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命不好,打记事起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父母其中一个,而是福利院的老院长。
听院长说他是一出生就被扔到福利院门口的,隆冬的天气用一个不到五厘米的纸箱子装着,身上衣服穿的不多,只有一个厚厚的棉被盖在上面,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差点就冻死。
赵括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爸爸妈妈,跟福利院的其他孩子们一样,他一直渴望母亲温暖的怀抱,幼儿园爱看听的睡前故事是《小蝴蝶和妈妈》,小学最喜欢的课文是《母爱》,到了初中学会一个新名词叫做“恋母情结”。
于是赵括把对母爱的渴望转移到爱情上,他开始疯狂追求初三年级温柔体贴的校花学姐。
“对不起,赵学弟,我喜欢的人是党煜然”
赵括买来的玫瑰花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被拒绝,因为一个叫做“党煜然”的人。
他咽不下这口气,花了两天时间找到对方的班级,这是他和党煜然的初次见面,同时也是两人第一次大打出手。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赵括和党煜然因为两个女人莫名其妙做了六年的情敌。
大学门口那场煎饼果子之战后,赵括秉承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六字真理,麻溜移了摊子到另一所和党煜然相隔万米的大学门口摆摊。
奈何行业不景气,没干多久就光荣倒闭,连着第一次创业的本金都没挣回来。
于是赵括收拾收拾东西去酒吧当服务生了。
赵括上班一个月很快就挣了不到一万块钱,原因很简单,这酒吧他娘的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大男人挣钱不嫌丢人,赵括不卖身,但卖卖嘴皮子还是可以的,花言巧语配上年轻帅气的脸蛋很快榜上一个富婆,给人哄的框框往他身上砸钱,也不跟他做什么,就只为了听他说话。
第二次创业的启动资金赚够,赵括收拾收拾行囊,删了富婆的联系方式准备跑路,酒吧老板突然发微信让他去顶班,哭爹喊娘的说这次的局没他不行。
赵括考虑到酒吧老板平日里确实待自己不薄,心软答应下来。
可就是这一心软,让他直了一辈子的性取向彻底弯了。
赵括在酒吧碰到了喝醉的党煜然,后者先看见他,然后摇摇晃晃走过来。
“赵括,你在这上班”,党煜然瞪了他一眼。
“嗯,怎么了”,赵括推开一身酒气的人:“我在哪上班用你管,你屁事太多了吧”
后者灌了口酒,像是没听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你辞职,我帮你找工作”
赵括手上端着酒盘,被党煜然这样一拉,酒水洒了一身。
“你有病啊,党煜然”,赵括嚷嚷,吸引来周围一圈人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他二话不说拉着醉醺醺的人躲到员工休息室去了。
“你辞职,不要在干这个了”,党煜然还在说。
赵括不耐烦,把人扔到沙发上开始找手机。
“你手机呢,打开,我给你室友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不用,你答应我的话就行”,党煜然攥住赵括的手。
“我凭什么听你的”,赵括下意识反驳:“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儿上班就一定得卖屁股是吧,就算这样我卖不卖,怎么卖,关你什么事,别吃饱了撑的”
“……”
赵括骂完,空气安静几秒,党煜然晃悠悠从沙发上站起来,没给他任何反应时间就上身一倾对着赵括的嘴唇贴上来。
“当然关我的事,因我我喜欢你,赵括”
党煜然大声嚷嚷,赵括则彻底懵了。
这场闹剧的结局以赵括腰酸背痛结局,党煜然光着膀子坐在床边抽烟,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昨天喝醉了”出来。
赵括翻身懒得理他,自己昨天确实也爽了,丢下一句“赶紧滚”就呼呼大睡起来。
正值荷尔蒙蓬勃爆发的年纪,这荤腥一旦开始,那就是吃了上顿想下顿,哪怕创业初期公司忙到飞起,赵括也得晚上抽出时间看会儿小电影。
可惜每次都兴致缺缺,不了了事,更离谱的是有的时候他还会在关键时刻想到党煜然的脸。
赵括倒吸一口凉气,掏出手机开始查百度,查着查就完事了。
他他妈的居然弯了,还是对情敌弯了。
赵括不信邪,第二天跑去党煜然学校求验证,后者一脸吃屎的表情看着他,嘴上拒绝,身体却是异常诚实。
就这样,赵括和党煜然迎来了人生第二炮,并且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赵哥,咱俩这样过一辈子行不行,你别找别人了,就找我吧”
党煜然突然开口,没头没脑的话说得赵括明显一愣,随后脸上绽放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行,那你得赔我点钱”
赵括调侃,抱住党煜然伸过来的胳膊,二人肌肤相亲,沉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