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大人,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并没有将我认出来且忠心耿耿的立原君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使用mafia的血腥手段就地制裁我了。
中也大人冰冷又凶狠的目光落在我被咬破的唇瓣上,没有扣动扳机,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默而深沉地盯着我,线条骄傲的下颚线绷出危险的弧度。
其实并没有过去很久。也许只安静了几个呼吸的瞬间,而一时之间我能感受到的触感,除了环在我腰上那只手、就只剩下了冰冷的枪口抵着我不安分跳动的脉搏。
不知道里世界最年轻的mafia首领又想到了什么,在这仿佛牵一发而动全身、对面的首领不停的喝酒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绷簧般的空气里,他居然再一次,轻轻地笑出了声。
这般诡谲的气氛,被百乐宫准点开始的喷泉表演打破。像某种危险而无声的信号。
从地底的泉孔迸涌而出冲天的水柱,被绚丽的灯光着色得缤纷绮丽,像霞蔚云蒸的逆流瀑布,以直冲云霄之姿腾空而起。
一直静静流淌的钢琴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突兀地终止,而后再也没有响起。那首《月光奏鸣曲》就这样突兀止歇在第三乐章的升c小调。
而那扇极具浮夸雕饰的双开白橡木门——
轰隆闭合。
“中也。”太宰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漫不经意地微笑着淡声唤了他搭档的名字。而这似乎是某种默契的讯号。
‘耐心’又‘好脾气’的mafia先生终于动了。
那把被我握住的枪管,在仅仅一个眨眼的毫秒之间被中也大人致命的重力挟裹着,以穷凶极恶的力度‘砰’的砸落在一侧拿破仑的雕像上。
咣啷!
仿佛坚不可摧的手枪和同样冰冷坚硬的雕像——在重力凶残的力度下怦然四分五裂。
安娜和吉娅这下彻底压抑不住了恐惧的抽泣,从喉咙里挤出来快要断气似的呜咽。啊真的是,多给我一些信任呢,我怎么可能会让柔弱可爱的女孩子们出事呢?
“暗杀首领、包藏祸心、挑衅干部——”被迫演戏的我的上司带了真情实感的怒意,低沉的嗓音里蕴藏着令人遍体生寒的锋锐冷意。
“想好——怎么死了吗。”
说着这句仿佛残酷至极的狠话他,那似乎有着实质性滚热温度的眼神,一直停驻在了我被他的搭档吻出血的唇瓣上。
我被他‘凶残的’扣着颈项,扯住栓着的铁链,从他搭档的怀里被‘残暴无情’的拽着跪在了地上。
“那么,boss,我先带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下去了。”我的上司不怎么走心的扶着帽檐微微躬身。
“的确是个胆大包天的小姐呢。”太宰笑意盈盈地看了我一眼,蓦然又收起了所有笑意,垂眼抿了口酒,恹恹地挥了挥手:“记得对美丽的小姐温柔点哦,中也。”
***
我再一次回到了那个黑纱遮掩的笼子里。
他克制着力度,假装凶狠的将我的背抵在了牢笼冰冷的栏杆上。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汀铃的声响。
干部大人这一次视线滑向了我被锁链磨破的脖颈。一圈鲜妍的红痕显眼极了。
他极小心的触上了我颈项那处新鲜的伤口。皮手套毫无温度的冰冷触感在碰到火辣辣的磨痕的那一瞬间,我疼得倏然颤抖。
——是在疼惜一个‘暗杀者’吗?还是太温柔了呢,中也大人。
我仿佛开始害怕了那般扑簌簌颤抖着,娇软的在他耳边轻语。
他低声嗤笑,优游不迫地褪下了裹住他修长十指的手套。而后倏然伸手,仿佛极度凶横又无情地撕破了长裙背部那片白绸质地的布料。
滚热的指尖裹挟着似要烫伤我的触感,触上了深深嵌进我肩胛骨缝隙里的翼根。
这下我真的开始颤抖了。
——太开心了。
对呢,就是这样,中也大人。没有疼痛的‘审讯’,怎么称得上是‘审讯’呢?
“谁派你来的?”
他拉拽着翼根的边缘,温柔又残酷地往外拉扯。
是那种借以我颤栗的蝴蝶骨,竭力把另一个人深种的痕迹一同拉拽出来的狠戾。
我发出一声仿佛泣血的痛吟,一下子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其实按照剧本的走向,和他对待暗杀者的手段,他该冷酷无情的一把将我甩在地上,再用他的鞋底残忍地踩上我脆弱的颅骨,让我痛的更剧烈些。
可是他没有。他用近乎温柔而小心的力道接住了我,已经努力地在演戏了,装出一副漫不经心实则处心积虑的,接住了一只断翅的白鸟那般。
而后太宰轻轻将银质刀具搁置在了餐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在一个瞬息后冷冷将我扔在地上,拽着锁链强迫我再一次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他眼底的情绪太深沉,比汹涌澎湃的大海还要让我看不透。
“中也大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咽下一口喉间腥甜的血,带着笑似乎傲骨不屈那般倔强地说着,装出踉跄的样子地站起来。
——帮我把这对碍事的羽翼取下来吧。
我对他比着唇形。
没办法呢,中也先生的演技实在是太差劲了。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对我这般于心不忍的温柔呢?
也许我的确是个冷血的怪物。不会有人像我一样,可以对自己这般冷酷无情了。明明怕痛怕的要死,却以一种近乎渴求的切盼期待中原中也让我感受到疼痛。
尽管我是想等晚上回到房间以后让太宰帮我取出来的,但是我猜,新上位的首领大人今晚会‘忙’一些会见血的事情。
中也的脸色是在不经意间看向了因为失去了衣物遮掩而暴露出来的情动证明时,才骤然彻底冷了下来。
他冷然逼近,像待时而动、危险至极的顶级捕猎者,蛰伏在丛林阴翳深处——一把拽住我颈间的链子,炙热的手掌这一次扣住了我的膝盖骨,手指恶狠狠地摩挲着雨水淌痕似的印迹。
“很喜欢他碰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得不刻意压低嗓音的缘故,他的声线比以往都要更要喑哑。
“回答我。”
链条紧紧卡住了脖颈的窒息感让我忍不住想要咳嗽,血液逆流着上涌,脆弱的喉管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似的微小气音。
啊,终于像样了啊,中也大人。这才是一场像话的审讯啊!
——“你猜呢?”我一边干咳着一边盈盈地笑。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来的。”他冷冰冰道,仿佛在背台词那般。
只是那灼伤我的视线从我的嘴唇梭巡至了被另一个人触碰过的腰间。
他深呼吸,用力闭上眼睛。似是在竭力遏抑着快要迸涌而出的妒火。
再睁开时他似是又恢复了惯常的倨傲姿态,只是另一只紧攅着我膝盖骨的手掌却一再收紧,指腹以凶狠的力度碾过侧处的肌肤。
“……痛。”我小声呜咽着说,却不忘演戏:“是……伊藤先生。”
***
就在‘伊藤’这个名字说出口的几乎下一秒,椅子倏然呲过地面的尖锐声响划破了空气。似乎是那位伊藤君终于勃然大怒了:“该死的婊-子,污蔑!一派胡言!”
“我不这么觉得哦。”太宰轻描淡写地开口了。
——“太宰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伊藤君终于端起了他的架子,重重的把酒杯放置在桌面上,发出威胁似的响声。
没有任何一位mafia的首领会毫无准备的赴宴。
埋伏在高处的狙击手将红点对准了太宰的眉心之间。伊藤君身后某位不知道姓名的冰系异能者开始默无声息地凝聚冰刃,空气在急剧降温。
然而无论是Port Mafia最年轻的首领大人,还是他身后以黑蜥蜴十人长为首凶名赫赫、气势摄人的武斗派暴徒们,都无动于衷地按兵不动。
太宰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丁点威胁那般,悠闲又优雅的执起叉子,慢悠悠插进一块三分熟的还带着血丝的牛排肉里:“果然,不管尝试多少次,我还是讨厌威灵顿牛排的味道呢。三分熟也好、五分熟也好,都难吃死了。”
他像个坏脾气又天真无害的孩子那般轻声嘟囔。
“小子,我说你——”伊藤君嘶哑地出声。
后半句还未撂出来的威胁话语被广津老爷子处之泰然地截断了话头。
他恭敬地背着手向太宰躬身行礼,语调不紧不慢地接住了太宰那小孩子似的轻语:“太宰大人,属下已经为您提前点了一份松叶蟹脚寿司,和雪蟹腿一起在送来的路上了。”
就仿佛无论是伊藤君,还是他身后那一列蓄势待发、气势汹汹的恶棍们都不存在似得。
“哇哦~做的很好呢。”太宰欢喜地睁大了眼睛,开心地赞赏道。
伊藤君恶狠狠地捏碎了他手里的酒杯。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太宰先生,您——”
他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了。
太宰慢悠悠看向他,手背优雅抵着下颔,懒洋洋地拖长了腔调:“好了,伊藤君。现在我们可以好好清-算这笔账了呢。”
蛰伏在暗处的白发少年化身成凶猛的白虎,在枪林弹雨瞬发之前咆哮着用利爪撕碎了狙击手的躯体。
鲜血如瀑,溅落了一地。和窗外喷涌而出的绚烂水柱遥相呼应。
“开枪——开枪!”伊藤君躲在守卫系异能者的透明护盾后,嘶哑着吼道。
无数瞬发的7厘米子弹汇聚成逃无可逃的枪林弹雨。
太宰无动于衷的微笑着低头,叉起一块冷却的熔岩蛋糕,慢条斯理地放入唇齿间。
“的确很美味哦,中也,难怪你也喜欢呢。”他仿佛前言不搭后语那般莫名其妙的慢悠悠感慨着。
在那无数颗子弹点燃了空气,铺天盖地席面而来之时——
我的上司松开了我的链子。
铁笼、链子、还有点缀着厅堂着数个雪白雕像一同被暗红色的重力分子撕毁成残骸齑粉。
而那些对准了Port Mafia首领和他身后的武斗派们的枪林弹雨,被无形的重力硬生生扭转了方向,锐不可挡地逆方向溯击,无数颗子弹凿入躯体发出的闷响和身体落地的碰撞几乎同时响起。
做着这一切的重力使甚至都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向敌人的方向。
他压抑着怒火,暴躁地一压帽檐:“给我闭嘴,混蛋太宰。”
太宰轻笑着,沉冷的视线淡淡投向躲在那个岌岌可危即将碎裂的护盾后面的伊藤君。
他声线冰凉而温柔地开口,晦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即将以惨无人道方式死去的必死之人,面上却依然噙着那一抹似是而非的轻柔笑意。
“伊藤君还记得,自己是用哪只手碰了我的‘礼物’吗?”他柔缓地说。
说个冷知识:从横滨到涉谷只需要三十分钟 :) 是的我到横滨了姐妹们!!!!我的酒店误打误撞就在横滨地标大厦对面!!!!!不愧是霓虹第二大城市啊横滨比起东京莫名给我一种曼哈顿的感觉?我看今晚撑得住的话熬夜码个字,真的很想在横滨写横滨涉谷写涉谷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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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