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裂夏·倾国 > 第1章 裂帛

裂夏·倾国 第1章 裂帛

作者:眠月巫师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0 00:16:09 来源:文学城

第一声撕裂传来时,我正盯着宫柱上那道裂缝。

那声音很特别,不像撕兽皮那样沉闷,也不像折树枝那样清脆。它像把整个夏天的蝉鸣都撕成了两半,又轻,又利,直直地刺进耳膜。那声音在倾宫高大的穹顶下回旋,撞在镶嵌着玛瑙和绿松石的墙壁上,最后碎成一片片,落在我脚边。每一片声音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割裂着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也割裂着我内心深处某个从未愈合的伤口。

我数着那声音的回响,一共七次。七,是个不祥的数字。母亲曾说,七代表轮回的终结,也代表新的开始。我不知道这声音的终结会带来怎样的开始。就像我不知道,当我第一次踏进这座宫殿时,我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那时的我,还是一个来自施部落的俘虏,如今却成了这个庞大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夏王的王后。

"再撕一匹。"我说。

身边的侍女没动。她叫芷,是从施部落跟我一起来到夏都的。她比我小两岁,脸上还带着草原女儿特有的红晕,虽然这红晕正在夏宫的日子里慢慢褪去。此刻她盯着地上那堆纠缠的丝帛,眼神像是看到了被开膛破肚的鸟。那些丝帛曾经价值连城,如今却像废弃的蛇蜕,散乱地铺在白玉地板上。阳光从高高的窗棂照进来,在撕裂的丝帛边缘镀上一层金边,让这毁灭的场景竟有了一种诡异的美感。

"王后,这已是今日第三匹..."芷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她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那是一件用施部落最普通的麻布制成的衣裳,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显得格格不入。我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想起了我们共同的过去,想起了那些在织机前度过的日日夜夜。

"那就再撕三匹。"

我说这话时,没看她,仍盯着那道裂缝。倾宫才建成不到两个雨季,据说动用了三千奴隶,花费了施部落三年的贡品。他们说这宫殿高得要触及云端,是夏王勇武和财富的象征。可我只看得到这些细微的裂缝,像蛇一样蜿蜒在基石上。它们悄悄生长,无声无息,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有时候,我会在夜深人静时,把耳朵贴在那些裂缝上,仿佛能听到大地深处传来的呻吟,那是这座宫殿,这个王朝,正在慢慢腐朽的声音。

我记得倾宫落成那天,桀牵着我的手,带我走过这长长的回廊。他的手掌粗糙有力,包裹着我冰凉的手指。"看,"他指着那些镶嵌在墙上的宝石说,"这些都是你的。"但我看见的却是墙壁接缝处细微的裂痕,像老人眼角的皱纹,预示着不可避免的衰败。那些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无数只眼睛在注视着我,审视着这个来自边远部落的陌生女子,如何能够成为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

夏王桀走过来时,地面微微震动。他不高,但每一步都像要把地面踩出坑。他刚刚结束了一场狩猎,身上还带着野兽的血腥味和野性的气息。他的出现总是这样,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仿佛整个宫殿都要为他的到来而颤抖。他挥手让侍女退下,自己捡起一匹完整的帛。

那帛是蓝色的,像暴雨前的天色。是用施部落特产的靛青染就,一匹这样的帛需要三个熟练女工忙碌整整一个月。我记得那些女工的手,总是染着洗不掉的蓝色,像是天空在她们手上留下了永恒的印记。母亲的手也是那样,直到她死时,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靛青的痕迹。她常说,每一匹帛都有灵魂,那些染进去的颜色,是织女们的汗水和泪水。

他用那双能掰直牛角的手,轻轻一扯。

"嗤——"

声音比侍女撕的更响,更果断。丝帛在他的力量下毫无抵抗之力,应声而裂。他笑了,把撕成两半的帛披在我肩上,一左一右。冰凉的丝缎贴在我的脖颈上,带着被撕裂后的颤抖。我能感觉到丝帛断裂处的毛糙,像是受伤的肌肤,还在微微颤动。

"喜欢吗?"他问,眼睛盯着我的脸,像是在观察一件稀有的战利品。他的眼神总是这样,带着占有和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我知道,在他眼中,我和这些丝帛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他的战利品,都是他权力的象征。

我没回答。他又拿起一匹,这次是暗红色,像凝固的血。那是用茜草根反复浸染二十次才得到的颜色,曾经只有部落祭司在祭祀天神时才能使用。再撕。

"嗤——"

丝帛断裂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惊起了栖息在梁上的两只翠鸟。它们扑棱着翅膀,慌乱地寻找出口。我记得那对翠鸟是东方部落进贡的礼物,它们的羽毛比最珍贵的玉石还要翠绿。现在它们在殿内横冲直撞,撞在雕花的窗棂上,落下几片羽毛。那些羽毛缓缓飘落,像是这个奢华世界中微不足道的牺牲品。

宫女们跪了一地,头埋得低低的,仿佛那撕裂的不是丝,而是她们的皮肤。她们中有些来自曾经强大的部落,有些是战败族长的女儿,现在都成了夏宫的装饰品,和我一样。只有桀在笑,他的笑声浑厚,压过了裂帛的余音。他的笑声在宫殿中回荡,像是胜利的宣言,又像是对这个世界的嘲弄。

"他们说这是浪费。"桀说,又拿起一匹帛。这匹是月白色,上面用金线绣着星纹,是东方进贡的珍品,据说织造它的人后来瞎了眼睛。"说这些帛能换三百头羊,五十车粟米。"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屑,仿佛那些在贫困中挣扎的人们,他们的苦难根本不值一提。

"嗤——"

星纹从中间断开,金线崩裂,几丝金芒飘散在空中,像陨落的星辰。一个跪着的宫女轻轻抽泣起来,她可能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里的人们还在为一口粮食而挣扎。她的哭声很轻,但在寂静的宫殿中却格外清晰。桀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我知道,在他眼中,这些宫女的泪水,和那些撕裂的丝帛一样,都只是他权力游戏中的点缀。

"那王为何还要撕?"我终于转过头看他。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深潭的水,不起波澜。但我知道,在这平静的表面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改变。就像是春天的冰面,看似坚固,实则已经在悄然融化。

他凑近我,身上有酒和青铜的味道。那双曾经徒手杀死猛虎的手,现在却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因为我能。"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热得灼人,"而且你喜欢听,不是吗?"他的话语中带着某种暗示,仿佛我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的,我喜欢。喜欢那短暂而尖锐的声音,像某种解脱。在施部落,女人们织一匹这样的帛要花整整一个雨季。我的母亲,到死手指都是弯曲的,染料的青蓝色渗进指甲缝里,再也洗不掉。她常常在织机前一坐就是一天,腰背佝偻得像秋天的稻穗。那些丝帛最终都会成为贡品,献给远在夏都的君王,而她自己,终其一生都没能拥有一匹最简单的素帛。我记得她临终前的那个夜晚,她握着我的手,说:"妹喜,如果可以,我多么想为自己织一匹布,一匹完全属于自己的布。"

我记得那个雨季,母亲病得很重,但还是坚持要完成最后一批贡品。她的手指已经无法伸直,每织一寸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拼命,她摸着我的头说:"这是我们的命,妹喜。我们生来就是为了织布,为了进贡。"那时我不懂,为什么我们的命运要由别人来决定。现在,当我坐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听着丝帛撕裂的声音,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现在,这些曾经神圣的、需要跪着奉献的帛,正在一声声撕裂中变成碎布。每一声撕裂,都像是把我过去的记忆也一并撕碎。那些跪着织布的日夜,那些对远方的想象,那些对君王的敬畏,都在这一声声"嗤嗤"中化为乌有。每一次撕裂,都像是在向我证明,那些曾经束缚我的东西,其实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报——"一个侍卫跑进来,跪在十步外,铠甲碰撞的声音刺耳,"商国使者送来十车丝帛,说是献给王后的礼物。"侍卫的声音洪亮,在宫殿中回荡,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桀大笑,拍了拍我的肩:"看,有人知道你的喜好。"他的笑声中带着得意,仿佛在向全世界展示他对我的宠爱。但我知道,这份宠爱背后,是更加复杂的权力游戏。在这个宫殿里,没有什么纯粹的感情,一切都是利益的交换,权力的博弈。

我站起身,丝帛从肩上滑落,堆在脚边,像一摊彩色的积水。走到殿外,看着那十辆车,上面堆满了各色丝帛,在阳光下刺眼得令人晕眩。车队很长,从宫门一直排到远处的广场。押车的商人们穿着华丽的服饰,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但眼神里藏着别的东西。他们的眼神闪烁,像是在谋划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记得商国,那是一个新兴的部落,据说他们的首领汤很有野心。去年他们进贡了一百车粮食,换走了夏国边境的三座铜矿。父亲曾说,商国人比沙漠里的蛇还要狡猾。他们总是用最谦卑的姿态,做着最大胆的事情。就像现在,他们送来这些丝帛,表面上是讨好,实际上谁知道背后藏着什么阴谋。

"全搬进来。"我说。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宫殿中却格外清晰。宫女和侍卫们都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惊讶。我知道,在他们眼中,我这种行为简直是疯了。但这些丝帛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财富的象征,而是权力的玩具,是我向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发出抗议的方式。

当士兵开始搬运时,我注意到最后一辆车的车辙特别深。拉车的马也比其他车辆更加健壮。押车的商人低着头,但脖颈上的肌肉绷得很紧,握着鞭子的手关节发白。他的紧张显而易见,仿佛在担心着什么。这种不寻常的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

"等等。"我指着那辆车,"先撕这车上的。"

桀挑眉:"有区别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好奇,似乎对我的行为很感兴趣。在这个宫殿里,我是唯一一个敢对他提出异议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让他猜不透的人。或许正是这种不可预测性,让他对我如此着迷。

"颜色不一样。"我说,"我要听这种帛撕裂的声音。"这个借口很牵强,但我知道桀不会在意。他喜欢我的任性,喜欢我的不可理喻,因为这让他觉得有趣。在这个充满算计和阴谋的宫殿里,我的"疯狂"反而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景。

商人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虽然他立刻恢复了平静,但那一瞬间的慌乱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记得母亲教过我如何观察人,她说,人的身体比嘴巴更诚实。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往往能透露更多真相。

桀似乎觉得这很有趣,他挥挥手,示意士兵按我说的做。他的眼神中带着玩味,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好戏上演。在这个无聊的午后,这或许能给他带来一些乐趣。

两个士兵上前,搬下一匹。那帛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捆扎的绳子打了复杂的结。解开油布,里面是普通的青色丝帛,质地看起来与其他车辆上的并无二致。但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商人的紧张,车辙的深度,都在暗示着这辆车里藏着什么秘密。

"撕。"我说。

士兵看向桀,桀点头。他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这只是一场游戏。但我知道,这场游戏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在这个权力交织的宫殿里,每一个看似随意的举动,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嗤——"

声音不对。太闷了,不像是纯粹的丝帛撕裂声,更像是里面夹了什么东西。我想起了去年冬天,我们在雪地里发现的一只冻死的鹿,它的肚子里塞满了石头,让它的尸体看起来比实际更肥美。这个世界总是这样,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丑陋。

"继续。"我说。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内心却在剧烈跳动。我知道,我即将揭开一个秘密,一个可能会改变一切的秘密。

第二匹,第三匹...当撕到第七匹时,声音终于变了。"嗤啷"——不是丝帛撕裂的清脆,而是金属摩擦的沉闷声响。这个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宫殿中却格外刺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匹被撕裂的丝帛上,等待着真相的揭晓。

士兵愣住了,看着从帛中掉出的东西:一把短剑,青铜打造,剑柄上刻着商国的图腾,锋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这把剑的出现,让整个宫殿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变得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

整个倾宫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跪着的宫女们连呼吸都屏住了,连殿外的鸟鸣也突然停止。只有那柄短剑躺在一堆撕裂的丝帛中,沉默地诉说着它的存在。这把剑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个信号,一个挑战,一个隐藏在谦卑外表下的野心。

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慢慢走到商人面前,捡起那把剑。他的手指抚过剑刃,一滴血珠从指尖渗出,落在白玉地板上,像一朵小小的红花。这滴血,像是某种预兆,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和冲突。

"解释。"他只说了两个字。但这简单的两个字中,却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在这个帝国中,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商国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在向他宣战。

商人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商国对夏忠心耿耿..."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但我知道,这种恐惧不仅仅是因为被发现的秘密,更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惩罚。

桀没听他说话,转向我,眼神复杂:"你怎么知道的?"他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仿佛在重新评估我这个来自边远部落的女子。在这个充满阴谋的宫殿里,能够看穿表象的人,往往是最危险的。

我低头看着那些散落的"丝帛",轻轻说:"我只是喜欢听撕裂的声音。"这个回答很随意,但却是事实。正是在这一次次的撕裂声中,我学会了倾听这个世界背后的真相。那些被华丽外表掩盖的丑陋,那些被权力粉饰的罪恶,都在撕裂声中无所遁形。

那一刻,我听见的不仅是丝帛的撕裂,还有某种更庞大、更坚固的东西,也开始出现第一道裂缝。那裂缝无声地蔓延,像倾宫石柱上的那些细纹,看似微不足道,却预示着什么的终结。这个帝国,这个王朝,这个由暴力和权力构筑的世界,正在从内部开始崩塌。

芷站在角落里,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她的眼神与我短暂相接,那里面有一种深深的恐惧,还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怜悯。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不同。那些被丝帛掩盖的秘密,那些被撕裂声掩盖的真相,都将一一浮现。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回不到那个相对平静的过去。

桀举起那把短剑,对着光线仔细端详。剑身反射的光芒在他的脸上跳跃,明明灭灭。他的表情很复杂,有愤怒,有震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或许,对于他这样一个渴望挑战的统治者来说,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商国..."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我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商国的这种行为,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然后他突然转身,对侍卫下令:"把所有的商国使者关进地牢,这些丝帛...全部搬去仓库。"他的命令简洁而有力,不容置疑。在这个帝国中,他的话语就是法律,没有人敢违抗。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他的手指很有力,让我感到一丝疼痛。但我知道,这种疼痛与即将到来的风暴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你有一双特别的眼睛,"他说,"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的语气中带着赞赏,但也带着警惕。在这个充满阴谋的宫殿里,一个能够看穿表象的人,既是有用的工具,也是潜在的威胁。

我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不仅仅是一个被掠夺来的战利品,一个沉迷于裂帛声的王后。我是那个能听见裂缝蔓延声音的人。在这个看似坚固的帝国里,我听到了它内部传来的断裂声,听到了它正在走向灭亡的脚步声。

当夜幕降临,倾宫点起了无数灯火,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桀在殿内大宴群臣,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但我能感觉到,这欢乐的表面下,是暗流涌动的紧张。商国使者的行为,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我独自站在高台上,看着远方黑暗中隐约的山峦轮廓。那里是我的故乡,施部落的方向。我想起那里的星空,想起那里的草原,想起那些简单而纯粹的日子。但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从我被选为贡品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已经与这个帝国紧密相连。

风很大,吹得我的衣袂猎猎作响。我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妹喜,你要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这句话一直支撑着我,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宫殿中生存下来。但现在,我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找到自己的方式,在这个权力的游戏中保持自我。

活下去。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在这即将崩塌的王朝中。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恐惧,但也让我感到一种奇异的兴奋。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既害怕坠落,又渴望飞翔。

我转身回到殿内,对守候在旁的芷说:"明天,我想听更多的裂帛声。"这个要求很任性,但我知道,在这个特殊的时刻,这种任性反而是一种保护。当一个女人表现得不可理喻时,往往没有人会怀疑她背后有什么深意。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还是恭敬地低下头:"是,王后。"她永远是这样,顺从,忠诚,但我知道,她内心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恐惧和疑惑。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宫殿里,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求生。

我知道,从明天开始,一切都将不同。那些裂缝已经出现,而我会继续倾听它们蔓延的声音,直到最后的崩塌来临。这个世界正在改变,而我,将在这场变革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夜深了,我躺在锦缎铺就的床榻上,却无法入眠。窗外,一轮残月挂在空中,像被撕裂的半个银盘。我想起白天那把短剑,想起商人惊恐的眼神,想起桀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些画面在我脑海中反复出现,像是在提醒我,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这个世界就像那些丝帛,表面华丽,内里却藏着锋利的刀刃。而我,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听见它们撕裂的声音。这种能力让我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宫殿中得以自保,但也让我看到了太多不想看到的真相。

这声音让我恐惧,也让我着迷。每一次撕裂声,都像是在提醒我,没有什么永恒不变,再坚固的东西也终将崩塌。这种认知让我感到不安,但也让我感到解脱。

因为在这撕裂声中,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就像被困在茧中的蛹,终于听到了破茧而出的声响。即使那声音,意味着毁灭。但毁灭之后,又何尝不是新生?

我闭上眼睛,让思绪飘向远方。在那里,或许有一个不同的世界,一个不需要用撕裂来证明存在的世界。但在那之前,我还要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中继续生存,继续倾听那些裂缝蔓延的声音,直到最后的时刻来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