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魔术和咒术的兼容性 第9章 第 9 章

禅院真希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血液在飞速地流失，意识逐渐溃散。

什么啊，这就是特级咒术师吗······

“嗯？反转术式？”

夏油杰看着被笼罩在术式中伤口逐渐恢复的三人，挑了挑眉。

“那个，不是你用的吧。”

碎裂的宝石在掌中被捏成粉末，禅院真希的手缓缓握住了那柄短剑——由景冬耶送出的、具有固定增幅效果的AZOTH剑。

禅院真希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握前所未有的清晰。

“你还在干什么啊！乙骨忧太！”

少女暴起挥剑，银色的剑刃折射出了凌厉的寒光。

禅院真希的怒吼将愣神的少年唤醒，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熊猫和狗卷棘，乙骨忧太暴怒地召唤了她——

他必须、必须拥有能够战胜眼前之人的力量！他还想和大家一起！生活在这世上！

“里香！！出来！！”

······

咒术高专另一侧。

“啊，来了吗。”

已经得到许可拥有了自己的小办公室的景冬耶朝着咒力迸发的方向看去，轻轻地抿了一口刚煮好的红茶。

“可千万别死掉了。”

······

其实时间也没过很久。

站在一片狼藉的咒术高专，景冬耶轻轻叹了口气。

居然没了啊······祈本里香。

几乎可以说是冠绝于世的诅咒女王，有了一个就像老师有了贝奥武夫一样。稍微有点可惜了。

不过说到底祈本里香能这么强还是因为乙骨忧太，下次找机会向他借个血研究一下应该不会拒绝吧？

“喂，冬耶。”

“你怎么来了。”景冬耶转过身去。

“我怎么不能来？”

“我以为你把学生带走之后还要躲起来一个人偷偷舔舐伤口。”

“喂喂！你那是什么话啊！”五条悟超不爽的。

“刚刚真希晕倒了，你不去看一下她吗？”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还没有掌握好力量就贸然透支，只是过度消耗了生命力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景冬耶没怎么在意，对魔术师都是小问题。

“这样啊……”

五条悟稍微放松了一点，目光看向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远方。

“你应该一个人找个地方偷偷哭一下，五条悟。”

失焦的眼神再次回归，他耳旁传来魔术师清冷的声音。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可是最强哦？”

五条悟在笑着。景冬耶看得很清楚，即便是眼罩也遮不住眼睛弯曲成的诱人美好的弧度。

可是可浓郁到化不开的、仿佛实质般的悲伤将青年包裹，好似无法承载般地蔓延开来，飘荡在这片狼藉的土地上。世界在哀恸着、在陪着他无声地悲鸣。

“你杀了那个人吧。”

“你的心，有一部分被丢在那条街道上了啊。”

魔术师眨着那双紫眸，终于用喟叹的语调进行了陈述。

“什么嘛，你原来早就知道了啊~”

五条悟的语调仿佛还是那样轻佻散漫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听见那句话后，他的心里是如何地、像挂起龙卷风、亦或者惊涛拍岸般震动。

他明明还在笑着，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那双紫色的眼睛此刻是那样让人生厌，平静地、毫无波澜的眼神，像一面镜子一样清晰地倒影出自己的模样——五条悟觉得他在这一瞬间被看透了，至少他的思绪、他的悲伤，被彻彻底底地看透了。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吗？他们两个的眼睛无法看透对方，而景冬耶又是一个几乎没有同理心、不会被引起情感共鸣的可恶的家伙。

啊，稍稍有点讨厌他这该死的性格了。

一步步走向景冬耶，没有一点摩擦的声音。

“我现在真的好想杀了你啊，景冬耶。”

五条悟摘下了他的眼罩——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高速运转下的双眼宛若炭火般炽热，可他的眼睛却是幽深静谧的湖泊，是泪水烧干也要倔强地映射出天空的色泽的苍穹之眼。

“来，告诉我景冬耶，你到底想干什么？”

带着几近疯狂的语调。

“说过了吧，我现在就想找条灵脉构建术式回到我的世界去。”

“那你为什么又要干涉一年级生的学习呢？还有宝石？”

“因为那是有趣的课题啊。”景冬耶莫名地看着五条悟，“来高专也是为了你答应给的灵脉。”

“哦哦~是这样~”

五条悟笑了，捧腹大笑，笑得乐不可支。

“你是怕他们死掉吧，冬耶。为什么不承认呢？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想介入他们的生活。”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会死。”

“那又是为什么呢，你不是很欣赏杰的理论吗？为什么又放任他被我杀了呢？”

“因为他······”本来就会死在你手上。

碰！

下意识地抬手格挡，五条悟那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景冬耶的小臂上。

“哪里有那么多本来啊！！！”

“你这双眼睛除了看着之外什么都不会做吗！”

就这段时间的接触，景冬耶不是这样的人，他对学生是惊人的友善。可为什么呢？仿佛唯独面对死亡这件事，对不知名路人的死亡，对杰的死亡。

到底什么样的人被他认定为“本来”就会死？他自己也走在去往终焉的道路上吗？五条悟不知道。

景冬耶被动地格挡着，一双紫水晶般的眼瞳说不出的疑惑。

魔术师都知道，能用未来视看见的未来是既定的、不可逆的锚点。

无法改变，必定发生，不可违逆。

但这是极为稀有的才能。

景冬耶没有未来视，更不可能有千里眼。但是，【解明之魔眼】在获取了足够多的信息之后，会借由这些“因”推测出最为正确的“果”。

就像是超级计算机结合大数据之后做出的预测一样。

景冬耶很少被动发动这样的预测，而一旦发动了，那他看到的预测几乎是这个世界必然发生的、由众多因素下推动而成的未来。

也就是说——夏油杰必定迎来那样的结局——几乎。

不是真的完全无法改变那样的未来，只是——为什么要改变呢？

所以他没有打算做出任何行动。

“那些都是毫无意义的。结果早已注定了不是吗。”

“什么都不做你甘心吗！什么都不做那才是毫无意义！”

五条悟几乎是撒气般想要敲打这个人。

他非常不爽！！超级不爽！！！

五条悟从来没在杰的事情上后悔过。但是啊，这副所有人在这个世界产生的交集都与他无关的模样，这副看着别人走向死亡的理所当然的模样，真是、该死的讨厌。

【你所做的都有意义】

“你自己朝未来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有意义的啊！”

最后一拳击出，五条悟停止了这没什么实际伤害的你来我往。

“你看见的未来里面有你自己的身影吗。”

“······我不知道。魔术师们几乎看不见自己的未来，也不会有意去看。因为提早知道了结局，最后无论怎么挣扎都在往终焉上行走，大概……是件十分令人绝望的事情吧？”

一般未来视看见的，都是自己的死期。

他还没到那一步。

这副看着自己走向死亡的模样也是该死的讨厌。

可是啊，真的不是在求助吗。对上那双茫然的疑惑的紫色双眼，五条悟不确定地想着，某种意义上景冬耶或许比学校里的学生更像个“孩子”。

“喂，你给老子听着。”

五条悟掏出眼罩理了理，仗着身高优势睥睨着此刻略显茫然的魔术师。

“原本我很有耐心的，但是现在——灵脉的事情我这几天会帮你解决，而你，好好想想啊。”

“你除了搞那些研究之外还会干点别的吗，哈？”

“你是个人啊，冬耶。”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并且介入了咒术界的生活，就给他活得更像个人样啊？

小可爱们新年快乐！！！大年三十的更新ww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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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