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当道 第2章 变异人2

都谨返回政府大楼后，看到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他皱眉敲了三下桌子，秘书很快推门进来，看到都谨的背影，顿感不妙。

“总师大人！”

都谨指了指桌面上的文件，“所有的事情都要我来处理，厄德是干什么的！”

秘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常理来说这些文件都是会先经过文务大臣厄德的手，筛选后才会将最重要的送过来，但现在桌面上文件的数量显然超出了这个范畴。

“我马上将文件送过去。”秘书慌忙上前将文件抱走，等办公室只剩都谨一人后，他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总师大人。”门口传来声音，都谨立刻端坐好，整了整衣服才说，“进来”。

阿尔莫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站到都谨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军礼，随后将文件送出，“这是血种法案的拟纲，厄德大人已经过目。”

“这就是他将琐事推给我的理由！”

阿尔莫怔住，随后说道：“或许是底下人办事不力。”

“办事不力？”都谨随手翻着法案，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那就别留了”。

阿尔莫犹豫了一下，旋即说道：“是，我会派人处理。”

“法案我稍后会详细看，那个变异人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科研所的那个人我们已经带回来了，正准备审问。”

都谨合上法案，站起身走到阿尔莫身边，“我也去看看”。

白大褂此时正被关在审讯室里，都谨走到监控前，问道：“他是什么品种？”

“纯血海豚。”

“海豚？”都谨轻笑，“给他送点水，记得放点盐。”说完他走出监控室，绕了几个拐角进入了审讯室，里面的人一看到他便正襟危坐，都谨拉了一把椅子坐到门边，双腿交叠，手自然搭在膝盖上，看上去极为优雅，好像他不是来审犯人的，而是来喝下午茶的。

白大褂看上去似乎还是很害怕，低着头，双手在桌面上搓来搓去，蓝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

“你叫什么名字？”

“曼……曼森。”

“你是做什么的？”

“研究所的研究员。”

“变异人是怎么回事？”

“他……他误吞了血清，所以……”

“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头低得更深了，士兵还要接着问，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都谨顺手打开了门，是他安排的给曼森的水。

“喝点水吧！”都谨轻声道。

曼森颤颤巍巍的接过水杯，抿了一小口后震惊得看向都谨，后者朝他扯出一个笑容，曼森感激的点点头，“谢谢”。

“不客气，缓过来后再回答问题，我们不急。”他用寻常聊天一般轻松的语气问道：“进研究所多久了？”

“2个月。”

曼森将水喝完，深呼吸了几次随后娓娓道来，“那个人我之前见过，他在前几天来过实验室，但是我没有看到他离开，实验室里的血清通常都是锁在保险柜里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开的，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打伤了好几个人，我不敢阻拦，就只能看着他跑出去了。”

“既然你没看到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那你凭什么说他误吞了血清。”

“在我追出来前，受伤的研究员告诉我的。”

都谨一直在旁边听着，手指有节奏的敲在膝盖上，他突然停住动作，问道：“你知道他去实验室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但听得出来，那个人是一个杂血兽人。我猜，一定是为了能够将血种转换的药剂。”

“听得出来？”这引起了都谨的兴趣，“怎么听的？”

曼森看向他解释道：“我的听力比其他人要好很多，纯血兽人的心跳声和杂血兽人不一样。”

“那你今天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心跳有什么变化吗？”

“有，他的心跳声既不像纯血兽人，也不像杂血兽人，很乱也很杂。”

都谨起身离开，关门前对屋里人说道：“把他放了吧。”

士兵看向监控，都谨扫到他这一动作，语气如阴冷的毒蛇：“怎么，我说话不管用？”

一群小兵哪敢惹他，就算是阿尔莫在这儿也不敢说什么，他们赶忙起身，连连应“是”，都谨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去往了研职大臣的房间。

政府大楼共有四层，以金字塔式的职位划分，最顶层是首脑大臣的办公室以及居所，第三层是总师都谨的，二层办公室从左至右分别是将军阿尔莫、和委大臣帕可斯、文务大臣厄德、研职大臣拜迪。都谨不打招呼的推门而入，研职大臣此时正一脸慌乱的要出门，见到都谨后，手忙脚乱的将桌上的东西都扫进了抽屉里。

“要去哪儿？”都谨露着无害的笑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的猫尾在身后左右摆动，时不时拍打过地面，研职大臣一看便知他在生气。

他讨好道：“听说研究所跑出来一个变异人，我正打算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急”，都谨伸手越过桌子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还有点别的事想问问你。”

“总师请说。”

“是谁允许你们研究血种转换的血清？”

“这……”研职大臣眼珠左右乱转。都谨看到他这种贼眉鼠眼的样子就讨厌，手下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研职大臣作为一个文官，又是纯血仓鼠，对都谨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是首脑大臣！”

“什么？”都谨手下一松，研职大臣脱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交给都谨，“这是首脑大臣授权我们研究血清的文件。”

都谨神情严肃的将文件拿在手中，里面确实有属于首脑大臣的公章，他气愤不已，无暇再管研职大臣，攥着文件就坐上了电梯，终点则是位于政府大楼顶层的首脑办公室。

玻璃电梯映照出都谨的脸，那双棕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首脑大臣帕罗是整个国家最高掌权者，也是唯一一个位于都谨官职之上的人，他看向手中的文件，不理解为什么帕罗要允许这种研究，纯血兽人和杂血兽人分别居住在苏尔区和菲尔区，虽然近年来菲尔区常有暴乱，但也并不是不能压制。此种血清若被研究出来，那阶级该如何定义。

电梯开门后，都谨想了想还是没有踏出去，重新关上门回到了2楼。

曼森此时已经被释放，都谨推开阿尔莫的办公室，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玻璃茶几上。

“来看看”。

阿尔莫不明就里的拿起那份文件，越翻脸色越沉重，到最后，他不可置信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就是变异人形成的原因”，他从阿尔莫的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喝边说：“你认为帕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做事一丝不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权力和钱财有极大的**，但同时也是个有野心的谋略家。”

“你还真敢说。”都谨笑了一下，给他也倒了一杯，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想不出来。”

都谨举起酒杯，里面的褐色液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他透过杯子看向阿尔莫，对方的脸在玻璃的扭曲下显得有些可笑。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坚定的血种阶级拥护者，但是你我都心知肚明，苏尔区，甚至是政府内部，依然有人觉得血种法案是不合理的，我怀疑他研究这种血清是想将那些不听他话的人转换成杂血，从而放逐到菲尔区。”

“可我们没有实质证据，即便有这份文件也说明不了什么。”

“我知道”，都谨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的虚拟手表显示着今日的日期。

新历年4月10日。

“所以我打算自己去研究所看看。”

“那我安排人手……”

“不必了”，都谨打断他，“我已经想好同行者了。”

阿尔莫立刻反应过来，“你之前说找到了，难道……”

都谨将最后一口酒喝光，胸有成竹的说道：“是，你见过比我速度还要快的吗？”

“比你的速度还要快！”阿尔莫惊道：“怎么可能？”

“但他确实做到了，我在抓捕变异人的时候，险些没有反应过来，是他救了我。”

“那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都谨摇头，“这文件你帮我还给拜迪吧！”

他离开政府大楼后，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都谨左穿右拐的走过几条小巷，成功将那群人甩丢了。

“跟踪我？阿尔莫真是无聊。”

都谨并不知道去哪里找伊夕，但是他去过拳馆很多次，总能看到对方的身影，那么拳馆的老板一定认识他。

都谨换上他常去拳馆时穿的那身衣服，此时拳馆已经闭馆，但这难不倒都谨，他来到楼后，纵身一跃，成功爬进了二楼的窗子。

拳馆老板此时正待在二楼卧室里，见到都谨进来二话不说就踢了过去，都谨利落的翻身，反向擒拿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别动，我向你打听个人。”

“谁？”

“经常在这里打拳的那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叫什么，住在哪儿？”

“你说的是伊夕？你找他干什么！”

“他叫伊夕。”都谨手上的力道收紧，老板脸色都变得涨红，“他住哪儿？”

“菲……菲尔区。”

“多谢。”都谨手突然一松，下一秒从窗边消失无踪。

“菲尔区、菲尔区！”都谨叹了口气，“菲尔区那么大，怎么找啊！”

他漫无目地的走在街上，没有注意街道两侧的建筑变得越来越破败，一阵轰鸣的摩托车声从侧面传来，他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踏入了菲尔区的地界。而此时空旷的马路上，只有对面一排的机车党。

“糟了！”

机车的轰鸣声越来越大，都谨甚至能听见他们挑衅的口哨声，他正想着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走掉，毕竟纯血兽人进入菲尔区本身就违反了规定，更何况他还是总师，很容易引起暴乱的。

都谨的脚步不着痕迹的向旁边偏移，估算着距离差不多正打算开跑，身后却突然停下了一辆重型机车。

“好快的速度！”这是生平第一次都谨对速度感到恐惧，不过不等他出手，身后的人问道：“你找我？”

都谨惊诧的回头，伊夕没有穿那身连帽衫，而是换了一件牛仔外套，黑色的头发上生着一双黑白毛的耳朵，玻璃珠似的蓝眼睛玩味似的看着他，都谨还是看到他的尾巴才确认他的身份。

“伊夕？”

“上来”，伊夕朝他伸出手，都谨不假思索的抓住他的手，借力跨上去。

“坐稳了”，伊夕说完手上一动，机车瞬间就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