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是我哥 第22章 第21章

第21章宁宁：衍哥哥最棒了！

刚从疼痛中缓口气的崔红袖，伸手触碰到刺痛不已的脸颊，定睛一看，指尖处早已沾染了刺眼的红，瞬间吓得她三魂七魄险些出了窍，“我的脸！我的脸毁了！你竟敢用鞭子抽我！”

女人的容貌比性命还要重要，如今毁她容的仇敌就在跟前，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面对阴毒狰狞的崔红袖，周贺衍努力控制住满是青筋持鞭的手不向她再次挥鞭，然而，却控住不住暴怒不已的情绪，低吼一声，“抽你是轻的！就凭你刚才诋毁皇祖母的话，诛你九族也不为过！”

什么？

崔红袖不敢相信他竟敢大放厥词，连太后都牵扯进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诋毁太后？”

“想当年表妹可是在皇祖母跟前足足学了一年的规矩，我可记得清楚，那时皇祖母都对表妹学的规矩夸赞不已。可你刚才那番话，难道不是在质疑皇祖母？还说表妹未来的婆家都要笑话皇祖母没有教好规矩！”

呆若木鸡的崔红袖不明白，不过是想着打侯默宁一个耳光令她颜面尽失，以此谄媚于宋淑谨，哪想到最后却成了辱骂太后？

“我……我没有！”不断摇头摆手的崔红袖，早已哭花了妆容，哆嗦着跪在地上。可她无论如何，都不敢应下诋毁太后的罪名，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没曾想三言两语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得了胜仗的周贺衍轻哼一声，“竟是只软脚虾！”调转马头兴冲冲地奔侯默宁跟前，瞬间敛起凶残粗暴的一面，明明已过弱冠之龄，笑起来却像稚气未脱的萌宝，荡起一抹堪比朝阳夺目的笑容，仿佛邀宠道：“表妹，衍哥哥厉害吧！”

见证这一幕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的宋淑谨，只觉得心坎里像压了一块千斤巨石，险些令她岔气。素手紧握成拳，啐了一口，低吟着，果真是个下作的狐媚子，连郧国公世子都被她勾得神魂颠倒。

“衍哥哥可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毫不吝啬夸赞一番的侯默宁，素手在他的脑袋上顺了顺险些炸起的毛发。

分外堵心的宋淑谨终是没忍住，讥讽一句，“郧国公世子都多大的人了，侯小姐不在意自个的名声，也该忌讳旁人，倘若明儿一早京城里传出些不利于勋国公世子的流言蜚语，侯小姐该如何自处？”

丝毫不受挑拨离间的影响，周贺衍先声夺人反驳道：“我乐意，要你多管闲事！”

宋淑谨的话确实提醒了侯默宁，有心之人大可用此事大做文章，想要堵住悠悠众口，还需杀一儆百，“宋三小姐有闲工夫管我们的事，不妨怜惜一下跪在地上的崔小姐，怎么说，她也是为了你才变成这幅凄楚的模样。”

这种不曾伤敌，反倒自损八百的弃子，要来何用？

宋淑谨只恨不得与其彻底划清界限，“侯小姐这是说得哪的话？我怎么听不懂。此事的起因，不是崔小姐提醒你要好好学规矩？”

想将不识规矩这顶帽子戴在她的头上，侯默宁觉得，一定是宋淑谨异想天开不够了解她，睚眦必报才是她的性子，怎么被误会成了一朵任人欺凌的小白花？

“崔小姐不该用这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我，你该想着，我对你多好，以德报怨，待会还要进宫在太后面前替你求情。哪像你心心念念想要巴结的那个人，除了心肝忒黑，又没担当，你这般为她清理障碍，可出了事，人家转眼就将你像块抹布踩在脚底下，这种毒妇，不追随也罢，倒不如另外择主，指不定得了新生。”

宋淑谨何时被人这般指桑骂槐过？可又不能对号入座，只能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在家宅里经历十几个风风雨雨的年头，从来没有敌人敢这般对崔红袖说话，她的内心很是震惊，明明前一刻侯默宁还是她恨不得挫骨扬灰的死敌，现如今却在向她抛掷橄榄枝。

可侯默宁说的没错，事情起因全是宋淑谨在背后撺掇，她与侯默宁并没有任何仇怨，如今出了事，宋淑谨却摘得一干二净将她推出去做替死鬼，天底下哪有这般好的事？

“宋三小姐，你好没良心！分明是你让我抹黑侯小姐，现如今怎能说与你不相干？你也不想想，我刚入京，人生地不熟暂且不说，如何会与侯小姐结下梁子？若不是你承诺待我办成此事必定会让令尊在户部尚书大人面前替我爹美言几句，我如何会恬不知耻地做这等龌蹉之事？”说到此处，崔红袖已是泪眼婆娑，一副我见犹怜柔弱楚楚的模样。

明明是户部侍郎家的嫡女，如今却被宋侯爷的女儿威胁，这其中官场中不能言明的龌蹉事，可不是令围观群众感同身受为之动容。

“你胡说八道什么！”面色骤冷的宋淑谨，面对突然倒戈相向反咬一口的崔红袖，除了恼羞成怒拒不承认，短时间内根本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

崔红袖既然选择了揭发宋淑谨的罪行，自然没想过再给她喘息的机会。

更何况，端着清纯淑女的宋淑谨，不是最喜欢做白莲花暗地里毁人清誉，她可是最喜欢看见这种心机婊被扒得体无完肤。

想将她踩成烂泥，她非要让宋淑谨知道，被烂泥溅得满身污泥是何等滋味。

崔红袖颤抖的双手捂着脸颊上已渐凝固的鲜血，哭得撕心裂肺，眼眸里的恨意仿佛诉说着她的屈辱、不甘，“宋三小姐，你说我胡说八道，可我愿以性命起誓，如若我刚才所说有半句虚言，必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敢发誓吗？”

毒誓一出，宋淑谨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腿脚发软险些栽到在地，被眼疾手快的丫鬟虚扶一把才缓回口气。

胸口揪得直发疼，可她必须硬撑下去不能倒，倘若被人抬回府，明儿个京城里还不知道要传出怎样的疯言疯语。

可发毒誓撇清关系，她敢吗？

宋淑谨自是不敢的，拿她金贵的命赌崔红袖这条贱命，就像栖在梧桐树上的凤凰，怎能用山鸡相比？

不值得，施必有报，有感必有应，不值得她冒这个险。

人群中渐渐有骚动之声，探寻、怀疑的目光接踵而至，骑虎难下的宋淑谨脸色越发煞白，吞吞吐吐仍未想到利于自己的辩白。

坐在马背上的侯默宁，明眸善睐，忽地叹息一声，好似无意道：“罢了，宋三小姐就别诅咒自己了，我怕待会你承受不住被毒誓反噬晕死过去，明儿个恐会传出来是我与崔小姐合起伙来胁迫你，那我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这话里话外仿佛断定宋淑谨就是幕后那个心机叵测之人，再一瞧侯默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透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嘲讽，宋淑谨就觉得一口血膈在喉咙里，如同催命的符咒，已然将她碾入尘埃。

周遭的眼光宋淑谨不敢看，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不断重复，“不消片刻，整个宫里便会传出宋三小姐胁迫户部侍郎家的嫡女崔红袖故意侮辱侯默宁，却被当场拆穿成为笑柄。明儿个，是否她就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十皇子的正妃，十皇子怎会娶心机叵测声名狼藉的女人做正妃！

一遭梦碎，她十几年来苦心营造出端庄贤淑的人设一夜之间轰然倾塌，浑身就抑制不住地颤抖，内心的恨意再也控制不住，咬牙切齿道：“侯默宁！”

“我在！”侯默宁的笑容里透着张扬、不羁，眼角余光扫了眼冲进华西门通风报信的侍卫，忽地，收敛起笑容，凛然的话语透着杀伐之气，“我这人最记仇，你早该长记性的。”话音刚落，又朝着站在不远处的侍卫队长提醒道：“宋三小姐今日身体不适，尽说些疯言疯语的胡话，倘若此时进宫，恐会冲撞了宫里的贵人，到时出了事，岂是尔等能够担待得起？”

猛地抬头面露狰狞的宋淑谨，突然扑向侯默宁的枣红马，嘴里不忘吐出污秽之语，“你个贱人，胡说八道什么！”

眼疾手快的侍卫队长用长枪一把将宋淑谨拦了下来，目光微凝，仔细打量起面前神志险些崩溃的女人，朝着她的丫鬟命令道：“还不将你家小姐扶上马车送回府中休养，若是入宫将病气过给了贵人，可没人能够担待不起！”

被侍卫队长的长枪一甩，身子骨单薄的宋淑谨哪禁得住这一抛，步履蹒跚，跌跌撞撞摔进丫鬟的怀里，久久缓不过神，“我没病，我没病！”

“是，你没病！”侯默宁嘴角噙着笑，不再看一眼宋淑谨憎恶的眼神，抛了个眼神给周贺衍，便头也不回地驱马前行。

眼瞅着已渐消失在宫门口的两道身影，崔红袖紧握的拳头终于舒展开来，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恍惚呢喃自语的宋淑谨，暗地里啐了口吐沫子，‘呸’了一声，“下作胚子，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