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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红袍掉汸河 第127章 一桩交易

作者:春灯吹吹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01 01:20:05 来源:文学城

方才吃多了,肚里积食,八足过廊,溅起细珠,爬这一路,正晕眩着忽地停住,听到猫音,转头时,没遇着一只猫。

再抬头时,墙头映着的蟹影忽然扭曲,那本是背甲的位置,竟凹着碗大缺口,钳尖沾着腻珠。

只见前方船廊里闪出一道烛火来。

隙姥衣袂微动,道:“可要来盏茶?”推来白盏,茶汤纳黑。

小螃蟹尝了尝,忽觉不对:“这茶...怎的尝不出烫?"她连啜三口,额齿碰响,“连味道也没有!”

隙姥道:“你的感觉确是这样。”

小螃蟹问:“仅凭感觉不够。”

隙姥道:“你需要确认吗?”

小螃蟹问:“嗯,我在这里徘徊,认得到我的身体真的很奇怪?”

隙姥道:“你如何得知?”

蟹鳃里取一字夹摆在柜上:“我想起这一字夹,它是兄长给我的礼物,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用它,我身上连一样好夹子都没有,它却成了我的影子跑到我的眼珠上了。”

隙姥问:“你太重视了。”

小螃蟹问:“因为是兄长送的舍不得用,我才发现我奇怪的地方。”

隙姥道:“旁人根本丝毫不会察觉。”

小螃蟹问:“旁人?”

隙姥道:“是,诸君入来,毫无察觉。”

小螃蟹问:“那么,这地方是哪里,这地方很特别。”

隙姥道:“如何特别?”

小螃蟹道:“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深夜永远不会结束。我想知道,奇怪的是我,还是这地方,请问这地方是哪里?”

隙姥望着她,慢慢低头,闭着眼睛,将脸转了圈,朝她露出四双炭瞳,火焰涌动。

小螃蟹大惊,蟹眼一抖。

隙姥平静转头道:“同你一样,我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

小螃蟹问:“这地方是哪里?”

隙姥道:“无论是哪儿,不都是乾坤里的一处吗?”

小螃蟹咽了咽,移开目光:“我不太明白,我是在安澜村发生意外后来到这里的,我死了吗?”

隙姥道:“你仍然活着?”

小螃蟹问:“我仍然活着吗?我还以为我是鬼,”她慢慢转头,望一眼柜上的炭,回过头,摇了摇头,摇了摇蟹腮,把蟹腮翻回去了。

她闭了闭眼,拿过柜上的一字夹,映了映脸:“既然我没死,既不是妖又不是鬼,为什么会是这样?”

隙姥道:“在那个地方,死去的人若四处走动,看起来就会很奇怪,所以被称为鬼。但这地方,活着的人若四处走动,看起来就会像鬼一样。”

小螃蟹问:“那么,我明明没死,为什么会在这里?”

隙姥道:“这想必很难理解,因不幸意外而无法过完整人生的人,会在这里延续他们的生活,但是有些人无法接受自己的死亡,徘徊在这里,他们只能在这里……”

小螃蟹问:“且慢,那么这里究竟是哪里?你说话恁得我头昏,你说得这么难懂?我不是一直在问你吗?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我的东西在哪里?请直白些答我,我身在哪里?”

隙姥默了默。

小螃蟹道:“这儿不是我以为的鬼间,亦不是我以为的妖域,更不是超出常理之地的寰瀛。”

隙姥道:“你可以叫它息隙灵渊,也可以叫它中阴洲。”

小螃蟹摸了摸背甲,摸出本《灵渊星盘》道:“中阴洲?”

隙姥道:“怎么,很难相信吗?

小螃蟹推近《灵渊星盘》缓缓问:“最后一口气的中转站吗?”

隙姥道:“是啊,信吗?”

小螃蟹问:“所以,我觅得的东西,不是被偷了,而是回到家乡了。那么…他会变成什么样?我该怎么做呢?”

隙姥道:“你要的物事,我自当双手奉上。你要救的人,我亦可助你一臂之力。你欲知的隐情,我亦能细细说与你听。只是,你须得依我一桩交易,方得两全,怎么样?”

出得琉璃门,小螃蟹闷闷不已。

爬来爬去,爬到海雾罩着的“船崴子”。

只见南北船使的手下扛着麻袋,袋底渗了红在船板迤逦成溪。

麻袋倒时,羡鱼见十七颗头颅也似一颗颗藤壶卵落地了。

“挂足三日,方许收殓!”

夜兵在桅杆上,掇着刀敲出火星。

羡鱼在人丛最前排颤抖,见颗头颅闪一点光,是只困血泊里的小螃蟹。

这般看来,藤壶族的人头要在船艉的杆上挂三日,三天日允许“船崴子”的船民认葬。

“船崴子”是夜宴人和藤壶人的杂种,今夜亦是最黑暗最悲愤的一夜。

众人被这个不幸震得昏迷过去了。

世上也许没有比这更野蛮更残暴了,它意在摧毁“船崴子”的这一代船民抗藤斗争的意志。

发了疯的失去了理性的夜宴船使什么都干得出来。

“当家的......”老妪哭嚎了。

船民也似惊鱼扑向桅杆,遭了夜兵的拦阻。

羡鱼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分明看见丈夫常穿的黑斗篷,正覆着颗蓬乱的头颅。

小螃蟹望见船民哭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三个月亮三个月亮的映她眼来。

最后,众船民将亲人的头颅,在“船崴子”的乱葬岗埋了。

那头颅里的小螃蟹,因头颅面部伤痕太多幸存了,却不好逃走了。

“船崴子”里一同去抗藤的人都遇难牺牲了。

只差“船崴子”里羡鱼丈夫的人头了。

小螃蟹见羡鱼痛哭不止,泪眼模糊,还把小螃蟹霸占的一颗颅窝认成丈夫的头颅。

带回家了。

就在她藏了这颗人头的深夜里,有钳轻扣她的瓮。

“谁?”

“我,”瓮里飘出很轻很轻的声音,羡鱼吓一跳,这不是自己的丈夫的头颅吗?

“谁?”她惊慌中又问了一句。

“是我,”她急着说。

她壮着胆子,行了过去,开了瓮。

小螃蟹爬出来,见她一脸疲惫和不安的神色。

“你…你是谁……你的蟹头……”羡鱼问,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不是自己抗藤的丈夫,却失望了。

“你丈夫姓裴吗?”

羡鱼点了点头。

“你从哪里来?”羡鱼被这个意外弄得有点晕头转向了,在这严峻的时刻,羡鱼多么急于知道丈夫的遭遇。

“我是你丈夫养的蟹友,”小螃蟹笑了笑,望一眼床边的精致的特别的黑斗篷,“他让我告诉你,好好活下去,你丈夫给我托梦,要你望着向月葵的方向勇敢活下去……”小螃蟹仍然没有说下去。

“你?”羡鱼对丈夫的蟹友这种欲言又止的态度,不由生猜测。

“我……我接过向月葵的油,救过一个人,”小螃蟹终于说了。

“啊?”羡鱼睁了眼睛,盯着小螃蟹毫不躲闪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她,似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羡鱼想到那些麻袋里的人头,“你…快走吧!你现在就走…别让船使的手下看见你……”

“好!保重!”

这小螃蟹独自一个爬了一回,穿廊转径,摸墙攀罟。约莫爬过了数条船廊,两三里的道,看看蟹腿酸软,正走不动,肚里思量,前方来玄影:“你来啦!"

他弯腰,她爬在他的袖口,眼冒幽光。

申屠曛骤然起身,眸中淬着怒:“我再三告诫,不可离我视线半步!”

他扣住一只螯足?:“纵有万般缘由,此后行事必先告诉我,可记下了?"

“记下了,记下了,”殷漱点头。

申屠曛面色稍霁,仍作不睬,带着她又走过了数个船廊,天色将晚,寻处船篷歇了。

申屠曛低眉,望向船篷中昏睡的她。

蟹眼微颤,缓缓睁眸,撑起来:“这是哪里?”

申屠曛淡淡道:“听说是钓鱼驿站。”

她爬好奇出帐,环顾四周,见渔童往来间,鲜见青年男女,不由奇道:“这里渔户,怎的尽是童子?青年反倒寥寥。”

申屠曛只默默拾柴生火,烤一条鱿鱼与她。

她抬眸觑他:“你……还在生气?”

申屠曛淡淡道:“不曾。”

她撇嘴:“明明就有。”

他沉默,忙着招篝火,焰光映他半明半暗。

她挪近几分,偏首轻道:“我往后绝不乱跑,去哪儿都先告诉你,可好?”

申屠曛瞥她一眼,仍不言语,只将烤好的鱿鱼递去:“吃。”

她爬过去咬一口,蟹眼鼓鼓:“你怎知我饿了?”

申屠曛道:“快吃吧,爬了这么远,睡会儿觉。”

她浑不在意,嚼着鱿鱼,吃得香甜:“真香。”

过了会儿,夜色里余浪成群,四下里黑阴似染。

申屠曛见她钳着根小锤子睡觉:“从何而来?”

她动作一顿,含糊道:“不告诉你。”

申屠曛伸手欲夺,她急退半步,护住锤子:“做什么?堂堂船长,莫非还要抢我私物?”

他收手,眸色沉沉:“夜宴之物,何时成了你的私产?”

她抱锤于怀:“不给。”

申屠曛道:“你铺放这里,我只看一眼。”

她摇头:“不行。”

申屠曛道:“为何?”

她道:“不为何。”

申屠曛眯眼:“到底为何?”

“因……因你不能碰它,会生结音纹。”

“如此凶物,交予我保管,有何不妥?莫要为它丢了性命。”

“我偏要带着,你总不能强抢吧?这跟强取豪夺有何区别?”

“我欲取何物,便取何物。”

“你何时变成这般蛮横之人?总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纵是船长,亦不可强夺我的东西!”

“昔日是谁言,无论我要天上的星尖尖,还是地下的乔松爪,我若要,你就与我。如今,我只要一柄锤子。”

她语塞,半晌才道:“那是寰瀛里的诺言。”

“与这里有何不同?”他问。

她无言以对,只见申屠曛拂袖转身,径入船篷躺下,而她怔立原地发闷,锤子微微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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