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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祖列宗在上 第7章 重生

作者:倚栏观月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1:26:00 来源:文学城

黑暗。

无边的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将意识一寸寸拖入深渊。

“哗啦——”

一道天光劈开混沌。

沈菀蓦的睁眼,冰凉的湖水瞬间灌入鼻腔,耳膜被水压震得嗡嗡作响,四肢被水草缠住,越是挣扎身子就越往下沉。

“救......咕噜......”

喉间费力挤出半声呜咽,更多的水涌了进来,肺叶火烧般灼痛,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两只大手钳住肩膀,猛地将人拽出水面!

“咳!咳!”淤泥混着冷水从喉咙里呛咳出来,连带着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睫毛上黏着的水珠簌簌滚落,半晌,视线终于清晰,浮现出两张熟悉的脸。

“影七?你是…五福?”

沈菀的喘息停滞,嗓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你们也太尽职尽责了,连我去阴曹地府都要亲自来接送?”

五福吓得一哆嗦,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奴护主不力,奴该死!"

影七也惶恐跪地:"奴失职,请主子责罚。"

沈菀浑身挂着水草淤泥,却笑得灿烂,双臂搂住二人的脖子,调侃道:“都在黄泉路上了,还分什么主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

她忽然顿住,所有的话瞬间都卡在喉咙里。

头顶阳光明晃晃地洒落,亭台楼阁清晰可见,不远处的水塘里金莲摇曳,花香馥郁,哪有什么黄泉路?这分明还是古代!

“什么情况!”

沈菀一激动,又晕了过去,再睁眼时已是第二日清早。

她望着铜镜中倒映出的少女倩影,心情复杂至极。

昨日及笄宴上原主喝多了,在后院醒酒时被人从背后猛推一把,直接淹死在偏院的池塘里。

于是乎原主身子被捞上来后芯子又换成了她。

也就是说她在魂穿毙命后,不仅没能回到现代社会,反而又重生在大衍朝惠景二十八年,也就是原主十六岁这一年!

沈菀头疼……

上辈子恍如一场剜心刺骨的噩梦,历历在目,赵淮渊……也不知这个疯子最终走到了哪一步?

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二小姐,前院差人过来,催小姐去流水亭见客呢。”穿着鲜亮的婢女风尘仆仆的闯进来,见到沈菀也不行礼,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又捻起碟上的果子塞进嘴里。

“奴婢瞧着今儿来的公子家世一般,但总归不能怠慢,您还是依礼带些茶水糕点见见,也算对相爷那边有个交代。”

沈菀略微思量,像是原主未出阁前在身边服侍的婢女:“砚秋?”

“奴婢在。”砚秋掐着水蛇腰,跟沈菀显摆起功劳,“小姐真是天生享福的命,只管在院里头养着,只是可怜了奴婢,一大早跑出去给您打探消息……”

随着砚秋的抱怨,原主前世的记忆纷涌踏至而来。

别看这姑娘如今还是个身份低微的婢女,可上一世,沈菀声名狼藉地嫁入东宫之后,她转眼就被沈父抬成了姨娘,一下子从伺候人的丫鬟变成了半个主子,风头颇盛。

这么一想,或许砚秋从一开始,效忠的就不是沈菀。

二五仔她倒是不怕,不过这小婢女身上的味儿,却莫名叫她心头发慌。

砚秋见沈菀半晌不语,更无半点打赏的意思,眼底便透出几分不耐。她撇了撇嘴,带着明目张胆的催促:“二小姐,老爷那儿可催您了,您倒是快些。”

那语气姿态里,全无下人该有的恭谨,倒像是吃定了这位主子还如往常一般,能任她轻易拿捏。

沈菀也不恼,只管笑模笑样道:“砚秋,你今儿的妆容极妙,尤其是双颊,像是桃花绽放一般红润,可是用了什么秘制的香粉?”

砚秋闻言摸摸脸,很是得意道:“小姐好眼光,这是京都时下最受欢迎的玉女桃花粉,小姐若是喜欢,改明奴婢亲自带您去采买。”

“昨儿你推我下水,擦得可也是这玉女桃花粉?”一个不成气候的婢女都敢出手害她,若是不抓紧解决掉这些难缠的小鬼,只怕将来也无力和背后的沈老狐狸斗法。

砚秋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像是没料到沈菀会如此直接发难,张口结舌的慌张道:“奴婢不知道二小姐在说什么,小姐莫要冤枉奴婢。”

“昨日我落水后,沈园内有些脸面的女眷都前来探望,她们身上并没有玉女桃花粉的味道,况且这玉女桃花粉一瓶十两银子,寻常奴婢买不起如此奢侈的脂粉,若是什么人送你一块,照你如此张狂的性子,必得日日精细涂抹,以方便炫耀。”

砚秋心里的诡事似乎一瞬间都被戳穿,死死盯着沈菀,忽然冷笑一声:“小姐,您这又是何苦,昨天乖乖被淹死多好,省的奴婢还要花力气送您上路。”

她扯下头上的银簪,冲着沈菀的心口就招呼过来,沈菀侧身躲避,没成想这砚秋竟然是个练家子,手上还有点功夫,竟然三两下就将沈菀给当场制住。

“糟了,怎么就忘了这里是相府,没两把刷子谁敢在这里讨生活。”

沈菀害怕了,想喊救命,嘴巴却被死死的捂着,冒着寒光的银簪眼瞅着朝胸口落下,忽觉身畔一阵凉风略过,砚秋攥着银簪的手被硬生生斩断,“咚”异声闷响掉落在地。

砚秋疼痛的喊声没来得及嚎出,暗卫影七抬手就掰断了她的下巴。

沈菀侥幸捡回一条命,心有余悸的瘫在地上,“幸好你在,幸好,谢谢你影七。”

影七一怔,沈菀从没跟他道过谢,或者说没有主人会跟奴仆道谢,他只当小主子被吓着了,看向砚秋的目光透出森寒杀意:“主子,您想让此婢怎么死?”

哈?

我没想让她死!

我甚至都没想到您老人家能砍断她一只手,现在的场面都不是民法典能解决的范畴了!

“你先冷静点,”眼下的情况有点棘手,她完全没有应对的经验,思来想去还得求助本地土著,“呵呵,那个我问一下,她想要谋杀我未遂两次,我情急之下做出防卫,一不小心砍断她一只手的情况下,一般都……怎么处理。”

影七眸光如霜刃般扫过砚秋,吐息冰冷道:“奴婢意图谋害主子,死有余辜,无人问责。”

沈菀抿唇,是了,封建社会有严苛的阶级划分,纵然她是受益的一方,可仍旧对此恐慌不已。毕竟这也意味着她随时会被更高阶级的存在无情杀掉。

眼下看来,这个砚秋是敌非友,若是就此将人放了只怕后患无穷,搞不好还会惊到她背后的主子。

她虽然不赞成杀戮,可也绝不会圣母心泛滥,商量道:“影七,你有没有办法让她闭嘴,起码不能将我房里有暗卫这样的秘事说出去。”

影七认真想了想,而后跨步上前,生生掰开砚秋的嘴,在沈菀还没看明白他要干什么的情况下,一刀割断了砚秋的舌头。

沈菀瞠目:“……”还真是简单粗暴、立竿见影。

影七见沈菀面色阴沉,进一步妥帖请示道:“八荒善于用毒,主子若是不放心,一副药下去她必然”

“不必!”物理性切割已经够惨了,药理性·病变就算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你先找地方藏一下。”

沈菀眼下虽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然上辈子原主在东宫历练的凤仪尚在,发起威莱,即便是禁宫二十四局的掌事嬷嬷,亦要敛衽听训,不敢僭越半分,“来人!”

外头的婆子护卫听到动静,呼啦啦进来一群。

然后就见到满嘴是血的砚秋,一个个面面相觑,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

沈菀气势凛然道:“父亲身居相位,往来宾客皆是朝中重臣,再不济也是大衍的栋梁,砚秋这胆大包天的奴才竟然口出狂言,将登门的才俊比作上门打秋风的贪婪鼠辈。”

她话音一顿,冷冽的目光缓缓扫过院内外垂手侍立的众仆,每一个被这目光触及的人都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不敢与之对视。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无形的威压。

沈菀将一切收于眼底,声音愈发沉静,却字字千钧:“此话若经由他人之口传入官家耳中,岂非令我沈家蒙上趋炎附势的污名?父亲几十年谨小慎微换来的清正官声,难道要葬送于这贱婢的狂言之下?”

“为正家规,以儆效尤,”她语气里不带一丝波澜,“这奴才既已认罪悔过,便自行咬断了舌头。”

那婆子眼神刁滑地四下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地面那半截断舌上,切口平整利落,分明是利刃所致,可这房里方才除了二小姐,哪儿还有旁人?

她心头猛地一凛,原只当二小姐是个娇纵跋扈的,万没想到竟有这般狠辣果决的手段!再一想砚秋这小蹄子平日张狂太过,今日这般下场,倒也算是自作自受。

婆子面上却不露分毫,只冲着身边的小厮尖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这些腌臜东西收拾干净,没得污了主子的眼!”

小厮们何等机灵,见婆子语气不善,当下不敢怠慢,生拉硬拽地将奄奄一息的砚秋拖向了后院。

期间,管事儿的婆子又急匆匆跑回来一趟,慌张在沈菀跟前跪下:“禀二小姐,砚秋这小贱人果真是个不安分的,也不知道跟哪个野汉子勾搭成奸,竟然弄大了肚子,瞧着像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沈菀着实意外了:“怀孕了?”原主的记忆里没这茬儿啊。

事情发生在凝香居,传出去虽然不好听,可仔细想想,能把砚秋肚子弄大的必然也不是府内一般身份的男人。

难道沈正安一早就跟砚秋这婢子搞一块了?

这让沈菀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了。

另一边,砚秋的惨状很快传遍沈府,所幸当家做主的几位都没因为一个掉舌头的婢女来寻她晦气。

说不定正因为砚秋丢了舌头,大家心里头都松了一口气。

后厨干活的小五福也听到些流言蜚语,急匆匆的跑到前院,此刻正探头探脑的从门外偷瞄着沈菀。

没办法,主子厌蠢,她这样说话不好听的婢女只配丢到厨房里头去,总归小主子没饿死他们这些萱夫人留下的旧仆,已经算是格外开恩。

沈菀自然也瞧见了门外行迹‘狗狗祟祟’的小五福。

倏然笑了。

原主的母亲生前为其留下五个暗卫,最终也成了其胡作非为的五张保命符,五福就是其中一张,原主用她的命换了东宫柳侧妃腹中四个月大的胎儿。

事发后,五福被太监活活打死,也没有交代出一句不利于原主的话。

寒冬腊月,姑娘的尸体卷着草席子就被丢出了东宫,身份尊贵的太子妃娘娘只敢站在宫墙上远远瞧着五福被当做垃圾一样推出宫门。

沈菀收拢起回忆以及满腔的心酸和疼惜,捏腔拿调的捉弄道:“五福~”

门外还没瞧明白发生什么事儿的小五福吓得一哆嗦,心下骇然:“小姐怎么突然叫她?难不成她又惹小姐生气了!”

“奴有罪。”小五福进门就扑通跪下,动作非常丝滑,看样子从前没少跪。

沈菀差点没笑出来,凶巴巴的暗卫小时候竟然这么可爱,看起来还有点憨憨的,不像原主记忆里的样子,一天到晚都冷着张冰块脸。

“砚秋暗结珠胎,你举报她有功,从今天起你就是凝香居的一等女使。”

“我?!”五福愕然,她粗手笨脚的哪能当一等女使!

不对不对,她什么时候跟小姐举报过砚秋啊。

“小姐,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没”

“什么?砚秋还克扣母亲留给我的体己。”沈菀攥紧秀帕,一脸的怒容,“来人,去将砚秋的住处搜检一番。”

五福:“哈?”

沈菀端坐正堂,命人将凝香居内外院门尽数敞开,方扬声道:“砚秋这丫头,平素吃的、穿的、用的何其体面,比起我这个主子都不逊色分毫,不知情的只当她娘家有俩糟钱儿,谁料竟是做了偷窃的勾当,拿主子的体己填她的私欲!”

眼见满院子奴仆都垂手低头在听,沈菀的语声陡然转厉,“沈氏一族百年清誉,最恨这等背主忘恩的蠹虫。今日门户大开,便是要所有人都看个分明——沈家治家,绝容不得此等手脚不干净的恶奴。”

这下好了,昨儿还风光无限的砚秋姑娘,一下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平素被她欺负、使唤过得婢女和婆子,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冲进她住处搜刮。

五福乖巧的跪在地上,半晌,见四周没其他人了,鬼鬼碎碎的抬头道:“主子,奴好像没举报过砚秋,而且她屋里头那些好东西都是您从前赏的……”

沈菀黏着手里的菩提珠串儿,杏眼轻挑:“怎么,你想替她求情?”

五福慌忙摇头:“没,奴没这个意思。”

眼瞅着五福跪在地上惴惴不安,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沈菀又轻飘飘的开了口:“五福~“

“奴、奴在。”

沈菀眯眼瞅她:“别坐在那探头探脑的,去帮主子跑趟腿。”

“是,主子。”

……

约莫半个时辰后,五福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主子,真的有人偷偷摸摸的去看砚秋。”

果然,凝香居才放出风去要查验砚秋腹中孩子的生父,就有人急不可耐的露面了。

沈菀也好奇:“谁?”

五福吞咽了一下口水,似乎也有点不敢相信:“是大少爷,砚秋使银子贿赂看守她的婆子,大少爷得到消息后,这才火急火燎的赶来。”

“沈翰林!你确定你没看错?”沈菀有点蒙,按照原主上辈的记忆,这个砚秋最后被沈老头抬成了姨娘,怎么又跟沈翰林扯一块了?

又过一炷香的时间,后院传出砚秋自尽的消息。

片刻后,暗卫影七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凝香居内。

“禀主子,砚秋的尸身已经被人拉出府,只怕要被毁尸灭迹。”

沈菀唏嘘道:“沈翰林倒是动作快。”

影七迟疑了一下,道:“不是大少爷,是相爷,奴一路跟悄悄跟着,听管事的说是相爷亲自发话,说晦气,让立刻将砚秋的尸身拉出去烧掉。”

沈菀糊涂了:“人是沈正安杀的?”

影七闻言先是点头,随即又茫然摇头,直至眉头拧出个疙瘩,才道:“此事蹊跷,砚秋确实是大少爷亲手勒死,不过,下令焚尸的是相爷。两下里都是暗中行事,倒似互不知情,此等行事章法,奴属实参不透其中关窍。”

“别说你不懂,我都有点糊涂了。”沽名钓誉的庶长子亲手勒死了妹妹房里的一等女使,必然是怕奸情暴露,关键这女使若是没死,将来必得被他老爹收作妾室,那问题来了,“五福,你说砚秋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大哥的?还是爹的?”

五福一脸惊愕:“砚、砚秋,大少爷?相爷!”

影七也怔了一下。

沈菀身子微微前倾,双目亮晶晶的瞅着身旁的两个暗卫,语重心长道:“所以说,你们别整日只盯着我院里这些针头线脑,从今天起都把招子放亮些,给我盯紧沈园内的大小动向,尤其是沈家人的一举一动。”

自诩文官清流的沈家,说不定还有多少腌臜事呢。

尽早未雨绸缪,拿住几分关节。倘使来日风波乍起,也不致全然受人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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