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笑和凌夕此番回国的行程保密,自恋情公开后热度一直没有消退,为防止粉丝聚集扰乱机场治安,他们只是在买完机票后告知了佩拉和丁岩,到时公司安排车辆来接就好。可是在回国的航班起飞前,两人被飞机上的粉丝认出来并且拍照发到了社交媒体上,行程因此而暴露。
甫一落地北京机场,果不其然,两人就被机场的工作人员专门过来告知,这会儿大咧咧地出去估计会被被得到消息而赶过来的粉丝给围堵。
好在公司提前联系好机场,并且早就安排了安保团队,已经提前在出舱口等待了。
尽管机场方也配合启动应急方案,但是这是两个人自公开恋情后,第一次在国内的公众面前合体出现,所以来的人非常之多,许多媒体扛着长枪短炮挤在人群中,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也有些吃力。安保人员站成一个方阵,把两人围在中间。凌夕又让乐笑走在前面,自己从背后将她护在怀里。乐笑后背紧贴着凌夕温热的胸膛,被保护得严丝合缝,甚至还能腾出手来在几个粉丝递过来的纪念册之类的东西上签名。
现场有媒体和粉丝在直播,佩拉和丁岩他们坐在公司会议室里观看着,都被乐笑的这一略有不合时宜却非常符合她真诚的性格特点的举动给逗笑了。
画面中,乐笑和凌夕都身穿黑色风衣内搭黑色高领上衣,还戴着同款墨镜,看起来极其相配,很是赏心悦目,单看两人的亲密互动倒像是在拍偶像剧了。
莉莉在网上刷着粉丝从前线拍到的图片,保存了好几张,她和琦琦咬耳朵,“还得是哥他们俩啊,都不用P,生图就这么有氛围感,我要拿来做壁纸。”
琦琦:“好主意,我也找一张。”
雷磊接了个电话,然后和佩拉还有丁岩说:“已经安全地上车了。”
两位经纪人这才放下心来。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乐笑就给佩拉打来电话。
“喂?”
“佩拉姐,我和凌夕前辈马上到家了。”
“那就好,打算什么时候开工?”
“明天想回趟天津,后天可以开工。”
“OK!”
乐笑的电话刚挂断,凌夕的电话也给丁岩打来。
“喂?”
“哥,我们两个回来了。”
“知道了,明天去见女方家长,后天可以开工是吧?”
“嗯。”
“好!”
挂了电话,会议继续,恋情公开后,许多签约的商务都要重新整合,还有更多新找上门来的合作。凌夕以前花花公子的头衔彻底摘掉,乐笑的名气更上一层楼,对于双方经纪团队来说简直是双赢的大好事。贺总都说乐笑和凌夕这是“好事多磨”。
不过,要是让两位当事人回忆那段爱而不得的时期,肯定都会觉得是折磨,但是苦尽甘来,一切都值得。
乐笑和凌夕在家简单地收拾好行李,去了趟雷姐家接小鸟和小鸡,然后两人今天就不打算再出门。
北京已经入秋,空气的温度还带着夏天的余热,不过暑气已无,天高云淡,阳光照在哪里都清爽。在机场,两人之所以是那副严实打扮,纯粹是为了遮盖身上的痕迹。
凌夕着手做饭,乐笑刚帮忙把洗完的菜放进沥水盆里,就被凌夕从大腿处抱起,抱到了岛台上。
凌夕又借机亲了下乐笑的额头,他说:“等着我来就好。”
乐笑点点头,回吻了下凌夕的喉结,然后就听话地坐在后面看着他操作。
小鸡飞停在凌夕肩头,凌夕就教她每一样食材的名称怎么发音。小鸟站在乐笑脚边,仰着头歪脖看她,乐笑朝她张开手,她张开翅膀一跳被乐笑接住抱在腿上。
午后灿烂的阳光为客厅镀上光辉,两人的心是同样的明亮。
吃饭的时候,手机都响了几下,两人查看一番稍作回复就放下,又对彼此投去疑问的目光。
乐笑先开口解释道:“是常扬师兄,以前玩乐队的朋友有来北京出差的,问我要不要出来聚聚。”
凌夕喝了口水,眼神几不可察地扫过手机,问道:“要去吗?”
乐笑摇摇头,“本来也没有私交,就不去了。邵泉学长也是这个意思,他说会帮我回复的。”
凌夕用餐巾擦了下嘴,突然说:“常扬很喜欢你。”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乐笑如实说:“我也是在录最后一期节目的时候才发现的,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暗示,只不过都被我忽略了。既然我不会回应,那以后就不要再联络了。”
或许这么做有点残忍,但是乐笑想既然没法轻松相处,不如不见面。
凌夕轻笑了下,“你逃避我的那段时间真的很难熬,现在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乐笑握住凌夕攥紧的手,“以己度人,我以为前辈也会如此,所以担心表露太多心意会让你为难,我也不敢承受你逃避我的后果。回想起来,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恋爱的事,就是因为我的关注点一直在你身上。”她用拇指蹭了蹭凌夕的虎口,“以前我只有生活、学习、音乐,音乐的锚点就是你。我虽然没有想过有和你在一起的可能,但也没有和别人发展的可能性。”
爱会让人患得患失,但乐笑却不舍得让凌夕感受任何微妙的不安。
凌夕反手摊开手握住乐笑的手,“给我发消息的是玛雅,她看到你发的微博了。”
乐笑闻言挑着眉点点头,她知道是那张在曼哈顿大桥上拍的月景。
凌夕说:“她问以前为什么没有带她去过那里。”
乐笑:“为什么?”
凌夕:“因为不想被人打扰,在那里我会放空自己,直到不得不回去工作学习。”他的精神世界在遇到乐笑之前,从没有想要被谁窥探过。
乐笑:“玛雅和我聊过在美国时候的事。”她看着凌夕不解的眼神,解释说,“就是前辈发烧那次,我抱着你待了一夜,离开你之后,那股空虚感像溺水一样让我喘不过气,打算出门兜风结果在车库遇到了她,她主动提出想聊聊。”
凌夕:“她说了什么?”
乐笑:“说你对她的照顾,她对你的依恋,还有你没有接受她。”
凌夕:“因为没有喜欢,我照顾她也不是出于私情。”
在异国他乡,照顾一个“落单”的同胞还是个女孩儿,这是人之常情,乐笑很理解他。
凌夕与乐笑的手十指相扣,倾身靠近恳切地问:“你会介意吗?”
乐笑笑着摇摇头,“她最后问我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会怎么办。我说我会连着他的不喜欢一起喜欢他。”
乐笑轻轻摇晃两人十指相扣的手。
“无论如何我都爱着你,你喜不喜欢我也不会左右我的心意。但是心潮难平,我还是逃到了悉尼,回来之后在岩哥的婚礼上看到你,我发现我的努力都不奏效。”
喜欢是那么热烈的事,犹如火炬矗立在心头燃烧,对于乐笑和凌夕这样的人来说,绝没有熄灭的可能。
两人吃过饭就一起补觉,乐笑枕着凌夕的胳膊睡得安稳,凌夕睡得断断续续,醒来就盯着熟睡的乐笑看,看困了就接着睡,中间还出去取了个东西——他和乐笑在一起之后他就一直在设计,在美国独自做配乐的那段时间终于设计好了的东西。
晚上八点多,乐笑悠悠转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凌夕怀里,就把脸埋进凌夕胸前蹭了蹭。
凌夕把手指插进她发间,边梳理边低头浅笑着问:“想不想吃点东西?等下会比较消耗体力。”
乐笑动作一僵,咬着下唇答了声:“嗯。”她对两人做情事很是习以为常,也很享受凌夕带给她的体验。明明是上床之后只要一个对视就水到渠成的事,被凌夕直白地讲出来,她很难不觉得害羞。
第二天一早,乐笑和凌夕算是睡饱了,乐笑坐起身被凌夕从背后环住,凌夕轻吻她的肩颈,她反手去摸凌夕的头发。
刚起床两个人的声音还有些低哑,凌夕柔声说:“我可以向你要一个承诺吗?”他的语气中隐约透露出紧张。
乐笑笑着望向他:“嗯,一百个都可以。”
凌夕抓起乐笑的左手,将其搭在自己的手上,他的右手将一枚戒指戴在乐笑左手的中指上,虔诚地问道:“我们结婚?”
乐笑看着这枚完美适配自己手指尺寸的戒指愣怔住,半晌才偏头去看凌夕,她用额头去碰凌夕的额头,郑重回答说:“好,我答应你。”
然后乐笑从深蓝色的首饰盒中取出对戒中的另一枚,温柔地帮凌夕戴在他左手的中指。
乐笑仔细地看两人手上的戒指,是翡翠制的,色泽温润好似莹着皎白月光,戒圈形状是一轮弯月,月亮的两个尖端由一颗水滴形的蓝宝石连接,如此设计,两面都可以当做正面。
爱是最好的缪斯。就像凌夕给乐笑写《虔诚星月夜》,有关乐笑,他从来都不缺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