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临 第210章 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在木礼鹤的极速飞行和公玉青风元素加速情况下，不久之后两人便踏入了北境。

在北境，越往内走风雪越大，气温骤降，不过到来的是拥有雪鸮灵态的木礼鹤和世界树守望者公玉青，这些寒冷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寒冷虽然没太大影响，但风雪总会阻碍速度。

两人牵着手迎风前行，靠的很近。据木礼鹤说是因为风大听不清，得靠近点方便说话。

“越往深处走，这风便越大了。”木礼鹤手臂挡在额前，披上的长袍猎猎作响。

公玉青另一只手紧了紧裹上的袍子：“根据世界树的记载，进入中心圈之后风暴便会变小。那风暴如同一个圈，将中心与外界分割，灵兽之地和人类分界，互不相扰。”

“听起来这风像是人为形成的。”木礼鹤感觉有些奇怪。

“比起‘人为’，更应该说是‘神造’。”公玉青叹气，气流在寒冷的空气中变成一卷卷白雾。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他不由得问道。都说修行之路终点为神，但是已经几千年未见人晋升为神的实例。

“有的哦。”埃尔贡在风雪中不似两人避风的略有狼狈，依旧是随心所欲地扑棱着翅膀。

“小猫头鹰你没有在乱说吧？”木礼鹤歪头。

埃尔贡只是一闪，向前飞去：“嘿，你猜？”

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木礼鹤这么久也摸清这只猫头鹰的习性。而它能确认的神……雅典娜？

他被这联想吓了一跳。

总不能他已经见过神了吧？

“这世间确实有神，只是人类很难触碰到那个界限，神明也很少投下视线。”公玉青说道。

猫头鹰或许是飞累了，最后还是在木礼鹤肩上驻足停留，它说到：“不过还好，无论怎样，路都是未绝的。作为人类的你们，更要努力前行。”

“马上就要跨越风暴了，小心不要踏足灵兽领地。”埃尔贡最后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发声。

如同穿越一道屏障，风雪缓缓减小。

“看来是进来了。”公玉青道。

风暴停息，木礼鹤终于又能展翅快速前行，打开悬珠瞳方便远视。

公玉青也用上风元素辅助加速，打开小范围的领域，隐匿两人的身形，不被此地可能栖息的灵兽察觉。他们避开灵兽领地，寻觅那个人的存在。

中心圈并不大，很快，木礼鹤找到了那袭很久不见的身影。

月的白发披散在身后，落下的雪花未能在发间留下痕迹，一身白衣如同和背景色融为一体，只是面纱已经不在，或许是被外侧的风暴吹落了吧。

她的对面正是冰之渊者，两人面对面站着，似乎在对峙。

看到此景的两人一鹰迅速潜藏起来，公玉青领域全覆盖他们自己防止被发现。现在还不是他们去正面冲突的时候，可以先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

“上次遇到你还真没想到是你……你变得这般残破，气息不全。竟没认出来你。”冰之渊者微笑，“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不少——已经记起我了。”

“娜莎，”月道出一个名字，是在称呼对面的渊者，“你为何要加入深渊？”

“那该死的白熊，不就是仗着自己被那个成为神的人类曾经的支持与许可，选作新的极北之主，我没能夺取这个王座，我不甘心——”冰之渊者娜莎握紧拳头，“深渊可以给我反叛的力量，我就接受了。就此而已。”

“我们曾经是友人，你应该能理解我吧？”娜莎摸着胸脯。

“我不能。”月只是摇头。

“对哦，我离开了极北，你也离开了，去了那个学院。你身边有了新的友人……”娜莎垂眸，“我啊，权利拿不到，至少可以拿到你吧。”

月的声音冷如满原的冰霜：“所以你下计使我坠入深渊，被深渊之主抓住，还想把我变成这样？”

“你为什么不愿意成为我们的一员呢？”

“深渊是毁坏我们的存在，我还有自己所爱的一切，容不得你的一意孤行。”

娜莎听完只是冷笑一声：“既然劝说无用，那还是直接强行逼你就范。”

看着冰之渊者手心忽的出现一团紫色的光球，公玉青二人认出是从吕安墓中拿到的毁灭的残余。

月见状眉头微蹙。

“成为渊者，虽然是有可能像你这样保持所谓的‘清醒’，但那也是在其他人代行制造渊者的情况。明明那次是深渊之主出手，却只是将你身躯转换了一大半，思维还保留了人性，你最后还逃走了。”

“百思不得其解，终于……主找到了原因。”

“那人居然有藏匿部分将毁灭本源，才让你有可乘之机。”

她手持光球冲了过来，月脚踏步伐迅速闪避。木礼鹤认得出那是飞月阁的只影步。

对面实力与她差距不大，若是强行弹出这部分本源，由于只是残缺的本源，说不定会被月吹飞。除非离月足够近。

只要再靠近一些——

“只是没想到，我找寻了这么久，结果你没有继续待在你的极南之地，难道那些人类不愿意帮助你了吗？真是可悲啊。”娜莎一掌拍出，冰雪凝结的莲花扑向月，身形也紧跟在巨花背后向她跑来。

“并不。”月手中出现一把长枪，苍白的气息覆盖，随后掷出，身体随着反作用力后退，“娜莎，我知道你想找到我，所以我离开了那里——为了保护那里的人。”

“……可笑。还需要你来保护的友人，可真是脆弱。”冰之渊者手臂张开，风暴骤起，长枪在风暴中应声粉碎。

飞雪在四周蹁跹，冰棱在娜莎面前迅速形成列阵。她犹如冰风之中的魔鬼，露出凶恶的獠牙：“而你将地点选在这冰雪交加之地，更是一种错误。”

“你难道忘了——我本来是雪女。冰天雪地只会加持我的能力罢了。”冰之渊者只是一挥手，冰风暴席卷着冰凌朝月呼啸而去。

“可我在这里也会加持能力。”

一模一样的风暴在月身边扬起，冰棱生出，与娜莎的冰棱激撞，互相破碎。

两人的风暴愈演愈烈，就快看不清人影。

而娜莎此刻自风暴中突围而出，手里的光球快要弹出。

此刻她身前一道残影略过，在人影逐渐清晰之时，一道鲸鱼状冲击波袭来，将冰之渊者击退三步，而在倒退的脚落地的一瞬间，一道阵法亮起，她的身形陡然一滞，再是一道铭刻着树叶纹路的领域展开，她的身形更加迟缓。

月不退反进，手中再次出现一柄长枪，比之前更加苍白，但附着有几缕紫色的气息。她向前纵身一跃，离地一定高度，保持快速旋转，施展出钻首术，自冰之渊者头上劈下。将要正中颅顶，冰之渊者不肯硬抗，自身消散，化作一片片雪花，周围温度再次下降。

“是雪女的领域技能，冰天雪地，她可化为领域中任何一片雪花，然后再浮现发出攻击。”月逼音成线，声音在木礼鹤两人耳边响起。

她的眼角带着笑意：“另外，很高兴你们能来。”

出现的残影正是木礼鹤，他运用的新的塞鲸卷轴技能，鲸潮。这个技能让他可以瞬间速度加速到极快，最多前行一段距离，并在停止之后可以对停止处的敌人进行一次鲸鱼冲击，附带剧力，可将敌人震退并造成巨大冲击伤害。

而阵法自然是公玉青布下，在风雪迷眼时，根据木礼鹤的描述计算能击退的范围，并在那处布下锁灵阵。这阵法对深渊之力也很好用，可以起到阻滞冰之渊者一瞬间的操作。旋即再将树灵领域覆盖，世界树的力量对深渊之力也有所克制，延缓她的行动。

只是冰之渊者还有逃脱的方法。

“我就说感觉到被跟踪，原来是小老鼠啊。”在冰天雪地中传出冰之渊者的声音，如同四面八方而来，让人辨别不出方向。

没有人回答她。

月仍旧逼音成线：“她不是真正钻研万年冰系能力的灵兽出身，这一招并不是天衣无缝。”

公玉青颔首，默默放出第八技能，树枝缠绕成冠冕状，悬浮于头顶，在这冰雪之中突然燃起火焰。

第八技能，火焰冠。能让她成为火中主宰。

和雪女比冰比不过，但若如月姐所说学艺不精，那自然可以用相克的去对抗。

她挥手，周围火焰燃起，气温回升了些许。

月的否极泰来发动，在火焰中如同再加上一把柴火，更加熊熊燃烧，将周围映亮，灼烧周围的雪花。若有娜莎附着的雪花想要近身，自会被火焰和木礼鹤周围的飞鸟技能发现。

就这样僵持一段时间，冰之渊者的冰天雪地领域和普通的灵临师领域不一样，属于爆发型，有极限的时间。

在结束之前，一柄冰晶剑凌空而出，直逼月袭来，娜莎拿着长剑安然无恙地度过火焰覆盖。

雪女的绝招之一，霜寒剑。

眼前再次出现阻拦物，但不是长枪，而是……一柄剑。

树灵领域中的星辰有几颗瞬间颤动，化为炽热的光芒凝聚于剑，斩向冰之渊者，迸发出无与伦比的恐怖爆炸力。

随着爆炸力而来的，还有隐秘在其中的灰色火焰，缠绕上持剑的冰之渊者，她的气息减弱了刹那。

而在高阶战斗中，瞬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一柄灰色的薄剑显形，随持剑者的手持而翻飞，流溢点点星光。白色的领域在持剑人脚下展开，猛烈的杀气继续减弱着冰之渊者现在的状态。而后灰剑对着她拿着光球的那只手便是一挑，紫芒便脱离娜莎的掌控。

再后来，便是一双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接住了它。

月看着手心紫色的光球，此刻没有渊者与深渊的引动，它显得分外安稳。

持剑人后退几步来到月的身前，长剑上星光点点，在公玉青的树灵领域中更加闪亮。

——来人正是夜天渊。

“很抱歉。你感觉到跟踪的人，其实是我。”

“她并不是孤立无援地去保护友人。”

并不是孤身一人。

她身边依旧有人愿意相助，无需过多言语，只需一个眼神，一次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