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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劣雄会成为虫母吗 > 第30章 第三十章 血脉

林原又一次回到了皇室的宫殿,教廷的大部分权限都被封锁了,雌虫们不必要再去进行被迫的匹配,教廷学院也归于学生会管理。

在取消了大部分教廷神学课程之后,对雌虫的要求也加强了,课程内容几乎要求和雄虫一样。

除了定期的人工造卵工作,雌虫大部分时间都需要学习一些课程。

“被教廷强迫匹配不如多学点知识吧。”林原面对着学院的负责人顾洄,真是太熟悉的人了,他看着对方装出来的和善微笑,简直无奈。

“感谢虫母的指导,我们会加强学院的学习氛围。”顾洄依旧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但是在学生会的其他成员离开以后,立刻变了一个样子。

“该死的,我怎么就没想到,教廷真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君主蝶的脸色不耐烦极了,他跪在椅子的边缘一把抱住林原。

“还好你没事。”终于放下心的顾洄挨挨蹭蹭了好久,撒娇一样的埋头在林原颈侧里。

比起曾经娇小的体型,现在的林原抽了身条,穿着一身自由军的军装,抱起来都有些硌人。

和起长翅君主蝶精致的面容相比,在军队混久了一身肃杀之气的林原更像是主位。

伸手抬起埋在自己侧颈的脸,林原用指尖蹭了蹭他漂亮的唇形,然后轻轻印上一个吻。

“小蝴蝶……”

立刻红了脸的顾洄颤抖着撇开视线“别那么叫我……,至少有别人的时候不能叫我小蝴蝶,只有妈妈在的时候才能这样叫我。”

“还有那些孵化的蝶卵你也不能这样喊它们,只有我是小蝴蝶……”虽然说话颠三倒四,但还是承认了这个腻歪的爱称。

门被缓缓推开,还赖在林原身上撒娇的顾洄立刻站起身,耳根红透,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尴尬的咳嗽两声。

“咳咳……什么事?”此刻的长翅君主蝶内心有些紧张,不会被学生会的人看到了吧,自己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毁了吗。

不,谁遇到虫母都会这样的吧,肯定不只他一个人这样。

来的人是封年,他没有关注太多顾洄身上的尴尬忸怩,只是将事情尽快汇报。

“教廷底下研究所出事了,审判日那天的蝉族幼虫,他应该是吃了所有研究所的人!”

“吃?”林原刚说出这个疑惑,顾洄也愣了一下,他们互相对视一下,立刻起身去往教廷中心的地下研究所。

在他们赶到的时候,楚涵云已经带领第二军团的蜂族封锁了现场,皱着眉头的高挑俊美闪光蝶在面对了那样的画面之后直犯恶心。

“呕”喝咖啡都掩盖不下去的血腥味,楚涵云撑着墙,他本来就不喜欢呆在军队,这下又必须代理第二军团,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

陆安也扶着额头难受,他看向黑尾纹蜓金黎明也摇了摇头,“等会……我等会再进去尸检。呕……太恶心了。”

林原一路走过来,沿途驻守的士兵都低头向他行礼,一直到楚涵云面前“怎么回事?”

“啊……虫母殿下。”楚涵云刚要脱帽问好,被林原打断了“先说发生了什么吧。”

“本来关押实验体的位置在军营,但是那只蝉族的幼虫逃出来了,我们发现之后一路追踪,就找到了教廷下方的实验室。”

“打开……”楚涵云咽了咽唾液,他不适的摇了摇头“打开实验室之后就发现原本泡在营养液里面的实验体都不见了,活的也好,死的的也好,甚至蝤族的实验人员也不见了。”

“本来都关押在军营,是不可能逃出去的,最后我们找到了那只蝉族的幼虫……”楚涵云实在是不想描述他对陆安招招手。

陆安继续说“都被吃的只剩下一些难以消化的部分了,那些实验体只剩下空着的甲壳和翅膀,关押的蝤族也是被吃掉了。”

“至于那只蝉族的幼虫,他长大了……但是我们不知道蝤族的实验让他怎么回事,他身上一直在长出一些恶心的肉块。”不想回忆的陆安也痛苦的皱起脸。

“他一直在切掉那些肉块,肉块掉到地上还会蠕动。”

“唔,太恶心了”楚涵云制止了陆安的描述,他递给林原一杯咖啡“里面加了止吐剂,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下去看了。”

拿着咖啡的林原有些害怕,“……蝤族都死完了吗?”

顾洄看向林原“军队关押的是全部蝤族了,他们都参与了虫母实验。”

“卵库还有蝤族的卵吗?”林原喝了一口加了止吐剂的咖啡,有点苦涩的味道让他想到一个问题。

“没有,绝对没有。”楚涵云对着林原挥挥手,闪光蝶的卵库也快见底了,但是蝤族的卵库是已经空了,都是之前贺栢羽为了扩展研究孵化。

“那蝤族是永远消失在了虫族的历史上了。”顾洄想到了这个问题,他思索着,说到被遗忘还是让所有虫族沉默一会。

“不对,还有一位,贺栢羽。”楚涵云忽然记起来“他被关押在法庭审判所,不在军营,所以他就是仅剩的蝤族了。”

林原将所有的咖啡一饮而下。他叹了口气,“我还是得下去看看。”

“那个蝉族的幼虫是个疯子,为了安全还是不要下去看了吧。”顾洄立刻拦住林原。

“让他下去吧,虫母的意志我们不能违抗。”楚涵云又灌了自己一杯咖啡,然后打起精神带着虫母走进地下室。

打开门一股刺鼻的腐臭与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如同一头无形的巨兽,狠狠撞击着嗅觉防线。

四周的墙壁上,残留着斑斑血迹,像是一幅抽象的恐怖画作。

原本井然有序的实验设备此刻七零八落,玻璃器皿破碎一地,尖锐的碎片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而那些曾经被囚禁在实验舱内的实验体,如今大多已不见踪影,只留下空荡荡的、破损不堪的容器。

实验台扭曲变形,金属支架像是被某种巨大力量生生拧断,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

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那只蝉族存在的痕迹,之前在审判大厅能够闻到的甜腻味道改变了,是成年的蝉族的信息素味道,猛烈而又绝望的情绪在地下室里面蔓延。

楚涵云用手捂住了口鼻,他摇着头指向一扇门,那扇门下还在渗出血迹,一些东西在里面蠕动,能听见细碎的声音。

林原想起审判厅上那个孩子叫自己妈妈的样子,率先靠近,轻轻敲了敲门,开了口“里面有人吗?”

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妈妈”伴随着砸在门口的声音碰撞,让林原和楚涵云都吓了一跳。

“他在里面。”

“别进去吧,我感觉那些止吐剂好像过期了。”楚涵云苍白着脸和林原说,但这个借口太撇脚了。

原本被就没有锁上的门还有一条缝隙,现在被死死的抵住了,林原能感觉到门后的力度,大的简直是要撑破这一扇门。

“你还好吗?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林原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作为同样被实验的虫族,他不觉得对方有什么错。

“信息素……我想要妈妈的信息素。”低沉的几乎像是浸泡在水里的声音,带着祈求的声音。

楚涵云依旧在对林原摇头“你为什么要听一个怪物的。”

林原推开了楚涵云“如果你要说怪物,我不是实验室里面的怪物吗?区别在哪里呢,只不过我身上的异化让你们爱我,而他身上的异化让你们恐惧他。”

散发出自己虫母的信息素之后,楚涵云的面色也好多了,他一言不发的跟在林原后面也不再阻拦他。

“谢谢……”门后的声音吐出这句话。

“我可以进来吗?”林原询问。

“好的妈妈,我已经收拾好了。”

屋内,地板被鲜血浸透,色泽暗沉,宛如一片凝固的血海,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黏腻。

蝉族的少年抬起头,他还抱着那脏污的枕头坐在角落里。

他的黑发凌乱不堪,几缕发丝黏在满是汗珠与血污的脸颊上。原本顺滑的乌发,此刻被汗水和血水浸湿,一缕缕纠结在一起,毫无生气地耷拉着。

少年的脸庞沾染着灰尘与斑驳血迹,显得格外狼狈。那双碧绿的眼眸,本应如清澈自在,此刻却满是惊恐与惶然,眼神游离。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干裂起皮,带着一丝干涸的血迹,像是在痛苦中咬啮所致。

少年抬起头,颤抖的放下怀里的枕头,慢慢的爬过去,他原本清脆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颤音“妈妈……你可以不怕我吗?”

“我知道我很丑……自从他们给我注射了那些奇怪的东西之后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吃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可是我太饿了,他们让我太饿了,我也很生气……我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

蝉族是有预言的能力的,原本应该在议会游刃有余的决策,能够有自己的人生,却被毁在了这里。

林原跪下来,也不在乎地面的血渍染红了他的军装,伸出手展示出一个拥抱的态度“没关系,过来吧。”

明明已经决定去触碰那个拥抱了,明明已经走到那最后一步了,就差一下下他就可以触摸到梦寐以求的东西的时刻,少年停下了。

他回到跪坐的姿势,没有再向前了,他把手背到身后,缓缓低下了头“没关系吗?……妈妈不记得我反而更好吧。”

少年的手缓缓握住了自己的喉咙,在林原紧缩的瞳孔中,他笑着缓缓说“如果你再对我差一点,我就会缠上你。”

他原本是这样打算的,暗无天日的研究所,那些可怕的恐怖的实验将他的身体一遍遍剖开,连名字也没有的T724A号是蝤族从蝉族偷来的卵。

自他孵化起他就一遍遍的听到那个名字“林原”,那个竟然在一众实验体中拥有姓名的存在,这里的所有实验品都是为了仿制所谓的“林原”的实验过程。

大部分都是蜂族,刚刚从幼虫长大的雏蜂,每一个都要注射虫母基因,改造生殖腔,之后就是二型信息素药剂。

但是没有一只雏蜂活下来,只有他这只不被抱有希望混进去的蝉卵活下来了,于是他每天的实验都随着研究员念叨着。

“林原用了什么药剂,他的成长环境是什么样子。”

T724A号不知道“林原”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自己要尽可能的像他,一样的柔弱无害,一样的无法发育。

从懵懂无知,到憎恨,最后到听到这个名字他就生理性反胃,恶心,T724A号的生活单调又简单,只有实验床上的枕头可以随时陪着他,那是他最后对于母亲和柔软的想象。

可T724A号是蝉族,他会预见自己的未来,最无能为力的就是知道自己的命运却无法改变,他在预言中看到自己一步步成为怪物,站上审判台,最后被唾弃和厌恶。

他就越恨“林原”。

但这份恨不纯粹,T724A号的世界里只有“林原”这个名字,于是终日陪着他的枕头也叫“林原”。

最后他在预言里看到了,自己长大了,不再是怪物,长得高大又俊美的蝉族站在虫母的身边,他们亲密的交谈,一起相伴入眠。

那是什么时候的未来,T724A号什么时候才能抵达,是宇宙坍缩过后的下一个轮回吗?他不知道。

“林原”是虫母,T724A号终于弄明白了研究所里在做的事情,“林原”离开了,所以他们想要第二个,可T724A号不是虫母,他的枕头只有一个名字,他想成为预言中那个虫母身边的人。

在审判台上的那天,他看见虫母了,穿着一身军装遥遥的望着自己,T724A号不知道自己怎么学会这个词的,他情不自禁的就说出口了“妈妈。”

现在“妈妈”来找自己了,T724A号不需要名叫“林原”的枕头了,他完全可以缠着对方,用自己的能力,用自己怪物一样的身躯去控制对方。

无论是吃下去,囚禁,还是杀死,妈妈都可以属于他。

可是在预言里没有的这一天,林原跪在地上向他敞开怀抱,他说“没关系。”就好像故事里的妈妈一直在等他。

T724A号反而不知所措了,他觉得自己的思想肮脏,自己的想法龌龊,他不能玷污妈妈,就像他在那地面上留下的血迹,一点点顺着布料被吸收上去的毛细现象。

妈妈的漂亮的裤子被他的血染黑了。

如果他真的爱妈妈,他就不该走近那个怀抱。

“但是你爱我,你不能爱我的,妈妈。”少年悲戚的目光在昏暗的地下室闪烁着最后一点纯色的翠绿。

“如果你爱我……那我算什么呢?”握着自己脖颈的手逐渐收紧,虫族是这样的存在,他们的肢体和大脑有时候并不冲突,甚至断了头的躯体也可以自主活动一会。

【停下。】林原克制不住的让少年停止自杀的举动,然后一根根掰开了他沾满了血污的手,将他揽进怀里。

军装彻底脏了,白色的硬质面料上是T724A号身上无数的血污,少年颤抖着,感受着身前温暖的怀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他松开了手。

“你救不了他的,他被寄生的太厉害了。你之前没看到那些蠕动的奇怪的组织,一直长出来然后又被他自己割掉,这间屋子里的血全部是他一个人的。”楚涵云忍不住提醒出声。

“贺栢羽可以的吧,他肯定是了解的吧?作为蝤族,只有他了。”林原摸了膜身前少年的头。“有名字吗?”

“T724A号”条件反射一样念出自己的编号,少年攥着林原身前的衣襟,克制不住的颤抖着,在虫母的信息素里他尚且还能自控。

但是就像楚涵云说的,一旦离开了虫母的信息素,他身上无序的基因就会迅速的增长,让他饥饿疯狂还有变成一个只会进食的怪物。

“妈妈,放弃我吧……求你了,你身边的人很多,绿头发的也很漂亮,之前在你身边的白头发的也很厉害。”

“求你了妈妈,我已经什么也做不到了,我连控制自己都做不到。”

“妈妈,你别要我。”低声哀求的声音从怀里浅浅的颤抖的传出来,楚涵云也痛苦的不再劝林原放弃了。

所有的虫族都是虫母的孩子,他们渴望母亲的愿望被刻在基因里,没有一只会离开他们的虫母,如果能让一只虫族说出让虫母不要他的话语,他到底在经历什么,或许是他自己都已经完全对自己绝望了。

楚涵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林原用外套裹起少年,直奔法庭的审判所,一路上虫母的信息素让无数虫族侧目,而虫母眼里却只有怀里那个年轻的马上要失控的蝉族。

“砰”的一声打开了门,林原单手抱着蝉族的少年,另一只手拎起贺栢羽的衣领,他愤恨的说“一个虫母还不够吗?你手里到底还有多少实验品!”

“很多……多的几乎数不清。”贺栢羽依旧温和的笑着,他握上了胸口温热的手叹息着“我还以为临死之前见不到你了呢。”

一把将贺栢羽丢下,林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还死不了,这个蝉族的幼虫是怎么回事!”

贺栢羽看着他怀里的绿眼睛少年“他啊?一个失败品罢了。”

“怎么能救他,快点说。”林原愤怒的看着地上坐着抬头望他的蝤族雄虫。

“救?为什么要救一个失败品,况且我都要死了,我干嘛还配合你啊。林原,如果想救人的话需要一个小小的交易。”贺栢羽站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得留下我们蝤族的卵。”贺栢羽轻声笑着,他摊着手“很简单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随便哪只蝤族都可以,研究所里还有好多。”

林原深深吐出一口气“是,之前还有好多,现在就只剩你了。”

贺栢羽楞了一下,他拧起眉头“你们都杀了?”

楚涵云在一旁气愤的眼睛简直要冒火,他上去就删了贺栢羽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

“虫母也是你能亵渎的。”

捂着脸上的伤痕,贺栢羽低低笑起来“我又没说我,还是虫母殿下就喜欢我?还真是我的荣幸啊。”

沉默了良久的林原回复他“我接受你的提议,虽然你的罪过太多,至少蝤族这个种族还是得延续下来,之后的抚养我们会纠正他们的思维。”

恨恨的闭上眼,林原无力吐出现在的状况“你的实验品将军队关押的蝤族全部吞噬殆尽,所以就剩你了。”

贺栢羽抬起头,他的眼神里又透露出了狂热,“感谢虫母殿下的垂怜,如果能被您记住,我死不足惜。”

顾洄: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就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林原:宿敌就是宿敌,是不可能成为妻子的!

贺栢羽:真的?那和宿敌做恨的是谁?

T724A号:可乐要在打开后24小时喝掉,

吻痕大概一周就能消失。

两个人在一起三个月才算过了磨合期,

似乎一切都有期限。

这样多无趣。

我还是喜欢一切没有规律可循的事情。

比方说我躲在小屋里发疯,

妈咪突然闯进来把我抱在怀里。

楚涵云:

当我躲进衣柜的那一刹那,

我就知道,

一个比我更有资格爱你的人回来了。

当我看见衣柜还有人的时候,

我就知道,

爱你的不止我一个。

当我被从衣柜里揪出来的那一刻

我就知道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当我和薛钦海四目相对的时候,

我就知道,

爱一个人是跑不掉的。

当我被问为什么在衣柜时,

我就知道,

爱一个人是解释不清的。

当他那一拳打过来的时候

我就知道

爱一个人迟早要受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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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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