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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会传染吗 第10章 长似今年,长似今年(一)

作者:通白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12:03:10 来源:文学城

仲秋过后不久,便到我的生辰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过生辰。

爹爹说人的生辰每年只有一次,所以很特殊;但每年都有一次,所以也算不上不太特殊。但不论怎样,总还是得过一过,便当给自己个机会玩闹一把。他这话像句绕口令一样,不过倒是很有些道理。

已过仲秋,荆台终于见得凉快些,让三伏天与秋老虎里滚过一遭的人能歇口气。

赵祾问过我的意思之后,倒是没有摆宴席请戏班,反倒带着我轻车简从地去了沱郡内著名的洵山,那里素有“庆云枫溪”之景,叫我以前就很向往。

生辰这种东西,说开了不过是自己与重要之人才看重,因此也无需铺张浪费、大宴宾客。这也是我爹说的,我深以为然,并且这么多年一以贯之。

马车出了荆台便一路向南,两旁的景致美不胜收。赵祾大概是怕我无聊,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把阮来,问我道:“你会弹吗?”

我吓得连连摆手,又想起小时候爹爹请师傅来教我古琴时的痛苦回忆。我爹曾尝试好歹让我学会一种乐器,但我对这事没什么兴趣,总是能找一万个理由不练琴,他又不忍真的罚我,所以我的琴总是弹得磕磕巴巴,不是错了音就是忘了谱,一曲《蒹葭》,练了小半年还是弹不顺。

在我看来,弹琴是件需要分心的事,而我又是个不能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一心两用的神人,因此长大一些后,我就对世间所有琴与乐都敬谢不敏了——可以远观,不可亵玩。

我并不笨,但弹琴这种东西靠的不是小聪明,而是实打实的勤学苦练,起初练起来也没有什么趣味,小时候我又是个坐不住的,这可难倒我了。

“可不是姓阮便要会弹阮,否则我们家还学什么医,全去当乐师了。”我摆摆手,颇为尴尬,“你可别指望我能给你弹一段。”

赵祾闻言看着我只是笑,一双眼好像将我脑子里的想法全看透了。我有些窘态,他却未再深究,让我下不来台,反倒说出一句颇令我惊讶的话来:“我倒是会几支阮曲。”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赵祾兀自低头去调弦,没瞧见我的讶异。

外间驾车的赵宣耳朵却灵光得很,听到这话,冷不丁挑起帘子来对我道:“少夫人,主子以前也是不会阮的。”

我闻言就笑:“哪有人生下来就会什么?不都是后天学的么?”

“这不一样。”他故作高深,言语间是想让我继续追问的意思,我见状便顺着他的意,问道:“怎么?”

他正要说话,我就听赵祾的声音凉凉地插了进来:“赵宣。”

“哎,少夫人,主子要削我了,我可不能说了。”

我好笑地瞥了一眼赵祾,心想究竟什么事能逼得他下令让赵宣闭嘴,不由得真的好奇起来,对马车外道:“你讲便是,他若罚你,我替你担着。”

赵祾不说话了,只顾低着头调琴弦,他在这方面一向给我面子,叫我很是受用。

赵宣见他不言语,便知道是默许了,于是用表面上故意压低、实际上马车内所有人都能听见声音“悄悄”道:“主子是两年前才开始学阮的。”

“咦,是因为……”话问到一半,我大约已明白了。

两年前,他十九岁,不就是他与我真正把话说开的那年么?

“当然是因为你呀,少夫人。”赵宣补上我没敢问出口的后半截,语调听起来相当夸张,一定是故意为之。

原来赵祾回去之后不仅为我制了一味香,还开始学阮了,只是因为我姓名中有这个字。

我脑子里霎时一团乱麻,羞怯与感动一齐袭来,让我没法做出反应,只能呆呆盯着他,喃喃问:“可惜没有个名叫‘赵’的琴呀,我承了你的情,该怎么还你呢?”

驾车的赵宣“噗”一声笑了出来,平月隐在一旁装隐形人,但我余光瞧见她分明也在笑。

赵祾轻轻咳了一声,道:“琴调好了,阮怀柔,你还听么?”

咦?这话也忒不像赵祾平日里会说的了,这是……难堪了?

我强忍住笑,好叫他不要觉得太尴尬,道:“听,自然是要听的,难为少主日理万机,还专程抽出了时间学阮。小女子不胜惶恐,只能洗耳恭听,才算不负这一番美意。”

赵祾没有回应我的奉承话,只是手指轻拨,乐曲淙淙地泻出指尖,他弹的曲子我未曾听过,想是沱郡的民间小调。阮的音色恬静柔和,车马声也盖不过其中清扬诗意,正如这窗外灿烂秋色、无尽天光,也如此刻我身前敛眉低目、安静弹琴的男子。

他的阮是为我而学,亦为我而奏,车帘翻飞,车外照进来的金光也翻飞,他手下拨响的好似是我的心弦,弹出的是我的心声。

荆台赵氏祖上莫不是一等一的风月老手,要不然一堆武人里长大的赵祾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作为顶着婚约名头、实际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当年的他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想到这里,我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又痴了,但耽溺于他这样的温柔里,好像也不算太丢人。

洵山非但不在荆台城外,离荆台还有好一段距离,马车出了城跑了一日有余,这才到洵山脚下,眼见得就快出沱郡了。

所谓“庆云枫溪”,便是山上庆云飞霞,山下清溪流枫,因此要见得全部的景致,必得登上山顶的那座净觉寺才行,之前问过赵宣和平月,他二人倒没什么兴致,于是便留在山脚的镇子上等着,只有我与赵祾去登山。

在百丈谷时,我虽然常同爹爹兄长们出去采药,走过不少山路,脚程比一般人快了不少,但这经历,放在赵祾这种武学轻功在天下都叫得上名号的人面前,简直就如累赘一般。

他登山丝毫不费力,如履平地、健步如飞,我就像个拖油瓶,赵祾总要停下来好一阵等我。

我疑心他故意使轻功逗我,他听罢便真的运了轻功。这一下哪像刚才,方才我好歹能看见他一步一步是如何走的,等他运功之后,便像飘一样,我还没看清,他人已在五丈之外。我一看差点厥过去,自是信了他方才是在实打实地走路。

待我终于走到这位轻功卓绝的高人身边时,他正倚着一棵槭树,不知从哪摘了一枚青中带红的果子来吃。树边有条山上挂下来的小溪,在他脚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倒是一派好景致,可惜我累得无暇欣赏,赵祾看上去悠闲得很,想是已等待多时了。

苍天有眼,这不是欺负人么?

“你小心着些,山里这些果子不是随便能吃的,大多带了毒。”可怜我这么累,还得提醒这位气定神闲的半仙莫要误食毒果,否则我恐怕真的无法把我们俩完整带下山去。

“若我中毒,你不会将我扔在这里吧?”他像是会什么读心术一样,“可是怀柔自己都这么疲惫,如何将我也带下山呢?”

我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自己有点哽住,气喘吁吁地接了他的玩笑:“那便不妙了,若无人相帮,我又没办法扔下你,夜里若有豺狼虎豹,我赤手空拳的,也打不过,便只能在这里与你同生共死了。”

“方才有只画眉吃过那树上的果子,我见着它没事,这才摘的。”赵祾听见我的答案,好似心情很好,弯着眼笑了,“怀柔,还能继续走吗?”

“不能不能,你且等我歇一歇。”我说完,也往那树上一靠,好歹能卸去点力,让人松快些许。

冷不丁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碰了碰我的额角,我抬头去看,发现他用溪水濡湿了帕子,在替我揩额上的汗。

“走几步山路便累成这样,我们今日太阳落山前还能到净觉寺吗?”他的动作轻柔,语声更是轻柔,又低下头来仔细瞧我,离我那样近,我几乎能看清他的每一根眼睫。

我脸上更热了,好在现在我满头大汗,脸早就通红,他也瞧不出我到底是累的,还是因为旁的什么。

我压下心里的绮丽遐想,转开了目光,只当盯着远处发呆,任由他替我拭汗:“怎么会有人把寺院修在这样的山上,上上下下不累得慌吗,运送吃食用具也很麻烦。”

“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山上的僧人大多功夫不赖,走这一截路也算是强身健体。”

我已缓过来了不少,额头上不再冒汗珠子,赵祾便把手帕拧干收了起来。

我们各自靠在树干上休息,正准备再启程时,有名年轻的白衣僧人背着柴禾路过山道,赵祾同他点头示意,那僧人双手合十,朝我们念了句“阿弥陀佛”,算作打过了招呼。

“那个,小师傅,烦请问一句,这里到净觉寺还需多久啊?”我见他要走,忙扬声问道。

“还需小半日。”我一听,脑袋自有两个大,却没想到那僧人还未说完,又接了一句,“但我观这位女施主并非习武之人,若慢些的话,怕是还得一整天,二位还是快些为好,山中入夜会有猛兽出没,上山的一路人迹罕至,入夜危险。”

赵祾同他道谢,白衣僧人便走了,我自在那边欲哭无泪。

“我是不是不该提议登洵山的?时辰还早,咱们现在往回走,去找赵宣和平月如何?我看山脚的镇子里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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