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个狂热粉丝的追星史 第30章 哭成一团

“艾斯，艾斯，艾斯……”

是谁，谁在叫我？这里一片漆黑，你在哪？

“艾斯，艾斯……”

是，是妹妹的声音和路飞的声音，你们在哪？

“艾斯，你醒醒，你睡了三天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路飞路飞你看，艾斯哥哥动了一下，你看啊……”

艾斯艰难的睁开眼，入眼的是达旦家的木板天花板和眼角还挂着泪珠的江小雪路飞，艾斯醒了。

路飞扑了上去，抓着艾斯的衣服高兴地大哭，“艾斯！艾斯！你终于、呃醒了！萨博、萨博他没死！”

艾斯刚醒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激动地也不推开趴在自己身上蹭了他一身鼻涕的路飞了，抓着他的肩膀狂喜到语无伦次，“真真的吗？萨博还活着？！路飞你不要骗我，小雪儿小雪儿，你告诉哥哥，真的吗！”

江小雪抬起手抹掉脸上的泪水，但泪腺发达怎么也擦不干净，她看着自家捡回一条命的两个哥哥，微微带着哭腔，“是的，是的，萨博哥哥被人救下了，萨博哥哥……”

江小雪没能撑到说完那句话，她的情绪已经压制不住了，也和路飞一样扑到艾斯身上大哭起来，仗着埋在艾斯怀里别人看不到表情哭的稀里哗啦。

艾斯头好疼，刚一醒来就要安慰两个哭啼啼的弟弟妹妹，而之前他们哭了都是萨博来哄的，萨博……

想到萨博，艾斯的内心复杂起来，知道自家兄弟没有死，他是很开心，但也会因为他们的分开而感到失落，他们四个人日后总会像萨博一样各自出海，会天各一方，现在只是想想都觉得很不习惯，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的，艾斯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这些想法在艾斯的脑海中只停留了几秒的时间，接着就消逝不见，目前来说还是怎么哄这两个哭包才最重要啊！

艾斯已经开始自发的代替温柔的萨博了，从他开始笨拙地哄路飞和江小雪开始。

而出去一会抓来五只鳄鱼的系统回来后就看到了三个小屁孩挤成一团睡觉的样子，系统的目光重点放在了三个人抓的紧紧的小手和亲密无间的距离上。

系统：……你们这群兔崽子放开我的宿主！！！！

(╯‵□′)╯︵┻━┻走你！

但系统最终还是没能拉开他们，自然是江小雪早就知道系统这个缺根筋的家伙肯定能做出很多无厘头的事情，揪着他的领子对他耳提面命再三嘱咐，想起自家宿主明明就是个小萝莉却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来嘱咐他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系统面上那叫个十九分的不屑。

然后捂着被他家宿主萌到狂流血不止的鼻子闪身进了他的空间。

三只小孩知道晚上才被食物的味道唤醒，三只食肉动物闻着香味就飘了出来。

接着就是像之前一样的抢肉大战，两只狼崽子冲上去抢，江小雪乖乖拽着垫子圈出地方，系统自然不在，他给江小雪留言说他去其他世界找点东西，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让他家宿主动手的。

三个小孩沉默地吃着肉，和半个月前一样的肉，却没有了一个温柔的缺牙的小男孩，也没有了半个月前的开心欢脱，艾斯看着吃着吃着就想起萨博快要掉眼泪的江小雪，连忙干咳一声扯了个话题，“小雪儿？你之前说萨博没有死，是……”

整个房子里都安静了下来，悄无声息地等待着江小雪的答案，达旦一家们也很好奇，江小雪自从三天前回来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似乎是气场上从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他们看不透的…高手，还有那个系统，神秘莫测，看向你时似乎一眼就看到了你的灵魂深处，幽深的眼眸让他们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江小雪很路飞在一起久了也变得读不懂气氛，逐渐路化，她抽抽鼻子，第一次向他们介绍系统。

“系统是我之前认识的好朋友，是个好人，很厉害，之前半个月里就是系统一直在帮我，因为系统的帮助，我现在已经特别特别厉害了，系统和我说了以后他也可以帮艾斯哥哥和路飞哥哥训练修行呢。”

系统：你个垃圾宿主你敢不敢把拿着刀横我脖子上逼我答应的事情说出来？！

“系统有个很神奇的能力，时间回流，能知道一个地方过去七天发生的事，限制条件是必须要亲自去那个地方去，我在帮欧尼酱治疗的时候系统去海边看到的，哦对了，治疗就是我在那半个月里获得的技能之一。”

“系统在哥哥们醒之前给我看了当时的画面，是一个穿着黑袍子脸上有图案的男人救了萨博哥哥，萨博哥哥很幸运，没有被天龙人的攻击打到身上，只是脸上烧到了一块，之后可能会留下疤痕……”

江小雪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已经说不出话了，萨博哥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惨…

艾斯坐在江小雪旁边，此刻也吃不下去了，听着自己妹妹情绪不对劲，阴影遮住他大半张脸，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他一把把旁边的妹妹拉进了怀里，向来注重形象的江小雪只挣扎了一下，就顺着艾斯的力道环抱着抓紧了他，很快，江小雪趴着的地方就染湿了一片。

路飞的情绪也低沉了好多，手里的肉也没有动多少，良久后，路飞故作开心道：“哈哈，萨博那个家伙，应该很开心吧，是我们中间第一个出海的……”

艾斯接过路飞的话，“是啊，那家伙真是命大，我们也该为他开心一下，小雪儿，是不是？”

听着艾斯僵硬又温柔的话，江小雪抬起头，眼角和鼻尖红通通的，但还是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是啊，萨博哥哥总算有一样比我们所有人都快了，我猜萨博哥哥一定会嘲笑我们慢腾腾的……”

“那家伙还真有可能这么想，我们可不能让萨博嘲笑啊，明天开始我们就继续修行，那家伙肯定还要躺好几天呢，我们一定不能被他比下去啊。”

“没错，萨博哥哥总是仗着他厉害和我抢小雪儿旁边的位置，这次他抢不了了，等他回来他肯定就打不过我了！”

“明天我们一起去抓鳄鱼，还有河里的小鱼小虾，萨博吃不到了，我们把他的那份也吃了吧！”

“还得喝一瓶酒，我们结拜时的那种，纪念萨博第一个出海，但酒就是不给他喝！”

“哈哈哈……”

“……”

达旦一家一直保持着寂静，看着三个小孩子笨拙又生疏地说着自欺欺人的话安慰着，互相体谅着，似乎在说他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他们可是兄弟啊，他们自己就能度过去。

达旦一家相互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同出一辙的心疼。

这一天晚上江小雪抱着被子去了艾斯他们的房间睡，她之前一直是跟着达旦一起睡的，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们兄弟应该在一起。

艾斯沉默地接过了江小雪的被子，铺在他和路飞的中间，三个人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紧紧地靠在一起，缄默又默契，不需言语，他们兄弟心灵相通，他们只会再消沉这一天了，明天开始他们就会接受萨博离开的事实。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跑出去修行了。

某位被舍友推荐的偏执系统文茶毒过深的宿主是这么想的：在艾斯醒过来之前，深知自家系统对自己的定位是优雅可爱不失礼仪的小公主，以系统那认死理又不懂变通的性子，看到她跟着她两个哥哥相处的日常肯定会内部信息紊乱，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逼着他的宿主变回原来的样子，极有可能会抹杀掉让她改变的因素。

于是江小雪很认真地提前通知了系统，你继续沉睡吧，我很好，再见，撒有那拉，我们要出去修行的时候你不要跟着我们。

然而原本没有打算的系统却被江小雪的态度给激起了兴趣，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嘴上敷衍着回答明天一定有事，然而他已经用了隐身摸在他们后面了。

系统跟一个背后灵一样跟在他们后面，看了一天他们的修行后三观尽毁，简直不要再崩溃。

首先，江小雪很自然地在出门前跑向了艾斯，而系统看到那个脾气暴躁的雀斑男孩更加自然地一把横抱起了他可爱的宿主，系统差一点就解除隐身状态冲上去了，幸亏他的理智及时阻止了他的行为，在心里至少默念了一万遍“宿主如果知道我在跟着她一定会暴打我一顿”后果断幻化出一根钢圈把自己捆了起来，不然他一定会忍不住抽死那只占他家宿主便宜的混账小子！！！！！

系统很冷静……

接着，系统看到那两个兔崽子带着自家可爱的宿主一溜烟的跑进了森林，接着就是日常修行，找森林里的动物打架，两个小兔崽子对打，每次都把江小雪放到一边就急吼吼地冲上去打，中午在河边直接坐在地上吃鳄鱼……

系统就差咬着小手绢了，让他家娇弱的宿主呼吸这么不清新的空气，站在这么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在旁边打架也不给她做好保护措施，让他家宿主毫无保护措施地站在那么湍急的河边……

系统很冷静……

最后，系统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笑得开心的小兔崽子给他家单纯可爱的宿主倒了满满一大杯酒……

系统：…………等等等等，酒？？？

不不不一定是他看错了他家小宿主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跟着他们一起胡闹喝酒呢。

于是系统自欺欺人一般刷新了一下自己的数据，他的视线模糊了一瞬后，面前的三个孩子已经很自然地碰杯仰头一口喝掉了……

系统很冷静……

冷静个屁啊冷静！！！在冷静下去他就不是天庭头号智能系统！！！

系统想都不想对着三个小孩的地方就是一击风刃甩了过去，幸亏系统之前谨慎的给自己下了一道禁制，一旦使用的力量超过江小雪艾斯路飞三人的防御值，既能够对三个小孩造成生命威胁时，咒语就会自动生效，将系统传送到一个封闭的空间，在机器检测到系统重新恢复理智后才会打开空间。

在风刃碰到江小雪三人之前系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喝的醉醺醺的三个人对身后的动静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们刚刚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

此刻的三个小孩正抱成一团大哭特哭。

是的，三个。

说来也是好笑，三个人都在想趁着庆祝萨博出海的名义撒酒疯宣泄心里对萨博的思念与悲痛。

一开始只有江小雪在哭。

一口酒下去，江小雪像上次一样一杯倒，还是没了理智跟着本能走，只是这次没有再欢快地往别人身上扑。

她一杯酒猛灌下去后打了个饱嗝，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下来了，然后没等两个哥哥反应过来就刷的一下蹲下，像只小萝卜蹲，委委屈屈的抱着自己就开始哭。

江小雪哭的特别安静，她把头埋在双臂里，肩头剧烈的抖动着，豆大的泪珠从江小雪的眼眶中不断滚落，似乎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哭声打扰到别人，所以她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算是哭得有些喘不上气，也只是微张开了嘴，像在无声的呼唤着离开的哥哥。

路飞的眼周围也红了一圈，双手用力的拽着草帽的帽檐，似乎想从这顶草帽上得到些许对抗世界的力量，似乎想盖住脸上的泪水。

艾斯比他们大三岁，现在还勉强能撑得住自己的情绪，萨博没有死，我们该开心点啊，别哭了，艾斯的嘴唇不自觉得抖动着，嘴边的话似乎有千斤重，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闷声灌下半瓶子酒，脚下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恍惚间想起之前四个人一起修行的时候，他们是快乐的。

艾斯抬头看着夜空，难得的陷入了迷茫，眼中毫无准焦，思维怎么也清醒不了。

“……艾斯，你不要死啊，你不会死的，对吗？”

艾斯清楚地听到路飞此刻的无助，他哽咽着，寻找最后一根能支撑他的救命稻草。

但艾斯没有路飞那么天真，他们日后肯定会出海的，所以，艾斯痛苦地闭上眼，强行逼着自己想，他们要习惯，习惯离别，习惯死亡。

“…………笨蛋，我是不会死的。”

怎么办呢，他身为哥哥，自然不能够不关心自己的弟弟妹妹吧，所以，他一定会活下去的，为了他们，不用再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了。

路飞听清了艾斯的话，他时不时的呜咽啜泣变成低声的哭泣。

路飞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脚步由于酒精的原因有些不稳，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艾斯身边拉着他跑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江小雪，腿脚一软跌到了江小雪面前，路飞没有去管磕到的地方，他伸出手捧起江小雪哭的红红的脸。

“呜呜，小雪儿，艾斯说了他不会死，你听，你听啊，你别哭了……”

“嗯……我们都不要死，求求你们，不要死，你们死了我一定会崩溃的……”

“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不要抛下任何一个……”

“我们可是兄弟啊，兄弟是不能分开的……”

三个人拥抱着，他们在这个平凡的夜晚许下诺言，在这个平凡的夜空下相拥而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