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和杜若同时发动攻击,冯平挥舞着大刀,一股强大的刀气如狂风般向沈妤夕席卷而去,地面被划出深深的沟壑。
杜若则手中祭出一件法宝,那法宝光芒炽盛,在光芒之下隐藏着无数道丝线。那些丝线从四面八方朝着沈妤夕缠绕而去,欲将其牢牢束缚。
沈妤夕却夷然不惧,双脚稳稳扎根于地。只见她猛然运气,周身肌肉隆起,那缠绕在她身上的丝线瞬间绷紧,发出“吱吱”的声响。紧接着,她大喝一声,那些丝线脆弱的如头发丝一般,纷纷断裂。
与此同时,冯平的刀气劈在沈妤夕的身上,却如击中坚硬的磐石,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沈妤夕何止身形未动分毫,那刀气劈在她的身上瞬间溃散。
杜若见状心中一惊,额头上不禁冒出几颗汗珠。
“你们修炼这么久,全都修进狗肚子里去了?”
“怎么可能,这才多少年,你便已经修至元婴境了!”冯平瞪大了眼睛,一时间难以置信到都忘了要气愤。从前享有天才盛名的沈妤夕修炼至元婴境也许数百年,可是如今她只用了数十年,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冯平缓过神来,咬牙切齿道:“你定是得了什么邪门歪道的助力,不然绝不可能!哦,我知道了,你定是修炼了魔功。”他挥刀向沈妤夕砍去,刀锋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杜若的丝线也紧跟前后,再一次束缚住沈妤夕的手脚。
“邪门歪道的助力?这你可就错了。我无非是抱上了大腿。”沈妤夕用肉身力量扯断丝线,单手握住冯平的刀,同时另一只手握拳向冯平轰去。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在冯平看来却满是嘲讽。
“哼,什么大腿能让你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定是你那大腿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冯平奋力挣扎试图将刀抽回,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鼓起,青筋如蚯蚓般在皮肤下凸显。刀身在与空气摩擦发出“嗤”的一声后,便被他迅速横档至身前。
拳头与刀身相撞,强大的力量冲击使得刀身剧烈震动起来,冯平的身体也微微后退了一步,脚在地上擦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他赶忙向后蹬了几步,与沈妤夕拉开距离。
沈妤夕见状,微微歪着头,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愈发明显。她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在看一个井底之蛙。
“不过是你见识少罢了,这世间有那么多灵丹妙药、奇门功法,我所抱之大腿,恰是拥有这些珍稀之物。身为长老弟子的你想必也未尝过那千年桃儿夭以及幻影灵鱼的滋味吧。”
台下的司清翌看地津津乐道,闻言对君浔璟道:“沈师姐这话还真是杀人诛心,不过话又说回来,原来沈师姐说的大腿是你我二人,我还以为是宗主。”说完,朝宗长临的方向瞥去。
宗长临摇头:“我自然算不上,说来发生那件事也是因我管教不当,我教她体修一道无非是做出补偿,她能有今天靠的全都是她自己。”
君浔璟:“她本就在金丹境界停滞多年,为了能打好基础。如今能突破至元婴境倒是拜你的酒和我的鱼所赐,一举连破数境。她对此还真是毫不避讳,不过,这‘大腿’之称,倒也颇为有趣。”
司清翌抱臂,轻笑道:“确实有趣,沈师姐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本来说是我抱沈师姐的大腿,没想到如今我成了沈师姐的大腿。虽是一时戏言,但也足见我们对她的重要性。”他将目光从君浔璟的脸上移至台前。
此时台上的冯平难以置信道:“千年桃儿夭?幻影灵鱼?该死,这等珍稀之物连我师傅都未曾见过,你竟有这般好运。哦,我知道了,定是你和那大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他才会如此珍稀之物给你。”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沈妤夕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们的好又岂是你这种心胸狭隘之人所能理解的?”说着,她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冯平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紧握成拳,一拳砸在冯平的脸上。
冯平如遭重击,整个人向后飞去,鲜血也迅速从他鼻腔中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
沈妤夕缓缓向冯平倒地的位置走去,当她站在冯平面前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厌恶:“你满口污蔑之词,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我要让你知道,我和我的朋友们不是你能招惹得起。”
冯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沈妤夕一脚踩在胸口。他瞪大了眼睛,明明很恐慌,可嘴上还是放着狠话:“沈妤夕我的师傅可是内门长老,你敢如此对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内门长老又如何?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在进行生死斗,生死斗一旦开始,除非一方死亡,否则绝不停止。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妤夕,你还是太天真了。生死斗的规矩我自然清楚,但实力大于规矩,我有师傅作为依仗。只要我的师傅在,你就别想杀死我。”冯平直视沈妤夕的眼,眼里的恐惧逐渐被得意替代,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冯平你真的以为有师傅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
冯平见沈妤夕的表情并未他想象中的那般畏惧,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你这话是何意思?”
“你的师傅的确很强,但远远未到能在宗门内一手遮天的地步。”
“哼,沈妤夕,我当你要说什么,就这?你别逞强了,我师傅在宗门的地位不说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那也是无人能及,反正对付你绰绰有余。”
未等他说完,沈妤夕踩在他身上的脚猛然用力,冯平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肋骨都要被踩断一般,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沈妤夕,你竟敢如此对我,我师傅不会放过你的!”
就在这时天际突然风云变幻,一道声音传来:“给我住手!”那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他们仰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虚空之上多了一道人影,那人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强大气势。
“是……是太虚长老。”有弟子认出了来人,惊呼道。
“沈妤夕,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徒儿!”太虚长老冷冷地注视着沈妤夕,向她释放威压。
那威压如泰山压顶般压在她的身上,使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沈妤夕的脸色微微一变,不愧是合体境界修士的威压,不过也还好,在她还能承受的范围内。她直起身,毫不畏惧地迎上太虚长老的目光:“生死斗的规矩想必长老你也清楚,弟子只是依规矩行事,何错之有?长老你若是因个人私情强行破坏规矩,恐怕难以服众。”
“你这女娃,好生狂妄。在我面前,也敢如此放肆。我告诉你,我就是规矩。我今天不仅要带走我的徒弟,我还要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让你知道在这宗门中谁才是规矩!”
随着太虚长老的话语落下,他大手一挥,向沈妤夕释放出一道灵力攻击。
沈妤夕并未躲闪,两手挡在身前,试图以肉身硬接太虚长老这一击。只听“砰”的一声,她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自己的双臂,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双脚也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最终还是被震得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哼,不知死活。”
楚月瑶见状不顾自身安危,飞身而起,挡在沈妤夕身前。司清翌看了一眼宗长临,随即便也跟了过去。萧千策见司清翌行动,也毫不犹豫来到了楚月瑶和司清翌身旁。
云朔栖扯着宗长临的衣袖,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脸气得鼓鼓的:“师尊,太虚长老这样做根本就不公平,你可要为沈姐姐做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讲理的家伙。”
宗长临轻轻拍了拍云朔栖的手:“徒儿,莫要着急,为师自有分寸。”
云朔栖歪了歪脑袋,不解为何师尊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明明沈姐姐正处在困境之中。
“师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如此淡定?沈姐姐她……”
宗长临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朔栖,你且看着便是,她可没那么容易死。”
云朔栖虽不解师尊这话是何意,但他知以师尊的脾性绝不会坐视不管。他按捺下心中的焦急,看了看宗长临,又看了看台上的司清翌几人,还是决定往台前跑。
宗长临看着云朔栖的举动,冲着旁边的君浔璟挑眉道:“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和我一样讲义气。这股子冲劲,有趣得紧。你就说,和年轻时候的我像不像?”
君浔璟听后,并未如宗长临预期那般回应,他只是扯了扯嘴角,淡淡应了一声:“嗯。”
随即将目光移向远方:“我想知道对于一个藐视宗规,暗自在试炼中动手脚的长老,为何还能稳坐长老之位?这宗门的规矩可不只是一纸空文。以师兄你说一不二的性格,知道此事后,必定会大刀阔斧,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一一揪出,还弟子一个公道。
据我所知,那场试炼的几名审查弟子皆被废除修为,逐出宗门,想必这是师兄你的手笔吧。可为何独独留下冯平、杜若、太虚长老三人,师兄你可从来不是一个会因私情而罔顾宗门规矩之人。”
宗长临听闻此言,却像是没听到般,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师弟,不就你知道的那些事?宗门啊,就像一锅大杂烩,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能发生。冯平与杜若虽有过错,但他们背后牵扯到宗门与其他势力的复杂关系。若贸然对他们重罚,恐会引发不必要的纷争。最后,这锅杂烩也得洒,多麻烦。至于太虚那老顽固……”
他顿了顿:“他虽行事有失偏颇,但其在宗门多年,对宗门也有诸多贡献,且背后似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支持。就像那锅里的老骨头,有点硌牙,但炖久了也有股子味儿,我若是轻易把他捞出来,这锅汤岂不就变味了?”
“师兄,你这话骗骗其他人还可以,可骗不了我。你是一个会在乎这些的人?我看最唯恐宗门不乱的就是你吧。你向来不受世俗规矩与复杂关系束缚,承担这宗主之职,也是为了我,又怎会因背后牵扯的势力而妥协?是因为她的请求,对吗?”
宗长临被君浔璟这般逼问,先是一愣,随后爽朗大笑起来:“哈哈,师弟,还是你了解我。不得不说,她和你家那位某些地方还是很像的。”
当初发生那件事时,宗长临还在闭关当中。在得知试炼中出现一只远超试炼难度的妖兽后,便彻查此事。发现这一切与一个叫冯平的弟子有关,而这冯平仗着长老弟子的身份,收买审查弟子,在试炼中动了手脚,才导致那只远超试炼难度的妖兽出现。
他不知此子的动机是为了什么,但知此子行为恶劣,危害了同门弟子的安危,更是破坏了宗门的规矩和试炼的公平性。他本想立即处置他,但查到冯平背后有太虚长老在撑腰,便想把几人一锅端。
他那时找到沈妤夕时,沈妤夕已开始转修炼体一道。
看着沈妤夕坚定的眼神和略显疲惫的面容,他开口道:“那试炼之事,是我监管不力,才让你被迫走上这炼体之路。让你受委屈了,孩子。我今日前来,是想给予你补偿,助你修复经脉,重拾修为。你且放心,无论何种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定会竭尽全力满足,也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宗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我已决心走炼体一道,这未尝不是一种新的机遇。至于那公道,我想要亲自去讨回。那背后之人害我至此,我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若靠他人之手,我心中这口气难以平息。”
“你可知他的背后是合体境修士,你想要自己报仇,无疑是自寻死路。”
“宗主,我自然是知道,但那又如何?他害我至此,难道我就该忍气吞声?我沈妤夕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
“你既如此想,我也不强求,修复经脉之事,或许能让你在修炼之路上更加顺畅,你不必急于拒绝。”
“宗主,我意已决。我在这炼体之路上,已有所感悟,每一步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
他已知沈妤夕走炼体一道之心不可动摇,思索片刻后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我虽主修法术,但对体修一道也略有研究,可传授你一些修炼体修的要点与法门。”
“宗主,那便多谢了。”
“体修一道,重在锤炼肉身,以力破法。首先,要注重基础的身体锻炼,通过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增强□□的力量与耐力。如每日进行负重奔跑、攀爬山峰等,让身体在极限中不断突破。
其次,体修还需要进行专门的抗击打训练,通过接受各种外力冲击,提高身体的防御能力和恢复能力。可以利用瀑布冲击等方式,当然我还是比较推荐楼外山和行剑峰这两处地方。”
他见沈妤夕认真聆听着,继续道:“在锻炼的过程中,要调整呼吸节奏,这样方让灵气能够顺畅地流入体内,滋养肉身。我这有一套呼吸法门可助你在修炼时更好地吸收灵气,强化身体。”宗长临说着,便开始传授沈妤夕呼吸法门的要领,沈妤夕则全神贯注地学习,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这之后他便没怎么关注沈妤夕,偶尔听闻沈妤夕在体修一道上的进展,也只是为她感到欣慰,未曾想过再去过多干涉。
直到生死战前夕,沈妤夕来找他,她知道那日太虚长老必会出手,希望能在她撑不住时,再出手。她想试着和合体境强者一战,看看自己在这体修之路上已经走到何种程度。
此时台前的沈妤夕在落地之后擦去嘴角的鲜血,从地上利落地爬了起来,望着挡在身前的几人,神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