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似水 第1章 有的人老了两辈

“新的学期要开始了呢。”白叶望着人来人往的校门感叹。

“是啊……”凌桑叹气，“怎么感觉自己瞬间就老了一辈……”

“没事没事，空泽他老了两辈。”白叶微笑着拍了拍凌桑的肩。

“……你不怕他老人家听到?”凌桑默默转头观望，“噗。”

空泽一个精准的手肘击正好砸下来。

“……”又不是我说的。

空泽直接无视凌桑跳转到下一个话题，“话说，今年你们也要做好当负责人的准备啊。”

去年的悲剧就直接体现了没有准备的后果。

“负责人吗……”白叶显得相当为难，“其实我不太会照顾人的……”

“其实我觉得你的嘴遁已经很厉害了……”凌桑捂着被打的头喃喃，“不亚于你当年那位负责人。”

“…先不管那个家伙……”白叶捂脸，“一个**心理学家到大学去居然主修建筑系…

“去当房地产商吗？可以赚很多钱啊。”凌桑说完才发现话题又跑偏了，“那么，白叶想找一个什么样的被负责人呢？”

“嗯……”白叶歪头思考，“随缘吧。”

“…这么随意的吗？”

“那么你呢？”

“大概……厉害一点的?”

“厉害的会去你那儿吗？”始终沉默的空泽忽然插入一句话。

“也是哦…那就……”凌桑很肯定地一点头，“随缘吧。”

是真香没错了。

话说回来，大概像白叶慕德兰那样的黑服会像去年一样很抢手吧。

嗯，那么自己的蓝服应该也还是不错的。

如果能有一个让人省心的被负责人的话，就能有更多的时间花在提升自己上。

凌桑忽然发现了去年空泽殿要求自己考蓝服的良苦用心。

她对着空泽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谢谢大佬！”

“啊?”空泽似乎没明白过来是什么事。

“没事就是谢谢你。”

“不客气。”空泽难得地露出微笑。

好大一口狗粮。白叶默默转身离开。

竞技场。

新生选拔照常进行。

白叶有些困倦地站在看台上看着两个人战斗。

两人的战斗基础看上去都只能说还不错，但似乎没什么让人特别感兴趣的地方。

战斗接近尾声，两人交锋后又分开跃至场地两边喘息。

两人中的一个女孩子突然露出微笑，抬起右手。

对手突然毫无预兆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昏过去。

内脏瞬间就被震坏了……怎么做到的?

“我要了。”凌桑微笑着举手。

那个女孩子跑过去，途中转头望向白叶。对视的瞬间，对方似乎微微笑了一下。

这个女孩…体内有一股很强的力量。

既然如此，交给凌桑就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是稀有的黑服，而且是著名较好相处的黑服，许多新生都希望能获得白叶的青睐。但白叶始终懒洋洋地趴在较远处的栏杆上观看着，脸上已经保持着惯有的微笑一整天了，却一直都没有开口。

“下一场，玖对战海婉，请做好准备。”

广播刚刚播完，场上就莫名响起了一群女生的尖叫，引得白叶也抬头默默瞟了那个名为“玖”的男生一眼。从远处看，少年顶着一头白色的短发，身材有些瘦削。“这么有名?难道是贵族之类的?”

啧啧啧，居然有人才刚入学就拥有了像空泽一样自带的迷妹光环。

怎么我们这届就没有呢…啊不对，这不是重点……

表示开始的铃声响起，两人几乎同时瞬间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场地中央刀剑相交。

…那家伙的手上树枝一样的东西原来是把剑啊。

几个回合体术上的你来我往之后也没有明显的分出胜负。海婉迅速向后跃起，右手在空中向上一提，地面瞬间爆开，绿色的液体从裂口中喷涌出来，霎时间就将玖包裹进去，形成一个球体。

“结束了。”海婉露出笑容，右手迅速握紧，球爆裂开，但里面的人却不见踪影。

去哪里了？

玖忽然出现在海婉身后，剑刃从斜上方劈下，砍伤了她的左臂。

“怎么可能！”海婉迅速反应过来后退闪避，捂住受伤的左臂，拿出符咒迅速吟唱要治愈伤口。

玖没有立刻向前追击，而是在原地淡然地看着海婉的表情逐渐转为惊愕。

“别看了，我制造的伤口你是治愈不了的。”玖不轻不重地开口，眼睛却没有看向对方，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右手抬起后猛的挥了一下，海婉随着他的动作毫无生息地倒下去。白叶眯了眯眼，隐约看见黑色的纹样逐渐从海婉的伤口处显现。

咒术?还是特有的诅咒?

海婉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表示结束的银铃响起。

“我——”一名蓝服高阶声音响起。

后方突然扑来一阵微弱的气息，战斗的本能让白叶下意识地抽出苦无转身，正好与玖树枝状的剑相交。

杀气压抑的不错，可惜挥剑时还是带了气流。

白叶勾起嘴角，懒洋洋地开口:“怎么，这么着急服级评定?”

短时间内就从场地内移动到了自己身后。

“不是。”白发红瞳的少年的脸上忽然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我要你做我的负责人。”

居然笑了?还以为又是个面瘫……

白叶挑了挑眉:“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被负责人?”

“我现在就是来证明我有这个资格的。”

玖不断快速挥剑将白叶引至看台边缘，最后让白叶不得不跳下看台来到场地上。

受伤昏迷的海婉已经被医务人员抬走，但场地还未自动修复。

嘶…苦无好像不够长啊，会被一直压制着。趁玖在空中滞留的几秒钟，白叶左手结印的同时右手拔出长刀再顺手斜劈出去，瞬间卷起巨大的气流，玖被冲力压制地向后退去。

之后的体术战斗就明显轻松了很多，白叶几乎在拔刀后的一瞬间就占了上风，之后的招式比起制敌，反倒更像在试探对方的深浅。

玖似乎也不愿在体术上久战。他迅速向后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反转长剑，双手握住剑柄，将剑尖指向大地，闭眼的同时口中念叨的似乎是什么祈祷。

白叶眯了眯眼，毫不犹豫地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去，同时掷出长刀。

只要速度够快，就能打断他的读秒蓄力。

玖微微向左一躲就避开了长刀。同时无数的藤蔓从地底下在一瞬间破土而出，一齐指向直面冲上来的白叶！

自然之力？白叶一愣，平挥气流劈断身下的藤蔓，下一秒已经被劈开的藤蔓失去了与地面的联系立即枯萎，却如仍然有生命力一般再次袭来将白叶牢牢捆住。

写轮眼闪烁，未等玖展开攻击，白叶已和长刀瞬间换位。

玖忽然露出笑容，右手猛地抬起再攥紧，早已准备好的藤蔓从地下猝然窜出，缠绕到滞空的白叶身上。

“我查过你的资料，和武器交换位置是你常用的闪避手段，所以我留意了你的刀的位置。”玖望向被禁锢的白叶，“你大意了。”

“不错呢……可惜……”白叶也望着他笑起来。

一个飞踹。白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玖的身后。玖毫无防备，瞬间被击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场地另一端的墙上。

藤蔓缓缓退回地面，原来白叶被禁锢的地方只剩下一块人形的冰。

“可惜你击败的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你不该放松警惕。任何事情都可能只是假象。”白叶转身，慢悠悠地走向出口，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大意了的人是你。”

“所以，你打算负责玖吗？”

三号馆，白叶的房间里。凌桑坐在桌边，拿起茶杯，往里面又加了些热水。昨天玖在竞技时，她正带着自己的被负责人登记信息。不过现在已经迅速地吃瓜补完了全程。

“不知道啊——”白叶正随意地翻着手里的档案，实际上却完全没在往上面看，“——如果我这样说的话，你会信吗？”

“？”凌桑有些迷惑，“我不应该信吗？”

“当然不……”白叶露出惯有的笑容，话语却突然被通讯表的振动打断。“…空泽？”

“啊？”凌桑从桌子对面把脑袋凑过来。

【空泽：刚才有个高一的来这里找你，我帮他指了路，不用谢。】

“…那还真是谢谢了。”看热闹不嫌事大果然是人类的本质。

“会是他吗？”

“毫无悬念了吧。”白叶长舒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资料。

几秒钟后，敲门声响起。

“进。”白叶挥手用气流打开门锁。

门外正站着昨天袭击白叶，名为“玖”的少年。玖戳在门口，没有直接进来。他在看到凌桑时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这里除了白叶还有别人，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清了清嗓子。

然后是一个标准而利落的九十度鞠躬。

“——空帮哇！瓦达西想来为昨天的事道歉！瓦达西做出了不合规则的举动！瓦达西是八嘎！白叶学姐，瓦达西非常私密马赛！”

“？”

“……”

“…………？”

凌桑捂头。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屋顶…

“…你先起来，进来坐。”白叶捂脸。自己忽然有点和当年的空泽感同身受了是怎么回事。啊不对，谁要和他感同身受……

“那我就先撤了…”被创飞的凌桑默默站起身，反正自己的瓜也吃够了。走了两步之后又忽然想起什么，吐槽道：“我忽然有种，被去年自己射出的子弹击中眉心的感觉。”

“？”白叶有些疑惑地咀嚼了几秒这个比喻，最后严肃地指出，“我觉得你那颗子弹射我身上了。”

“…你说得对。”

送走了凌桑，白叶重新坐下来，看着正对面的青年。玖一侧的白发被干净地编成较细的麻花状，垂在脸侧。头上的两根黑色羽毛插着似乎是装饰，红色的瞳孔微微发光。

所以……

“你脑子被我踹伤了吗？”

“没有。”

“你患有精神类的疾病吗，比如人格分裂症？”

“没有。”

“那你专门来一趟，是做什么？”

“我来道歉的。顺便让你负责我。”

“我有男朋友了。”白叶神色不变地回应，“至于如果你说的是负责人的话…还是那个问题，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被负责人?”

“……”玖用一秒无视了前半句话，认真地答道，“我也还是那个回答。我现在就是来证明我有这个资格的。”

“那么说说看。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了。”

“你手上关于我的资料全部都是假的。”

“哦，是吗。”白叶淡淡地瞟了一眼旁边纸上的字。

“……”玖盯着白叶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有点挫败，“我以为你至少会惊讶一下。”

“如果是你一个人搞定的话，做的不错，至少骗过了公局和学校这方面死板的机制。”白叶顿了一下，补充道，“但我以前是做情报工作的。”

“…我没调查到这个。”玖闷闷不乐地承认。

“啊，那是自然。说到底，能被看到的情报都只是我希望你们看到的罢了。”白叶把泡好的茶放在桌上推过去，“不过，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坦率得多。”

“谢谢。”玖接过茶杯回应，“是。我是故意装作狂妄的。如果不做的张扬一点，恐怕也没办法吸引你的注意。”

“为什么执意想要我来做负责人呢？”

“因为你是最强的。而我有必须要变强才能去做的事。”

“是吗…”白叶一只手托着头，笑起来，“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顺便提醒你，负责人与被负责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不管到时候你的负责人是谁，你都可以先学起来了。”

“好。”玖礼貌地喝了一口茶后起身，“感谢款待。”

“需要我说またね吗？”

“那下次见是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门口的玖停下身回头。

“明天上午。带着你的假资料，去登记下负责关系。”白叶懒洋洋地笑着，“君は日本語が本当に上手だ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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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的人老了两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