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 第8章 回忆.二 古代奇幻架空

冰眸女人站在一大片焦黑的土地上，而这时有人自小丘后绕来，身旁有一黑影相伴，不知为何叶南星的心居然隐隐胀痛。

“你……”她很想问你不要我了吗？但叶南星搜遍记忆都没有找到她可以问出的依据，叶南星只好看着那人将黑影介绍给她，黑影笑得羞涩，而叶南星除了无力只有无力。站在原地看她们走远，叶南星摸上眼角发觉一片湿润。

她忽地惊醒，荧幕上主角刚刚结束奔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台词。叶南星安静地离开，后背的汗水很快变冷，她在角落里找到宅子的平面图，计划到就近房间冲凉。

可半路她被一缕茶香拐走。母亲泡的茶总是充斥苦味，可真正入口时才发现，自苦到微甘只能靠运气。而母亲也总自嘲，说是难以遇到那么甜的事了。“一一，你除外。”

一一。叶南星忘了这个名字如何而来，她脑海中最深处埋藏的石碑上刻着自己的名字，叶南星宁愿看着属于她的世界分崩离析也不愿扶起石碑。她直觉自己不该承受母亲给予她的名字——她不配。

而直到林澜熟悉的眉眼在视线内晃动，叶南星才堪堪收拢思绪，唯独在这方面她忍不住探寻，试图在层层遮掩下找到真相。

“一一居然被那家伙勾去了。”林澜故作伤心，“我和姨姨都在等你回来呢。”叶南星向旁边一扫，果然，那满是笑意的金黄眸子浮现，而它们主人如瀑的蓝发现在深如墨色。而叶南星早已见怪不怪，她曾惊讶于近乎发白的蓝，也领略过深海中和黑暗无法区分的颜色，而那人多变的发色已经和天空中的太阳一样自然。

金眸晃了晃:“要不要再介绍一下我自己呢？”叶南星冷声道:“不用了。”她不过是最开始偶然弄混，却被这家伙记了数万个世界。

“时唯，安心睡去吧。”林澜笑道，她夜色织就的眼眸和发色在叶南星看来如此放松，而后者有种想倾诉的冲动。林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是属于你的秘密，我无意知晓。”

“好。”叶南星轻声道，凝视林澜左眼角下的泪痣，而相隔眼眸横距三分之一处也坠着颗泪痣。母亲眉眼间总飞扬少年英气，她还未疲惫到被沉重压垮。

林澜倒了杯茶:“我就留一小会儿，等忙完再找你。”而叶南星则连同茶杯被打包送到隔壁。她赌气似的一饮而尽，哼哼，手艺还退步了，等回去让母亲看看什么叫做回味无穷。

换了身衣服，叶南星返回时不过半小时，电影还有一小段才结尾。她身上淡淡的清新香气引起哈莫尼的警觉，后者忍到片尾曲时小声问叶南星是否遇到了特洛伊。

冰眸依旧平静，略带笑意:“怎么会?我还想见母亲一面呢。”怎么会?林澜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投影显露的时间正在倒数，如果林澜想，自然会见到。或者，你可以将她当做一位已经逝去的长辈。

这句话叶南星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念头浮现时她心狠狠一跳，而后迅速找到自己小世界中离进入点最近也最接近鼎的金属器皿敲了敲。仅仅是想着叶南星便按耐不住退出世界的冲动。

“嘶嘶。”轻微窸窣声引来叶南星目光，她看到黑暗中一条蛇影冲自己吐着芯子，金黄竖瞳微眨:‘一一，我还在。’

没有比这更让叶南星放心的话了，她收敛慌张，蜕为处事不惊的蝶。仅仅是那隐没在水面下的怪物捕捉到这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林栀黑眸微眨，叶南星的家人啊，自己尚且未能了解。再想到叶南星轻描淡写的那句“我的养母”，林栀听着愈发强烈的心跳，她也想见上一面。那是比将名字刻在星星上还要浪漫的事。

电影结束后一行人享受了据说是某位偶然来了兴致的厨师的招待，宾主尽欢。

将林栀和楚薏欢送到大学门口，叶南星望着心不在焉的哈莫尼:“要去逛逛吗？”草原空荡，尚且承载落日余晖:“随意。”“好。”

而直到实验室旁的小树林边，林栀突然叫住楚薏欢:“我们不合适。”不合适?楚薏欢直觉这话应该自己说出，只是现在她不得不回答:“学姐……”“共二会给你的。”林栀打断她，“实验室也不会强制你退出，下次别被刷出去。另外，那些账单我不会追究，今后我们只是路人。”

楚薏欢刚准备抢救，但两人正巧都接到电话，林栀后退一步见楚薏欢在特殊铃声中的纠结，率先点开接通，那头是来确认H市行程的。结束通话，看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的楚薏欢，林栀顿了顿还是说到:“那么，这是分手前最后一笔账单，用于你今日晚饭。”她按照之前平均发给楚薏欢后再也未投向目光。

‘我讨厌你。’楚薏欢很想这么喊，但手机“叮咚”一声跳出转账，她不觉点入，除了一些她的问候和对方回复“嗯”、“你也是”外只有一笔笔同样被接收的转账。

家庭的再次变故让楚薏欢不得不考虑林栀回头的可能，尽管希望渺茫。虽然拿的不算最多，但林栀给予她最大的自由。再看那黑发女人已经大步走入实验楼，楚薏欢蹲下抱住自己大哭，直到哭声逐渐平息她接到一个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充满磁性:“你好，请问是楚薏欢楚小姐吗？”

林栀一直在想着和叶南星并肩的哈莫尼，她几次狠狠将针头套上，又在吸取试剂时小心无比。最后还是叶南星的消息挽救岌岌可危的实验:“待会有空吗？”按耐住心跳她回复道:“有。”

“XX路XX见。”

“好，待会见。”

————

叶南星带哈莫尼去了另一处庄园，那里是她接手后努力的成果。踩着霞光她们走入层层回廊，真人大小的画像上是绚丽色彩。

将钥匙抛给愣神的哈莫尼，叶南星扬声道:“这里面的东西绝无仅有，小心对待!”她何尝不是一只勤勤恳恳堆积关于母亲的老鼠，不见天日。

片刻后叶南星抵达约定地点，在那她意外发现林澜坐在位置上招手。犹豫一下叶南星落座，林澜便凑来:“正好蹭个吃的。”叶南星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顺从。

林澜抬手揉揉叶南星的发顶:“你呀你，最让我省心了。”继而莞尔:“也不是那么省心。”想着过去为叶南星没少收拾烂摊子，连林澜自己都觉得莫名地舒展眉头。

正巧蛋糕来了，叶南星轻声道:“就这一次。”她切成正好一口的小块，推到林澜面前，自己则拿着勺子小口抿着。回忆这个世界艰难奋斗史的林澜照例略过掰不清的感情问题，她就像一摊混入海水中的血迹（或者还是腐臭味的，虽然林澜不承认），往往引来各种捕食者的眷顾。

末了，最后一把钥匙被交付于叶南星，黑眸女人认真道:“它完全属于你。”听到母亲的话叶南星眼角湿润，不舍之意在心中回荡，可这也不是永远的分离，回到管理局叶南星便能见到林澜。

在冰眸女人回神之前，林澜已经收拾妥当:“好了，再见。”林澜狡黠地眨眼，挥手后消失在人流中。

这种莫名被辜负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很快叶南星等到林栀，后者很有边界感。手中白花让叶南星心底一跳，时唯又拿管理局的东西随意送人了，只是看样子不会对小世界造成干扰。

在叶南星不知道时，林栀已经抵达。她看到冰眸女人身边那人微微抬手，亲昵地揉了揉叶南星的头顶。林栀不自觉停下了，藏在一家商店的玻璃后，假装自己在挑选商品。

黑发女人瘦高，一身黑色的旅行衣，有些风尘仆仆，她说了什么，咯咯地独自笑着。叶南星则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宠溺的目光望着女人，正巧蛋糕端上，叶南星起身为女人摆好碟子，自己小口抿着，听女人手舞足蹈地叙述。

她们之间有种旁人插不进去的氛围，林栀恍惚一下，她似乎鼓起勇气来到两人面前，然后……林栀停下，风带着潮气，自己正走在公园河边，她走了几步在草地上坐下，再次审视她们之间的关系。

那是喜欢吗？林栀忽然有些不敢确定了，还是如同叶南星评价的“依恋”?她微微低头，半晌重新扬起笑脸。

“你好像并不开心。”有人停在离她三步的地方，林栀抬头对上一双金眸，它们的主人笑着递给林栀一朵纯白小花:“陌生人，愿你终得所愿。”

“谢谢。”林栀礼貌道谢，那人摆摆手，扛起还有半背包的花寻找下一位有缘人。

等她再赶回，时间恰好，叶南星身旁已无人，林栀将握了一路、有些蔫蔫的白花用湿纸巾包裹，等回去找个瓶子养上一段。

叶南星目光有些奇怪:“这是……”“一位陌生人送的。”林栀状若无事地笑到，“我明天就该去H市了。”

“新课题?”

“新课题。”

她们默契地没有提起其他人。

因为许多字但不过审，所以拆分，看看究竟哪一部分的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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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