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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归途之凤隐锦书 第25章 第 25 章

作者:极闲攻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0 18:05:54 来源:文学城

说着,赵泽荫推门下楼,领我穿出花水巷。但见白小白与轿夫早已在不远处等候——原来一切早有安排。

“你怎不先知会我一声?”

“顺便的事情,这不是主要目的。”

“啊?”

赵泽荫牵住我的手,轻巧地穿过熙攘人群。

恰在此时,远处湖面之上一簇烟火倏地跃起,骤然划破深邃的夜幕,轰然绽放——恍如天幕乍裂,流光泼溅,绚烂得几乎要映亮整片天际。

它竭尽全力向更高处攀升,却在最耀眼的刹那燃尽所有,终是渐黯、垂落,无声散作零落的尘埃。

我怔怔立在原地,望着那须臾消散的华光,心头随着每一次绽放震颤不已。

那一瞬间,周遭人语、风声、水响,仿佛皆被无形拉长、凝滞,万物定格,唯有这破碎而又炽烈的光芒,灼然刻□□间。

“今日是丰州观莲节,清风湖的荷花就要开了。”

“倒不知王爷喜爱莲花。”

赵泽荫仰首望着天际未散的烟痕,唇角轻扬,眼中映着明明灭灭的光,“谈不上喜爱,偶然听闻有此节庆,便带你来瞧瞧。”

“王爷有心了。很好看。”

低头看看我,赵泽荫依旧笑着,“烟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一大老爷们好看有什么用,我都没问你烟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四周人潮愈涌,赵泽荫只得俯身贴近我耳畔,轻声道,“你还差些火候——主要是今日破了相。”

“我这是因公负伤!”

随人潮缓步来到湖畔,我们尝了官府分发的莲子糖,又随手买了两盏花灯,择了一处人稍疏朗的水岸,将灯一一放入水中。

盏盏花灯顺流摇曳,如小舟漂荡,或许未至夜半,便会被将来的雨水打湿。

“许愿了么?”

我摇摇头。每逢许愿之时,我总莫名心慌,思绪万千,难以理清。

“王爷许了什么愿?”

赵泽荫只是遥望流水尽头,轻声道,“所得皆所愿就好。”

我问道,“你是不是想玉烟了?”

抬手轻轻碰了下我额头的伤口,赵泽荫说道,“真服了你,扫兴一流。”

我暗想,这个玉烟究竟什么来头,等我回锦州一定要弄弄明白。

我们回到暮秋堂时,张思璇已被接回。赵泽荫未准我参与审讯,只道我不谙此道,恐弄巧成拙。我便唤夏姑前来上药,早早歇下。

不知几时,朦胧中觉出身边有人,我揉眼转过身,恰见赵泽荫刚躺下。他挡住了窗外疏落的灯光,低声问,“吵醒你了?”

“如何?问出什么了?怎地这样久?”

“那丫头确实知道些零碎片段,只是她自己理不清脉络,需得一步步引导。这本事,你一时学不来。”

“快说重点!”

赵泽荫打了个哈欠,方道,“《定风波》这出戏确有原型。那个击败河神的女子就叫红珠。当年张大结识异乡而来采风的李浩然,二人皆痴迷戏曲,一见如故。李浩然得知安新县令周扈严禁生祭之事,便欲将其改编登台,如此而已。”

“……促使周扈下令禁绝生祭的,就是那个叫红珠的河姑?”

“可惜他们皆未曾亲眼见过红珠,所知不过出自周扈之口。你躺下,我这么仰着脖子说话累得慌。”赵泽荫将我按回枕上,继续说道,“真实故事远不如戏文美好。红珠身世凄惨,幼年丧母,随酗酒的父亲打渔为生。为换酒钱,她才十几岁就被生父逼作船妓,卖身于本地鱼贩船夫。八年前,她因八字相合被选为河姑,而那一年,恰是周扈初到此地任职。”

“……红珠活下来了吗?”

赵泽荫摇头,“据周扈说,她未能生还。事后他不顾百姓反对,执意推倒了水神祠,由此激起民愤。是他建议张大与李浩然将故事改编,也想借此转变民众观念。”

“不靠牺牲无辜,也能战胜天灾么……”

“你觉得这故事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周扈便不会在信中写那句‘风波中自有真相’了。”

赵泽荫笑了笑,拍拍我的肩,“所以,红珠其实没有死,是吗?她还活着。只是周扈不愿暴露她,选择了隐瞒。”

我看赵泽荫已眼皮沉重,忙晃醒他,“先别睡,我还有话要说!”

他却反手按住我的手腕,长叹一声,“别这么心急,黄大人。睡觉。”

又是话说一半!罢了,急不得。这个发现于我太过重要,我不能自乱阵脚,须得一步步厘清真相。

本想将手头的线索仔细梳理一番,可赵泽荫的呼吸声平稳而绵长,不知不觉间,连带着把我也沉入了睡梦之中。

梦中,我好似看到一叶破旧渔船,于昏黑的江心无助飘摇。

船头立着个瘦弱身影——是个少女,眼中写满绝望,却又像在无声祈求,盼有人伸手救她脱离苦海。

恍惚间,梦境骤转。我竟又立于那座幽暗晦冥的水神祠中。而她,正蜷在神座基座之下。

那一夜,她被选为河姑,即将被推入江水。最后的时刻,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用尽最后气力,在石座上刻下血泪交溶的呐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从噩梦中惊醒,天还未破晓。

我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掩上门,走到关押张思弦的房前叫醒小白,示意要进去见她。

小白担心我的安全,执意随我一同入内。

张思弦似乎彻夜未眠,一见有人进来便慌忙坐起。

我为她倒了杯热茶,轻声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你们能不能放我走?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我再问你,李浩然究竟是怎么死的?”

张思弦眼神一颤,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声音发虚,“我昨日说过了,是自缢……”

“我虽未亲眼见过李浩然登台,但这出戏中的红珠英勇无畏、视死如归。他能将红珠演得那般震撼人心,必是与她有相似的性情,否则绝演不出那般神韵。这样的人,无论是直接或间接害死了周扈,都不会轻易将‘自尽’当作第一选择。”

依旧沉默着,张思弦的眼泪却止不住流出来,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我叹口气,向她靠近。小白见状连忙要来拦我。

但不需要,我知道能这样流泪的人,不是坏人。

我轻轻抱住张思弦。她再也承受不了,痛哭起来。

然后,她在痛哭声中讲述了那天她无意间看到的一幕,而这一幕也间接害死了她的父亲张九爷。

那日,李浩然刚下戏台,神情恍惚地坐在后台,许久未动。忽然有人寻至后台找他,二人转进内室,不久便传出激烈的争吵。

正帮父亲收拾道具的张思弦忍不住好奇,悄悄向内瞥去。

来人低声劝李浩然交出那封密信,留在丰州,别想再上京,并称周扈之事已成定局,再无回转余地。

李浩然却愤然驳斥,你们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一个清官,简直无耻!来者继续劝诱,是周扈太不识抬举,主人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只要交出密信,就放过周扈,就算押解入京也不过被罢官流放,他们有能力留他一命。

李浩然自然不会再信,断然拒绝,咬死了一定要亲自去锦州将那封密信交到皇帝手里。

随后,那人猛然出手,将李浩然击晕,又迅速将其悬挂于房梁之上,布置成自缢的假象。一切就绪后,他竟仿照李浩然的笔迹伪造了一封遗书,内容尽是悔愧自绝之辞。

正当他在室内翻找密信之际,躲在暗处、吓得浑身发软的张思弦不慎被道具绳索绊倒,发出了一声轻响。那人警觉地转身查看——千钧一发之时,张思弦的父亲张九爷恰从门外经过,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摔了道具,暗中将女儿藏入阴影之中。

不久之后,张九爷便因“饮酒坠马”意外身亡。

可张九爷虽然酷爱饮酒却不会骑马。

张思弦根本不敢报官请求详查父亲的死,她害怕地躲进了烟花巷里,这里是那个凶犯最为厌恶的地方。

“那个凶手是谁。”

女子依旧在颤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憎恨的神色,“是浩然大哥最割舍不下的,他最亲近的人,顾彦。”

我脑中剧震,原来是他。

那封密信,最后落在了艾卿手上,又由他递给高佑的密信最终没能呈给皇上。

是谁将信带出去了,歹人以为会是周扈最信任的人李浩然带信北上,没曾想,信根本没交给他,而是交给了………

刘尚志。

没错,是刘尚志带了那封信去了京城。

刘尚志先是把信交给了艾卿,然后觉得不保险,准备告御状时遇到了我,这才有后来的事情。

艾卿官职低微,根本没有机会面圣,唯有通过官职更高的人才有可能把信递给皇帝,他为何没有交给张效俭,而是选择了高佑?

还有一个问题,刘尚志是怎么一路躲过可能存在的刺杀来到了锦州。而他遇到我,真是巧合吗。

突然觉得胆寒,我有些跌跌撞撞站起身。小白赶紧扶了我一把,“大人,您没事吧?”

我摇摇头,喃喃道,“保护好这个丫头。”

“您放心,我一定办到。”

我又回头看看张思弦,轻声道,“我会帮你,还有他们报仇雪恨。”

清晨,灰蒙蒙的天开始下雨了。我站在院子里看着那停歇在屋檐上的乌鸦,在我向它招手时,它却飞走了。

“怎么在淋雨。”

困倦的男人浅色的眼睛很亮。我长叹一声,回道,“忽然觉得王爷所求之物,我也求之不得。”

“……”

“这天下,果然是真心最难得。”

“一大早这么多感慨,是想出家当尼姑了吗?”

我被逗笑了,回身给了男人一拳,“剃光头发不丑吗?”

“你脸这么圆,剃了光头肯定会更圆,像蹴鞠一样,好像是会更丑。”

我抡起拳头准备再给这嘴巴不饶人的臭男人一拳。他却一把握住我的手,笑了,“真相是会刺痛人,但它不容歪曲。”

“……你说我丑,还仿佛言之有理一样。”

走到廊下,我甩甩头发上的雨水,起了报复心,一把搂住赵泽荫的腰,埋头在他衣服上一顿乱蹭。

“哈哈哈,怎么这么记仇!小肚鸡肠的女人最难看。”

赵泽荫刚要把我推开,我却大叫一声连忙捂住额头。我忘记自己受了伤,伤口被赵泽荫的扣子挂破了。

连忙进屋,赵泽荫拿干净的丝帕帮我把血擦去,又重新上了药。

“你打算怎么办?”

“王爷有什么建议。”

“听你的。”

我抬着头笑道,“抓回来严刑拷打!”

捏着我的下巴,赵泽荫的眼神从我的额头滑到眼中,他微不可闻笑了一下,“动辄严刑拷打,我都有点怕你了,黄大人。”

“哈哈,你怕什么,我说过会保护你,不会食言。”

俯下身,赵泽荫笑问,“为什么,总不会因为你——喜欢我吧。”

笑容在我们彼此的脸上都凝固了。眼神在胶着,呼吸在纠缠。门外微雨绵绵,无风无声。

“不可以吗。”

手指有轻微的颤动,男人瞳孔中有无尽的惊愕和无措。

“大将军,总督府来人,说有要事禀报,请您……”

闻有人声,赵泽荫迅速放下手。“适时”闯入的白小白则尴尬地垂下头,背过身去,“门,门没关,我还以为——”

我起身笑了笑,说道,“快去吧,别让总督大人等久了。”

赵泽荫当然没带我一同前往,无所谓,大事上他应该不会瞒我,毕竟有圣旨在。

我也不能在家坐着等,小白要负责保护张思弦,那便由我去会会顾彦。

我叫来冯玉,虽没怎么与他直接接触,但既然赵泽荫对他没那么戒备,此人姑且可以信赖。

随即带了三五护卫,我收拾打扮一番出了门。

去笙磬馆的路上会路过一条全是商铺的街,我来得早,成了第一批客人。

先是帮雪客买了两套衣服,又去首饰店里逛了逛,掌柜见我带着侍从,连忙端出自己店里最上等的饰品。

“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珠翠金玉看腻了。”

掌柜连忙道,“小姐,小店有一批新到的外邦饰品,您瞅瞅。”

又是一盘各类镶嵌宝石的饰品。

其中一只发钗最为夺目,我拿起仔细端详,金绿色的渐变光泽,显然不同于金银宝石,是金虫的翅膀所做。

“大人,是玉色虫。”

我闻声看去,又是那个白衣男人。冯玉虽见过他,但仍拦着不准他靠近我。

“过来吧顾彦。”

走近我,顾彦笑道,“好巧,这么早遇到大人您。”

示意老板把发钗装起来,我说道,“怎么老遇到你。”

“许是与大人有缘。”顾彦付了钱,随我走出店,“我对这一带很熟悉,大人若不介意,请准许我陪伴您。”

我从冯玉手中拿过伞递给顾彦,“确实还缺个给我撑伞的人。”

“但凭您吩咐。”

[抱抱][抱抱][抱抱]为周扈和李浩然可惜,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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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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