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乙脑洞：ooc和考据派左右脑互搏现场 第11章 猎同 九命

预警，纯黑泥短篇。旅团纯邪恶反派。纯粹的虐文，纯粹的ooc。

写的契机是某一日失眠，半睡半醒间的梦。

流星街黄昏的风里总是带着有机质败坏味的。我，是一只毛色漆黑如夜影的猫，蹲在扭曲的金属管道上，看着那群人类在垃圾山间穿行。

他们中有个男人突然抬头，鹰隼般的眼睛锁定了我。

“团长，看那只猫。”他说话时嘴角挂着残忍的弧度，“它在观察我们。”

被称作团长的黑发男人转过脸来。他的眼睛比这里最深的夜还要黑，额头上倒十字刺青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或许人是要和老虎一样用王的图案表示自己的厉害？猫没有见过老虎。猫不知道越是艳丽越是危险。

“这样啊。”他说，声音像丝绸包裹着刀锋，“普通的动物见到我们都会逃跑。”

我本该逃走。猫的本能在尖叫，爪子不自觉地抓挠着生锈的金属表面。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钉住了我。也许是好奇，也许是那些人类眼中闪烁的、与我相似的某种东西。

“抓来玩玩？”一个扎着冲天辫的男人已经跃上垃圾堆，动作快得不像人类。

我转身想逃，后颈却猛地一紧。那人揪住我的皮毛将我提起，我发出凄厉的嘶叫，爪子在空中徒劳地挥舞。

“信长，别弄死了。”一个戴面罩的小个子男人说（相对而言矮小），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期待，“我想看看它能捱多久。”

他们把我带到一处由废旧集装箱改造的据点。我被扔在中央的金属桌上，十二双眼睛如探照灯般照射过来。我弓起背，毛发竖立，尾巴膨大如刷子。

“根据传说，玄猫有九条命。”被称为团长男人这么说，他的手指翻动着一本古旧的书，“但这只是比喻，还是……”

“试试不就知道了。”男人——后来我知道他叫飞坦，抽出一把细长的匕首。刀光闪过时，我甚至没感到疼痛，只看见自己的血喷溅在金属桌面上的奇异景象。

黑暗。

然后是刺眼的光。

我猛地吸气，发现自己完好无损地站在桌上，周围传来惊讶的议论声。

“真的复活了！”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家伙拍手笑道，“再来一次，飞坦！”

第二刀刺入我的眼睛。第三刀割开喉咙。第四刀贯穿心脏。每次死亡都带来短暂的黑暗，然后我又会重新站在他们面前，只是记忆越来越模糊，如同被雨水冲刷的水彩画。

第五次复活后，我开始发抖。不是出于恐惧，那种情绪已经随着死亡次数增加而淡去，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流失。我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主人，一个流星街的老妇人，她叫我“咪咪”。但她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

“它每次复活都会失去一些记忆。”一个有着淡金色短发的女人说。她叫派克诺妲，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头顶。那一瞬间，我感到有东西刺入我的意识，像冰冷的手指翻动书页。

“如果传说是真的，现在它只剩下四条命了。”派克诺妲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而且它，它不恨我们。即使现在，它仍然相信人类的手会带来抚摸而非痛苦。”

团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多么奇妙。死亡对它而言就像睡觉，而每次醒来都更接近真正的虚无。”

芬克斯，那个总在转动手臂的男人，突然抓住我的脖子。

“那这样呢？”他干净利落地扭断了我的颈椎。

第六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女人的腿上。她叫玛奇，手指缠绕着线，却没有伤害我。

“够了。”她说，声音平静，“它已经快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了。”

但我仍然记得温暖。所以当她的手抚过我的背脊时，我发出了呼噜声。这引得飞坦发出刺耳的笑声。

“看啊，它还在讨好我们！愚蠢的动物。

第七次死亡是信长带来的。他的武士刀将我斩成两半，速度快到我还能看到自己分离的身体。

复活后，我茫然地站在血泊中。某种重要的东西消失了。我不再记得如何捕猎，如何清理毛发。世界变得简单而明亮，只剩下此刻的阳光和眼前的十二个人类。

“它现在像个新生儿。”派克诺妲说，这次她没有读取我的记忆，“下一次死亡会带走更多。”

团长蹲下来与我平视。他的眼睛像两面黑镜子，映出我缩小的身影。

“你在教我们关于死亡的真谛，小猫。”他轻声说，“每一次死亡都是一次重生，而每一次重生都是一部分自我的永久丧失。”

我不明白他的话。但阳光照在他的黑发上，形成一圈光晕，很美。所以我蹭了蹭他的手。

第八次死亡来得意外地温柔。派克诺妲用枪抵住我的眉心。“这次我会看到什么？”她问，然后扣动扳机。

黑暗持续得比以往更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世界变得陌生而破碎。我不认识这些人类，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某个深藏在骨髓中的本能让我走向面前这个黑发男人，蹭了蹭他的小腿。

“最后一条命了。”派克诺妲说，声音有些奇怪，像是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团长，够了。”

男人抱起我。他的手臂结实而温暖，让我想起某个早已遗忘的怀抱。“死亡不是终点，而是存在方式的转变。”他对其他成员说，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每次死亡都剥离一层自我，直到只剩下最本质的部分。”

玛奇走过来，线在她指间闪烁。“让我来吧。”她说，“最后一次，应该温柔些。”

男人将我交给她。玛奇的手指轻抚过我的脊椎，线无声地缠绕上我的脖颈。在生命最后的瞬间，我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奇异的解脱感，仿佛终于可以停止这场无尽的轮回。

“晚安，小猫。”玛奇低语，然后轻轻拉紧线。

这一次，黑暗没有尽头。

旅团的成员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飞坦最先转身离开，靴子踩过沾血的金属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其他人也陆续散去，回到各自的位置，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派克诺妲还站在原地，看着小猫留下的血迹。“它最后一刻，”她低声说，“想起了最初的‘妈妈’。”

库洛洛合上手中的书，封面上烫金的标题《生命与死亡的辩证》在暮色中微微发亮。“所有生命终将归于虚无。”他说，“区别只在于，是否曾被真正地存在过。”

夜幕降临流星街，垃圾山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巨兽的脊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只黑猫的尸体静静躺着，金色的眼睛反射着星光，仿佛仍在凝视这个残酷而美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