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金丝雀GL 第42章 酒吧作战

和追月在怀石料理门口分别，看着她那辆黑色轿车汇入下班高峰的车流，墨菲立刻掏出手机，脸上的兴奋藏都藏不住。她几乎是蹦跳着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去，回到酒店。

一回到酒店房间，连鞋都来不及换，视频通话的请求就迫不及待地发给了星优。屏幕那头很快亮起，星优似乎刚结束什么活动，脸上还带着精致的舞台妆，背景是熟悉的酒店套房。

“星优！重大进展！计划有变！”墨菲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她一股脑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举着手机像捧着战利品，“我刚和追月吃完‘首款’大餐，情报到手！态度明确！”

屏幕里的星优眼睛瞬间亮了，凑近镜头，连假睫毛都忽闪忽闪的：“快说快说！追月姐怎么说？她承认还喜欢Moon姐了吗？”

“何止是承认！”墨菲一拍大腿，绘声绘色地开始汇报，“她那态度，简直可以说是痛改前非、悔不当初、立志重新做人！虽然具体原因还是死咬着不说，但保证了绝不再犯！我看她那眼神，挺真的。所以，原计划什么假装被困会议室、故意落文件之类的，太慢了！我等不及了，今天，就今晚，必须收网！”

“今晚？”星优惊讶地张大嘴，“怎么收？”

“酒吧！Meet酒吧！我已经约了Moon，说让她请客放松一下。你也来！”墨菲眼睛闪着光，像只准备偷腥的小猫，“来看现场直播！超级大八卦！陆总不在香港，晚上没安排吧？”

“没有没有！”星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种热闹她怎么可能错过，“我去！我一定去！几点？”

“九点！现在准备出门都来得及！”墨菲看了眼时间，突然压低声音，贼兮兮地说，“对了，我们的作战计划也升级了——灌醉Moon！酒壮怂人胆，也吐真言！她清醒的时候嘴硬得像蚌壳，喝了酒可就不一定了！”

晚上八点五十分，Meet酒吧门口霓虹闪烁。墨菲先到一步，正低头看手机，就听见一阵轻微的骚动。抬头一看，星优正从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上下来，脸上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和口罩，但那股子明星气场还是引来了零星路人的侧目。更显眼的是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跟着两位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眼神锐利的男人，像两座沉默的守护神。

墨菲嘴角抽了抽，迎上去，凑到星优耳边小声说：“……陆总这保护措施，真是滴水不漏。这爱的分量，沉甸甸的啊。”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羡慕，“哎，星优，你还有没有这样的姐姐？给我也介绍一个呗？要求不高，有陆总一半……不，三分之一好就行！”

星优被她逗笑，隔着口罩声音闷闷的：“墨菲，你当姐姐是超市里的矿泉水呀，常见还解渴呀？”

两人说笑着走进酒吧。内部光线昏暗，音乐声恰到好处，不会过于喧闹。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卡座坐下，酒保立刻拿着酒单过来。

“两位小姐，需要点什么？”

墨菲接过酒单，看都没看就直接说：“一杯鲜榨橙汁，谢谢。”然后转头问星优，“你呢？喝点什么？呃……牛奶怎么样？热牛奶对皮肤好！”

星优正准备看看有什么好看的鸡尾酒，一听这话，立刻抗议：“不要！来酒吧喝牛奶？墨菲，你也太离谱了！我要喝那个‘夏日星空’，看起来很好看！”

墨菲一把按住她要去指酒单的手，凑过去压低声音，表情严肃得像在传递机密情报：“我的小祖宗！你可饶了我吧！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喝酒？要是被陆总知道了，别说年终奖，我这项上人头还要不要了？为了我能多活几年，多看几眼这美好的世界（和八卦），你今天就委屈一下，喝牛奶，啊？乖！”

“可是……”星优嘟起嘴，还想挣扎。

墨菲眼睛一眯，使出了杀手锏：“不喝牛奶？行啊，那我手机里那些‘进阶版’、‘终极绝密’、‘你没看过’的教学视频……”

“我喝牛奶！”星优瞬间坐直，抢答一样飞快地对酒保说，“一杯热牛奶，谢谢！”速度之快，让酒保都愣了一下，表情古怪地看了看这两个在酒吧点橙汁和牛奶的姑娘，勉强维持着职业素养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牛奶没有。”

“没有就去买呀！你们酒吧对面不就有便利店，生意都不会做。”

酒保无奈的离开。

墨菲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像只赢了架的小公鸡。

星优委屈巴巴地戳了戳墨菲的胳膊：“那……视频资源……”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墨菲哭笑不得，一边吐槽“你好不知羞”，一边还是红着脸，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操作了几下，找了个相对“温和”一点的片段发到了星优的加密邮箱里，“喏，发你了！先说好，仅供参考，实践出真知……不对！我是说，适度参考！一切以陆总……呸！以实际情况为准！”

星优点开预览，只看了一眼，小脸瞬间也变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赶紧锁屏把手机揣回兜里，小声嘟囔：“……知道了，这周等姐姐来了……我就……实践一下。”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墨菲被她这直白的话闹了个大红脸，拿起刚送来的橙汁猛吸一口降温：“……林星优！你真是……陆总怎么受得了你的！”

两人正互相调侃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卡座旁。Moon来了。她穿着剪裁利落的西装裤和丝质衬衫，看起来刚从公司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等很久了？”Moon自然地坐下，对酒保打了个手势，“老规矩，谢谢。”酒保会意地点点头，很快送上一瓶威士忌。

“没有没有，我们也刚到。”墨菲笑着招呼，给星优使了个眼色。

星优立刻心领神会，端起自己的牛奶杯（场面一度有些滑稽），努力找话题：“Moon姐，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呀？看你好像有点累，多喝点……呃，放松一下？”她差点顺口说出“多喝点酒”，幸好及时刹住车。

Moon揉了揉眉心，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她微微蹙了下眉：“还好，习惯了。星优你的专辑demo听了吗？感觉怎么样？”

“听了听了！超级棒！”星优立刻点头，然后非常自然地拿起酒瓶，又给Moon的空杯里添了一些威士忌，“尤其是那首《沉沦》，Ronald编曲编得真好，听得我都想再喝一杯了……Moon姐你也再喝点嘛！”

Moon似乎没太在意，笑了笑，又喝了一口。

墨菲在一旁看得暗自喝彩，赶紧加入战局，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从大学趣事聊到职场八卦，期间不动声色地一次次给Moon加酒。星优也积极配合，时不时用“Moon姐好厉害”、“太不容易了”之类的崇拜语气劝酒。

几杯烈酒下肚，Moon白皙的脸颊渐渐染上红晕，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说话的速度慢了下来，不像刚开始那样清醒克制了。

墨菲和星优对视一眼，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墨菲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得很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Moon，这里没外人，就我们仨。你跟我们说句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追月？”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包裹着情绪的气球。

Moon拿着酒杯的手顿住了。她低着头，长长的卷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墨菲以为她不会回答或者要否认的时候，一声极轻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嗯”从发丝后漏了出来。

紧接着，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砸落在吧台光滑的木质表面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

星优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Moon抬起头，眼眶通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她看着墨菲和星优，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声音哽咽着：“我是不是……看起来很糟糕？很没出息？明明……明明是她不要我的……可是……可是我……”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只是用手背胡乱地擦着眼泪，却越擦越多。

“没有！没有糟糕！”星优连忙抽出纸巾递过去，自己的鼻子也跟着酸了，声音带着哭腔，“Moon姐你别哭啊……”

墨菲也红了眼眶，抽着鼻子说：“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Moon像是被打开了某个闸口，压抑了太久的情绪混合着酒精，汹涌地倾泻而出。她断断续续地，像是在问她们，又像是在问自己：“那……那为什么不能和好呢？我也……我也想知道啊……”

星优趁势追问，声音轻轻的，怕惊扰了她：“是啊，Moon姐，既然还喜欢，为什么不能试着……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Moon猛地摇头，眼泪飞溅：“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原谅她！你们知道吗？那段时间……我撑过了一个又一个黑漆漆的夜晚，哭到喘不上气，第二天照样爬起来，化妆，上班，对着所有人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瞒着所有人，告诫自己别再爱她了……”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伤口里挤出来的：“可是……我一想到……我和她可能真的没有结果了……以后那么长的日子……都没有她了……我这里……”她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心口，“就好疼……一阵一阵的疼，喘不过气的疼……”

“原谅她，我做不到……想起她让我受的苦，我就恨她为什么那么狠心……可是放下她……我也做不到……”她泣不成声，几乎语无伦次，“我怎么办啊……我从她离开后……就再也没有真正快乐过……我好像……虽然不能原谅她……但我还是……还是想和她走下去……我是不是疯了……我好难受……”

她低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淹没在酒吧低回的音乐里。

这番醉后的痛苦剖白，带着血和泪，真实得令人心碎。星优和墨菲早已听得泪流满面，不停地给她递纸巾，自己的妆都哭花了。

墨菲一边抹眼泪，一边悄悄拿出手机，找到刚才录下的那段关键对话——从Moon承认还喜欢开始，到后面痛苦矛盾的倾诉——手指飞快地点击了发送，收件人：曹追月。附带一个酒吧定位。

【墨菲】：姓曹的，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速来！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信息发出去后，墨菲心里默数着时间，一边继续安抚着几乎崩溃的Moon。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又很快。大约不到二十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疾步冲进了酒吧门口，带着一身夜间的凉气和显而易见的焦急。是追月。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昏暗的场地，精准地锁定了她们这个角落。

她快步走过来，看到伏在桌上哭得不能自已的Moon时，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里瞬间涌满了心疼和愧疚。

醉眼朦胧的Moon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来人。她眨了眨模糊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喃喃道：“……我又出现幻觉了吗……每次喝醉……都好像能看到你……”

她伸出手，颤抖着，轻轻碰触追月的脸颊，指尖冰凉：“这次……好像更真实一点……”

追月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抓住Moon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不是幻觉……是我……Moon，是我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看着Moon这副样子，心像是被凌迟一样疼。

Moon呆呆地看着她，眼泪流得更凶了，似乎酒精让她无法思考太多，只是凭着本能反应。

追月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鼓足了平生最大的勇气，声音虽然发颤，却异常清晰：“我们……我们和好吧，Moon。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弥补……求你了……”

也许是酒精彻底麻痹了理智，也许是那句“和好吧”击中了内心最深的渴望，Moon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追月流泪的脸。几秒后，她突然仰起头，带着泪，吻上了追月的唇。

那个吻，咸涩而滚烫，混合着眼泪、威士忌的味道和太多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思念。

追月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回应了这个吻，手臂紧紧环住Moon的腰，将她拥入怀中，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墨菲和星优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随即互相看了一眼，又是感动又是尴尬，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手里的饮料杯（牛奶和橙汁）。

一吻结束，Moon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在追月怀里，彻底醉晕了过去。追月打横抱起她，对墨菲和星优投来一个感激又复杂的眼神，声音沙哑：“谢谢……我先送她回去。”

墨菲赶紧摆手：“快去吧快去吧！好好照顾她！”

看着追月抱着Moon离开的背影，墨菲和星优同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看完了一场跌宕起伏的情感大戏，身心俱疲，却又为那两人感到一丝欣慰。

“走吧，我们也撤了。”墨菲招呼服务生结账。

回到瑰丽酒店，星优还沉浸在刚才那幕带来的震撼和感动里。她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霏依的视频电话。

屏幕那头的霏依似乎还在书房工作，戴着金丝眼镜，背景是整面的书架。

“姐姐！”星优的声音还带着点哭过后的鼻音，但眼睛亮晶晶的，“你猜今晚发生了什么！惊天大八卦！追月姐和Moon姐她们……@#￥%……&*”她语速极快、手舞足蹈地把酒吧里发生的一切复述了一遍。

霏依安静地听着，偶尔推一下眼镜，听到最后，唇角微微上扬：“墨菲倒是会来事。希望她们这次能好好走下去。”

“嗯嗯！”星优用力点头，然后突然凑近屏幕，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姐姐，我看了墨菲今天发我的新‘学习资料’哦……”

霏依挑眉：“哦？”

“我准备了新的惊喜给你……”星优的脸颊飞起两朵红云，眼神躲闪又带着期待，“等你来了……我们就……实践一下……”

即使隔着屏幕，霏依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热度，她的耳根微微泛红，轻咳了一声，声音低沉了几分：“……好。我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过去。”

挂断视频，星优扑进柔软的大床里，抱着枕头滚了好几圈，心里充满了对周末的期待。而屏幕另一端的霏依，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看着屏幕上星优发来的那个“乖巧等待”的表情包，眼底掠过一丝深邃的笑意和迫不及待。

夜的帷幕下，香港依旧灯火璀璨，不同的房间里，上演着不同的悲欢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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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酒吧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