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逸闻 第29章 第 29 章

王若辰笑了笑，只道：“先别急，咱们不再为银子发愁，这几天，先四处逛一逛，怎么样？”

章不悔自是欣然同意。于是，师徒二人便外出了。但是，王若辰却是借机探查赵子珊的住处。

几天以后，王若辰也差不多摸清了赵子珊的住处是如何排布。

“今天晚上咱们去找乐子，如何？”

这功夫，吃着零嘴的章不悔顿了顿，他咽下嘴里的东西，反问，“今天晚上？”

王若辰点了点头。

章不悔见状，把掌心的零嘴都塞到嘴里，而后，他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残渣，一边擦嘴一边含混不清地答应。

到了夜里，师徒俩换上了夜行衣，潜入了赵子珊的住宅。

“师父，怎么不用蛊啊，这多不方便啊？”

此刻，王若辰扶了一下蒙面的黑布，说，“如此，岂不是更加刺激？”

刺激？章不悔眉头一皱，心想，也对，以前也没假扮飞贼潜入过谁家，这确实也挺有意思的。于是，他便笑嘻嘻地跟上了王若辰的脚步。

师徒俩绕过间间院落、越过层层高墙、躲过个个守卫，终于来到了赵子珊的卧室外。

王若辰知道，此时屋中只有赵子珊一人，但是为保万全他还是驱动蛊虫，让赵子珊陷入昏睡的状态。之后，他才带着章不悔翻窗而入。一进去，他俩便看见了背朝外躺着的赵子珊。

一见是个妇人躺在哪儿，章不悔心里有些不落忍，他觉得他们两个大男人没必要跟一个妇道人家过不去，于是，他一把拉住了王若辰的衣袖。

可是，无端被拉扯的王若辰心头只觉碍事，他胳膊用力一挣便挣脱了章不悔，紧接着快步上前。

蛊虫发挥了作用，赵子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可是，王若辰生怕出什么纰漏，又给赵子珊下了迷药。

章不悔见了，低声道，“师父……这，没必要吧？”

听到章不悔这么说，王若辰心想：看来，我这犟种徒弟还是心存良善之意啊……于是，他沉了一口气，口中道，“你可还记得她是谁……”话音刚落，他便一把扭过赵子珊的身子。

借着月色，章不悔看清了赵子珊的脸。虽然他记不清赵子珊干了什么，但是他一看见她，便胸闷气短。他神情复杂地说：“我就记得这个阿姨很烦人……”说完，他便觉得自己不该多嘴多舌地质疑师父。

王若辰见状，也不多言，他一把抓起赵子珊挂在一旁的佩剑，而后，他便借着夜色端详了起来。

师父带着我潜入这儿，就是为了这把破剑？我也没看出来这破剑哪儿好啊……一头雾水的章不悔也不方便声张，便在一旁默默看着。

可是，王若辰看着这把剑却是感慨万千。呵，我师弟殒命，皆是拜它所赐，我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这个姓赵的也好好尝一尝这把剑的滋味是如何……

一剑刺死，自然是便宜了这道貌岸然的毒妇。于是，王若辰便吩咐章不悔去门口望风。

章不悔自然是听令行事，乖乖地去了门口。

此时，王若辰伸手去扯床上被衾。这也让意识全无的赵子珊扑通一声跌落在地。

这声音让望风的章不悔忍不住回头张望，可是，他顾不得看赵子珊骨碌碌在地上滚的姿态有多么可笑，便瞥见了王若辰满是愤恨的目光。

那道令人胆寒的目光在夜色里显得锋利无比，似乎那是一把杀人利器，它散发的狠戾好像容不得旁人质疑。倏忽间，它动了一下，章不悔生怕那道寒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什么也没说，便拘谨地转头望向了门外。

师父以前，好像没这样过……想到这儿，章不悔皱着眉挠了挠脸蛋。

看章不悔还在望风，王若辰便抽出了赵子珊的佩剑，他用被衾把剑身裹住，而后他又将它一段段击碎。

这一番动作免不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来。望风的章不悔根本不回头去看，因为他害怕再撞上王若辰冷冰冰的目光。但是，他心里却忍不住想：这哗哗啦啦的，师父要干什么啊……

不一会儿，王若辰打开了被衾，只见得赵子珊佩剑的碎片躺在那里。于是，王若辰嗤笑一声，心想：呵，这剑居然这么容易就碎了？居然就是这样一把不怎么样的剑，让我师弟断了生的可能……

想到这儿，王若辰牙关紧咬，只见他一脸冷漠地捏住赵子珊的两颊。他想要一把拽出这毒妇的舌头，让她不能再聒噪惹人厌。可是，他嫌脏，搓了搓手放弃了。

扯舌头有什么好的？我要将我师弟被围剿之时受过的伤让她连本带利地都体验一遍才行……

想到这儿，王若辰松开了手，转头将那被衾中的一片片剑身碎片用剑柄凿进赵子珊的周身各处。他怕她死得太快，特意避开了致命之处。

可是，王若辰还是觉得满腔悲愤无法宣泄。不过，为了让赵子珊生不如死，他高举剑柄一下下、一寸寸地敲着她周身的骨头。

骨头因为被外力击打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闷响。望风的章不悔听了，心里忍不住想：唉，要是有人听见这动静的话，恐怕我得出去打架吧……

这可是真不禁念叨，有两个握剑之人从远处向这儿走了过来。章不悔见了，也只能低声提醒：“师父师父，有人来了……”

王若辰闻言，只好停下向赵子珊肋间砸去的剑柄。

一阵火光飘了过来，王若辰他们二人也停了动作、隐了身形、屏了呼吸……

那是夜间巡逻的人，很快，他们便手举灯盏远去了。

王若辰见状，高高举起剑柄。

“师父，再这么下去，她该死了……”言语间，章不悔握住了王若辰的手腕。

王若辰还以为章不悔因为内心纯良而提醒他，于是，他咬牙低声道：“她死有余辜……”

“师父，”章不悔张望了一圈，而后，他冲着王若辰悄声说，“这么容易就让她死了，多没意思啊……”

是啊，这个毒妇是戕害我师弟的祸首之一，就让她在梦中离世确实是便宜了她……于是，王若辰抿唇一笑，低语道，“那便听你的，不让她在梦中安然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