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庆幸,我来了,至此我能见证你的落幕。同时,我也认为你死的时间正好,不早于仇恨结果,不晚于枯木逢春。”
“你又在和鬼魂说话吗?小耀,我在想一件事情,你说我只是长得像他,那你呢?您的心到处是他的影子,把它让给我的话,我是否能变得更像他?”
“为什么要像他?你只是你,伊万,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为什么?因为我像他?因为我需要你?”“不,因为你恰当的弱,也足够的强。正如你像他,你们包括弱点都相似;同时你不是他,所以我没道理不下手。”
至于我会做什么这取决于你将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非国设,早期作品,存在角色理解误差苏露同体,解体等于痊愈多重人格症设定含人格纠正,暴力,精神控制。
请勿将文中叙述当正确科普,或尝试模仿相关行为。其他角色会有出场,但不涉及CP倾向。仅作为一些外部催化剂,而非剧情发展的主要内部原因。
直到感受到阳光重新照射在身上,王耀深吸口气,缓慢地呼出,仿佛要将那座大房子里浑浊的气息全部从身体里赶走。
莫斯科的冬天已经过去,没有太多冻伤,感冒,或者肺炎的困扰。枪支与弹药不必成为燃料,也不必迎着寒风去穿越厚重的雪层。
白桦树下的道路旁停着一辆深色的雪佛兰,从后车门侧能看到司机露出的一小撮金色的头发,车门被提前打开,毫不低调地等待着他的客人。
王耀走过去坐上车,衣摆刚接触车座,就拉上了车门。他熟练地和“司机”打招呼,“嘿,好久不见,麻烦你来接我。”
“司机”握住方向盘,他的衣着显然过于单薄,露在外手被冻得有些发抖,鼻尖也红彤彤的像个熟透的西红柿,他透过后视镜和后座的青年相视一笑。“哦,确实,Mr.王,您吃了吗?”
“还没吃,待会我们绕路去那家店怎么样?”王耀松了松领带,解开袖扣,这让他动作没那么拘束。
“那太棒了,今晚我请客。”“司机”点点头,自顾自地决定,他笑得开朗,像是温室里的热带水果一样甜,某种意义上他确实很热心。
……
车开得越来越远,车内的氛围是越来越轻松惬意,没有太多利益纠缠的聊天总是如此和平,最多掺杂些不痛不痒的私心。
……
“不,还是我来吧,今天也是麻烦你了。”王耀摆摆手,他顺手理了理一旁的文件,精准丢到了空着的副驾驶座位上,纸张抖动声像是窃窃的私语。
“嘿,你客气什么,王耀。好吧中国人都客气。那说好了,待会别心疼钱,我可有一段时间没吃顿大餐了。”“司机”也没多推脱,他瞟了眼副驾驶上的文件目录,眼镜背后的一抹蓝色澄澈如天空。
“好好好,放心敞开肚子吃吧。”王耀想到什么,感觉肉疼,龇牙抽了抽嘴角,但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
觉得有些安静,“司机”敲了敲方向盘,一边拐弯开进小路,一边顺手点开车载音乐,是“PaulIsLive”。他跟着哼歌,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像是指挥员一样挥舞。如果不是在开车,王耀觉得对方甚至能就地跳起舞来。
乐声在小轿车里回荡,王耀撑着下巴,有一句没一句和“司机”聊天。他伸出一根手指,从左往右划过一小截车门把手,微长的指甲磕碰金属车把手断断续续发出一点声响。
王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身体向前倾,手肘磕着膝盖,微弓着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王耀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信。
透过车窗借着日光,他眯着眼,脸靠近信封,光线几乎没透过信封,除了四边边缘有模糊的变量和中间物理上就能察觉出的薄片空心圆柱形物品外也看不太清里面是什么,或者说是什么“小东西”。
当然王耀能分辨,那是一页折叠的信纸和一枚戒指。但除此之外的信息都无法提前预测。
就像你不打开信封,你就不知道这是一封告白信还是一封恐吓信。当然你也不清楚,这枚戒指是定金还是赎金。
王耀摇了摇信封,戒指在信封里跟随动作左右动了动,王耀隔着袋子捏住它,能感觉到戒指的大小和自己的指纬有些差别。
王耀抬眼,看了眼后视镜,“勤勤恳恳”的“司机”正哼着歌没注意到这边,王耀轻轻打开了信封,他轻轻扯出信纸,展开,随意看了眼后就折起来放回去,纸张互相接触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发出的声音被音乐勉强掩盖过去。
这会儿,王耀没什么刻意掩盖的意思,他皱着眉,对着后视镜方向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虽然这相当大概率是小熊主动的。
选择是很重要的,有些决定一旦做错就很难纠正。就算“浪子回头”也未必有什么好结果。谨慎些很正常,所幸大抵也造不成太大影响。
想保证独立的个体,就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诸实践和承担后果。大伙都很忙,至少王耀觉得自己最近很忙,以后依旧会忙碌,他要做和想做的事太多,哪有时间去帮助别人把转不过的脑子转回来,反正吃了苦头自然会动。
哪怕从前被捆得像个麻花,泡了水,都能冷飕飕地分开,你个米花糖去做个什么炒饭呢,你不甜了,谁还当你小鬼呢,真当谁都怕你一股脑塞炮筒里当爆米花呢。
王耀收回伸出的手,绕着一旁垂下的一小绺发,随意靠着背后昂贵的真皮靠背,压下那一小点比芝麻都小的怒火,他不想见对方孤立无援也不想对方背靠灯塔“朋友遍地”。
想到了什么,王耀笑了笑,眼睛里没什么温度,他知道这位灯塔并不愿分给小熊一道光。
听到笑声刚分了视线给后视镜的“司机”就对上王耀一脸嫌弃的表情,王耀说“欺负小孩呢。”的口型,露出无辜的表情,他眨着眼,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虽然有装嫩的嫌疑,但按他年纪确实还是孩子,就算他单手开车开得飞起,力气大的能把油门踩进变速箱里,能拿着爆竹到别人一通放,但他确实是个孩子。
一个进步飞速的孩子,虽然王耀觉得对方还有的学,不然照着架势早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这和王耀有什么关系呢?俗话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年轻人长得快顶在前面很正常,王耀自诩是老一辈,跟不上年轻人步伐,走慢点稳妥,出什么事情也别冤枉他。
出于仁义道德或者某种默契,双方都没有就这个小插曲展开任何话题。
王耀搓了搓手指,指环已经在信封表面留下了一些痕迹。直到戒指都要像个超级磨损的磨盘一样磨穿信封时,王耀才将信封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那只是一枚戒指,古典精美,和自己那枚戒指是同一个款式,内环原先就用俄文刻着字,已经被利器划得不像样子,又被重新刻上歪歪扭扭的字,但王耀勉勉强强认出那是“王耀”,是自己的名字。
王耀盯着手心的戒指,无奈地笑了笑,哪有人送东西,“偷梁换栋”就送来的。现在两头吃不好做,不拿块砖压着,那地契就跟白送人一样,还怎么种田做生意。
水到渠成自然好,偶尔学新花样推波助澜也未尝不可,邻里间大家友好相处,有钱赚赚挺好。没钱赚就不好了,没钱赚就得拿其他东西去换,怎么着也得给点大米或者漂亮金属之类的,不然很难办啊。
这年头,好人不好当,一个小伙摔地上,这一没立证据而没感谢金的,这哪敢扶呀,老远就见到小伙手上黑漆漆的炮筒的,就算是亲侄子也得掂量掂量风险才会搭把手吧。
欠人情就是不好,老死不相往来了,还老顾忌那点不合时宜的情分。能怎么办,就挨着,离得远还行,这么近,远亲不如近,这侄子都像站不住脚样子,做长辈的只好拾掇拾掇自己做好准备去拉一把小辈,大不了见对方不听话一梭子先崩了再说。拉好了,帮上忙,这误工费也能从小辈家掏不少,说出去也好听。
拳头硬就是好啊,王耀深谙其道,否则那就是别人要你帮忙和求你帮忙的区别了。
左右咱这梭子越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强了,罢了,说白了也就是一枚戒指,没什么大不了的,收着就收着吧,到时候找个地方随便丢进去就行,放在哪个仓库里积灰七八十年算了,王耀心里这么想。
车子开过一个坑,车身上下颠了颠,戒指飞起在空中,猝不及防的,王耀下意识一把抓住了它,攥在手心里。
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王耀苦笑一下用手抵着额头,他倒是不在意这戒指掉车里,待会捡起来就是了。但这会被发现就需要多不少麻烦事了,王耀最近很忙没太多闲工夫,暂时不想节外生枝。
“天呐,你没事吧,瞧我这眼神。”司机微微侧过头,眼镜后,那双蓝色锐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王耀。他不戴眼镜或者不笑的时候有点恐怖,尽管偶尔他笑着说的话也让人毛骨悚然。
“没事,不过,你这开车水平怎么一年不如一年啊。”王耀没好气地说,嫌弃的视线都要化成实质的鄙视了。他这时很怀疑自己那位茶友的眼神,这家伙睡着了,真能像个天使吗?
司机“歉意”的眼神对上王耀明显带笑的眼,阳光落在车窗玻璃上,在两人脸上都落下斑驳的痕迹。
这个长期的任务似乎告了一段落,风拍打着大地,漂亮的落叶被卷起带到了空中,而后亲密和车轮接了个吻。
“哎哟,你别笑我了,这不刚结束工作,我也有点兴奋了。”他说罢,车猛地加速,拐弯。挂在车上的汉堡包形状的装饰品差点擦着司机金色的发,但“司机”并不在意,他知道工作远没有结束,这是份相当漫长的充满变数的路的工作。
你不赶上,有的是人超车,拦截。你不强大,就等着被人恶意别停,长久被控制在原地。
王耀舒展开身体,那枚不合尺寸的戒指被他塞到口袋里,他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眉目却紧皱着,他的心情远不如表面放松,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可没时间原地踏步。
至于那点不合时宜的紧张,不过是有点怀念那高浓度的酒精饮品罢了。
“是啊,都结束了,我也高兴,待会儿,我要多喝几瓶酒,喝个大醉。”王耀冲“司机”说。
“真少见,你以前不像会酗酒,可惜我无法“舍命陪君子了”。”“司机”耸耸肩,回答王耀。
“别管车了,等会我们徒步走回旅馆,叫人把车开过去吧。”王耀拍了拍“司机”的椅背,从后看着对方露在椅背外发顶那一小撮头发。“当然你可以选择喝点橙汁或者牛奶之类的。”
“哈哈,你说得对,这么好的天气,是不应该扫兴。不过为什么不能选择可乐,我要带冰的。”“司机”开了点前车窗,还带着点冷意的风带动两人额前发,叫那点不正常的有些脱离理智的兴奋感稍微缓和了一些。
听到“司机”的回答王耀笑了笑,他似乎还不习惯春天的阳光,要不然为什么眼睛会这么酸涩。
“这你得和酒保说,那么提前为春天干杯。”王耀笑了笑,做出举杯喝酒的动作。
铃兰花碎在冬天的末尾,匆匆而来,只赶上看到了腐草化为灰烬点燃的新芽,它像你又不像你,看它如何变化,我希望它能为我提供绿荫又不阻碍我的太阳,若是碍我,休怪我提斧将它砍下。
漫长的冬天已经过去,心怀鬼胎的人们有多少最后称心如意了,车的尾气出现又慢慢消失在空气中,悄无声息地连接着来时的路,白桦树依旧伫立在道路两旁,就像那天,王耀初次来到这所房子面前一样。
冬季—俄罗斯-莫斯科-一所老房子前
“嘿,这次真不用我帮忙?”司机打开车窗,风吹起他金色的发,雪夹在其中,像刀一样割着两人的脸颊。
“少来,我可没多的钱给你。”王耀紧了紧衣领,他缩在围巾里脸颊已经有些发麻,视线有些发白那是睫毛粘上了雪花。
跺了跺脚,麻筋像被铁板砸了一样嗦嗦的疼,口腔呼出的白气像是烟雾转瞬即逝在风雪里,王耀看着面前人因为温差而覆盖上薄雾的眼镜,他没好气地指着那面镜片后蓝色眼睛的主人,“你掺和进来事情只会更麻烦,快开车吧,小心这冷的把你舌头都冻掉,到时候我会在你的病床前放朵玫瑰的。”
被说了的人也不生气,他耸耸肩,掏出手帕摘下眼镜擦了擦,“别生气啊,你要是没钱我可以再借你点,利息老规矩。回见,愿你阴谋败露。”然后没等回复,在雾气重新蔓延上镜片前,他关上了车窗,只留给王耀一串转瞬即逝的消散的车尾气。
白桦树枝丫上蓄着雪,它们沉默地矗立在两旁,“老房子”由一系列小型建筑物和城墙组成,包括住宅区、小型教堂和办公区域。建筑风格混合了文艺复兴、巴洛克和古典主义元素,不难看出其中还含有一部分东正教元素。
王耀看了眼那些或是洋葱圆顶,或是扁平、圆形或“鸡蛋”圆顶的喇叭台,伸手敲响了大门。他握着手提箱,向上提了提,风雪在他背后呼啸,他的知觉仿佛随着体温渐渐丧失了,他抿唇,无法确定在寒冷中他的表情是否温和而带着同情,他试着清了清嗓子,赶在大门打开前让问候语呈现得谦虚而合理。
早有人门口等待,接过干硬的大衣,贴心地送上温暖柔软衣服。木制和石头的建筑内点着火,壁炉四周被照得通红。东侧有五边形突出的祭坛,两侧各有一个矮屋,都被结结实实堵了起来。
王耀只匆匆地看了眼精美的圆弧形采光窗和漂亮的大吊灯,就随着接待者往会客厅走去。
手冲咖啡浓郁的香气安抚着麻木的鼻腔,冒着热气的液体顺着食管温暖着身体。樟树般曲折的斑纹烙印在花岗岩制成的地板上。
一扇门被轻轻关上,王耀只看见那条红色的长围巾在那人背后扬起一道小小的弧度,跟随他奶黄色的发消失在门背后。
红砖、浅灰色大理石及色彩斑斓的陶砖铺砌而成建筑色彩安抚着看了一路白茫茫的眼睛。
尽管提供了丰盛的菜肴,但王耀看着眼前黄金制品的筷子却提不起半点胃口。婉拒了侍从倒酒的动作,他握着银质的刀叉草草对付了两口,他左右环视了一圈,盯上了一位系着橙黑条纹的圣乔治丝带的侍从。王耀站起来,身姿矫健地穿梭在人与人之间,他的随身行李都不在身边,除了小部分重要物品,都被提前安置到房间里。
王耀追上那名侍从,向他提出可否提前会面,并递上一份信封和一个丝绒小盒子要求一并提交,并请求为他准备一支含安眠药的药剂,在异国他需要一些帮助才能够准时入睡。
王耀站在原地,直到侍从的背影离开了视线,他随意理了理袖口,走到一道门口,那里有张桌子,上面有张巴掌大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他到的时候不巧,没赶上附近教条的礼仪,但按王耀对它多了解,如果参加了,他的腿或者膝盖就不太好受了。
眉压着眼眶,眉心间皱成小小的结,王耀鎏金色的眼像是老式照相机一样,过了相当长的时间才短暂阖上,他回想起从前的某一段围观礼拜的记忆。
王耀围观过,为了一些额外的对他有帮助的知识。对他来说那些就像有独立个性的人组成的交响乐团一样。给人的体验很夸张,那种人性与神性的张力过大,叫参与者的灵魂放在天地间都没有留存之地,但另一方面神又贴近地面,贴近教徒们,而教徒对祂又像是对某些军队一样礼敬。王耀不是教徒,他只能强使自己看上去是礼貌而尊敬的,实际上那会儿他早就神游天外去了,他保持基本的尊敬,让自己合理融合在路人间。
不合理的交流,不恰当的态度,不正确的场合,不理智的语言。
还能更糟糕吗?王耀这么想,他从那把椅子上坐下来,糟糕透顶的会谈几乎破裂。“我很抱歉,也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懂的,很多人都被此吓坏了。”
“你们都假惺惺,没有什么人真被吓坏,你们都不是被他的“死”吓到,你们只是害怕这种报应出现在你们身上。”
高大的斯拉夫人,靠着窗,蓝白底的厚重的帘子被推到一边,他像是躺在棺材里,双手环胸,他的脸和印象里几乎没怎么变,“死亡”在外表是没给他带来什么变化,他不是什么活死人,他皮肤依旧有弹性,表情也很生动,这是件可怕的事。
仿佛这具身体里,那个人依旧存在,而伊万布拉金斯基依旧是完整的,分裂开也是完整的。
他的仇恨,他的怒火,在每时每刻伤害他自己,伤害他人。以他这种状态,就算给他一枪,也无济于事。
就当是为了省下一枚子弹,王耀心里这么想,他决定多付出点耐心。
“你?我知道你,你也是凶手之一不是吗?”伊万对他说。
“哦,天呢,这又不是什么寻找共犯时间,这里不是法院。你希望我是共犯吗?那你是主谋?哈哈”王耀笑了笑,他没有故意激怒伊万的意思,尽管他的社交表情看起来有些故意嘲笑的味道。
“您可以适当选择信任我。”王耀说。
“如果我说是呢,你也要来审判我?!凭什么!是你们先背叛的,现在又来做什么,你们都忘了他,也会忘了我!”伊万肉眼可见的生气了。
“我没有想审判你,伊万,你也不是凶手,我也不是,我们最多只能说是帮凶,你猜谁是凶手,是他,是他自己。你和我都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谁都会被他驯服。你没有,我没有。”王耀指了指伊万又指了指自己。
“你只是为了自己才说的这些而已。”
“那你就不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伊万,我在这个时间在这,就已经证明你也想得到一些利益,一些支持。”
“伊万,没有谁是理所当然地付出,已经没有了。”
“我会永恒记着他,伊万,包括他的死,这也许会比你记得更久。”他饱含爱怜的目光一寸寸拂过斯拉夫人的脸,他试着放低声音,不给伊万重新嚷嚷的机会,“所以,要不要去狩猎什么,让我看看你开枪的样子。”
他颇为俏皮地歪了歪头,泛着鎏金色的黑眼睛相当缓慢地眨动,他脱下手套,伸手,手心朝上。“来吧孩子,别闹别扭,你是个男子汉。”
伊万生气地握住那只手,某种生物电穿过他脑子里的神经,他的视觉像是被拉长锐化过,他需要一些刺激,一些速度来修正这些不合理,他早上吃完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