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赤化斗破的可行性 第12章 权力试炼

「主线任务二：权力试炼。」

「任务目标：执掌乌坦城。」

「任务描述：通过任何方式在一个月内接任乌坦城城主之位。」

「任务要求：获得城主继承资格并完成就任仪式。」

「任务进度：0/1。」

「任务时限：三十天。」

「奖励积分：一百万。」

暮辞清看着系统面板上的鲜艳红字，控制不住地怀疑起自己眼睛。

谁社会调研都还没做完就要走马上任？

她。

不是，这，啊？！

合理吗？！

「你在逗我？」暮辞清发出灵魂质问，「还为我量身定制，不知道我从小到大连班长都没当过？」

「此言差矣。」系统振振有词，相当唬人，「清代彭端淑曾道“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所谓“为者常成，行者常至”，正因宿主从未“执政”才该勇敢尝试。如若不然，宿主怎知自己行与不行？」

「而且，」机械音停顿一瞬，越发理直气壮，「考虑到宿主目前情况，结合各种条件，完成这一任务并不困难。宿主要是连这都做不到，还怎么赤化整个斗气大陆？」

暮辞清：。

她气笑了，引得司机投来疑惑一瞥。

……

回到揽月轩时天色已暗，熟悉身影等在门口，看到她立刻扬起甜美笑容。

“宁沁姐姐，”暮辞清平静开口，语气隐含恹意，“跟我讲讲城主府吧。”

……

身体陷入套房客厅的柔软沙发之中，暮辞清抬头看向天花板，大脑放空。

乌坦城城主府代表加玛帝国官方，听命于皇室，却也自成家族，历代城主基本都出自其中。

现任乌坦城城主名为林临渊，六星大斗师，年事已高，缠绵病榻，只怕不日就要驾鹤西去。乌坦城一应事物皆已交到他侄子林辰手中，也就是说，这人才是实际意义上的乌坦城城主。

暮辞清回忆从宁沁那里得到的信息，神情逐渐复杂。

为什么是侄子不是儿女？因为这位老城主是斗气大陆难得一见的纯爱人，一生偏又充满餐饮用品，让人唏嘘不已。

他本有伉俪情深的夫人，活泼可爱的儿女，关系亲密的弟弟，却连遭噩耗。

几十年前，夫人与弟弟及弟媳共同前往相邻城市，途经魔兽山脉外围，被三阶魔兽群围攻，包括随行护卫的大斗师在内，无人生还。

他悲痛欲绝，但尚且要为城主之位和林家族长之位负责，更别提还有一双儿女和侄子需要照料，只得强打精神，振作起来。不料儿女接连出现意外，先后去世，唯有侄子安然无恙。恰巧他本也不想再娶妻生子，就将侄子视为唯一寄托，当作继承人培养。

“他已经这样惨了，”暮辞清迟疑，她对纯爱人向来很有好感，何况一生如此波折凄凉的纯爱人，“我再抢他给侄子留的位置，不好吧？”

「收起您没必要的同理心与负罪感，」系统冷冷道，显然很不满意暮辞清的态度，「他再怎么惨也是高高在上的乌坦城城主，不愁吃喝，不缺资源，随意一道政令就能决定很多人命运。这座城市里朝不保夕、随时可能被纷争波及、受创乃至丧命的普通人不比他惨？」

「您要改变这一切，宿主，您怎能同情占尽利益、享尽好处的上位者？」

暮辞清怔住。

……是啊。

背叛自身阶级的人不论，地主中难道没一位好丈夫、好父亲、好哥哥，难道从小到大都一帆风顺？

他们对爱人、亲人、友人再好，他们一生再悲惨，难道能改变他们压迫、剥削农民的事实？

明明是上一世了如指掌的道理，这辈子才穿越多久，她怎就差点忘了？

「我想岔了，」暮辞清懊恼，并首次感激系统，「谢谢。」

「……咳，」机械音似有几分不自在，转而道，「您也不用太纠结，宁沁告诉您的都是事实，但只是表面上的事实。您不妨想想，迄今为止，谁受益最大？」

暮辞清一愣，思绪转过：「林辰？」

「你是指，」她很快就明白系统意思，不由错愕，「林临渊儿女的死跟他有关？」

「没错，可不止如此，」机械音语气笃定，「从几十年前那场意外起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但，」暮辞清脑子转不过来，「他父母也死了，而且他那时还没这个能力吧？」

「他父母身中三阶魔兽“鬼面妖藤”的奇毒“噬魂蔓”，必死无疑，就想以此为儿子铺路，」系统毫无起伏地道，「所以有了那场意外，事实证明很成功，林临渊不会怀疑身死的他们，也不会怀疑父母双亡的侄子。」

暮辞清：！

她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倒吸冷气：「天哪……」

「等等，」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你为何知道这些？」

「与主线任务一相比，主线任务二具有跨阶段性，」机械音依旧毫无起伏，「系统可以适当进行信息搜集，辅助宿主。」

暮辞清恍然，也就是它自己也清楚“权力试炼”接在“人间百态”后面不合理，尽量给她降低难度。

但主线任务二本就是它发布的……

「系统，」暮辞清试探道，「你有证据吗？」

「有，」机械音毫不犹豫，「您最好快些，毕竟林辰已经等不下去了，最多再过半月，林临渊就会“病逝”。」

*

翌日，暮辞清结束这次“模拟人生”，突破二星斗者。

十年修炼所感压缩一瞬，灌注身魂，因总体顺利而不像上回那般痛不欲生，却仍然难捱。她瘫在床上，大汗淋漓，好久才缓过劲来，唇角扬起弧度。屏蔽感知虽好，但她不能一味逃避，总要承受，才有可能成长。

暮辞清展开系统面板，看向顶上三行整齐排列的鲜艳红字——

总积分：九百六十五万零一百。

可用积分：四百六十五万零一百。

锁定积分：五百万。

她点进可用积分那栏，查看明细。

购买《初级战斗经验大全（体验版）》花去九千九百积分，使用“模拟人生”共耗费四万积分。开启乌坦城地图花去一万积分，配置虚拟玉佩挂坠耗费十万积分。点亮单个聊天版块花去九万积分，系统公证耗费十万积分。

她离开可用积分那栏，点进下面的“二：商城”，却并未兑换任何东西，只盯着页面看上几眼，而后退出。

商城物品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正常物品，享受新手期八点八折优惠，另一种是特价物品，不再享受任何优惠。暮辞清先前购买的《初级战斗经验大全（体验版）》与虚拟玉佩挂坠都属于后者。

她手指拂过纳戒，淡青卷轴现出，落入掌心。

——玄阶高级功法：《风溯诀》。

突破斗者后基本就要开始修炼功法，比起在系统商城里选择，她完全可以用魂天帝给的，反正都要接入“模拟人生”，还能省下大笔积分。

正常情况下，斗气大陆生灵修炼的功法并非从一而终，会根据境界提升进行切换。对斗者来讲，玄阶高级功法已是目前可以承受的、最高等级的功法，只有少数天才能尝试。暮辞清当然不在其中，但她相信“模拟人生”，只要积分足够，一切都不是问题。

「新手期优惠不过一周，算上今天也只剩两日，」系统不遗余力地推销，「您真的不兑换一些东西吗？比如丹药？」

「不是我不想换，」暮辞清心平气和地回应，「我现阶段需要的东西在魂族长给我的党费里都能找到，包括丹药。既然有免费的，我为什么还要花钱？」

「……」

机械音陷入沉默。

魂族长是帮宿主省下很多积分，可也令它损失很多能量。系统愤愤地想，他们华夏人联手欺负它，太过分了！

暮辞清不知系统念头，说到丹药，她不由想起自己突破斗者失败后魂天帝的建议。无论是花费积分为“模拟人生”里的她购置虚拟聚气散，还是现实里的她直接服用魂族提供的聚气散，都能百分之百地成功凝聚斗之气旋、突破斗者。这正是此种四品丹药的唯一功效。

不可否认，她当时确实心动，但最终还是拒绝，因为她有个想法——

斗气大陆之上，斗气修炼者始终和丹药相伴。过多服用丹药会导致根基虚浮、寸步难进，适当服用丹药却不然，不仅基本不会造成不良影响，还能帮助斗气修炼者提升晋级速度、提高修炼效率、节省修炼时间、拉开修为差距……凡此种种，好处毋庸置疑，炼药师地位自然崇高。

暮辞清问过系统，根据原著，萧炎亦服用过很多丹药，不少直接利于修为提升。于这个世界的修炼者而言，只要把握好度，服用丹药并无什么。甚至，考虑到丹药是珍惜资源，越上层的修炼者才越容易接触，底层民众一生都未必能见到一枚。

于是，她忍不住地想，如果她不用呢？

丹药到底是外力，无非厉害之人借它提升后能彻底将它化为己用，既于自身无损，又比按部就班修炼快上许多，才显出种种好处。

可她有“模拟人生”，只要积分到位，根本不用担心时间问题。这种情况下，她完全可以不用丹药。短期也许看不出差别，但随着修为增长，从始至终都由自己打磨的、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根基定比同阶段修炼者更稳固、更强大。

“可以试试。”听完她的想法，魂天帝沉吟道，“‘模拟人生’虽也是外力，但这一外力不属于斗气修炼体系。至少以你目前状态而言，确实是不借助任何外力、彻底由自己打磨而出的稳固根基。”

他都赞同、支持了，她当然要尝试。

……虽然她其实没什么决心和毅力，如果突破斗者又失败，她大概就会使用聚气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