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桃花债 第8章 星祭大典

温衡的高烧持续了一整夜，直到次日午时才退。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床沿，身上盖着薄毯，而温衡已经不见踪影。案头留着一张字条："星祭大典，勿寻。"

我心头一跳，想起莫清晖说的三日之期。温衡伤势未愈，怎能参加如此重要的典礼？

匆忙梳洗后，我偷偷溜向主殿。天星楼各处张灯结彩，弟子们身着盛装往来穿梭。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青色侍女服，犹豫着是否该回去换身衣裳。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莫清晖带着两名弟子站在不远处。他今日一袭玄金礼服，更显威严。

"我、我......"我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答。

"擅闯星祭重地，按律当罚。"莫清晖冷笑，"带走！"

两名弟子上前架住我的胳膊。我挣扎着喊道："我是温上仙的侍女！"

"哦？"莫清晖挑眉，"那更该问问，他的侍女为何会出现在禁地。"他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或者说，偷了天星令的小妖，混入天星楼有何企图？"

我浑身冰凉，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就在我被押着转身时，主殿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高喊："温上仙晕倒了！"

我心头一紧，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钳制，朝声音方向奔去。莫清晖在身后怒吼，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了。

主殿前广场上，人群围成一圈。我挤进去，看到温衡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嘴角带血。几位长老正在为他输送灵力，却收效甚微。

"让开！"我冲过去跪在温衡身边，本能地握住他的手。

刹那间，我体内的灵力自动流转，与他体内的力量共鸣。温衡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轻颤，似乎要醒来。

"大胆！"一声厉喝炸响，我被一股无形力量掀翻在地。

抬头看到一位白须老者凌空而立，衣袍无风自动，不怒自威——正是天星楼楼主，温衡的师尊。

"区区小妖，也敢在星祭大典上放肆！"楼主抬手，一道金光朝我射来。

我闭眼等死，却听到温衡虚弱的声音："师尊......手下留情......"

金光在距我寸许处消散。温衡勉强撑起身子，挡在我面前："她......是弟子的人......"

"你的人？"楼主冷笑，"一个偷窃天星令的桃树精？"

殿前一片哗然。我面如死灰，知道今日难逃一劫。

温衡却突然笑了："师尊说笑了。令牌是弟子赠予，何来偷窃之说？"他转向众人，"陶瑶虽为桃精，但身怀特殊灵力，对星象推演大有裨益。弟子收她在侧，是为研究逆命星轨。"

楼主眼神一凝："逆命星轨？你找到了？"

"尚未。"温衡艰难起身，将我拉到他身后，"但已有眉目。"

莫清晖突然插话："师尊，此妖来历不明，恐有蹊跷。"

楼主沉吟片刻，忽然道："温衡，若她真如你所言有用，三日内推演出下一次逆命星轨出现的时间地点。若不能......"他目光如电扫过我，"按门规处置。"

说完，楼主拂袖而去。众弟子也纷纷散去，只留下我和摇摇欲坠的温衡。

"为什么......"我扶住他，声音颤抖，"为什么要保护我？"

温衡靠在我肩上，轻声道："因为阿宁死前，没人保护她。"

我心生难过，手放在温衡手腕之上，暗自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