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词条是#祁柒的遗言。
那是一段音频,声音正是钱从舟的声音,而在读信前他做了个介绍:“大家好,我是钱从舟,星娱的新老板,很遗憾祁柒的离世,现将她生前未能给粉丝录制的一段信的音频公开,希望大家不要难过,请记得,有那么一个女孩,她很好,声音由祁柒生前一直跟着她的配音老师七七为大家读制。”
那个声音是跟祁柒一起出道的配音老师,祁柒所有影视剧的配音都是她,她的声音跟祁柒的声音简直如出一辙,两个人的声色简直高度吻合。
开始的语气很平和温柔:“亲爱的粉丝们,你们好,我是祁柒,看到大家在微博下给我留言,说要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呜呜,真的很感动,各位粉丝宝宝们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一定可以见完我所有的粉丝们,去你们每个人的城市走一走。”
“这些年我收到了很多粉丝的信,是想给大家写回信的,可是工作太忙,只能等到哪天过气了不拍戏了给大家写,就先统一写一封回信啦,很感谢你们喜欢祁柒,未来,我一定站在最高的颁奖台上,让你们以我为荣。”
“亲爱的宝贝们,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世,不要哭泣,不要难过,不要回头,继续向前走,我们无法预知意外,我的灵魂会化作清风,拥抱爱我的你们。”
那个可爱的橘子头像从此暗淡。
微博下是祁柒一个又一个粉丝的评论:
“柒宝,橘子们永远爱你。”
“柒宝,晚风吹过,就当你来过了。”
“柒宝,以后再也不吃橘子了,看见橘子就想哭。”
“柒宝,你看,害你的人都死了,可是他们死了有什么用,你不在了啊,让我们该怎么办。”
“柒宝,我们还未曾谋面呢。”
“柒宝,我们很爱你。”
…………
当然,这天的热搜除了这个,还有#星娱前老板钱南及高层横死于闻氏旗下的纤水楼包间,正在调查中。
闻屿白坐在纤水楼,抚头听秘书汇报:“闻先生,最近动静闹的有些大了,闻家那边有人有意见。”
“有意见?闻家没有我早就像其他两家一样乱成一锅粥了,还敢有意见?扔到极寒之地去,让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闻屿白温柔的表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杀意,温润如玉与腹黑冷漠随意切换。
“把监控毁掉,审判庭如果要查,让高宇阔亲自来找我。”闻屿白闭眼养息,转而吩咐,“准备一份吃的,中式糕点,梨花糕,嗯……,那处住所再清扫一下,记住,要一尘不染的干净。”
秘术应下了,恭敬地退了出去,在退出去时拉上了房间的窗帘,黑暗之中红色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闻屿白血色红眸在黑暗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生疏冷意……
审判庭里,高宇阔大发雷霆,冲着手下的判官砸东西,怒吼道:“一夜死了那么多人,就没有一点线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所有判官都低着头,只有翟停抬着头跟高宇阔平时,那眼神仿佛在说他们就是该死,高宇阔看见翟停更气愤了,可是又拿他没办法,把其他判官打发走后才敢出言警告:“翟停,别以为有老庭长给你撑腰你就能胡作非为,这个案子结不了你给我滚回去当你的贵少爷去。”
翟停有恃无恐,就连语气都带着几分不尊重:“这个案子我早上不是已经带人查过了吗?结案报告我已经交到办公室了,可能您没来得及看,他们就是酗酒过度而死,属于意外。”
高宇阔气势汹汹拍了下桌子,指着翟停的鼻子骂:“有你这么判案子的吗?”
“审判庭不是一直这么判案吗?我错哪儿了,嗯?高庭长,你的庭长位置怎么坐上的你心里不清楚吗?当年的案子你忘了吗?”翟停的逼问让高宇阔哑口无言,翟停也不想跟他废话,转身就走了。
冬忆翎和翟停在审判庭碰面,冬忆翎现在借着理事会的身份可以自由出入审判庭,翟停很聪明,他们靠在翟停的车旁,翟停给了她一颗衣服的纽扣,那纽扣正是冬忆翎身上的,昨晚在那里无意掉落,冬忆翎接过纽扣把玩在手里,问:“审判庭没有为难你吧?”
“有闻家那位施压和你的助力,他也不敢为难,放心,我能坐到一级判官,怎么会是个草包呢。”
“翟停,真凶不是他们,我们还要查下去,怕吗?”
“不怕,生而为判官,当死而后已。”
晚风吹过,那是翟停第一次判案不讲证据,甚至藏起了证据,他以前觉得正义是建立在证据与真相的基础上的,可是现在,他觉得有的时候有的人就不该活。
闻屿白拿着盒糕点走过来,他神色如常递到冬忆翎面前,冬忆翎皱眉,刚想强调自己不吃东西,闻屿白打开了盒子,看清楚东西后她还是拿起了一块,中式糕点了冬忆翎想他算是误打误撞吧。
冬忆翎尝了一口,她把盒子推到了翟停跟前,翟停刚想拿闻屿白脸色就变了,可在冬忆翎看向他时又立马恢复如常,笑着让翟停吃,翟停拿了块糕点,随意靠在车旁,不似平时的严肃,多了几分随意。
这时候审判庭有人叫翟停,看样子挺着急的,冬忆翎跟他告别:“翟判官,我们再联系,你先忙你的。”
翟停走后闻屿白发起了疑问:“你把我们都不放在眼里,怎么把他那么当回事,他不会是你以前某个爱人的转世吧?”
冬忆翎丝毫没有意识到闻屿白语气的不对劲,她眼神染上了忧伤和哀伤,淡笑:“我的辈分都能当你们祖宗了,而我和他有些渊源,不是爱人,算是彼此的羁绊吧。”
闻屿白有些不高兴,可他没有表现出来,他轻笑:“翎翎,想看看你的住处吗?”
听到这个称呼冬忆翎停住了脚步,刚想说什么就被闻屿白打断了:“我们现在是爱人关系,总不能还让我叫你忆翎小姐吧,会让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的,我想你暂时应该不想向其他人暴露身份吧?嗯?”
冬忆翎没说话,她也懒得跟闻屿白理论一个称呼问题,昨天割了一半魂去处理那些人她有些累了,不想跟人理论辩论。
“我的住处?”
“我查了下今观云生前的笔记,找到了一些她过去服侍你时你的一些习惯,按照那上面的要求给你找了个住所。”
冬忆翎点头,示意他带路,她这个人对住所,生活品质要求都很高,以前离了孤芳岛一切都是由今观云安排的,这次今观云出了意外,这段时间确实没怎么好好休息,准确来说是没能安睡。
到了地方后看样子冬忆翎倒是很满意,中式庭院,背靠山,面朝海,里面的布置更是清新淡雅,连香薰都闻着让人舒适。
“挺好,我要休息一会,不要吵我。”冬忆翎上楼后突然的警告让闻屿白失笑,他哭丧个剑无奈叹气,“可是,我也很久没休息了,我想和你一起休息,你以前和人谈恋爱不睡一张床吗?”
以前?没等冬忆翎反应她就晕了,而刚刚还在楼下的闻屿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闪到了冬忆翎身后接住了要倒的她。
闻屿白温柔的真的像个很爱她的人一样:“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冬忆翎沉浸在梦里,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只是那人被锁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那么像?”
那女孩抬头,猩红的眼眸让冬忆翎下意识后退,可反应过来后她发现自己却动不了了,周围开始出现了很多镜子,镜子里不再是她清新淡雅的模样,是刚刚那个女孩的样子,她眼睛流着血,语气中夹杂着怨气:“我就是你啊,你不认识了吗?”
冬忆翎惊醒,窗外有风吹进来,冬忆翎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她哭了,为什么?她都已经三千年没有做梦了,她怎么会突然做梦呢?
闻屿白在这个时候端了被温水进来:“做噩梦了吗?喝杯水压压惊。”
冬忆翎还沉浸在刚刚的梦里,眼神空洞地抱着自己的双腿,闻屿白上前轻拿起了她的手,把她的腿放平,另一只手拿了个枕头让她靠着。
冬忆翎稍微有点回神,她握住杯子的手都在发抖,理智清醒地告诉她那不是梦,可是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和自己那么像。
闻屿白温柔的嗓音又响起:“喝杯水。”
冬忆翎的脑海里想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和闻屿白的声音极为相似,他也在叫自己翎翎,为什么,闻屿白应当是百年前那个少年转世来的,不过二十几岁的少年她怎么会和他认识呢,太荒唐了……
“闻屿白,我能活百年,千年,甚至万年,我是不会为了人类舍弃自己的长生的,我之所以会在世间寻找爱人只是为了神婆的任务,不想听她唠叨,更不想被剥夺力量,我以凡人之躯体验人间疾苦不过是消遣,可是你生老病死与我无关,我不会用灵力救你,不会为了你伤心难过,你才二十几岁就真的愿意做我这个活了几千年的人的裙下臣,还是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别的东西,权势,地位,又或者说你想长生?”冬忆翎不知道是心虚,还是说理智,她的表情瞬间就从害怕恐惧变成了打量冷漠。
直视闻屿白的那双眼睛足够冷静,却也足够美丽,她的模样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孩子,不像是活了几千年的人。
闻屿白眼神纯澈的像一潭清水,就连嗓音都像是石子敲打水面而发出的空灵声:“如果我说我要的只是一场单纯的恋爱呢?生灵者难道不想体会一下我们这个时代的爱情吗?”
“你们这个时代的爱情?荒唐,我从来都不相信情这个字,无论是什么情,尤其是爱情,两个人相遇的概率不足百分之零点零一,而相爱的概率不足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可是人本来就不是长情的物种,维持爱情几小时到四五六年不等,随着时间,那份爱意就会慢慢消散,你知道怎么做才不会发生爱意消散的结果吗?”冬忆翎轻笑,停顿了一会继续说,“要么就是一个死在一个最爱的那年,要么就是那个人可以反复爱上同一个人,可是这两种发生的概率很低,因为很少人能遇到或者做到以上两点,你懂吗?小屁孩?嗯?”
冬忆翎就像个大人一样跟他讲话,本来以为可以吓退他,没想到他这人胆子挺大,还敢反驳她的话:“你还说错了一种可能,就是两个人即使不在一起,一个人也会靠着一段回忆去反复爱上一个人,你说是吧,忆翎祖宗,祖奶奶?我这样叫您满意吗?”
冬忆翎冷了脸,喝了口水,她怎么觉得闻屿白是个情场高手,她心里冷笑:也是,贵公子,当然有的是可以锻炼感情的办法,可是我压根没当真。
就像她说的一样,她为了神婆的任务来人间体验情感,友情,爱情,亲情,可是这样的爱情于她而言只是消遣罢了,她只要给他们不等的交换,有的是人做这笔买卖。
现在力量散失可能就是对她的警告,给了那些人太多的财富,以为人是不会变的,却不想这世间唯有人心不能轻信,因为变的最快。
她更想知道一百年前当年围堵她的人究竟是谁的人,可惜,说不定那些人都已经轮回了,她想找点麻烦都不行。
就在两人气氛怪异时两通电话打了进来,一个是随行者翟停以随行者印记联络她,说要见她,有重要的事情,一个是沪宁晚打来给闻屿白的。
在两个人都结束通话后异口同声地说:“涂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