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主义 第2章 第 2 章

慕凡找了个背包，随手塞了几件衣服、干净的水和干粮，又当着白岛尘的面往自己的腰上别了把手枪和匕首。他没什么贵重物品，这里也没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

白岛尘闭上眼睛，在脑子里盘算，单凭蛮力他干不过这个人，不过他没什么心计，看都没看一眼外面，就信了他的话，不过他也没撒谎，内城确实封了，不过内城和外城之间还有一段半管制区，那儿还可以进人。

他得回内城，那里才是他的地盘，等他顺利回去了，一定会报复回来。

现在，他得顺着慕凡。身体上的不适在安静中变得格外的明显，像是刻意在提醒他被一个男人睡了这件事。

他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睡了，不，他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睡了！

头疼，被他爸知道了估计得杀了慕凡，再一脚踹死他这个丢脸玩意儿。

慕凡找了根绳子，把自己的手腕和白岛尘的手腕绑在一起。慕凡边绑边说：“你知道我的，你跑不过我，少浪费彼此的体力。”

白岛尘没挣扎，闭上眼睛靠在墙上任由慕凡折腾，快要把嘴里的牙咬碎。

慕凡找的绳子粗糙得很，没走几步就磨得白岛尘手腕的皮肤一片红。

白岛尘捏住慕凡的衣角，轻轻拽了下，冷冷的说：“疼。”

慕凡停下脚步，上下扫了白岛尘一眼，眉毛一挑，笑了一声，说：“娇气！”

白岛尘的话在他耳朵里就是撒娇，大概是刚刚经历过那种亲密到极致的关系，至少他的心情不错，愿意来将就将就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

慕凡半蹲在白岛尘的面前，抄起白岛尘的膝弯，抗起白岛尘就朝楼上走。

突然的腾空吓了白岛尘一跳，慕凡肩膀硌着他的胃，硌得他有点想吐。头朝下的时候血液淤在头顶，白岛尘都觉得自己脸已经红了。

这个姿势实在是不舒服，他现在还只有一只手能动，他本来是想让慕凡解开这个绳子。他伸手在慕凡的背上拍了一掌，双脚在空中乱蹬，还用膝盖撞了一下慕凡的胸口。

慕凡按住白岛尘的乱蹬的双腿，左手在白岛尘的臀肉上不轻不重的揉了一下，吹了声口哨，轻佻的说：“乖一点，知道吗？”

“放我下来！”白岛尘还在小范围的挣扎着。

“你说的疼，别废话了，娇宝宝。”慕凡没停下步子，依旧往前走着。

白岛尘脑子充血，耳朵都快要冒烟了，厉声说：“我TM是手疼，又不是腿疼，放我下来！”

慕凡没理他，啧了一声，说：“你事儿真多。”

“多你大爷！我胃疼，我要下来！”这种只能依附在慕凡身上的感觉让白岛尘心慌，他还是更加习惯依靠自己。

慕凡蹲下身，把人从肩膀上放下来。白岛尘气冲冲的往前走，却绳子限制了距离，只能转过身用眼睛瞪着慕凡。

慕凡耸肩摊手，揽住白岛尘的肩，凑近他的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气音说：“你再这样看我，我就亲你。”

“你知道的，现在这栋楼都没人，就算我在这儿把你上哭了，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时风平浪静！白岛尘咬着牙安慰自己。

慕凡看到白岛尘收回他的视线，满意的吹了声口哨。

绳子太短，白岛尘只能和慕凡并肩走，而楼梯又很窄，他们的肢体随着动作不断发生碰撞，还带着慕凡刻意的骚扰，白岛尘的脸越走越黑。

“你腺体是怎么回事？”慕凡侧着身体在楼道里走，冷不丁伸手摸上了白岛尘微微鼓出来的腺体，上面还有慕凡的咬痕。

大概是他的动作吓到了白岛尘，楼道里溢出一阵属于白岛尘的冷冽信息素。明明味道很淡很淡，但是慕凡就是闻到了，闻到了白岛尘的味道。

白岛尘耸肩把慕凡的手抖下去，抬起左手捂住自己的腺体，说：“受过伤。”

“这个部位，一般也不太容易受伤吧。”慕凡轻轻揉搓着指尖上残留的温度和触感，轻声问。

“不小心的。”白岛尘说。

其实不是不小心的，是他自己故意刺的。他还记得那是一把和手指差不多长的合金小剑，他一个人蹲在房间里，握着那把小剑，一剑一剑的刺穿脖子上的隆起，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了满地，把地毯都染红了。

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当一个Alpha，他只想当个最普通的Beta。

慕凡啧了一声，看了白岛尘两眼，没再问。

白岛尘的车就停在楼梯口，慕凡一眼就看见了。

“我开，你指路。”慕凡从白岛尘手里扣出他的钥匙，打开车门挑了下下巴，示意白岛尘从驾驶位钻到副驾驶。

“……”简直有病，就不能把绳子松开吗？

不过白岛尘没说话，顺从的按照慕凡的话爬过去，他不矮也不瘦，只能先坐上驾驶座，然后撑着慕凡的手把腿先迈过去，再半弯着腰把上半身移过去。

外城好像真的已经没有人了，慕凡四处看看了，连半个人影也没看见。

白岛尘猛得把慕凡拽进车里，车门关上的一瞬间，有个黑色点朝这边俯冲过来，慕凡那侧的车玻璃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玻璃受力的部位被撞出来一个小凹痕，一只黑色小鸟的尸体和血水沿着透明的玻璃下滑，留下一串血痕。

白岛尘躺在副驾驶上长舒了口气，他很讨厌慕凡，但是他做不到看着慕凡被变异的动物在他面前杀死。

慕凡看了眼车窗的玻璃，收回眼底的震惊，吹了声口哨，说：“谢了。”

“开车！”白岛尘单手扣上安全带，对着慕凡说。

慕凡边踩油门边说：“给我介绍一下现在外面的情况。”

“目前动物发生了异变，植物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异变的动物有很强的攻击欲，一只异变的麻雀可以轻松击碎人的颅骨。”

“它们似乎还进化出了智慧，有组织的一波一波的进攻内城。”

“它们的唾液、血液可以通过皮肤的破损处感染人类，感染后的人类初期看不出什么，”

白岛尘呼出一口气，简短的说了下外面的情况。

“没有什么应对的方法吗？”慕凡问。

“火烧，心脏。”白岛尘说。

慕凡吹了声口哨，有些自负的说：“有弱点嘛，那还行。”

白岛尘没说话，摇着头嗤笑了一声，慕凡听见笑声，又啧了一声。

他们是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那其他人呢？小孩和老人呢？等着被感染？他们目前没有可以控制感染的药物。

车开出好一段距离，远方的路边才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一个人影，她身影消瘦，摇摇晃晃的朝他们靠近。白岛尘趴在车窗上，目光仔细打量着她，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几岁的小孩儿，似乎正在安眠。

车开近的时候才发现是个年轻的女人，她后背上被猛兽抓出的裂口，她一动背后的伤口就裂开了，正哗啦啦的淌着血，和陈旧泛黑的血凝块混合在一起，糊了一大片。

她一看到车就猛得扑过来，跪在路面上磕头，呜呜的哭着。

“停车！”白岛尘看慕凡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握住慕凡的手腕，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有问题。”慕凡放慢了车速，但是也没停下来。

那个女人衣服上沾着黑色的油污，应该在车底下躲过一段时间，不过似乎还是没什么用，她身上的伤口一看就是那些已经感染的动物造成的，伤口也有些溃烂，她的步伐已经有些僵硬，已经被感染了，不过似乎也没到意识混乱的程度。

“她怀里有个小孩儿，她没问题。”白岛尘望着后面的越来越小的人影说。

“回头!”

"你不回头我就从车上跳下去，到时候你就算想进内城也进不去！"白岛尘握着车门，威胁道。

慕凡烦躁的啧了一声，车轮在马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还是回了头。

“真是搞不懂，每天死那么多人，你要挨个挨个去救？”慕凡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我看见她了。”白岛尘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说，声音干涩，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心情不好。慕凡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摸出匕首在两人的手腕上一挑，解放了彼此的手腕。

女人没上车，只是哭着把小孩儿给了白岛尘，小孩儿白白嫩嫩，依旧睡得安稳。临走的时候，女人央求他们杀了她，她说，她活不长了，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

是慕凡动的手，殷红的血液飞溅到他的指尖上，他无所谓的在女人还干净的衣角上抹了一下，回头就看见了白岛尘抱着小孩儿有些紧绷的看着他。

“对了，抑制剂给我几支。”慕凡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热，若有若无的葡萄酒味儿萦绕在他的周围，藏在骨血里的燥热又有些往上翻涌的苗头。

“我只带了两支。”白岛尘单手抱住小孩儿，从储物箱里翻出两支蓝色的透明液体，一看就知道比他摔碎的那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冰凉的液体终于暂时安抚住了骨血里的燥热。

白岛尘深吸了几口车厢里的酒味，嘴里的唾液不断分泌，喉头忍不住上下滑动。

他喜欢喝酒，很喜欢。

慕凡的信息素散发的味道一闻就知道是难得的好酒，可惜他当时没闻出来是信息素，只觉得自己的运气真好，大概遇到了主人往内城聚集的时候在混乱之中打碎了的美酒，没想到是个活生生的人。

白岛尘不自觉的单手捂住脖颈后的凸起，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分辨不出来那是属于人的信息素。

“下次不要沾别人的血。”白岛尘说。

慕凡咧开嘴哈哈一笑，说：“你在担心我？”

“没和你开玩笑，这不是一件小事。”白岛尘虽然想教训教训慕凡，但也没真的想要他的命，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生命被感染，他做不到。

他是城主的儿子，保护他们是他的责任。

“我一点也不介意现在就去死。”慕凡耸着肩无所谓的说。

白岛尘没见过他这样的人，翻了个白眼，说：“那你还去什么内城，直接打开车门出去呗。”

“没见过内城啊，好奇。”慕凡又吹了声口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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