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吧,桂,这里没有武士。”
为首的持木刀的人被高杉晋助挑衅到,当即嚷嚷起来,“把他们都给我打趴下!”
仗着人数多岁数大的小屁孩们还没跑几步就被一把从天而降的武士刀拦住了脚步。
“吵吵嚷嚷,吵死了!”白色天然卷坐在树枝上,懒洋洋靠着树干。
“发情期到了吗,你们这群家伙。要练剑去私塾里练,你们连翘课都没学过吗,垮掉的一代。”
“你谁啊?”
银时从树上跳下来,一脚把为首的人的脸踩进地里。
“武士不要做不入流的事,我来陪你们玩,大家一起睡吧。”
懒洋洋的语调,眉眼间都透着懒惰背都挺不直一副吊儿郎当的人,为什么……
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却莫名觉得,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像武士的人。
“你这混蛋……!”生下的人拿起木刀就要上前送死。
就在这剑拔弩张将要打起来的时候,寻找翘课学生的吉田松阳把找茬的名门子弟邦邦邦邦一人一拳,穿过青砖把他们种进了土里。
“说的好,银时。”
“没错,身为武士,做事不能没有原则。以多欺少更是不行……”
坂田银时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不过银时……像你们这种学而不精的人,居然想学着翘课,还早了一百年。”
被种进土里的人又多了一个。
在见过的人中最像武士的人那个什么什么银时排第二,现在那个亚麻色长发的男子是第一!
“嗯?绘羽不在这……你们没在一起吗?”
“啊?她也翘课了?”
一团毛茸茸撞上他们的脚踝。
·
草薙绘羽在村内书店的角落抱着家教师单行本看的嘴角流口水。
“这也太会画了吧,好帅……说真的好帅……作者也太会画帅哥了吧……糟糕手痒了,我也好想画画啊……”
棕色的毛团跳进绘羽怀里。
“嗯?这不是阿米兔嘛,你去哪了?”绘羽笑眯眯的调整姿势让阿米兔趴的更舒服一些,把手中的漫画放低给她一起看,“来都来了,一起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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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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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吗,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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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不是变暗了?这家店的设施未免有点太差……
翻页。
绘羽身体微僵。
“是吗,原来绘羽喜欢漫画啊,我会考虑增加绘画方面的课的。”
脑内的警报一下响起,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身体先一步与地面进行了亲密接触。
好痛——!!!QwQ
“喂,松阳这不公平!凭什么她没被种进土里!”
“绘羽,银时就算了,你怎么也翘课了?”松阳笑眯眯的问出死亡问题。
“不是,什么叫我就算了,松阳?在听吗?哈喽?”
“对不起——!”绘羽pia的一声捂住脸大哭起来,“一觉醒来你们都不见了,我就想着出来找一找,然后,然后……我在村里迷路啦——对不起——!!”
“说起来要好好感谢店主叔叔才行,要不是他收留我……我就要被人拐走啦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是假哭吧,银桑看出来了,这绝对是假哭吧?”说着,银时伸出手去扒拉绘羽捂住脸的手。
——糟糕!可恶的银时!这样下去就要被发现了,快想点伤心的事,死眼睛快流泪啊啊啊啊!!
伤心的事伤心的事伤心的事伤心的事伤心的事……
“好了,银时,绘羽。”
“我们回去吧。”
——混过去了吗?好耶!
绘羽松开手就要跟上他们的脚步,一抬眼两人都正盯着她干燥甚至还带着笑意的脸。
绘羽我啊,今天就要完蛋了捏。
·
在道场的角落,高杉晋助又一次被银时打倒。
“喂……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吧?”银时的小指正挖着鼻孔,“已经来踢馆几天了?好烦啊。”
“谁是来踢馆的……”高杉双手撑地再一次站了起来,随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蹭到的灰,“再来一次!”
“真拿你没办法啊……”坂田银时正要把挖出的鼻屎随手一丢,被从后方飞过来的木刀砸的脑袋一懵,就这么一瞬的分神,脑壳被高杉拿下一本。
“银时,我应该说过吧?”绘羽慢悠悠走过来拿起掉在地上的木刀,眼睛弯弯的,嘴角带着虚假的笑意,“至少在私塾内的时候,或者说在室内的时候,挖完鼻屎不要随处乱弹的事情。”
“这私塾大大小小可都是我在打扫啊!你个什么都不干天天上课睡觉的家伙我都不指望你干什么但至少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啊!挖完鼻屎要好好用纸巾包起来扔进垃圾桶里这么简单的卫生意识你还要我教给你吗你个混蛋死鱼眼天然卷!!”
绘羽双手握着道场用的木刀以一种不伦不类的打棒球的姿势把银时打了出去。
效果甚微,移动距离甚至没超过一米。
刚刚开始接触剑道还在每天挥刀阶段(被松阳罚的)的绘羽觉得不够解气。
“……果然今天你就别吃饭了吧,坂田银时。”
草薙绘羽深叹一口气,以往碧绿的眸子此刻变得有些森暗,深深看了一眼他,收起木刀,转身离开。
坂田银时揉着后脑壳爬起来,听见自己的全名头皮一麻,抬头对上她的眼神心下一凉又一凉。
是不是有点糟?不不不是不是超级十分百分糟?这个人……这个人是认真的!她真的打算不做我的那份饭了!糟糕……这次好像是有点过分了……怎么办!!该怎么去找她认错,土下座会管用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喂,坂田……是叫这个吧?”高杉目移,“没事的,我会当没看见的。”
“都怪你!”
“哈?关我什么事?”
“要不是你天天来踢馆导致她也来看热闹不然她根本就不会发现!”银时越说越有底气,“所以毫无疑问是你的错!现在绘羽不理我了都是你的错!给我道歉啊混蛋!”
“喂!你这人是笨蛋吗!真的没救了啊!就算我不来她就不练剑了吗?这锅都能让我背上你这人真的是没救了!”高杉满脑子觉得荒谬,提起刀就向他挥去。
“啊,搁平常她真的不来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说什么不感兴趣。”
“没救了!这两人都没救了!!有你们两个卧龙凤雏真的是没救了啊!话说就算她平时不来道场但是打扫卫生的时候还是会发现的吧!”
桂……桂在外面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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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羽一连几天都没有理银时,甚至晚上都是和松阳一起睡的。
“差不多该睡了吧?在这样昏暗的烛光下绣手帕,会近视的。”松阳放下手中正在抄写的笔,转头问绣着手帕的绘羽。
“快了……绣完就睡。”针尖又一次不小心戳到了手指,绘羽轻啧一声。
“这个是给银时的?”
“给自己绣的。”
“是吗。”松阳心中有数,没有多问。
缝好最后几针收尾,绘羽吹灭蜡烛,室内只剩下银白色的月亮的光。
“明天是假期哦,有什么想做的吗?”
“没什么,在家画画吧。”她闭着眼睛回到。
“这样不行吧?绘羽除去银时以外好像还没什么朋友……糟糕,这样下去该不会变成死宅吧。”松阳越想越觉得担心,“没有朋友,也不出门……对了,快告诉老师,你是不是被班上的人孤立了?霸凌?所以小绘羽才不喜欢跟人交流——”
“……老师,能不能盼我点好?”绘羽翻了个身,幽幽的看着老师同样碧绿的眼睛,“您是从哪来的老妈吗?还是说那种过度担心女儿恨不得时时护着的女儿奴笨蛋爸爸吗?”
“小绘羽原来把我当爸爸吗……虽然有点沉重,我会负起责任的。”
“……老师!我不是说……算了。”
“松阳现在,幸福吗?”
“欸?话题跳得好快!”
“……聊天的时候经常打岔的您才没有资格说这话!”
“很幸福哦,有大家在,而且学生们都很优秀,女儿也……”
“老师!!”绘羽恼羞成怒随手抓起枕头扔出去。
松阳轻松抓住枕头,反手递了回去,“好好,不说了。”
绘羽躺下。
“对了,明天老师有空吗?”
“有哦。”
“那我明天,想去山上的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