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眼 第135章 第 135 章

修当下就给34发了信息，然后用**卡索为借口约对方出来见面。34的回复看起来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他带着顺路买的零食来到停尸间的时候，34已经站在拐角的路口，今天是一张布满皱着的苍老面容，而且下垂的眼睛显得格外哀伤。

“吃吗？”他把零食袋子递出车窗。

34没有接，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有什么话不能再电话里说？”

他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态度有些火药味：“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34愣了一下，随后否认道：“没有。”

他知道现在不适合拆穿对方：“**卡索被我送去山地了。”

34立刻追问：“你的庄园吗？”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但那孩子很不适应庄园的环境，裹着毯子几乎不吃东西。所以我把他送去一对住在小农庄的老夫妇那里，托他们照顾。你放心，那对夫妇非常和善，**在那里情绪也很稳定。”他从怀里掏出提前写好的地址，“这是地址，你随时可以过去看他。”

34默默接过地址，什么也没说。

他又问：“女孩那边怎么样，恢复情况还好吗？”

“护士说恢复得很好，只是还很怕人。”

“**也是，需要足够空间独处，不然就会很焦躁。而且我问过**，他和女孩不住在一起。他们对你的反应那么大，应该和一直关在一个笼子里，周围又没有遮蔽物有关。”

“你不用替我找借口，即便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

果然这件事对34来说是个打击：“至少你救了他们。”

34断然否认：“我没有，真正救他的是你，我只是把他们从一个牢笼转移到另一个。”

他发现今天的34比平时更加沮丧：“没必要这么否定自己的努力吧？”

34自始至终垂着头：“这是事实，我救不了任何人。救不了家人、救不了伊德，同样救不了那两个孩子——”

“但你救了我。”他打断对方的话，“没有你，我已经在海里喂鱼了。”

34无法反驳，但还是固执地说：“都市的近海根本没有鱼。”

他不由得苦笑：“一直烂在海水里岂不是更惨？”

34再次陷入了沉默。

“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主动凑到对方面前，“你觉得自己救不了也没关系，还有我。”

34终于转头看向他，苍老的面容在透进车子的散乱光线下显得十分诡异，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起初34并没有拒绝，甚至回应了他的试探，但是从玻璃的反光中瞥见自己的脸后，立刻推开了他。

“你为什么就不能挑一张正常的脸？”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蒙了：“脸很重要吗？”

34没有回答，直接推门下了车。

追进停尸间大厅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他这才意识到34是真的介意自己用什么样的脸孔接吻。

“这不能怪我。”他无奈地地对着空荡荡的走廊说，毕竟自己又没办法决定34用什么样的脸出现。

“什么不能怪你？”谁知走廊里竟然有人回应他，可惜并不是34。

他整理好表情，回身转向老妈：“这么巧？”

34对他的态度依旧很差：“巧什么巧？你大半夜跑过来干嘛？”

他的态度也没好到哪去：“约会。”

老妈沉一口气：“到停尸间约会，你脑子正常吗？”

“你以为我愿意？”他当然想找个有情调的地方，但也得能把34拐去才行。

老妈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一番：“不顺利？”

“不小心惹到他了。”他自暴自弃地说。

“这不怪你。”老妈反倒开始安慰他，“前不久我和他说了伊德的真实情况，他很受打击，这段时间心情一直很差。”

原来还有这层原因，不过作为劝老妈把话挑明的那个人，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看来我们都选了错误的时机。”

老妈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和时机有什么关系？”

他简单说了一下34和两个孩子的事：“总之这件事也给他不小的打击。”

老妈忍不住埋怨：“这个混小子，为什么就不能找我商量一下！”

“可能是不想让你担心。”

“他这样我反而更加担心。”老妈顿了顿又问，“琼斯那边的人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海珍珠的人隐瞒了女孩流产的事，道尔·琼斯准备追究他们的责任。”

“两个孩子现在在哪？”

“男孩被我送去山地，寄养在一对老夫妇家，女孩还在医院，刚做完手术。”

老妈略微安心地点点头：“希望这两个孩子之后能好起来。”

“好起来很难，他们俩都接受过宠物驯化，智力和行为都和普通孩子差别很大。”他不是故意泼冷水，但说清楚有助于找到解决办法，“天堂塔这边有没有什么能够矫正的方法？”

老妈遗憾地摇头：“他们已经十五岁，错过了心智发育的最好阶段，又都受过伤害，只能靠环境慢慢改变。如果十岁以下，倒是有很多智力开发的项目可以参加，但也不适合他们。”

这和他了解到的差不多，只能放弃幻想慢慢来：“对了，关于你叫我办的——”

老妈立刻止住他：“别在这里，换个地方。”

他跟着老妈走出停尸间，来到对面的巷子深处。

老妈站到背光处，用阴影遮挡住自己异常壮硕的身躯：“你和伊德说了？”

“说了，但他没有明确答复，我不清楚效果。”

“会有效的。”老妈的语气更像是在劝自己，“应该会。”

“另外收尸人那件事，有线索了吗？”

他妈点头：“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和你搭话，后天他会去购物中心。十二点左右到八楼餐厅，在那能见到他。”

这和他理解的情况差别很大：“要我自己去找吗？”

“没办法，他最近都在围墙里工作，只提交了这一次外出申请，我和他碰不到面。”

“是哪个购物中心？”他希望不是太大的地方，不然找人很难。

老妈指了个方向：“就在前面，属于实验室的购物中心。”

果然不希望的事总是更容易发生，那里也是都市占地面积最大的购物中心：“那边八楼的餐厅很大，而且有很多单独的隔间，真能遇到吗？”

老妈把这个难题丢给他：“这就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