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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国,桃莱市,秋沙区 G3战线高速。
三月十七日。
上午十一点。
“啊呀,我流鼻血了。”
妆造师的一声大喊,惊动银色商务车内的其他人。
车内共有三名女性。
一位是正在开车的助理,另一位是副驾驶位上,突然流鼻血的妆造师。
最后一位,坐在中排左位,全妆的女coser蓝式微,又名:蓝si(同音:思,蓝思。)
听到妆造的声音,蓝si冷漠的睁一只眼,而后选择不理睬,继续装睡。
直到妆造师转过来喊她的名字:“蓝si,你那里有没有纸巾?”
蓝式微睁眼假装睡眼惺忪:“什么事……”
妆造师:“我流鼻血了。”
蓝式微故作焦急的,开始翻找自己的包包。
找到小包纸巾,马上贴心的帮她打开。
递过去的同时还关怀的叮嘱:
“不能仰头,会呛到。你先塞住鼻子,我拿瓶水,帮你拍拍额头。”
她在外人眼中永远这样善良细致,所有跟同她共事的人,都能被照顾的很好。
很快妆造师的鼻血得到控制。
蓝式微的手背沾上血迹,衣袖全湿。
妆造十分虔诚的道歉:
“啊呀,蓝si,我的好姐姐,纸巾和水都被我用光了,姐姐请等一等,待会儿到服务区,奴婢跪着给您洗手,给娘娘整理干净!”
蓝式微语气温和:“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看表面态度,貌似真的‘没关系。’
实际上,心里烦郁,甚至是看一眼手上的污渍,都会干呕的程度。
她将目光掉转窗外,看沿途风景,分散心情。
沿途山山树树,村落房屋。
期间停在应急车道上的黑、白两辆车,在蓝式微的视野中一闪而过。
五分钟后,她们的车速明显锐减,可前方并没有车辆事故。
而后,车子就停在应急车道上。
开车的助理回头看向蓝式微:“蓝si车子好像出毛病了,怎么办?”
这位助理有事就会问:怎么办?怎么办?
这性格十分符合她身材高瘦,常年白衬衫加黑西裤、运动鞋、素颜、低马尾、加粗框眼镜,呆板细心的打工人形象。
另一位妆造师,绿衣绿裤大黄鞋,体态圆胖,小眼咪咪,行为浮夸,一副心眼子多,很会讨好人的谄媚样儿。
蓝式微安排她们两个:“华尔,开双闪,放三脚架,拿上咱们三人的随身用品,重点是手机和钱包。”
助理华尔,推了推眼间黑色的粗镜框:“好。”
蓝式微:“醉美。”
妆造师醉美马上应声:“奴才在!”
“你过来帮我下车,咱们三个要马上到护栏外面。”
因为今天是三月十七日,国医节,所以在漫展活动上,蓝式微穿一件枸杞拟人化的服装。
原本cos成中药,蓝式微根本不同意。
可见醉美这次做的服装选料,格外优质,类似唐风齐胸襦裙的形制与配色,很得她心!
裙底色为紫,上绣有枸杞图案,并伴有深绿细长叶与灰枝条。
似五瓣花拼接,长到脚踝,内系裙撑成漏斗状,五瓣裙边尖尖上卷。
臂弯搭黑色披帛,抹胸则是深红与橘红拼色晕染。
浅绿色上襦,绣不规则排版的翠绿色小字:
‘味苦,性寒、无毒。
一名杞根,一名地骨,一名枸忌,一名地铺。
主五内邪气,热中消渴,周痹风湿。
久服,坚筋骨,轻身不老,耐寒暑。
补精气诸不足,易颜色,变白,明目安神,令人长寿……’
小字在手臂、肩膀上,远看如暗花纹。
裙子整体从布料到花纹,都带有细闪,只要有微弱光亮就布灵布灵!
最让蓝式微中意的还是头饰。
妆造师将她的长发盘起带上发包,做了个唐风大头,微斜自带几分慵懒感。
发髻上插着十几支长短不一的绿色木簪,簪尾像尖刺,簪头坠着成对的红色椭圆玉石,一步一响一叮当。
从服装到造型,既符合枸杞的特征,还很特别。
就是有些隆重,下车时,要极力弯腰,一手扶着头,一手拉着抹胸。
醉美在旁边,一手帮提裙摆,一手扶着她的胳膊,盯着蓝式微的脚下:“小心,慢慢来……”
下了车,半天才来到护栏外后。
华尔提着大包小包,最后跟着翻越过来。
蓝式微接过自己的包包与车钥匙,故意让华尔和醉美去找百米牌。
剩下她一人,走到一颗树下。
暖风十里丽人天,足以扫空车子坏半路的糟糕。
这里青草遍地,树海翠林,路边清爽,给她带来一人的宁静放松。
闭眼一呼一吸。
平时只道寻常,今日却让人感到极致的享受。
不同于城市中的绿化。
野外的自然顺应天时,下应地利,身处其中为‘合’因此修身!
天地分阴阳,阴阳化五行,五行对五脏,五脏化五气:喜、怒、思、忧、恐。
万物靠自然气候生长,自然靠万物相授维持。
世间如此运转,人体也应顺其自然,调整自身,名为养性!
蓝式微倾心的感受着春风拂面,树荫草香,悦耳鸟鸣……
突然一声:“救命啊!”
打断梦般美妙的沉浸体验。
蓝式微赶紧睁开眼,回想刚才的求救,不是华尔和醉美。
她警惕的看向四周,饶是春意绿洲美景如画,当下看来,也成为杀人藏凶的绝佳圣地!
那丛草中,树林后,保不准就有几双眼睛盯着自己。
越想越怕,走为上策!
然而,她提起裙摆,刚迈出第一步,又听到一声:
“呜呜呜,妈妈,救命,我要妈妈……”
这次她听清了,是小女孩的声音。
蓝式微心想:事不关己。
可脑子却创想:小孩被挖眼睛、割舌头。
或打断手脚,扔到大街上,满地爬着乞讨的场景……
她心跳加快,身体都在颤抖,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谁。
蓝式微依然秉承着‘自己为大’的原则,一心向车子走去。
结果架不住心软,直接调转方向,躲到了草高树粗的地方。
她蹲下身子,确保草能高过自己的发髻,加上树干粗壮为她遮挡,勉强能做到‘隐身。’
眼睛横扫前方,试图从求救声的方向,找到孩子的身影。
下一秒便瞧见,头戴青蓝色鸭舌帽,全身黑衣的男人,抱着小女孩从前方不远处跑过去。
小女孩被捂着嘴巴,眼泪纵横。
后面紧跟着一个妇女,穿着白衬衫咖色裤,嘴上焦急的念叨着:“放开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看到这里,蓝式微知晓:这是坏蛋明抢人家孩子!
她提裙猫腰,小心翼翼的跟上去,期间特别注意,别让头有太大动作,免得发饰叮当作响。
也不记走了多久,竟是来到一处废弃的村落。
入目全是用石头堆砌的房屋,且高低落差非常大。
蓝式微紧挨一面东墙作为遮挡,探出脑袋,狗狗祟祟往后面菜园子看,估量这前屋和后院有近两米的高低差。
菜园子内已是杂草丛生,孩子妈跪在地上,可怜的祈求着:“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吧。”
黑衣坏蛋的背影,是那么冷酷无情:“不可能,我劝你好好配合。”
无耻!
抢人家孩子,还让人家配合他?
蓝式微收回脑袋,本想倚靠墙面思考如何救人,突然墙面松动,吓得她连忙站好,眼看着墙面直直拍向菜园子!
随之‘轰’的巨响,掀起尘土,飞扬成雾。
“咳咳……”
“咳咳咳……”
把人惊的一跳,并咳嗽不停。
直到灰雾散去。
哈!
蓝式微笑了。
黑衣坏蛋坐在地上,小女孩已被孩子妈妈夺回。
看她抱着孩子飞快的朝着北边跑去,嘴上兴奋的喊着:“哈哈哈,感谢九虫天!”
蓝式微闻言,笑容僵硬:九虫天?
那个臭名昭著的邪教:九虫天?
预感不妙,心顿觉沉重,她紧盯着孩子妈的背影。
感谢九虫天,就意味着是邪教成员。
看新闻,这个邪教九虫天,最喜欢教唆成员带着亲人自杀,美名其曰:举家荣登宝树。
现在孩子在邪教妈妈的手上。
蓝式微忐忑不安!
没注意,黑衣男从地上,艰难起身。
这时,蓝式微的电话响起。
她急忙翻包挂断,调静音,再看向菜园子,正好与黑衣男对视!
空气仿佛凝结,世界瞬息无声。
唯在彼此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蓝式微懊恼,她竟错帮邪教成员。
万一孩子没命了。
万一此事传出去,自己的事业,肯定毁于一旦!
不行,她要挽救。
于是率先开口:“先生,我刚路过这里,突然听到好大一声响,所以过来看看。
我还看到有人抱着孩子,往北边跑去。”
黑衣男点点头,定睛注目仿若撕破次元,从画稿里走出的人物。
她居高临下,背光而立。
金色光晕,勾勒曼妙轮廓,隐约了面容,赋予神秘,像衣裙空置许久,自我衍生的精灵。
非我人间物!
黑衣男心被吸引,又马上抽离,准备去救人!
不料,刚启步,这腰部左侧疼痛加剧!
他伸手一摸,血已浸湿布料!
蓝式微在上面看得清楚,他掌心举到眼前,上面一片鲜红。
他受伤了!
黑衣男掀起衣服,是三厘米横划的刀口在流血。
难怪,起身时腰疼,一开始还以为是摔的呢。
听到有脚步声,抬头就见那女孩迎面跑来。
将(jiāng)翱将翔,佩玉将(qiāng)将。
待人站到面前,那庸俗的化妆品工业香,配不上她的浓妆重彩,甜丽无双。
她的样子,在黑衣男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甚至有些似曾相识!
明明标准的妹系感,气质却不见半分幼气。
一双画着全包眼线,红、橘、银、金四色下上晕染开来的眼睛,神色极为有力平静。
小小一只,穿着高跟鞋后的身高,堪到自己锁骨。
气场却强、稳,像一望无际的林海。
站在她面前,会不自觉的伏低,跟着安静。
听她开口时,散发的知性魅力,不由的令人进一步加深好感:
“我这里有云南白药,用的时候有点疼,你加油忍住。”
接着从包里拿出小瓶子,打开瓶盖,将上面的小红粒倒在手心上:
“这是保险子,先吃下止血。”
黑衣男听话的接过,一口吞下。
后主动掀开衣服。
蓝式微把药粉倒在伤口上面,花容凝重。
虽然早有准备,邪教信徒心狠手辣。
依然会为血粼粼的一幕骇然。
蓝式微拿下,自己臂弯处的黑色披帛,仰脸看青年面容稚嫩,便道:“姐姐要用这个充当纱布,现在需要贴近你,可以吗?”
看到青年点头,走近一步,伸手呈环抱的姿势,准备为人包扎。
呼吸间,闻到了,独属于青年的味道。
那味道,像是在中药铺里,吃桃子。
药气、果味齐聚一堂,回味苦涩配甘香。
将披帛缠上人家腰间。
蓝式微不免感叹:他的腰好细啊!
长约三米六的披帛,绕了四圈后,还有很大的剩余,用来打结。
在打活结的最后一步,她稍加用力,不小心勒疼伤口。
黑衣男:“嘶!”倒吸一口气。
蓝式微抱歉:“乖啊,姐姐,再轻点儿!”
安抚的言语,口吻又像撒娇。
黑衣男听的软了骨头,美了心。
瞬间,他恍然大悟:难怪似曾相识!
这位从外表加性格,不正是自己,白日梦中的‘年上妹感’吗!
激动的他,心思开始翻涌,如天上云团。
只是当下万里晴空。
那寓意他的‘思云’还未到应该出现的时刻。
包扎完成,蓝式微正担心,黑衣男没法去救孩子,怎么办?
不料,黑衣男率先开口:“我叫云预知……”
犹豫一下,他又道:“代号,七棋。请问姐姐,那人是往北边去了?”
代号?
蓝式微虽不懂这人怎么还有代号,也不打算多问:“我叫蓝si,没错,是北边。”
“谢谢蓝思姐姐,姐姐再见。”
话落,云预知按着受伤的左腰侧,前往北边,义无反顾!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小路前往附近的那条河。
蓝式微在后,以确保不掉队的步伐,纠结的跟着。
她不愿送死,不愿担责。
私心,不断游说:自己最好趁现在,全身而退,反正无人知晓,她是孩子被邪教抓住的帮凶。
良心,不安怒斥:自己究竟要变成怎样的恶魔?
你帮人是本意,害人是无意。
可将错就错,名登鬼录,午夜梦回时,不怕怨鬼索命吗?
仔细想想今日的孩子,何尝不是曾经你?
那时的蓝式微,顶着一身臭水,被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诬陷,嘲笑。
她愤怒,但最恨的,则是那位对自己落井下石的朋友。
后来面对朋友的道歉,她只愿说一句话:“我允许你不帮我,但绝不允许,你同他人一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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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及错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