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承对自己的称呼,瞬间面红耳赤并垂眸,攥住衣裙边角。“夫人还真容易害羞呢~”梁承用指腹轻轻摩搓穆绾的脸颊,按捺不住的挑逗她。
见状,穆绾露出嗔怒的样子,小声反驳道:“才没有,明明是殿下……”但脸上的红晕实在在的出卖了她。“那夫人跟夫君用晚膳吧。”说罢,拉起穆绾往外走。
做的不多就几个常吃的菜肴,半个时辰过去两人吃的差不多,嬷嬷和婢子将东西收拾送回御膳房。
又各自饮了杯茶漱口,穆绾本想到殿院里透透气再回去就寝。“明日,我要上朝不能陪你去母妃请安了。”梁承放下玉杯,抬头向她解释。
也罢,请安不过一个形式。穆绾点头表示自己可以不必为她担心。“如若母妃为难便说是我的主意。”梁承回忆起第一次请安,惠妃故意刁难穆绾的画面。
话落,秦川大步流星的闯到两人面前行礼,眉头微皱显然是有不好的事情。穆绾识趣准备退出去,但梁承却示意秦川直言无需避讳。
“孙数死了,属下秘密送完张函的信件,刚去孙数府中发现他已无气息。”秦川将目睹的一切原封不动的告知梁承。“猜到了。”梁承听后并未表露出太大的情绪。
显然是在梁承的意料之中的事。“张函要派人暗中保护吗?”秦川预感会出场大事。“自会有人,从明日起盯紧那几个盐运使,如若有动作立即汇报给我。”知道他的意思,但眼前先将最要紧的事办好。
接到命令后秦川便告辞退下。“殿下,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穆绾始料未及秦川会说有人死了。“近日衢州和芜州两位刺史赶至京城上奏盐运一案,刚才秦川所说的孙数便是芜州刺史。”梁承没有选择隐瞒还很耐心的为她讲明情况。
衢州,是盐源胜地多以炼盐制盐为生。芜州,地势偏僻常旱炎热,物资较为匮乏,常年受衢州接济尤在盐货上,上月从衢州泥宏县开始运送的一批盐货在前不久被山匪拦截遗失十斤有余。
抵达芜州时已所剩无几,孙数继任来及其重视盐运经此事便与衢州刺史张函达成共识赶至京城向陛下告明经过,以防小人暗箱操作。
可刚到京城不到一日,孙数莫名死了。幕后之人定是早已盯向了他们行踪,只是现在才动手不过因为在宫中人多眼杂,更何况天子脚下谁敢明目张胆杀人放火。
今早秦川来报梁骁也被陛下叫去,当时失态紧急临时命梁骁查明此案,期限三月。不能再继续让歹人横行霸道,还衢州和芜州百姓安宁。
虽未涉及过朝中事情,但听梁承所说顿感后颈发凉一颤。“既是反复作案,那么久了为何现在才想到来京中上奏?”穆绾撤回原本迈出的步子问出心中困惑。
“若是山匪上山围剿即可,可若是有人故意阻碍就不是一两句能解决的。”梁承似笑非笑的目视外面的朦胧夜色。
屋内寂静半刻不到,穆绾抿了抿嘴面露愁苦转身往外走去。梁承没有询问瞥睨了一眼跟上前,两人站在檐下仰望着漫天星辰。
月光洒落在殿院的碎石上。“之前早有听闻芜州百姓不好过,如今在物资上颇受苛待…希望大皇子能早日结案还他们太平。”穆绾不禁长叹为芜州百姓祈愿。
“会的。”梁承扭头盯着她淡淡一笑。
夜中微风下起绵绵细雨,穆绾的寝殿依旧摇曳着通明的烛灯。
次日卯时,梁承已去上朝。穆绾洗漱梳妆完便携雨笙前去琴芸殿向惠妃请安。刚到殿外发现有撵轿搁置,命人通报的时候偷睨了一眼发现是嘉妃的撵轿,恰巧嬷嬷唤她进去。
寝宫内依旧弥漫着沉香气息,穆绾向惠妃行肃拜礼又斜身向坐于一旁品茶的嘉妃行礼,紧接着为惠妃献茶。一切都忙完才敢打量嘉妃的身形样貌。
皮肤白皙面容要比惠妃看起来年轻些,应该小上一两岁,包髻侧边的金丝花漆钗尤为显眼。“你就是穆绾?”嘉妃放下茶杯侧目而视面前身形单薄的穆绾。
还不等人开口,嘉妃瘪嘴略显不解道:“我先前给你找的哪一个不好,偏偏选了个……”说时还有意无意白了穆绾一眼。“陛下的想法谁又能预料,既入主乾坤殿便安分守己别妄想整些歪门邪道。”惠妃挺了挺身子警告穆绾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妾谨记母妃教诲。”穆绾坦然自若的样子倒让两人有些拿捏不住。“承哥平日冷言冷语你可得好生哄着,不然好儿郎早跑在外头喽。”惠妃用银叉挑起一个葡萄塞入嘴中,浓郁的酸甜味在里面散开。
过了半个钟头才放她离开,说是让穆绾消遣不过是故意凉她在侧给下马威。
出殿一瞬,穆绾扶着柱子揉捏已然发僵发麻的腿。“皇子妃,先找个地休息一下吧。”雨笙搀扶她的胳膊尤为心疼。
这次穆绾没有拒绝点头跟雨笙移步至御花园的凉亭,腿没那么难受了便让雨笙陪自己闲逛赏花。
蝴蝶双飞,花开正艳。今日的曦光也不怎么炎热。“昱儿的护腕又磨破了。”穆绾微侧身体用手轻触花瓣。“小少爷一心钻于训练,哪会顾得上这种细微之事。”雨笙清楚穆绾这是又心疼了,便打趣想让她笑一笑。
收起手径直往前迈步。“阿弟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吧”穆绾既希望他能有所察觉但又不希望那么早知道。“老爷的事…皇子妃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或许该看清呢?”雨笙百感交集的劝慰她放下这件心事。
可穆绾怎不想放下,一想到那妾室和穆梦的模样就控制不住的怒火中烧。
幼时,自己有一次偷偷跑出去和钱桐楚玩,结果被穆全意外发现,硬生生的将自己强拽回府执行家法,那是穆绾第一次知道原来家法那么重那么狠,可就是这样的惩罚穆榕承受了不下十次。
可穆梦不一样,旁人一眼便能发现她皮肤白皙光滑完全没有干过重活,更别提忍受惩罚。想到这里穆绾咬牙强忍怒意,对穆全满是恨意。
“所有人都以为穆家女子都是软柿子,任谁都可以好无理由捏上一番,但他们都忘了兔子在受伤的时候会将疼痛全部忍下。”猛地抬眸直视那朵开的及其夺目艳丽的芍药。
既是穆全不顾亲情在先,那自己也没有理由在挽留所谓的虚情假意,雨笙说的何尝不是她一直在纠结却不敢做的事实呢。
再继续自欺欺人最终自己只会追悔莫及,倒不如来个痛快。“备马车,我要去镇国公府。”穆绾收起原来的伤色神情骤变,犀利发狠让人畏惧。
一个时辰过去,马车渐渐放慢速度直至完全停下,穆绾端坐在马车内知道已到目的地,万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但她不后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