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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会传染吗 第50章 共此灯烛光(三)

作者:通白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3 21:11:54 来源:文学城

年节后没多久,师父他老人家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荆台,这事还是洒扫正一居的小侍从最先发现的。他在门外唤了很多声,屋中都无人应答,于是他推开门去,这才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师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收拾好东西离开的,只桌上给我和赵氏各留了一封信,除此以外,还有一枚小小的平安扣。

给赵氏的信是赵祾启的,他读完又叫邢管家送去了父亲与叔父手里,说是医圣的意思,要让他们全都看一遍。

给我的信倒出乎意料的短,那是封告别信,但每一句话好像都让我很是震惊。

那短短几行白纸黑字,皆是平铺直叙,没什么华丽辞藻,却让我从小到大以为的某些东西翻覆了。

他在信上写着:

我将赵应辙托付给你了,此后他就是你的病人,你是百丈谷出身,于医之一道上很有灵气,又跟着我学了这么久的日子,为师相信你。

此外,不必感激我,你娘其实是我孪生妹妹,本非姜家人,姜氏于我们有恩,她便被过继给了姜氏,再后来的事,你已知道了。

我当年亏欠于她,所以代她照料你是应当的。

你外祖是很厉害的医者,我与妹妹的医术皆承自于他。桌上的平安扣乃是我们离家之时,他赠与你娘的东西,妹妹去世之后一直由我保管。据说是由什么稀罕的灵石所雕,贴身携带,可祛病消灾、祐你平安。

此一别便是永别,勿念。

我又读了一遍,这才理解了几分师父的意思。除了他以外,我是最了解赵应辙情况与过往用药的人,他把父亲交给我,不能不算是种威胁,赵氏若是想让我长久照料家主,便不能亏待于我。想来他还是不放心,才要在临走之前将自己的筹码也全数压在我这边,让我有更多退路。

而第二件事更为惊人,不亚于给了我当头一棒:母亲是师父的妹妹,反而同明姨并非亲姊妹。

我有些头痛,赵祾见我呆坐良久,问了句:“怎么了?”

我不便同他说前两件事,一则是他明着胁迫赵家,我不便评价;一则母亲的事我自己也没想明白,想来在另一封信里师父也并未提及,既然全无思绪,也没必要同赵祾说,只道:“师父说他再也不见我们了。”

赵祾点头,我便晓得他那封信里一定也说了此事。赵祾见我的样子,也定然知道我这封信里有些什么事情,他也不催促,只是拍拍我的手,然后便踱步去逗斑斑,嘴里还哼着些熟悉的曲调。他的声音放得很低,也很轻,留给了我自己思索的时间。

师父不像是在玩笑,母亲其实姓岑么?我本该对缺席了我人生的母亲无甚印象,但她好像又无处不在,可以说,我的一切都是母亲给予的。老人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母子双亡的事并不鲜见,但母亲却算是用她的命换了我的命。

可我竟不知道我的母亲究竟是何人,又来自何处,原本我对师父的身世并不好奇,他没提,我也不会主动问起。

但此事倏忽涉及到了母亲,我便再也不能装作不知道。可叹最清楚此事的人已经飘然远走,且说了与我再不相见,我此生兴许再也没法从他那里了解有关母亲的往事了。

但明姨和姜家总会知道一些吧,毕竟母亲是以她阿姊的身份同阮家结亲,就算那只是一些零碎片段,兴许事情也并不复杂,但总比如今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想到此处,我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赵祾,又叹了口气。目前这样的境况,莫说当面去问明姨了,就算只是给家中去一封信问及此事,都是不妥的。

虽说两家之间一直将我们的家信掩在旁的信件里来回,没有断了我与百丈谷的联系。但时值多事之秋,此事虽说不上秘辛,但总归是不好在信里提及的。

只能等事情尘埃落定,才能找着机会向明姨询问,但我见着目前的局势,又不知道我能否等到那天。毕竟赵祾选择的棋盘太大,若是倾覆,恐怕无人能够独善其身。

因着晋王之事,眼见得赵祾忙碌了起来,还时常出远门。对外只说族中近来有生意需处理,但实际上赵祾却在洵山内替晋王练私兵死士。有时连着好几日见不着人影,就算仍在荆台,他也总是早出晚归的。

这日午睡方醒,可巧赵祾今日回来得如此早,我小憩方才醒来,睁眼便见着他坐在我不远处写着什么,眉宇间很是安宁。

我不免喜道:“今日回来得这么早?”

他听闻我醒了,就过来在我身旁坐下。还未说话,先笑了一声,眼睛里温柔得不像话:“才回来,见你睡得正好,就没忍心叫醒你。”

“嗯……你今日的事可还顺利?”

“很顺利,所以才能早归。”他抚了抚我的鬓角,“整日在屋里待着,闷不闷?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转转?”

我有心问问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毕竟间不容瞬的,明年开春,许多事情便来不及了,到时如果还没成事,之后就举步维艰了。

但眼见着赵祾的样子,我又问不出来,原本精神就绷得如箭在弦上,若我另还谈论这些,岂不是叫他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他嘴上说着事情顺利才早归,我心知十有**是专程回来陪我的,更不好再提那些事。

总想帮他些什么,但这样的事情,与我擅长的范畴相去甚远。更何况他们密谋,多一个人晓得也多一份风险,所以我与赵祾也默契地从不说起。只是偶尔晋王那边有配置药物的需求,我才能帮上一些忙。

“阿姝前阵还同我说府外最近多了不少眼线,恐怕是那边派来的。家主陪着我出去,不怕被人发现么?”我笑睨着他。

前阵子赵祾承了家主位,宴请了五湖四海的亲朋好友。外间都传是为着迎娶小郡主抬抬他的身份,但府里大家都秘而不宣。

“可是怀柔,自上回孔兄送你来荆台之后,你就再未踏出府里一步了。之前天冷,出去也没什么好转的,如今你也不提……”他的眼里俱是歉意,“你可真是耐得住性子,我若终生拘着你,你是不是也能安心待下去?”

我知他后一句乃是玩笑话,于是一哂而过:“那倒不成,如今不是多事之秋么?能少一事便是一事。”

“我与晋王要做的事自是不能叫人知道,但你,怀柔,”赵祾道:“你却是没什么好瞒的,他们足够了解我,心知肚明我只是做做表面样子。何况上回在绀县,姬天璇已见过你,就算我让兄长带走的人能瞒天过海,到得如今他们也该醒悟了。若你出现在我身侧,总归不是太意外的事,只要我在你身边,任何人也别想伤着你。今日已是春分了,荆台应当很热闹,要不要跟我出去看看?”

我算了算,还真是,整日闷在屋里,都不知今夕何夕了。

听了他的话,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更何况,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我便觉自己似是待得快长霉了,我又不是院子里的蘑菇,自然不能长久地只待在一处。只是心终究还是悬着,我犹犹豫豫地道:“但这样正大光明地叫他们晓得,终究不好罢。”

赵祾见说动我了,这就让侍女拿来了幕篱,然后仔细替我戴上:“若实在担心,便戴着这个,就算叫人发现,他们也不能确定是你。甚至暗处的人会觉得我是个终日沉迷温柔乡的,因此放松警惕。”

待他牵着我到了赵府的后门,便将那白纱一放,将我拢在其中,低声笑道:“如今这样,旁人不得见,倒真是我金屋藏娇了。”

“是呀,家主和离不久,这便有了新欢,也不知百丈谷的阮二姑娘要伤心成什么样子。我可听闻她相思成疾,心痛难耐,闭门卧床许久了。可见男人果真都是靠不住的,我都有些心疼起二姑娘来了。”我说着顽笑话,赵祾已牵着我跨出门去,只听身后门扉关上,坊外的人声热热闹闹的,隔得老远传进我耳朵里,我已许久没有听见过,真真恍如隔世。

赵祾见状挑了挑眉,眼风向后一扫,我便知道府外有人蹲守偷听。方才我说话时已出了院门,又未曾压声,想来那人已经听见了,赵祾知道我在故意调笑,跟着的人却不知道。

我本是捉弄他,一句话打趣完便罢了,没成想被有心人听了去。若是他不回应总有些奇怪,如此还得继续下去,赵祾便接过我的话道:“你很是得意?”

因着有人偷听,我不免半含酸地演:“不敢,小女子草芥之身,得家主眼缘,一时垂怜罢了,只愿家主莫要太快厌弃奴,哪敢乞求更多。”

话语间,我先被自己故作娇羞的声音震了一身鸡皮疙瘩,赵祾只是笑,又回:“怎么还如此善妒?”

我头疼起来,这谎怎么自他嘴里三言两语出来,还越编越大了呢?但我不能犹豫太久,叫尾随的人听出破绽来,只能依旧撑着方才的语调,话也没过脑子,道:“奴又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心胸自是小气了些。”说完,我还为了更加入戏,半幽怨半撒娇地“哼”了一声,手里却猛掐赵祾掌心,暗示他快点结束这个谎话,我可编不下去了。

赵祾这才轻笑一声,没再继续了,我松口气。此时我们俩已到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声音嘈杂喧闹,若是身边人耳语,恐旁人无法听清。

他趁我站在铺子前看簪子的空隙,垂了头在我耳边道:“我竟不知你心里是如此想的?”

我本就在恼方才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些话,怎么听来恁像个怨妇,赵祾还拿此来打趣我。

要说是无心之语,不全是;但若说这便是我心中所想,也不尽然。果真口快不是什么好事,我暗暗咬了唇,捅了他一下:“你还笑!瞧着这么开心。”

“自是开心的。”他低低笑起来,依然悄声同我咬耳朵,“要你放下那些礼仪教化、利弊权衡,坦然承认要独霸我,真是难得一见的幸事。”

正巧此时摊主笑着问了一句:“公子,这珠花是才从西域传过来的新样式,要不要给夫人买一支?”

我存了心要同赵祾作对一会儿,见他有了兴趣,立刻转头就走:“不要,我才不想要这个!”

赵祾听出我一语双关,但偏要拉住我,不让我走,还真买下了那支珠花来,在摊主找钱时故意说了句:“内人口是心非,店家莫要在意。”

他话里话外分明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我撇过脸去不看他。

摊主找完了钱,拱手哈哈一笑:“二位感情真好。”

齐王与晋王本就是最有望继承皇位的,在醴京时,也多少能从交谈中见出朝臣基本分为两派。晋王姬秉白的母妃虽然不如李贵妃受宠,但母家亦是三朝元老,曾位极人臣。

晋王府兵本就不少,其实原本在朝中也有布局,已筹谋多年,赵祾只是他众多合作对象中的一个。

赵祾同我说过,其实几年前他回醴京述职时,晋王就已拉拢过他。因他在朝中实在特殊,行事较别人方便许多,而庙堂之上的人,又大多对民间势力不甚了解,这是赵祾最大的优势。

只是他彼时并不愿掺和到任何一方中,因此只是默不作声地保持中立。

赵祾选择加入晋王一派时,其实已经接近谋划的后期,他们原本就准备在明年开春时动手。

这时间太过巧合,我不知道晋王在姬天璇下嫁一事上出了多少力,毕竟这确实是促使赵祾下定决心倒向晋王派的导火索——为了逼他站队,在知道他有保全宗族、退出朝堂的意愿,又不愿娶茛媛郡主的时候,将人推过来,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我提醒过赵祾此事,但他听后笑了笑:“诸位皇子都是城府极深之人,参与其中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也不能怪罪他们,那是全天下最大的位置,本就要处心积虑才能成事。箭在弦上,我只能选择最聪明的那只虎。”他拨弄了一下我的头发,“怀柔,不必担心,我相人从未出错,那位殿下虽则手段不甚光明,但一向信守承诺。若是能够成功,我们就能回归自由身了。”

我想了想,赵氏这些年确实像被绑缚在了朝中一样,回归自由身……多么诱人的想法,我们真的能够到吗?

平日里赵祾借口训练族中子弟的名义在赵氏的猎场中为晋王训练私兵,而那批与私兵不同的死士则大多是族内原本养的。为了此举能成,赵祾将朱雀中将近八成的死士直接送给了晋王姬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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