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计划 第7章 第 7 章

12月23日，苗渺生日。这天是星期五，李砚觉得很幸运，如果是其他日子，可能就不会和他一起庆祝。

他们这天傍晚没有到自习室里，温若瑶神秘的把苗渺带到教学楼旁边的凉亭里。凉亭正中间的石桌上摆着两个蛋糕，一个粉色，一个白色，刘亦然、蒋可、林周、李砚围坐着，笑着看她。苗渺很惊喜，“谢谢你们，怎么有两个蛋糕？”

“怪我怪我，买蛋糕的时候没想到李砚已经买好了。白色这个是他买的，粉色是我买的。今天你可以多许一个愿望”温若瑶搂着她坐下。

苗渺看着两个蛋糕，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抬眼看大家，“我们小组一起拍一张？”

“

好啊！好啊！” 刘亦然往外走，转眼带回来一个同学，给他们拍了合照。

“我想我们一起许愿。”苗渺看着两个蛋糕，觉得用来给自己一个人许愿太浪费了，“可以吗？”

“那必须可以，寿星说的话是圣旨”，蒋可和温若瑶霸占苗渺两侧，“我们一起唱生日歌，一起许愿，一起吹蜡烛。之后，每个人要把自己许的愿望说出来，说出来才能实现。”说完，一起开始点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大合唱非常逗，没想到林周唱歌能跑调成这样，大家笑作一团。

“许愿吧许愿吧”林周被笑得不好意思，催促道。

苗渺手肘撑在石桌上，十指相扣，把下巴抵在手上，闭上眼睛。李砚看着苗渺，也慢慢闭上双眼。几秒后，苗渺睁开眼，正对面的李砚还闭着眼。一秒、两秒、三秒，他睁开眼，看见苗渺眼睛弯弯的正看着自己，眼里的烛光一闪一闪的跳跃着，谁也没说话。

直到所有人睁开眼睛。大家象征性的吹了一下，挥手把蜡烛扇灭了。

“来来，大家说一下自己许的愿望”温若瑶永远都是最积极的那个，“寿星的愿望最重要，最后再说”，说完又憋不住地说出自己的愿望：“我要看五月天的演唱会，求求了，让我抢到票吧！”

“希望下个月的钢琴考级顺利！” 蒋可比耶！

“我许了一个远点的愿望，希望我能考上哈工大！” 刘亦然握拳。

“希望物理竞赛拿省奖” 林周抬了抬自己的眼镜。

接着，大家看向李砚，李砚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在学习小组面前许这个愿望，也许应该自己生日的时候再许，可是自己的生日要等明年了。而且刚才苗渺同桌说，要说出来才能实现。他清了清嗓子，“希望，我喜欢的人喜欢我”。

还好这里光线没有那么明亮，李砚觉得自己的脸烧着了。他想抬头看看苗渺是什么表情，于是，他抬起头。还没等看清楚，蒋可和温若瑶越过苗渺双手拉在一起，“啊啊啊啊，我的天哪”。刘亦然和林周也捶他的手臂，“我靠，可以啊兄弟，顶着这张脸搞暗恋，是谁？” 李砚不敢抬头，他说：“一个很可爱的女生”。

温若瑶抓着苗渺的手问，“你听到李砚的愿望了吗？”

苗渺被她抓得手痛，“听到了，你们的愿望我都听到了” 苗渺听到李砚的愿望时，也有一些好奇，好奇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这段时间一直都有问她题目，看起来在好好学习，怎么一下子早恋了。

闹腾一阵之后，在大家的期待下，苗渺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希望大家的愿望成真。”

“呜呜呜……苗，你好让我感动”，温若瑶抱着她。

她说，希望我的愿望成真

她说，希望我的愿望成真

她说，希望我的愿望成真

那，能不能成真呢？好想成真啊。

^_^吃完蛋糕，大家走出学校，苗渺拎着礼物，和大家再见。她走到公交车站，天气很冷，呼出的气已经是白色的了，看了眼手机，公交车还要9分钟。她把礼物放在长凳上，双手插进衣兜里。李砚走了过来，没有推自行车。苗渺问他：“不骑车吗？”

李砚回答：“没骑车，太冷了”

苗渺点点头，“周一见”

李砚往前站了一点，“我的愿望你听到了吗？”

苗渺抬头看他，“我听到了呀”

李砚低头看她，“你能帮我实现吗”

苗渺“……什么意思”

李砚抿了抿唇，声音颤抖“我喜欢你，苗渺，我喜欢你”

苗渺：“……这…我”

李砚：“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在宿舍阳台闭着眼睛扎刘海。我总是忍不住看你，忍不住想你，那次买菠萝包，也只是想送你一个人，只有你的柠檬茶是那家店打包的，艺术节的歌也是为你唱的。周末变得特别长，我找很多题问你，就想看看你，听你说话”

“我本来应该继续暗恋，不应该说出来，可是我担心自己越来越明显，担心第一个告诉你，我喜欢你的人不是我自己，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李砚的眼眶红了，“苗渺，你能不能喜欢我？”

苗渺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些。我高中没有恋爱的计划，对不起啊”

李砚别开头，呼了两口气，又回过头，眼睛红彤彤湿漉漉地看她一眼，然后抬起头看着头顶全黑的天空，胸口起伏了几次，又低头，“我能抱你一下吗？”

“啊？”苗渺没反应过来，李砚已经走近一步。

他的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额头轻轻抵在苗渺的肩膀上，吸了吸鼻子，没等苗渺说话，他就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他笑了一下，说“公交车来了。”

拒绝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苗渺没有再开口。公交车停稳，上车。她想回头往车门外看一眼，刚转了30度，肩膀就碰到身后的人，苗渺呆住，这人怎么上车了。

“你也坐这趟？”苗渺问他，

“嗯，找位置坐吧，等下启动会晃”李砚没看她。

苗渺找了并排的空位，坐到里面靠窗的位置。李砚却没有坐她旁边，坐在另一侧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苗渺有点迷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扭头看窗外。李砚也看着窗外，他很难过，不应该今天表白的，这样明天还能和她视频。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什么叫高中没有恋爱的计划，这怎么计划，还能计划什么时候喜欢一个人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上车，看她走开心里就很慌，好像如果今天就这样分开，以后就没有以后了。眼泪滑下来，李砚抬起右手用食指抹了。

已经经过好几个公交站，李砚还没有下车的迹象，苗渺侧过头看他，他还一直看着窗外。苗渺叹了口气，拿着自己的东西，坐到他旁边的空位上。弯下腰，歪着头看他，看到他眼泪滴下来，砸在校服上。苗渺吓一跳，回想自己说的话，好像并没有说什么伤害他的话。但是，毕竟李砚是因为自己哭的，苗渺觉得自己还是有责任哄一下。

她从兜里拿出纸巾，抽出一张给他，李砚不接，但是眼泪滴落的速度却更快了，啪嗒啪嗒……苗渺一个头两个大，这人是水做的吗！她把纸巾塞进他手里，“等下鼻涕出来了”。李砚手抖了一下，拿着纸巾擦了一下鼻子，明明没有鼻涕！ 他转回头，用通红的眼睛幽怨地看着苗渺，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苗渺指了指他的脸，“还是把脸擦干吧，不然明天皴了。小时候就这样的，哭了吹风，第二天脸就皴了”。

李砚就不擦，“你不喜欢这张脸，皴了就皴了。”

“……”苗渺无语，到时候疼的可不是自己。

“你什么时候有计划？”李砚盯着她不放。

“啊？什么计划”苗渺装傻。

“什么计划什么计划，恋爱计划！难道还是学习计划啊！”李砚委屈得要死，一下说没有计划，一下说什么计划，不就是想打发自己。

“你脾气好大”苗渺说。

李砚不可置信得睁大眼睛，嘴角抖动，鼻子发酸，眼圈又开始发红。

苗渺真慌了，“你别……你别哭啊，你怎么那么爱哭啊”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

李砚又把脸朝向窗户。

隔壁刚上车的大爷时不时回头看，苗渺真没招了，搞得自己好像校霸，把男同学揍哭了一样。她伸手扯了扯李砚的袖子，小声地说：“你别哭了，大爷在看你”。李砚不理她，她继续扯，“打球受伤也没见你哭啊”

“李砚，你不是在讹我吧”，苗渺侧着身子歪着头，看李砚。

李砚回正身子，垂眼看她，问：“你什么时候有计划”

苗渺：“30岁这样”

李砚又要被气死了，现在才16岁，还要等14年。

“你是不是在骗我”李砚问她，“会不会其他男生问你，你会说28岁这样，等我30岁再跟你表白的时候，你说已经和别人谈了两年了”

“……”苗渺被他的脑回路惊到，他在说什么，自己怎么听不懂。

“我要你保证，保证你有恋爱计划的时候，第一个考虑我。”李砚和她提要求。

苗渺盯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只有自己的眼睛。

“如果那时候你还喜欢我的话，我保证”苗渺向他伸出右手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