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猴王撒欢地跑了下来,在沙滩上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兴奋地停下。
“不知这儿是不是西牛贺洲,先找个人问问。”
美猴王往里走了许久,在一处山脚下遇见了一个樵夫,他忙走了过去,勾着手学着人类的礼仪拜了一拜:“敢问这可是西牛贺洲?”
樵夫放下担子擦了擦汗,瞧他的模样不似凡人,便猜他要到斜月三星洞拜师学艺:“是是,这儿就是西牛贺洲,瞧你这打扮可是要到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找那菩提祖师拜师学艺?”
美猴王连声称是:“好人家,你知道斜月三星洞?可否为我指条明路。”
樵夫笑着又挑起担子,美猴王上手扶了一把,樵夫往上担了担,一指远处一座灵韵飘渺的山头:“瞧你是个好的,我就告诉你吧,那儿就是灵台方寸山,到了后能不能找到斜月三星洞,拜得了师学得了艺,可就全看你的仙缘了。”
樵夫说完提步就走,美猴王又是一拜,这才看向了那座山:“既已到此,岂有再退的道理,姑且上去瞧瞧。”
上山的路险峭无比,若非诚心之人怕是要半途而废,美猴王爬了好一会才从树林子里钻出来,仰头面前是一座红墙绿瓦的庄严道观。
他东张西望顺着阶梯小心往上走着,红色的木门闭着只余一条小缝,他趴在小缝上往里望着。
“你是何人?此来为了何事?”
这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美猴王转身看见了一个小童,他学着小童的姿势说着:“我是那花果山的美猴王,到此来是找菩提祖师拜师学艺的,小孩,劳烦你通传一声。”
那童子掩唇一笑:“小孩?我已上千年岁数,你这猢狲倒是会叫,可惜祖师已不再收徒,你且自行离去吧。”
童子一挥袖子就要赶人。
美猴王灵巧避过,弓身勾手就要往门里凑:“你还未通传,怎知我不行?你若不通传,我且自己进去。”
童子气恼:“欸,你这猢狲,可是讨打?”
拉扯间一道声音从观里传出:“罢了,来此即为有缘,且让他进来。”
童子恭敬应道:“是,祖师。”
门一推就开,童子立在一边伸手道:“你这猢狲倒是好造化,请吧。”
美猴王进了门感激一拜:“多谢道长,多谢祖师。”
走到中庭却见十几位弟子正在听高座上一人讲悟道法,那高座之人鹤发白衣,仙气飘飘正是那威名在外的菩提祖师。
美猴王穿过又一道小门走上台阶,蹦到听讲的弟子中挤占了一人的蒲团,那人被挤地歪了身子,美猴王连忙将他扶正,讨巧地笑了笑。
刚坐好又盯上了另一人的帽子,摘起带到自己头上,美滋滋地晃了晃,不成想那人是个火爆脾气,唰地一下扯下帽子又带了回去。
美猴王还没动作就被菩提祖师一拂尘抽到了小门外,他翻滚着停了下来,眼见小门就要闭合,忙说着:“祖师,祖师!我是来学道的,是来学道的。”
菩提祖师见他锲而不舍便将门打开,他这次径直走了上来,没再招惹两边的弟子。
菩提祖师问道:“下站何人?到此作甚?”
美猴王回到:“弟子是花果山水帘洞人士,来此是来学道的。”
菩提祖师一皱眉,喝到:“胡说,花果山据此隔着茫茫大海,你是怎么来的?”
美猴王当即说道:“祖师,弟子说的是真话,弟子撑着木筏飘洋过海,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祖师身边,师父,你就收下我吧!”
美猴王说完跪在了地上,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满怀期望地眨了眨。
菩提祖师没有回答,却是问了一句:“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弟子是花果山石崩裂所生,故而无名无姓。”
“哦?原来是天生地长。”
菩提祖师打量他一眼:“我看你相貌举止像个猢狲,你就姓孙,法名悟空,如何?”
美猴王当即拜谢:“师父!弟子愿意!”
他跳起来往四周看,言行举止皆是喜悦:“师父收我了,我有名字了,我叫孙悟空!哈哈哈哈。”
是日,各弟子都展示了一番自己所学的道法,可移山海,掌风雨,孙悟空看得大为惊奇,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他坐在蒲团上,更为认真听起了菩提祖师讲的道法,听到妙处不禁手舞足蹈,蹦跳了起来,惹得周围的师兄看了好几眼。
菩提祖师也看了一眼,问道:“悟空,你在下列为何不专心听讲?手舞足蹈这般癫狂?”
孙悟空一拱手:“弟子听到玄妙处,喜不自禁啊。”
菩提又问:“你来洞中已有多少时日?”
“弟子不知年月,只知山桃熟了七次,被我饱饱吃了七回。”
菩提祖师一声长叹,抚了抚胡子:“七年了,你想学些什么道术?”
孙悟空一喜,蹦到祖师身边:“但凭师父教我,只要有些道气,弟子就学。”
菩提说着:“我教你求仙问卜,驱邪避凶之术,如何?”
“这般可否长生?”
菩提一笑:“自是不能。”
孙悟空一听,摇摇手:“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不学不学。”
“那我教你念佛诵经,朝真降圣,如何?”
“可得长生?”
“水中捞月,自是不能。”
“如此说来,念佛诵经不如本事在身,不学不学!”
菩提:“那我教你参禅打坐,戒语持斋,如何?”
孙悟空:“可得长生吗?”
“也似镜里观花,欲摘不能。”
孙悟空想了想,蹲在菩提下首说着:“不学不学,师父,再换个别的吧。”
菩提哼笑了一声,让童子取来戒尺拿在手上:“你这猢狲,这也不学那也不学,我叫你尝尝戒尺的厉害。”说着咚咚咚在孙悟空头上打了三下。
孙悟空被打得坐在了地上,眼见菩提祖师拂袖而去,眼里却有精光一闪,笑了起来。
夜半三更之时,孙悟空轻手轻脚进了祖师的卧房,祖师侧卧着看不出睡没睡,他便端正跪坐在蒲团上,待到钟声响了三下,他去关窗之时发出了点声响,菩提祖师这才出声。
“是悟空吗?”
孙悟空忙回到原处:“师父,是弟子。”
菩提笑道:“你这猴子,半夜三更不睡觉,到我这来做什么?”
孙悟空念及白天的事情,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师父白天打我三下,关闭中门,便是要我三更时候进后门来学道,师父,您就叫教我些真本事吧。”
菩提笑着指着他:“念你虔诚求道,我便教你些真本事,我这里有两种变化之术,一种是三十六般变化,一种是七十二般变化,你想学哪一种?”
孙悟空一听自然是倾向后者:“师父,我自是愿意学多的。”
自此,孙悟空在洞中开始学习七十二般变化,上天入地,浮水走石,就连云雾之上也能观上一观。
菩提祖师观他刻苦求真,便在他腾云之后给了他一个筋斗云,这云可了不得,一个筋斗就是十万八千里远。
孙悟空喜不自禁,又学了好久终于将七十二变都学了个透彻,他自觉有了本事,不禁神气起来,遇到几位师兄正在切磋武艺,便也凑上前去卖弄了一番。
众师兄哈哈大笑,问他学的这是什么,孙悟空眼珠一转没有说出来,但这事最终还是让菩提祖师知道了。
“你这猢狲好生招摇,学了一点皮毛就敢如此卖弄,我且留不得你,你自行下山去吧。”
孙悟空惶恐道:“师父,不要赶我走,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
菩提知道他生来不凡,能在此待上数十年已是不易,这段师徒情分怕是已经到头了:“悟空,你且离去吧,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切莫强求。”
这么一说孙悟空也明白了,他含着泪俯身跪拜:“师父......弟子去了!”
菩提与他一同下山,就当最后送他一程,分别之时孙悟空说着:“弟子一身本领皆由师父教导,弟子一定日夜铭记,不敢忘却。”
菩提笑说道:“为师不盼你日夜铭记,只要你日后闯了祸来,不报出为师的名号,如此甚好。”
孙悟空一直谨记,日后就算是闯出了通天的祸事,也从未念及一次师父的名号。
他离开方寸山,再也不必像多年前求道那般历尽千辛万苦,他已学了一身本领,七十二变样样精通,腾云驾雾不过片刻便回到了花果山。
孙悟空大笑道:“小的们,你们的大王回来了!”
猴子猴孙一拥而上,他离去之时还曾年幼的小猴子,如今已经垂垂老矣,多亏他们一直在给后辈的小猴子讲着美猴王的故事,这会才能一眼认出。
“大王!你就是我们的大王,大王回来了美猴王回来了!”
小猴子们上蹿下跳欢呼着,老猴子也激动地看着他们的大王。
“大王,此去数十载,您终于回来了。”
孙悟空跳了几步笑道:“此去方寸山学道归来,我已有了本事,可以护着你们了。”
他往猴群里看了一眼,却没见到老猴的身影。
“老猴呢?本大王回来也不出来迎接?”
在此的老猴子顿时哭了出来:“大王!老猴已经去了地府,他......死了啊!”
孙悟空发出呲呲的声音:“岂有此理!那老阎王竟敢动我花果山的猴子,你们且等着,我去去就来!”
“大王且慢!”
“还有何事?”
老猴一齐哭诉着:“大王刚回来还不知道,咱们那水帘洞被山间的妖怪占了去,我们都被赶了出来,进不去了啊!”
孙悟空牙齿微露,哼了一声:“妖怪?且让我看看究竟是何方人士,敢占我水帘洞,实在讨打!”
他二话不说飞进了水帘洞,一个妖怪正坐在他的宝座上喝酒吃肉,没等那妖怪报上名来,他一个腾空就踢了过去,妖怪摔在了地上。
“你这小妖,竟敢占我美猴王的水帘洞,说!是何居心?!”
那妖怪自是不忿,一扭身就扑了过来:“什么美猴王,一个猴子还敢在山间称大王,真是好笑。”
这下可不得了,孙悟空气得龇牙,连说了几个好:“那就一战!输了的自行滚开!”
两人打了出来,妖怪的手下也与猴子猴孙缠斗起来,战斗很快结束,孙悟空不费吹灰之力赢了下来。
那妖怪眼睛一转就要认他为大哥:“好哥哥,是弟弟有眼不识泰山了,弟弟在此给你赔罪了。”
他拉来自己的其他兄弟,他们都是不打不相识的主,见过了这般玄妙的武艺,自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好哥哥,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了,您是我们的大哥,我们愿听你差遣。”
孙悟空哈哈大笑,认了这几个弟弟:“好弟弟,起来吧,既如此,我们便一齐喝酒吃肉。”
“哥哥,你既有这种本领,何不起个响当当的名号。”
孙悟空喝着酒哦了一声:“响当当的名号,这天地间唯有天最大,不若我就叫齐天大圣!”
妖怪们认同道:“好!以后您就是齐天大圣!与天齐,长生无量。”
“有了名号没有好武器可不行。”
“你有什么招?”
那妖怪说着:“我听说四海龙王那可有不少宝贝,哥哥不如去看看。”
孙悟空放下酒杯走了出去:“也好,我且先去看看。”正好一会他要去大闹地府,没有好武器可不行啊。
筋斗云飘然而落,他已经来到了东海。
本章部分对话以及场景来源于86版西游记,特此声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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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疯狂游戏城(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