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时,宗长临突然对着人群喊了一声:“师弟,该你上了。”
这一声呼喊,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尤其是玄虚妖尊。
玄羽妖尊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宗长临,你是真的狗!先前还说我不要脸,如今见打不过我,就搞这种叫人的把戏。”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打不过你,而是这场战斗本就属于我的师弟,我只不过是替他铺垫一二,让他能更好地展现实力罢了。”宗长临从容地回应着玄羽妖尊的怒骂,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
司清翌闻言转头向君浔璟看去,打趣道:“宗主口中的这位师弟是上尧仙尊吧,我还真是有福气,能得两位强者为我讨公道。”
结果发现竟是对着空气说话——原先还在他身侧的君浔璟已然消失不见,只余下一缕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
司清翌微微一愣,心中莫名有种预感,转而望向虚空。
这时,虚空之上突然多出一道白色身影。他负手而立,衣袂飘飘,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玄羽妖尊见状,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来者正是宗长临的师弟,上尧仙尊——君浔璟。
君浔璟深知他这位师兄的秉性,无奈道:“师兄,分明是你想偷懒了,这才找个借口让我上场。不过,既然师兄如此‘抬爱’,那我便却之不恭了。正巧,我今日的好心情便是被这只杂毛鸟给破坏的。现在,就拿它来泄愤吧。”
说罢,他冰冷的目光锁定在玄羽妖尊身上,那目光中透出的寒意是连烈日都无法驱散的。
玄羽妖尊被这眼神盯得,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一时间,萌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它无比惊恐和羞耻——如同他全身上下的毛被拔去,变成一只秃毛鸟一般。他不放心地往身后两翼看去,确认自己的羽毛是否真的还在。
然而,这一看并没有让它感到安心,羽毛还是在的,但自己羽毛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的感觉如影随形。
玄羽妖尊毕竟是妖尊级别的人物,有着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本就因宗长临的“叫援”行为而恼怒,此刻更是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哼,只有弱者才会报团取暖。即便如此,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胜过我?痴心妄想!”
君浔璟语气冰冷道:“虞向晚没和你说过吗,有些人招惹不得,有些人更是碰不得!”
玄羽妖尊被君浔璟这话语弄得心头火起,他本就性情傲慢,哪容得这般威胁,当即吼道:“虞向晚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沾了祖上的光,拥有上古神兽血脉。她能和我说什么?我也无话和她说。在本尊面前,没什么人是我碰不得的,倒是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他虽未曾与君浔璟交过手,只知此人名头极响,在修仙界素有威名,传闻其年纪虽轻,却修为高深莫测,不是洞虚境界便是大乘境界,手段更是凌厉非凡。
君浔璟周身寒意更甚,冷得宗长临都往后缩了缩。
“哦?也不知是谁当年被虞向晚一把火,把毛都被烧了个精光,费了好些天材地宝才得以恢复。”
玄羽妖尊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夺眶而出。当年那场战斗是他生平最大耻辱,被虞向晚烧光毛发之事更是他极力想要掩盖的丑闻,但此事极少有人知晓,没想到……
“没想到虞向晚竟把这件事也告诉你了,真是个多嘴的女人!哼,过去之事又何必再提。”
而底下的修士听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毕竟这可是一位妖尊的丑闻,谁能不感兴趣?
“天哪,真的没想到玄羽妖尊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
“被另一位妖尊烧光毛发,这可真是丢人至极!”
“话说玄羽妖尊光秃秃的样子不就像一只拔了毛的鸡吗?”
“哈哈哈,可是真的太形象了。”
“不过这玄羽妖尊也是自找苦吃,他一个杂毛鸟还敢去招惹血脉高贵的不死妖尊,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这些话语一一钻进玄羽妖尊的耳中,他勃然大怒,朝底下的修士挥出一道强大的灵力。那道灵力撕裂着空气,发出呼啸声。
“你们这些蝼蚁,竟敢如此议论本尊!”
那些修士见状顿时惊慌失措,呆愣在原地。他们本以为自己就要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竟看见玄羽妖尊的灵力在即将触及他们之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瞬间消散于无形。
修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随后,有人反应过来,喃喃道:“看来是萧宗主或者上尧仙尊为我们设下了防御结界。”
“萧宗主和上尧仙尊当真是担得起仙尊盛名,不像其他大能一样草菅人命,是会为我们这些低阶修士考虑的。”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像玄羽妖尊这般动辄迁怒于低阶修士的大能并不少见。
“要不是我已有所属门派,我都想加入衍月宗了。”
“无碍,我的门派对我并不好,我决定再捞一笔,等衍月宗收徒之际,弃宗离去,转而投入衍月宗的怀抱。”
“什么你们的衍月宗,现在请称呼为我们的衍月宗。”
本在虚空之上的宗长临不知何时出现在司清翌身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噙着一抹笑:“不错不错,都是一群有眼力的家伙。看来明年这个时候,衍月宗好不热闹。”
司清翌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侧身看去,随即调侃道:“宗主,你就不怕这些新弟子只是图一时新鲜,或是心怀不轨?”
宗长临闻言揽过司清翌的肩:“嘿,你小子,我可和你说清了,我衍月宗底蕴深厚,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蒙骗的。”语罢,他松开手,负手而立。
司清翌差点以为刚刚宗长临凑近是要揍他,心中不禁暗自好笑,随即他有些坏心眼地问:“宗主,浔璟怎么突然不见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正等着看宗长临是何反应。
宗长临一愣,待他反应过来后,眉头轻挑:“我师弟啊,他自是有他的事要做。”
司清翌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哦?他能有什么事?走得还这般急,也未和我打声招呼便走了。该不会是宗主您给他安排了什么任务吧?”
宗长临擦了擦额间不存在的汗,心中暗自无奈,师弟啊,你这留下的烂摊子,可真是让我头疼。
他轻咳一声说道:“你小子,莫要问东问西,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好的,宗主。”
与此同时,虚空之上玄羽妖尊怒视着君浔璟,咆哮道:“君浔璟!”随着他的愤怒达到顶点,双翅猛地一挥,瞬间掀起一阵狂风,紧接着,他也向君浔璟扑去,用他那引以为傲的利爪,带着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直直地抓向君浔璟的要害。
君浔璟面对这般攻势,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他身形微微一侧,轻松避开玄羽妖尊的第一次爪击,同时祭出“凝霜剑”,指间轻抚剑身,从剑格的位置划至剑尖。
随即,举起长剑向上一挥。刹那间,一股极致的寒气以他为中心,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水汽化作冰晶,纷纷扬扬地飘落。眨眼间,周遭一切皆被冰封,万里山河披上银白的外衣,呈现出一片冰封万里的景象。
在君浔璟的身后,隐隐浮现出一道巨大的冰凰虚影。它展开双翅,遮天蔽日,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而冰凰的眼和君浔璟的眼重合,他们皆在注视着玄羽妖尊,眼神中充满不屑,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玄羽妖尊察觉到自身行动受到限制,变得缓慢无比,抬起手,向手看去,发现双手正逐渐被冰霜覆盖。他又向一边的翅翼看去,如他所想,根根羽毛皆已布满层层寒霜,边缘甚至凝结出了冰棱。
当他还想用手抚摸自己的翅翼时,却发现寒冷直透骨髓,每一根手指都僵硬的无法动弹。
玄羽妖尊瞪大了眼睛,试图调动体内的妖力来对抗这极致寒冰,却发现无济于事。
君浔璟微微抬起双手,祭出的剑也就方才使用了一下便收回,周围的寒气继而朝玄羽妖尊滚滚而去,进一步加剧了玄羽妖尊身上的冰封速度。
玄羽妖尊心知不能坐以待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想要使用空间之术——瞬移,逃离绝境。然而,就在他试图撕裂空间之际,却发现空间之术竟被强行中断。
“什么!?”玄羽妖尊有些难以置信,君浔璟的冰寒之力竟然强大到能够干扰空间之术的施展,这怎么可能?哪怕是……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颤着声道:“你既非洞虚之境,亦非大乘之境,而是那传说中的渡劫之境!你们人族当真是好心机,居然隐藏实力。”
君浔璟眼中闪过一丝傲然之色,并未言语,那默认的态度却如巨石般砸在玄羽妖尊心头,掀起一股风浪。
“不,这不可能!你才一千出头,怎会有这般年轻的渡劫境修士?”玄羽妖尊怒吼着,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渡劫之境,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几乎已经触摸到神界的边缘。
“是你的眼界太小,你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当一个人生出强烈的渴望,并为之不懈努力时,又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君浔璟的眼神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更为凌厉。当年司清翌的死给他带来太大的冲击,他没日没夜沉浸在悲痛中,无时无刻不憎恨自己的弱小。这股愧疚之意在他心中肆虐,爱与痛苦化作了无尽的动力,驱使着他不断前行。
君浔璟喃喃自语道:“我时常在想,若我当时再强大一些,或许就能阻止这一切。”
玄羽妖尊听后表示不解,并出言嘲讽道:“你为了一个死人,如此拼命修炼,值得吗?”试图以此击溃君浔璟的意志。
君浔璟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他摇了摇头:“果然,我不该妄想一个牲畜懂得何为是爱?”说着,他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抬手间,冰霜迅速蔓延,已经包裹住了玄羽妖尊的整个身体,只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玄羽妖尊挣扎着,可他的挣扎只是徒劳。最终,玄羽妖尊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直至完全停止。神奇的是这座冰雕并未掉下去,而是悬浮在空中。
君浔璟看着被冰封的玄羽妖尊,心神一动,冰雕瞬间支离破碎。随着玄羽妖尊的死去,周围的狂风渐渐平息,冰霜也开始慢慢融化,君浔璟的身影一并消失在天际。而这一战,迅速在修仙界传开。
衍月宗的名声,再度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