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硕说道:“就你这种人才会去谢雅阁那吃,要去呀,就要去醉春楼,那儿的花魁舞姬呀,晓不得多美艳。”秦硕朝他眨眨眼,“真的,要不我带你去玩?”
“咦,你带我去,我爸怕把我腿给打断。”祁卫推了他一下,“要去你去,等会儿我告你爸去。”
“嗯,我也会向令尊说的。”
“不是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嘛!”秦朔捂住心口痛苦道,“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唉,你们老池家可是百年做和尚,清心寡欲的很。我们秦家可就不一样了,风流,就是我们一家的最好的评词。”秦硕颇有些骄傲。
“风流那还叫风流。”祁卫嫌弃的说道,“你家那氛围我感觉那个姓刘的都比你好了。”
“你就说风不风流吧?”
“是风流~,最风流~,我的秦大公子天下第一~”
“唉,你看,这才是我的好哥们。”秦硕将手圈住祁卫的脖子。
“不可如此没有礼数。”池延灼看着他们说道。
“这都在外面了,还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秦硕笑道。
“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
秦硕:“这……“
“礼之于人,犹酒之有蘖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池延灼补充到,而后看向秦硕。
秦硕:“……”
秦硕看向祁卫,却见祁卫早已堵上耳朵:“嗯,行,池公子你别说了。道埋我懂。”
“那所以我们是去醉春楼,还是去那个?什么阁来着?”秦朔挠挠头绕开话题问道。
“先去谢雅阁,再去醉春楼。”祁卫提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
“咋的,祁小公子,怕你父亲打你了?”秦硕调侃道。
祁卫横抢双臂,悠悠说道:“那转头我就跟你父亲说是你带的。”
“唉唉,那别说了,走走走。”但又忽转过头来,“要不我们先去醉春楼,再去谢雅阁呗?”
“不是说好了先去谢雅阁吗?“池延灼问道。
“你们谢雅阁那不限时啊,我们这醉春楼等再过一会的话,怕是看都看不到的。”
“那你就别看了。”祁卫怼到。
“不是,请问你这人是拿我当兄弟吗?”
“不是。”
“你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给你面子,我有饭吃啊!”祁卫带了些埋怨。
“哎呀,好,祁公子,我们就先去醉春楼,等会这顿饭,我请,嗯……池公子,你跟我们先去醉春楼?”
“你还想把人家带坏?”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说?”
“如何不能这样说。”
“对呀,你看一下人家池延灼说的多对呀!”顿了顿,又说道,“别成天惦记着里面的。”
“好好好,两位麻烦走快点。”
“你就惦记着。”
几名少年嬉闹着穿过人群,渐渐淹没在一片繁华当中。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一名男子跟随。
不多时便到了那令秦公子念念不绝的醉春楼了,只不过,祁卫第一次怀疑秦硕这人是不是有些问题。
一座瞧上去金碧辉煌,金砖玉瓦的高大屋房,本应是十分正气,再怎么说也就奢侈了点。但关健是门前整整齐齐站着一排衣衫暴露但又不失风情的女子,她们朝着路边的人使劲抛媚眼。有不少魂被勾走了,但被自家老婆一瞪就醒了。
其中一名美艳的妖娆女人朝奏硕走来,看到秦硕身后二人,妩媚说道:“秦公子可又是带人来玩?”说着朝祁卫抛了个媚眼。
祁卫脸立刻羞红,说道:“这位姐姐注意一下,我…我们只是来看着他的,并不是来玩的。”然后拉了拉池延灼的袖子。
那妖娆女人笑笑:“没事,不来玩也可以听听曲什么的,我们这又调了首曲,叫《探清水调》,可好了。几位客官听不?”
“好啊!什么时候调的!我怎么不知道!快叫那几个……唉…算了,我们就听听曲。”秦硕向女人说道。
然后去挽祁卫的肩,但被池延灼手一推避开,“不是!池公子…不用这样!就只是听听曲。没什么。”
“谁信啊。”
“唉呀!看在我这个兄弟上,去呗去呗,就一回。”
“我会向令尊说明。”池延灼警告说道。
秦硕竟有一刻失神,才说道:“他知情。”
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他二人就走向了一间房,边走还边说:“就听这一回,保你们爱上。”
祁卫无奈,任他拉着,而池延灼已经想好该怎么劝秦硕了。
他们三人进了一间屋子,歌姬已经准备好了,桌案上有吃食,还备了几张特大的椅子,足够躺下两人。
“唱,唱好听点,我兄弟要听。”
那歌姬也不说话,只有那勾人的曲调响起。
“三更鼓儿忙呀,哥哥那要爬墙哪,惊动了上房哪象俏皮的女娇娘哪。下牙床打开了门双扇哪,手拉住我的哥哥,咱们两个进绣房哪。二人哪上了牙床呀,急忙我就脱衣裳哪,大莲的舌头尖,递给哥哥上牙膛哪,心肝哪宝贝一个劲儿的叫呀,待到四更鼓儿焦,被窝里又耍大刀,鸡不叫狗不咬,天呀嘛天……”
“停,换一首。”听得正起劲,秦硕忽意识到不只是他一人在听,一看那二人,一个脸红的滴血,一个脸色沉的吓人,立马就叫住了。
那歌姬想了想,又唱道:“座上香盈可果满车,谁家年少试润无暇。为探蔷薇抚颜色媚,转来试拆……”
“不是,你这…唱得是什…什么东西?”秦硕震惊道。
那歌姬看向他身后二人。
“他二人是我兄……”
“秦硕!”门外响起一道怒吼。然后门就立刻被踢开,“你…”
但在看清里头的人后,这声音又顿住了,“祁小公子?池公子???”
祁卫现在好想找个洞钻进去,太丢人了,去妓院听曲还被人认出,完了,回去要被母亲揍了,完了完了,他祁卫的一世英名不保了。
就这样想着,祁卫看了看眼前几人,更慌了。
他哥祁晋,他哥好友,当今皇子萧璨,以及长子萧烬,还有一个认不出来。
“哥,我是被他强拉过来的。”理了理逻辑,祁卫抬头说道。
祁晋看着自家弟弟,又看看耳朵通红的池延灼,又看看原地站着的秦硕,这样看了好几遍,才说道:
“池公子,这是…”
“秦公子强行拉我二人前来。”池延灼有些神志不清的答道。
“好啊!你个王八蛋!背叛我妹妹又在这带坏祁小公子和池公子!妈*你这种人活着不如……”
“兄长,消气消气。”萧璨劝到。
“对啊,烬兄,何必为这样一个人生气呢?”那名初卫不认识的人说。
“你说的对。”萧烬应到,“你弟弟多么善解人意!你看看你!狗养的猪生的一个畜牲!”
“大皇子这样说就不好了,”秦硕回到,“我确实不如他善解人意,但也不如他阴阳怪气。”
“你!你!”
“烬兄,烬兄?别气。哥,我就算知道你有不满,但也不可…”
“好了好了,你们先别说了。”祁卫终于缓过来了,“我们都先冷静,冷静,冷静。”
“阿弟啊,刚才你们都干了什么?怎的一个个都这样?”祁晋没忍住,还是问道,目光直直看着他们。
萧璨也盯着他们故作正经,只不过脸上的八卦之情还没收好。
“没什么,没什么。”
“怎么可能会没什么!阿弟,许是这儿不够安静?我们换个地方说!”说
着去拉祁卫。
“真的没什么!你不信我,信池延灼总可以了吧!”
祁晋强行按住想要探知真相的一颗心,收回目光。开口道:“秦公子,你这是第几次了?再怎么样,也要有个限度,两三次也就行了。”
“两三次不行!一次也不行!”萧烬喊到。
“何必呢?“祁晋叹了口气,“做人不可奢求太多,他既要这样以后便还是会这样,你终有管不住的一天。那不如放任,等皇女哪天接受不了了再弄也不迟。”
“行,我听你了。秦硕!你但凡敢再到这种地方一次!你就等着!”说着就被祁晋萧璨给扶出去了。
待他们走远后,祁卫问道:“你干了什么事值得人家过来一次?”
秦硕没回答,他想捻起桌上的点心吃,却发现点心早已被他吃完。
“没什么。”
”怎么可能……”
“出去。”秦硕强硬说道。
“你跟我说,我能……”
“出去!!!”
祁卫一愣,看了秦硕一眼,拉起要暴走的池延灼走出房间,顺带将门轻轻关上,但不知为何,祁卫总觉得里面传来了哭泣声,可转念一想,秦硕那么坚强勇敢一人怎么可能会躲起来偷偷哭呢?
……
那名人影在身后跟随,见他们几人进了醉花楼便止步了,刚回头想要回去之时。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假脸正看着他,忙说道:
“大人,我们办事够稳妥,您不用担心,已经准备好了。”
“撤掉,有人发现了。”
“不可能这么快,”那名人影皱起眉,“除非……”
突回过神来,二人连忙往人少阴暗的一处洞巷走去。
几名刑吏扮演的正在吆喝的东家立马互对了个眼神,然后按原计划向那处洞巷走去。
洞巷里头,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说道:
“你们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那名人影瞳孔紧缩,直觉让他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准备着逃跑了,但却被冲进来的几名刑吏控制住。
“将他带走,”平姬昌说着,向那人走去,“好好审问。”
那人被严严实实用粗麻绳捆着,一边咒骂道:“妈的,姓平的你*的畜生,你娘生下来咋没把你溺死(一系列脏话)……”
平姬昌被问候的实在受不了了,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攻击力的说道:“不会说话就请你闭嘴的。”
“你还叫老子闭嘴,呵,你配,果然,娘那么贱,爹那么……”
啪——
那人被平姬昌扇了一耳光,半边脸立刻肿了。
“将他嘴堵上。”
几名刑吏将早已准备好的布巾塞入他嘴里。对平姬昌说道:
“平大人,我们……”
“嗯,送去吧。”
“是,大人。”
平姬昌看着他们押着那人从各家屋檐上飞跃过,手中是一张纸片,此时正孤零的坠落而后又被风卷起,上面用朱砂笔写着: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