下,见男人伸出手,犹豫片刻就把手中那戳烂的橡皮递过去。
“我要的不是这个。”
劳淮川的视线落在那道上锁的柜子,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什么时候锁的?”
巨大的身高差在人的面前洒下一片阴影,从背后看过去只能看到男人腿中间站立的另一双小腿。
方苗瑁摇了摇头,小脸拧巴着微露难色,慢悠悠的挪着脚步把劳淮川的视线挡住。
这个不能告诉给劳淮川,说出来的话就没有惊喜了。
可他这副无声摇头拒绝的模样在另一个人眼里看起来就是心虚害怕的表现。
劳淮川尽量将语气放平,握住人的手摩挲,极具耐心却又夹杂着几分命令:“打开给我看看好吗?”
他面上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笔挺的西装外套着一件深色薄款的羊绒大衣,垂下头来讲话时声音也是刻意压低过的轻柔,但方苗瑁还是能察觉到他的情绪。
劳淮川生气了。
方苗瑁撅了撅嘴,依旧摇头拒绝:“不可以给你看,这是我的秘密。”
说着,他就主动上前凑过身去,熟练的环上人的腰,踮起脚亲在他的下巴,柔声的哄着:“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生气就变老了,老了就死翘翘啦,到时候我再给你看,好吗?”
方苗瑁又是那样的不会说话,但哄人的把戏却是一套接着一套。
劳淮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块锁扣,方苗瑁顺着人的视线看过去,好一会又偏过头来,双手搭在人的肩头,在那张薄唇上留下一个湿漉而又温热的烙印。
眼神带着祈求,软声撒娇:“拜托拜托,我一定会给你看的。”
只不过不是现在。
劳淮川按压有些焦躁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又着急了,把人吓到了。
“我没有生气。”
“你就有,你都皱眉毛了。”方苗瑁说着就学着人的模样把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居然还想骗猫,这不允许哦。
“没有生气。”
“就有,你骗人是小狗。”方苗瑁说不过人,说着说着都把自己惹生气了,扔下一句‘今晚你自己睡’就跑,跑到一半发觉不对劲后又噔噔瞪跑了回来。
这是他的房间,作为骗人的惩罚,应该是把劳淮川赶出去才对。
方苗瑁就这么倔脾气,硬生生跟老鼠抱枕睡了一个晚上,导致第二天去机场的路上都在迷迷糊糊犯困,等清醒过来时已经抵达大厅。
程叔看着方苗瑁那又鼓又大的老鼠背包有些忍俊不禁:“就去两天,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要啥那边买不到?”说着他看了劳淮川一眼:“也就你惯着他。”
方苗瑁抱着书包,小嘴叭叭就开始给人讲道理:“两天也是天,等我回来就第三天啦。”
“我要每天都换衣服穿,国外可冷了呢。”
“但劳淮川只帮我收了几件小内/裤,他说要帮我洗的。”
劳淮川面无表情的抬手捂住了人的嘴,这已经成为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不捂着的话估计还要说出更惊天动地的话来。
程叔尴尬的抬手擦了下额角上的汗珠,一般这种情况他应该出现在座位底下,而不是站在这。
方苗瑁被人捂着嘴也不恼,他习惯了劳淮川动不动就把手放到他嘴巴上的行径,拿着人的拐杖就自娱自乐的玩。
深棕色的拐杖上被他拿油性笔画了一个猫猫头,红色的猫猫头很显眼,线条歪歪扭扭显得有些滑稽,像是在标示着到此一游。
候机厅内提供的小吃饮品丰盛,方苗瑁刚进去就拉着人逛,每次变胖的机会都被他牢牢抓住,在看到盘子上摆放的披萨后他楞了一下。
扯了扯人的衣角,缓缓转过头来时眼神空洞:“劳淮川,我好像得厌食症了...”
男人还没来得及出口,方苗瑁又来一句:“一看到食物就想咽下去。”
劳淮川看向盘子上的垃圾食品,皱眉:“你不能吃这个。”
方苗瑁伸手指向另一处,感觉再看两眼哈喇子都要流了:“那我要喝果冻。”
皮鞋做的果冻,是小猫的最爱。
劳淮川拿着去给人结账时就察觉到方苗瑁满眼崇拜的目光,轻笑出声。
那可不得崇拜嘛,掌管小猫零食生杀大权的人。
方苗瑁觉得自己这个老公当的有点窝囊,说白点就是怕老婆,可是小猫怎么能怕老婆呢?他可是励志要骑在劳淮川头上的。
直到被人弹了下脑袋,美梦清醒,他们已经抵达了雾都。
到的时候是临近傍晚,小猫第一次出国,在胡乱睡了一觉后出机场居然只是傍晚,抬手看了眼手表,是同一天耶!
方苗瑁不懂什么地理常识,他只是个没文化的九漏鱼,牵着人的手就欣喜:“劳淮川,我好像发现了时间的漏洞。”
“我每次上课把眼睛闭起来,时间就会过去四十分钟,而这四十分钟里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像是在楚门的世界哦,被人操控什么都不知道。”
劳淮川握着人的手轻笑:“是不是觉得把眼睛闭起来很舒服?”
“嗯。”
“那是因为你上课在睡觉。”
上课把眼睛闭起来睡觉,那当然舒服了。但这句话被方苗瑁说的像是什么冥想发散思维,搞不懂的地理知识被他说的头头是道。
方苗瑁又问:“那我上美术课的时候睡觉,是不是就成了睡美人?”
“对,你是睡美人。”
方苗瑁的脑袋总是古灵精怪,小嘴叭叭的蹦出一句又一句的话,走路时脚腕上的铃铛都在发出清脆的响。
若是放在以前,劳淮川会觉得这很吵,但是现在不会。
所以直到现在,他都会耐下性子去回答方苗瑁一个又一个没营养的问题,不厌其烦。
到达新城市的方苗瑁很高兴,像是在探索新地图,前往酒店的路上都在东张西望,只不过看到标牌上的蚯蚓又觉得恼火,挪着小身板就挨到劳淮川身旁。
抓起人手就开始玩,听声音好像还有些委屈:“为什么我学不会呢?”
阿啵呲嘚看起来长的一模一样呢,怎么读起来就变了呢?比劳淮川变脸还快。
劳淮川侧过头看着靠在他肩上的人,窗外是朦胧的雾气,红色的尾灯倒映在窗户玻璃,他说:“学不会就不学了,你不需要学这些东西。”
方苗瑁把头歪靠在人的胸口,蹭了蹭,按捺自己的爪子没有踩上去,小声嘀咕:“那你还给我上蚯蚓课。”
透过车窗,能感受到的是雾都的圣诞氛围比港城的还要浓厚些许,圣诞树上挂满了垂花彩带,一串串金色的泡泡球高高挂起,昏黄的路灯下小雪纷飞。
方苗瑁趴在人的怀里,清澈透亮的眼睛映射着五彩的灯,如同星星一般,欣喜一如从前。
这些怀揣着小心翼翼的期待被他很好藏在心底,但大本钟颤抖的秒针好像已经透露了他的心意。
明明不是他的生日,他也没有过生日,但内心却是无比期待那天的到来。
方苗瑁想,如果那天劳淮川跟他许愿的话,他一定会努力满足他的。
当落地窗的窗帘拉开,内透的灯光隐喻着熠熠生辉,夜晚的雾都总会下些小雨,霓虹灯着落在玻璃,水珠都染上了奇幻朦胧。
外面的冷气与室内毫不相干,方苗瑁洗完澡后窝在小沙发上,拿出书包里的小包装袋晃了晃,确定东西没有撒后嘿嘿一笑。
小猫悄咪咪的闻了一下,嗯,臭臭的,随即又把它塞进老鼠背包里。
他小跑进浴室,就看见劳淮川给他搓小裤裤,蓝色的小盆里一双大手揉搓着,上面还有白色的泡沫,在察觉到人进来后回过头温声问:“怎么了?”
方苗瑁朝人伸出手:“你的裤子呢,我也要帮你洗。”
“不用,头发吹干了?”
方苗瑁摇头,他刚才就只顾着玩了,没有吹头发。
桌台前,男人拿着吹风机,柔软的发丝穿梭在手指间,像是湿润的海草,有些密密麻麻的痒。
“舒服吗?”劳淮川怕烫到人,吹风机开的最小一个档,温热的气流涌出风口,将发丝吹动起来。
方苗瑁就这么坐着仰头,半眯起眼睛来享受:“舒服的.....”
发尾的尖尖凌乱无序的随着人的动作打落在脸上,泛起一阵酥麻。
白嫩的脸被水汽蒸的粉扑又水润,睫毛长而卷翘,眼尾轻向上走,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丝寻味。
方苗瑁刚开始还能老老实实端坐着,到了后面就有些撑不住脑袋一晃一晃的,直接将头靠了上去。
感受到下腹靠上来的重量,劳淮川不动声色的捏紧了吹风机的把手。
等吹干后方苗瑁直接转过身来抱着人不撒手,小猫今天有点兴奋哦,而且也很开心。
温软的脸隔着薄薄的布料蹭在隐秘地带,只要在往下一点,他的脸就能对上....
劳淮川轻吸了一口气,将人的脑袋托起来:“去睡觉了?”
方苗瑁抱着人摇头,他只是累的有些提不起劲,但他现在一点也不困哦。
白皙有肉的手环绕在人的腰上,方苗瑁仰着头,将下巴抵在人的腹部,眼睛里亮亮的:“劳淮川,我们来做些有趣的事情吧。”
劳淮川盯着人,喉结微微滚动,嗓音紧的发哑:“什么有趣的事情?”
方苗瑁笑着:“就是让人开心的事情。”
于是半小时后,劳淮川坐在椅子上,看着桌面上一长串下来的扑克牌沉默。
“我又赢啦!劳淮川你是笨猪。”方苗瑁说着就撕下纸巾条贴在人的脸上,整个人得意洋洋。
劳淮川沉着一张脸:“嗯,我是笨猪。”
大家猜猜这次出国小猫藏了什么东西捏(扭扭屁股)
我们的劳就这么被小猫骗着跟人打牌,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看这个?!笨作者不允许哦[奶茶][奶茶]
下章准备迎接邪恶势力头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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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热脸帮人洗小裤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