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缘和陈遂祎没逛多久就回来了,陈遂祎手上还拿着一副扑克牌。
楚缘拿了一些吃的喝的过来,蹲下来戳了戳黎礼的脸,“起来吃点东西。”
阳光下,黎礼的脸颊泛着金光,细腻白皙,连脸上的小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楚缘总算能懂黎礼的有些粉丝的话:
「啊啊啊!我女是婴儿!」
周来在那两人过来时就察觉了,黎礼则是有些迷迷瞪瞪的,一把握住楚缘的手,扯了扯,示意她拉自己起来。
楚缘弯腰把她抱起来,脸上尽是无奈,眼睛里的宠溺又暴露了她真实的情绪,“睡醒了吧?”
在黎礼起来后,陈遂祎一屁股坐到野餐垫上,挥了挥手中的扑克牌,“先玩会儿这个。”
黎礼瞅了他一眼,赌瘾还挺大,说道:“亏你还自称大画家呢,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此等美景当前,不知道陶冶情操,就知道赌博……”
陈遂祎没反驳,直接反问了一句:“你玩不玩?你不玩我们三个人正好凑成斗地主。”
“玩,不过四个人能玩啥?”黎礼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
陈遂祎开始洗牌,“唬牌。”
“这个这是很久都没玩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黎礼有些惊喜,扯了扯周来的裤脚,让他快点坐下来。
周来看着黎礼有些犹豫地说道:“我不是很会,没玩过这个。”
黎礼好为人师,她伸手抽过陈遂祎手中的扑克牌,拿了几张演示道:“这个非常简单,就是骗人。”
她给周来看她手中的牌,“看,假如我手中有五张牌,两张3,一张10,一张K,如果我先出的话。”
黎礼抽了一张10,一张K,把两张牌倒扣上,“两个3!”
楚缘摸了一张牌接着出,很默契的配合黎礼,“跟一个。”
陈遂祎也摸了两张,“两个3。”
黎礼笑眯眯地掀开陈遂祎的那两张牌。
没有一个3,一张Q,一张A。
黎礼对着陈遂祎抬了抬下巴,“收回去。”
她又看向周来,“懂了吗?谁先出完自己手中的牌,谁就赢了。每个人的下家可以选择翻开上家的牌,如果上家的牌和他说的一样,翻牌的人就得收回去;如果不一样,那上家就得全部收回去。”
周来点点头,他明白了游戏规则。
游戏正式开始,周来、黎礼、陈遂祎、楚缘顺时针围成一个圈。
黎礼虽然很久没有玩这个游戏了,但肌肉记忆还在,各种阴谋阳谋加演技,她手中的牌丢的也差不多了。
最后四张牌,她拿了三个六、一个Q,还是她出牌,已经算是胜券在握了。
她知道陈遂祎老是掀她的牌,两个人之间一点也没有信任,所以她先出了一个Q,“一个6。”
只是一个6而已,陈遂祎果然没有太在意,他也跟着出了两张,“跟两个。”
楚缘:“跟一个。”
周来:“跟一个。”
黎礼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跟,心底哼哼,面上满是笑容,“三个6,出完了!”
她挑衅的看向陈遂祎:“你敢掀吗?”
陈遂祎恨恨的看向黎礼,他后悔死了,他就该她出第一张牌就掀,一直掀,把她所有牌都摸清楚。
现在这个局面,她又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陈遂祎更纠结了,最后他咬咬牙还是掀开。
气死了,竟然真的是三个6。
黎礼非常雀跃的开口,还对陈遂祎做起了手势,“哈哈哈666,没想到吧?你快把牌收回去!”
陈遂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下一把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
玩了将近四十分钟左右,黎礼慢慢品出味儿来了。
她的上家周来,不愧是演员,总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来骗她。她的下家陈遂祎,更是贱的不得了,她出什么他都要掀开看看。
在第100次被掀开后,黎礼忍无可忍,她把牌一丢,整个人靠在楚缘身上,“不玩了不玩了,这样有什么意思?玩的我脑袋痛。”
她抬头看向楚缘,“缘姐,你刚刚不是说那边有大棚可以摘草莓吗?”
楚缘点头:“对呀,我们现在过去嘛?”
“行啊行啊!”
她站起来一边走一边伸懒腰,周来跟在他后面,帮她屁股拍草。
陈遂祎小声跟楚缘吐嘈:“她就知道耍赖皮……”
楚缘失笑,她也没办法否认这个事实,只能委屈一下陈遂祎,反正也委屈这么多年了,“就让让她吧。”
*
大棚里暖烘烘的,阳光透过塑料膜变得更加柔和。草莓低匍藤蔓上,在一片绿色中红得尤为突出,甜香混着泥土味,是自然的味道。
黎礼手边挎着一个红色篮子,开始蹲在地上采摘起来:“我感觉摘草莓就是每年冬天的必备项目。”
“是吗?”楚缘倒是没有摘过几次,他们家的行程很多时候都是陈遂意安排的。
“是啊,每次回家过年就那么几天,我爸妈都说要带我回去摘草莓玩。”
周来看了看她框里的草莓,“那礼礼你肯定很会挑草莓吧?”
黎礼看着他笑,不点头也不摇头,“我只挑合眼缘的。”
周来拿起她篮子里一颗小草莓,举到她眼前,问:“半粉不红的?”
楚缘看了那个草莓一眼,有些迟疑,“这种很酸吧?”
陈遂祎补刀:“酸的要死。”
哪有他们说的这么离谱,黎礼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两下,她接过周来手里的草莓,在身上蹭了蹭,又递到他嘴边。
周来看了一眼这粉白色的草莓,他目光上移,对上黎礼的眼睛。
“吃啊。”黎礼眼里都是调笑,用草莓戳了戳他的嘴。
周来笑了,乖乖地吃下这颗草莓。
“甜吗?”黎礼看着他一点一点吃完。
“甜。”周来觉得她好犯规,不过这个半粉不红的草莓还真挺甜的。
黎礼神采奕奕的看向楚缘和陈遂祎,“看吧,不仅长得好看,味道也好。”
楚缘有些咋舌,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她看到陈遂祎也很怀疑,一副天方夜谭的表情,赶紧把他拉到另一边去摘草莓。
好了,我们就不要打扰别人了。
*
江水在落日的余晖下波光粼粼,显得尤为绚烂,整片大地都被笼罩上了橘黄色。
五花肉被烤的蜷缩流油,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黎礼很着急地夹了一片,嘴巴一边吃一边吹气,“好啦好啦,可以吃了。嘶,好烫……”
“你慢点儿吃”,周来怕她腻,又把五花肉包在生菜里,一个接一个的投喂。
“你也吃!”黎礼接过一个包好五花肉的生菜,塞到他嘴里。
真是塞的满满当当,也不让人分两口吃完,周来好不容易咽下去。
陈遂祎递给他一杯水,没好气地看向黎礼,“你梗死他算了。”
黎礼心里还是没忘记热搜那个事,她天生就充满刨根问底的好奇心,她提议道:“好无聊啊,我们来玩个游戏嘛!”
楚缘给她夹了一个烤好的鸡翅,问道:“你想玩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黎礼拿起桌上还剩三分之一的啤酒,直接对瓶吹,“转瓶子,指到谁谁就要接受惩罚。”
陈遂祎问:“那要是真心话大冒险都不选呢?”
“都不选的话,那就喝酒啊。”黎礼回答的理所当然。
楚缘笑:“那这不是针对来子吗?他酒精过敏。”
周来也侧头看向黎礼,眼神饱含威胁,看她到底怎么回答。
“哇,缘姐,你太聪明了”,黎礼夸了楚缘一句,又哼笑一声,十分坦然,“谁让他不告诉我?”
周来神色复杂,吐了一口浊气,算了。
游戏开始,黎礼给楚缘交换了一个眼神,缘姐,帮我帮我!
楚缘转酒瓶子一向厉害,想谁是谁。为了不太刻意,她还欲盖弥彰的转了几次陈遂祎和黎礼,但大头依旧是周来。
黎礼的问题就像一个个炮弹,丝毫不给人停歇的余地。
黎礼回想起那篇帖子中的14岁,这应该是上初中的年龄,“所以我们不仅是同一个高中,还是同一个初中吗?”
“是。”周来认命了,随便吧,她问什么就答什么。
黎礼摸了摸下巴,在思考一个问题,“所以你当时为什么不敢来找我要联系方式,你这么帅,不应该啊?”
三个人都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一双双求知的眼睛都聚焦到了周来的身上。
对呀,为什么呢?
周来低头,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坦白:“因为当时很胖,很自卑啊。”
黎礼想也不想地哄道:“你胖了也很帅。”
周来微微勾唇,14岁的他算是被哄的开心了一点,又开始挑起了黎礼前一句话的刺,“所以当年长得帅的找你要联系方式你都给了?”
“怎么可能?”黎礼立刻反驳,“不信你问缘姐,不论高矮胖瘦,我全都拒绝了!”
楚缘连忙点头,证明她所言非虚,“那个时候,她的确还没有长情根。”
陈遂祎想起当年也很痛苦,那时候他和楚缘无论干什么,身边总有黎礼的存在,他还哼起来Steve之歌:
“I can't believe that it's finally me and you and you and me.”
“Just us and your friend Steve.”
“Doo doo doo doo doo doo doo Ste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