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吻戏借位的正确姿势[娱乐圈] 第5章 第 5 章

清晨，《宫阙》的拍摄片场已是人来人往，一派繁忙景象。

仿照古代宫苑搭建的实景场地恢宏大气，棚外各种器材车辆有序停放，穿着古装的群演和现代装扮的工作人员穿梭其间，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指令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高效运转的紧张感。

姜晚栀深吸一口气，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进片场内部。

远处，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几个人围在中间的王斯年导演，他正拿着对讲机，眉头微蹙地盯着监视器，似乎在确认着某个布景的细节。

姜晚栀正犹豫着是该安静等待还是主动上前打招呼，一个穿着干练马甲、剪着利落短发的女人已经看到了她，并快步走了过来。

“是姜晚栀吧？”陈雯笑容爽朗，伸出手，“你好，我是陈雯，王导的助理，之前给你打过电话通知试镜结果和后续安排的。”

“雯雯姐你好！”姜晚栀连忙握住她的手，心里安定了几分，“是我，姜晚栀。很高兴见到你。”

“欢迎进组！别紧张，今天主要是定妆照拍摄和剧本围读，先熟悉环境。”陈雯语气亲和，一边说一边自然地引着她往化妆间的方向走，“王导那边正忙着一个镜头，我先带你过去化妆做造型，造型师已经在等了。咱们时间安排得比较紧。”

“好的，麻烦您了。”姜晚栀点头，跟着陈雯穿过略显嘈杂的片场区域。她能感受到周围有一些好奇的目光投来，毕竟她是这个剧组里最新鲜也最陌生的面孔。

化妆间是临时隔出的区域，门上贴着标签。

陈雯推开其中一间的门，里面已经有好几位化妆师和造型师在忙碌，镜子周围亮着一圈明亮的灯泡，照得室内如同白昼。

“Cindy，人来了，月璃公主就交给你了啊。”陈雯朝里面喊了一声。

Cindy放下手中的化妆刷，目光落在姜晚栀身上时明显一亮，"这么漂亮的新人？咱们王导还真是会选人。行，你先坐这儿吧。"

姜晚栀刚在化妆镜前坐下，陈雯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先做造型，有什么需要就跟场务或者现场制片说，我那边还有事，等下拍定妆照再见。”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化妆间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大部分嘈杂。

姜晚栀看着镜子里略显青涩的自己，又看了看周围挂着的华丽戏服，深吸一口气，真正有了“进组了”的实感。

Cindy一边为姜晚栀上妆，一边忍不住赞叹："你的皮肤真是太好了，几乎都不用怎么打底。"她轻轻用指腹按压姜晚栀的脸颊，"这胶原蛋白，这水润度，年轻就是好啊。"

姜晚栀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Cindy姐，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真的不是客套话，我化过这么多艺人，像你这样天生丽质的真的很少见。五官比例完美，骨相立体，连泪痣都长得恰到好处。"她压低声音，"难怪王导一眼就相中你演月璃公主。"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宁薇茹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一条剪裁精致的粉色连衣裙，衬得肤色白皙。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

"哟，这不是我们的'最美毕业生'吗？"宁薇茹的目光在姜晚栀脸上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Cindy姐，你可要好好给我们晚栀化妆啊，毕竟人家可是靠这张脸吃饭的。"

Cindy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尴尬地笑了笑："姜老师底子好，化妆很省事。"

"是吗？"宁薇茹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姜晚栀，"不过啊，光靠脸可不行，演戏还是要看真本事的。有些人啊，就是运气好，刚出道就能接到大制作，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起这么重的戏份。"

姜晚栀从镜子里迎上宁薇茹的目光，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平和："你说得对，演技才是根本，我会努力不辜负王导的期望的。"

宁薇茹和姜晚栀其实是电影学院同级不同班的同学。不过宁薇茹大一就被经纪公司签下，早早出道，去年凭借一部大热仙侠剧里的亮眼表现斩获了年度最佳新人奖，如今已是炙手可热的新生代小花。她整日辗转于各个剧组，鲜少在学校露面，与姜晚栀这类埋头读书的“普通”学生几乎毫无交集，四年间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此刻，宁薇茹脸上的刻薄忽然一扫而空，仿佛瞬间切换了模式。她亲热地往前一倾，几乎要趴到姜晚栀的椅背上，声音甜得发腻："哎呀，跟老同学开个玩笑嘛！听说你也进了这个组，我特意过来看你呢。我最近实在太忙了，连毕业典礼都没时间回去，都没能好好跟同学们告别，真没想到我们居然在这里碰上了，真是太开心、太有缘分啦！"

姜晚栀看着镜子里宁薇茹那张写满“虚假繁荣”的笑脸，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这位在学校里四年见面连头都懒得点、永远被助理和经纪人簇拥着匆匆而过的“高冷女神”，此刻突然热情得像是失散多年的异父异母亲姐妹，这戏剧性的转变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接招。

"对了，我演女二裴芊雪，是男主裴凛之的妹妹哦，你呢？"宁薇茹眨着贴了假睫毛的大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好奇。

"月璃公主。"

"哦～那个被男主利用的傻白甜啊。"宁薇茹拖长了音调，凑近姜晚栀耳边，声音压低却刚好能让整个化妆间的人听见，"你是第一次拍大制作，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毕竟你现在还是个新人，而我已经有些经验了。"

姜晚栀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宁薇茹这才满意地直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摆："行吧，我也得化妆去了，一会儿导演该催了。"

她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向自己的化妆台，留下一阵香风。

姜晚栀深吸一口气，"Cindy姐，那我们也继续吧。"

Cindy会意地点头，继续专注地为她完成妆容。待最后一笔勾勒完毕，Cindy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好了，睁眼看看。"

姜晚栀缓缓睁开眼睛，镜中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妆容精致却不浓艳，完美突出了她五官的优点。那双清澈明亮的杏眼，挺翘的鼻梁，还有那颗标志性的泪痣，都因为恰到好处的妆容而更加突出。

服装师捧着一套月白色的华美宫装走了进来："姜老师，这是您的戏服，我们先试穿一下看看效果。"

姜晚栀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件精致的衣裙，当她换完衣服，从更衣间走出来时，整个化妆间都安静了一瞬。

水杏色的锦缎长裙如水般倾泻而下，腰间束着银丝织就的玉带，衬得她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裙摆上绣着暗纹的云纹和昙花，随着她的步伐若隐若现。上衣是淡粉色的轻纱罩衫，领口和袖口都缀着细小的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姜晚栀站在落地镜前，几乎认不出镜中的自己。

就在这时，化妆间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场务匆匆跑进来："宁老师，姜老师，男女主演到了，导演让所有人去摄影棚集合。"

宁薇茹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自己衣服还没换，起身就往外走。

姜晚栀也跟着人群走向摄影棚，远远就看见一群人簇拥着两个身影。谢靳川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玉带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衬得他越发挺拔如松。而站在他身旁的沈清一袭月白色长裙，气质清冷出尘，两人站在一起宛如画中仙侣。

"天啊，真的是沈清！"宁薇茹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雀跃，"她和谢靳川的《暗香》我看了不下十遍！听说他们私下关系特别好，这次能二搭，粉丝都要疯了。"

姜晚栀没有接话，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谢靳川身上。

宁薇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起来，在电影里你和沈清都和男主角有感情线。不过，这样的话..."她故意顿了顿，上下打量着姜晚栀，"观众很容易拿你们俩作对比的，晚栀，你可得加油了哦。"

姜晚栀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谢靳川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身后。

一旁的宁薇茹急忙伸出手，脸上堆满甜美的笑容："谢老师，没想到能有幸跟您一起演戏，我是宁薇茹，刚从电影学院毕业，去年主演了一部......"

她的话还没说完，谢靳川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眉头微蹙："马上就拍定妆照了，你怎么连戏服还没换？"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宁薇茹头上，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涨得通红。

"我、我这就去换......"宁薇茹结结巴巴地回答，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谢靳川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对助理交代了几句，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这时，副导演急匆匆跑过来，看到宁薇茹还穿着私服，顿时火冒三丈，"还不快去换衣服，全组都在等你一个人！王导都催了三遍了！"

宁薇茹咬着下唇，强忍着难堪："对不起，我马上去。"她转身时狠狠瞪了姜晚栀一眼，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向化妆间，背影透着几分狼狈。

……

摄影棚内灯火通明，巨大的背景板前，反光板和摄影器材井然有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专注而略带紧张的氛围。

姜晚栀和一群配角演员安静地站在外围区域，目光聚焦在中央的绝对焦点——谢靳川和沈清身上。

他们已经开始拍摄单人定妆照。

谢靳川率先站在镜头前。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单手按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下颌微抬，眼神略略扫向远方，那股属于大将军裴凛之的杀伐决断、深沉内敛却又极具侵略性的气场便瞬间弥漫开来，仿佛整个摄影棚都成了他的沙场王庭。摄影师兴奋地按着快门，嘴里不住地赞叹：“好！非常好！谢老师，给一点眼神，对！就是这样，睥睨天下的感觉！”

姜晚栀暗暗吸了口气。这就是顶级影帝的功力，无需刻意摆弄姿态，一蹙眉一抬眼，角色已然附体。

紧接着是沈清。她饰演的是剧中与裴凛之有复杂情感纠葛的前朝遗孤、女谋士“云袖”。她缓步走到背景板前，微微侧身，只是一个回眸，眼神清冷疏离，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和智慧，与她身上那件月白色的素雅长裙相得益彰，宛如空谷幽兰，独立而坚韧。

“太棒了沈老师！感觉非常对！”摄影师再次陷入狂热。

随后，王导示意两人合拍几张。谢靳川和沈清甚至不需要过多沟通，只是一个眼神交汇，便迅速找到了最佳站位。他身形挺拔如松，她姿态清雅若竹，一个玄黑如墨，一个月白似雪，色彩对比强烈却又异常和谐。他们或并肩而立，或微微侧身对视，每一个互动都流畅自然，默契十足。

“啧啧，不愧是观众票选最希望二搭的银幕情侣，这CP感真是绝了。”旁边有工作人员小声感叹。

“是啊，外形登对，气场也合，站在一起就是养眼。”

姜晚栀默默看着，心底也不得不承认，镜头前的两人确实像从剧本里走出来的一样，无论是外形、气质还是那种无需言说的默契，都堪称完美。她甚至能想象到这部电影上映后，关于“川清”CP的热度会达到怎样的新高。

男女主的拍摄结束后，按照番位，其他重要配角依次上前拍摄。宁薇茹也换上了她作为裴凛之妹妹“裴芊雪”的华美裙装，在镜头前努力展现着娇俏与贵气，拍摄过程倒也顺利。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姜晚栀安静地观察着，学习着别人如何找镜头感，如何维持角色状态。

终于，轮到了她。

“月璃公主，准备一下。”副导演喊道。

姜晚栀深吸一口气，走到背景板前。灯光打在她身上，将她身上那套精致不失天真烂漫的公主华服映照得熠熠生辉。她努力回忆着试镜时捕捉到的月璃的感觉，那份不谙世事的纯真，眼底深处对爱情隐隐的憧憬与执着。

她按照摄影师的指示，或拈花浅笑，或凭栏远眺，努力将自己融入角色。拍摄了几组单人照后，摄影师似乎比较满意，正准备结束。

“等等！”一直坐在监视器后的王斯年导演突然开口。他摸着下巴，看着灯光下的姜晚栀，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突然有个想法！月璃和裴凛之的第一次重要相遇，剧本里是在宫苑回廊，光影交错的感觉很重要……来，给谢靳川补下妆，拍一组两人的氛围合照试试感觉！”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通常定妆照以单人为主，主要角色的合照可能会安排，但没想到王导会临时起意让姜晚栀一个女配和男主合拍。

更让人惊讶的是，原本大家以为谢靳川拍完自己的部分应该已经离开休息了，却见他从一旁的休息区站起身，语气平淡地应道：“好。”

他竟然没走！

助理立刻上前帮他简单整理了下发型和衣袍。谢靳川迈步，重新走回拍摄区，走向姜晚栀。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强大的、独属于裴凛之，亦或者说独属于谢靳川的气场再次笼罩下来。姜晚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放。

“谢老师。”她小声打招呼，有些局促。

谢靳川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华丽的头饰和衣裙上短暂停留，声音低沉：“嗯。听王导指示。”

王导在一旁比划着：“靳川，你站晚栀侧后方，晚栀，你微微回头，眼神要带点初见的好奇和一丝被吸引的感觉，对……靳川你的眼神，收敛一点，但要有一点惊艳和探究，那是你计划外的变数……”

谢靳川依言站到姜晚栀侧后方。距离很近，姜晚栀甚至能感受到他衣料上淡淡的熏香气息，以及他身体散发的温热。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和暧昧感在镜头前滋生。

她按照导演要求，微微侧回头，抬眼看他。灯光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近在咫尺，下颌线绷得有些紧。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深沉而专注，仿佛真的在审视一件出乎意料的艺术品。

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心跳如擂鼓，那份“初见的好奇与吸引”几乎不需要刻意去演，那种紧张和悸动已然浮现眼底。

“好！非常好！就是这种感觉！”王导在监视器后激动地拍板，“靳川你再靠晚栀近一点，对，形成一种包裹感和距离感并存的感觉……晚栀，眼神再亮一点，带点朦胧的情愫……”

谢靳川闻言，又向前迈了极小的一步。他的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后背，姜晚栀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轻微的起伏。他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了她身旁的仿古栏杆上，从某个角度看去，仿佛将她圈在了怀中。

姜晚栀的呼吸微微一滞，睫毛轻颤，仰头看他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无措和依赖，恰好完美契合了月璃初见裴凛之时那种小鹿乱撞、又羞又怯的心动感。

摄影师抓住机会，疯狂捕捉这瞬间迸发的化学反应。

“完美！太棒了！”王导连连称赞。

这一幕，恰好被还没离开、正准备过来和王导套近乎的宁薇茹看在眼里。

她眼珠一转，脸上堆起甜美的笑容，也走上前去：“王导，这个创意真好！既然要拍氛围合照，那我和谢老师作为剧中的兄妹，是不是也可以拍一组试试？更能体现裴家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导直接打断：“不用了。”王导的注意力全在监视器上，头也没抬，“裴芊雪和裴凛之是兄妹，不需要这种暧昧拉扯的氛围感。刚才拍的几张单人照和集体照够用了。”

宁薇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看着依旧沉浸在角色情绪中、脸颊泛红的姜晚栀，又看了看已经直起身、恢复一贯冷淡模样的谢靳川，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不明白，凭什么一个刚出道的新人，能得到这样的青睐？甚至能让谢靳川破例配合拍这种临时增加的暧昧合照？

而此刻，姜晚栀终于从那种令人窒息又悸动的氛围中抽离出来，悄悄松了口气，却感觉后背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灼人的温度和压迫感。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下谢靳川，他却已转身走向王导，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尽职尽责的工作。天哪，只是拍个定妆照，他靠近时自己都快要受不了，心跳失控，那以后好几个月的拍摄可怎么办啊？

姜晚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杂乱思绪，不断在心里默念：我是专业演员，我是专业演员，一定要淡定！这只是工作，是创作！学习，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