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发展显然超过了预期,巴顿在回来的第一天就被留校察看了,因为在上拉丁语课的时候,有个男生故意在巴顿面前大声说这件事,还说了一句比较“dirty”的笑话,巴顿当场就一拳过去,两个人被罚站到走廊上之后开始扭打起来,两个人都被警告并罚了两周留校察看。
茱莉亚下了课去医务室看巴顿的时候,他坐在帘子后面,正在用冰袋敷着自己的脸,他好看的颧骨被擦伤了,嘴角边也有伤口。
茱莉亚接过他手里的冰袋,巴顿冷着脸不理她。
茱莉亚小声地说“我真的很抱歉了啦,不是故意要隐瞒你这件事的啦”
巴顿仍然是垂着眼睛,仍然板着脸,但是态度已经有点松动了。
茱莉亚赶紧趁热打铁“你知道的啦,那些传闻本来就不实嘛,而且我已经结束补习啦,我和西尔斯不会再见面了。”
巴顿抬起头看着她,嘟哝道“我向来都不喜欢那个小子”后半句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揍他,那小子滑得跟泥鳅似的,总堵不到他,每次都能被他逃过去,早晚有一天他要找个办法好好修理那个小子一顿。
巴顿的打架让这个桃色新闻的传播度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甚至愈演愈烈、越传越离谱,围绕着两男一女编织了一堆狗血大戏,当然,这些都是私下里讨论的,在巴顿带人好好修理了那个跟他打架的男生之后,这些绯闻再没有舞到当事人面前去。
茱莉亚不补习之后又和自己的小团体形影不离,她和其中的阿曼达、凯伦等人虽然一直关系一般,但是和一个犹太女生诺娅关系一直很不错,她们每年冬天两个家庭会相约一起滑雪,两家的滑雪屋离得特别近。诺娅是一个看起来柔弱纤细,实则叛逆、脾气火爆、非常有态度的姑娘,有着黑色的短发,琥珀色的眼睛,她是个很“独”的人,非常酷,同样也是玛丽高中姐妹会的核心成员,茱莉亚是少数几个跟她相处不错的人。
对于这桩奇怪的绯闻的发起者,她们两个人进行了一些探讨,当然没有什么结果,但是最终诺娅一锤定音“就算你跟奥古斯都发生了关系也不会怎么样,他只不过是你公主生涯里一个小小的污点而已,不会损害你的王冠的闪耀的”
“Well, pretty sure (确实没错)”茱莉亚一想,完全没错,遂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尽管他和茱莉亚已经不再见面,生活不再有任何交集,但是奥古斯都的平静生活还是被打破了,他毕竟从原来的寂寂无闻变成了一个有着“魔法师”“同巴顿抢人”“同茱莉亚发生过关系的人”这些头衔的人。但是一方面因为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对于在乎成绩的那拨人已经开始提前选择自己的小组成员了,奥古斯都又重新受到了自己的学习小组的欢迎;另一方面,期末考试之后是一年一度盛大的冬日舞会,舞会之后就是圣诞节连着放寒假,大家更多地关注和讨论的点要么在于作业、考试和成绩,要么在于衣服、舞伴和车辆,之前这个奇怪的八卦因为没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当事人也一直没有回应而逐渐销声匿迹了。
奥古斯都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除了仍然尽量绕着巴顿、茱莉亚一行人走之外他的生活恢复了往常的规律。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茱莉亚再也没找过他,他还特地去打听了一下茱莉亚的成绩,全科都在B及以上,至少达到目标了。
虽然吧,他对于茱莉亚怎么通过的考试深切地感到怀疑(茱莉亚:喂!),但是她确实过关了,还到了心仪的跑车,并且作为感谢他还收到了一盒巧克力(茱莉亚确实是个很细心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后面发生的事,他们的交集基本上是到此为止了。
奥古斯都在考完试之后,有一阵短暂的闲暇时间,这段时间就留给一些小组作业的收尾,还有学校里的一年一度盛大的冬日舞会——有一说一,虽然他个人对于跳舞、着装、女伴之类的并不算感兴趣,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舞会后的晚餐真的很棒,他们学校从德州挖来的大厨烤牛肉别有风味,餐后的印有“圣诞快乐”的小圆松饼也是外面买不到的独此一家的口感。在这之后他会很忙,圣诞节之后要参加哈佛大学的编程冬令营,还要准备数学建模之类的比赛,他已经确认了几个对于申请大学很有分量的比赛,并且开始打算寻找组员了。
奥古斯都就算有空闲时间,也是很少出门的,每天除了必要的上学期间外,他唯一的出门时间就是去遛狗,维多利亚(他家的狗)已经十岁了,但作为拉布拉多每天还是需要相对旺盛的运动量。他每天戴着帽子,一边寻找自己社区里的一些僻静的小路来走,避开大部分的人。
他一般穿着深色的连帽卫衣,戴着帽子,随身带一个飞盘之类的玩具,自己和狗一起开始跑,因为一般不会遇到什么人,所以他大多数把狗绳放开,当然维多利亚跑得快很多,但是她会时不时在主人不见踪影之后折返回来找他,所以总体来说一人一狗的运动称得上很和谐。
他们从自己家出发,跑到街角之后,拐弯抄近路跑到最近的社区小公园,那边环境很清幽,而且据说是一个中国设计师根据中国园林(classic Chinese garden)设计的,所以有那种四角都翘起来的亭子,树和假山的位置都经过特别设计,身处其中的时候可以很好地隐蔽起来,只有走近了才会发现里面有人。奥古斯都一般会跑到亭子这边歇歇脚,停下来喘口气。
奥古斯都和维多利亚顺着石子铺成的小路小跑前进的时候,他是没有意识到亭子里有人的,而且一人一狗踏在鹅卵石小道上的脚步,都相当轻盈,所以亭子里的人也没有听到,奥古斯都看到亭子里有两颗脑袋、意识到里面有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站住脚步,因为有灌木的掩映,两个人只有上半身露出来,但是他很快认出来了这两颗凑得很近的脑袋,背对着他的女孩子穿着一件熟悉的浅色大衣,金黄的卷发披散在肩膀,而正对他的男孩子闭着眼睛,有半张脸被挡住了,但是他也完全不至于认不出。
是茱莉亚和巴顿。
而他们在接吻。
他知道他们在谈恋爱,也知道高中男女谈恋爱的德行,脑子里无非就是那么些内容,但或许是他自己刻意回避不去想这件事,他没有看到过,也没有想过他们会接吻这件事。
所以猝不及防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强烈巴顿感受到了,他也睁开眼睛看到了他。
他们离得不远,所以巴顿一下认出了奥古斯都,看到了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而同为男人,巴顿很清楚地看懂了他面无表情外表下,眼睛里似乎要化为实质的嫉妒和愤怒。巴顿很轻蔑地想,果然奥古斯都之前只是在装模作样罢了。
巴顿把怀里的女孩子抱紧,加深了这个吻,而眼睛直勾勾地、挑衅地盯着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没有再看下去,拽住了跃跃欲试还想再向前跑的维多利亚,又看了一眼茱莉亚的背影,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的脚步有些仓皇。
回去的路上,维多利亚时不时拱一拱自己的主人,用身体撞撞他的腿,示意他放开绳子让自己跑,不要再慢吞吞地走路啦,但是主人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只是沉默地走路,不会蹲下来拍拍自己说“good girl”。
茱莉亚对于这件事一无所知。她正处在春风得意的状态里,成绩过关了有一辆新的粉蓝色跑车,有约会的boyfriend,马上迎来的冬日舞会有漂亮裙子,寒假全家人一起去滑雪(虽然会看不见巴顿一阵子,但是那可是滑雪,没有人能抵挡得住滑雪的魅力)。
因为马上寒假大概率是见不到巴顿了,所以他们最近除了巴顿需要训练的时间外都黏在一起,但是因为马上要举办冬日舞会,学校里哪哪都很热闹,小情侣完全找不到可以待着的地方。而且临近圣诞节了,各大商超、咖啡馆人也很多。所以当放学后巴顿把她送回家的时候,她忽然想到这个地方——在街角吻别的话很容易被自己下班的爹发现,或者被周边熟悉的邻居看到了也会告诉自己的父母,这个小公园算得上人迹罕至。
“honey,你和奥古斯都熟悉吗?”聊着聊着巴顿忽然问。
“啊”茱莉亚愣了一下,在两个人相处的此情此景下讨论一个陌生不相关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吧,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的有什么毛病吧“why do you ask this? It’s so wired.”(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好奇怪)
“Nothing”(没事)巴顿注意到她的眼神,忙把话题岔开来,他准备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巴顿是一个很常见的男孩子,他是一个受欢迎的帅哥,可能因为知道自己的闪光点,一直备受追捧所以也无所顾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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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