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要了李清的联系方式之后,又握着李清的手,恨不得把他的生辰八字马上问出来去算日子。
我瞅准她喝水的空当,拽着李清的胳膊就往门口溜:“妈,李清公司还有事,我们先撤了,明天再来看您!”
话音刚落,身后“嗖”地窜出个黑影,胡思航举着没吃完的苹果,一脸殷勤:“姐,清哥,我也走!病房待久了闷得慌,正好蹭个车!”
我回头瞪他,用眼神示意“你个电灯泡快退下”,他却浑然不觉,还凑到李清身边:“清哥,你车停哪儿了?我跟你说,昨天那球赛……”
李清无奈地笑,冲我摊摊手,拉开副驾门想让我坐,胡思航已经麻溜钻进去:“姐你坐后面,我坐前面宽敞!”
路上,李清随口问:“思航,先送你回家?”
他立刻摆手:“不用不用,这离我姐家近,先送她!送完我还能跟你多唠两句公司的项目,正好讨教讨教!”
我在后座敲他的头,他“哎哟”一声,还委屈巴巴:“姐你打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啊!”
把我送到楼下,胡思航就催着让我赶紧上楼,转头就跟李清指路,告诉他该往哪儿走。
无奈我只能和李清用眼神分别。
到家后,我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胡思航真是大冤种!三岁小孩都看出来我想跟李清单独待着,他偏要当那2000瓦的电灯泡,眼瞎就去挂眼科啊!”
骂完还觉得不解气,点开微信直接甩给他一条消息:“建议你明天去医院挂个眼科专家号,再晚眼睛就没救了,别耽误国家扫盲事业。”
消息刚发出去,门铃突然“叮咚”响了。
我以为是我的辱骂奏效,胡思航来杀回马枪了,撸着袖子就去开门,结果门外站着的是李清。
见我一脸“杀气”,忍不住笑:“怎么了?刚回家就跟谁怄气呢?”
我瞬间垮下脸,伸手拽他进来:“还不是你那好下属胡思航!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人!”
他顺势搂住我,把门带上,低头蹭了蹭我的发顶:“他还小,你跟他计较什么。”
我哼了一声,靠在他怀里抱怨:“今天在病房突然被你公开,我爸妈那表情,乐开花了快,估计现在还在病房里琢磨呢。”
“琢磨什么?琢磨怎么把你早点嫁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语气带着笑意,“其实我早就想跟叔叔阿姨坦白了,今天刚好是个机会,省得阿姨总给你介绍对象,让你去相亲,我看着都吃醋。”
我抬头瞪他:“你还吃醋?我妈刚才拉着方医生推销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早点说?”
他笑着低头吻我,声音低沉:“那不是想看看你着急的样子嘛,挺可爱的。”
腻歪了一会儿,他松开我:“我身上全是汗,去洗个澡。”
我突然想起家里没有他的换洗衣物,赶紧说:“等一下!我给你买套睡衣!”
他挑眉:“这么贴心?”
我红着脸推他一把:“快去洗澡!别贫嘴!”
等他进了浴室,我赶紧打开购物软件,挑选男士睡衣的时候,手指滑过几个特殊用品,不由得一顿,鬼使神差的胡乱加购了两个,选了“加急闪送”,填地址时心脏砰砰直跳。
刚下单完,手机就提示“骑手已取件”,我盯着屏幕叹气:“早知道不手贱了……”
没等我懊恼完,门铃又响了。
我赶紧跑过去,接过闪送员手里的两个袋子,飞快地关上门,把装着“特殊用品”的小袋子胡乱塞进床头柜抽屉,又把睡衣拿出来,敲了敲浴室门:“李清,睡衣给你放门口了!”
里面传来他的声音:“好。”
等李清出来,我拿着自己的睡衣,跟逃难似的冲进厕所,拧开水龙头,看着镜子里通红的脸,拍了拍:“淡定!不就是买了点东西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耳朵还是热得发烫,连洗澡水都觉得比平时烫了几分。
等我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屏风后暖融融的吸顶灯亮着,李清正半倚在床沿看手机。
我隔着镂空花纹的缝隙瞥过去,他身上套着我随手买的浅灰色纯棉睡衣,领口松垮地垮在肩头,露出一小片线条清晰的锁骨,让我莫名心虚。
听见动静,他抬头探头,眼睛弯成两弯浸了蜜的月牙:“洗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要在浴室里住下了。”
我头上耷拉着浴巾擦头发,慌忙转开视线,瞬移到沙发上坐下,打开旁边的落地灯,准备吹头发。
暖黄的光刚漫开一片,手里的吹风机就被人抽走了。
李清绕到屏风外,顺势在我身侧坐下,轻轻把我的肩膀掰过去:“我帮你吹。”
吹风机“嗡嗡”启动,温热的风扫过发顶,他的手指带着薄茧,顺着发丝轻轻梳理打结的地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刚阿姨发微信了,”他忽然开口,声音混在风声里,闷闷的却清晰,“说周末让我去家里吃饭,她要露一手红烧肉,还特意问我吃不吃辣。”
我愣了一下:“这么快?她不会是想查你户口吧?”
他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顺着相贴的胳膊传过来,吹风口歪了歪,热风吹得我耳朵发烫:“没事,我家底干净,不怕她查。”
我揉了揉耳朵,没再说话,乖乖让他吹头发。
等“咔嗒”一声吹风机停了,他指尖蹭了蹭我发梢确认干透,才俯身把我抱起来,动作很稳。
我自然地勾住他脖子,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肩:“你今天好像比平时累。”
他脚步顿了顿,低头看我时眼底带着笑:“看出来了?”
指尖捏了捏我泛红的耳垂,“处理了点棘手的事,问题不大。”
说着稳稳把我放在床上,又揉了揉我头发,“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点头的功夫他就已经转身了,工作上的事我帮不了他什么忙,他有他自己的战场,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就好。
等他回来时,我正跪坐在床上玩手机,随口让他把灯关了,累了正好早点休息。
话落,却没等来预期的黑暗。
我疑惑抬头,撞进他沉沉的目光里,他指尖悬在灯控按钮上没动,另只手稳稳端着水杯,视线落在我身上,像缠人的藤蔓,缠得人心里发慌。
“怎…怎么了?”我舌头忽然打了结,连声音都飘了。
他喉结滚了滚,目光在我身上轻轻扫过,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暗哑:“睡裙不错。”
我猛地低头,这件奶白色睡裙是前阵随手买的,方领衬得脖颈细长,蝴蝶袖软乎乎的,当时只图舒服,压根没在意那轻微的透感。
此刻头顶的灯直直打下来,布料愈发透亮,而我洗完澡图省事,压根没穿胸衣……
“你!”我脸“轰”地烧起来,慌忙抬手捂住胸口,又气又羞地瞪他,“臭流氓!”
说着就要下床找衣服换,刚踩上拖鞋,手腕突然被温热的手掌扣住。
他轻轻一拉,我便撞进熟悉的怀抱里,下一秒,他俯身压了上来,带着清冽皂角香的呼吸,扑在我鼻尖。
“你……”我刚吐出一个字,唇瓣就被他含住。
吻来得又急又软,带着他惯有的温柔,却又藏着克制不住的炙热。
我被吻得微微后仰,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屏风,才惊觉退无可退。
他伸手圈住我的腰,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身体紧紧相贴,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他的手轻轻穿过轻薄的衣料,指尖带着薄茧,在我后背缓缓滑动,每一次触碰都像电流窜过,惹得我轻轻颤栗。
他吻过我的额头,又吻过我的眼尾,再到鼻尖,最后重新落回嘴唇,吻得愈发深入。
我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脑子晕乎乎的,连抬手推他的力气都没了。
睡裙的肩带不知何时滑落,布料在他手下轻轻散开。
他的吻顺着脖颈往下,落在锁骨处时,我猛地一抖,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伸手抵在他胸口:“别…我快站不住了…”
他像是没听见,唇齿间的动作愈发缱绻。
我腿一软,本能地攀上他的身子,脸颊贴在他滚烫的肩头,声音细若蚊吟:“去…去床上好不好?”
他停下动作,抬头看我,眼底的炙热像要溢出来,映着我的模样,浓得化不开。
他没说话,只是俯身将我打横抱起,脚步平稳地走向床边,轻轻把我放在柔软的被褥上,随即又俯身吻了下来。
我的脑子早就乱成一团,只剩最后一丝理性撑着,抬手指向床头柜,声音都在发颤:“床…床头柜里面…”
李清动作顿了顿,看了眼床头柜,伸手拉开抽屉拿出东西。
拆开时他指尖微顿,像是愣了下,随即很快恢复如常,俯身贴过来时,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用那低得能蛊惑人心的嗓音,轻轻咬着我的名字:“胡思路,你买的是特别款。”
我脑子里“嗡”一声,后知后觉想起下单时随手点的“螺纹凸点”选项,当时光顾着紧张,闭着眼乱选就提交了,压根没细看。
脸颊瞬间烧得能煎鸡蛋,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握住手腕按在枕头上,指尖轻轻挠了挠我掌心,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
“紧张什么?”他低头吻了吻我泛红的耳尖,声音裹着笑意,“某人明明自己挑的,现在倒先害羞了。”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耳朵却竖得老高,能清晰听见他拆包装的轻响。
下一秒,他温热的气息又贴了上来,带着点安抚的轻哄:“别怕,我慢慢来。”
他的吻落得又轻又柔,从下巴一路往下,落在心口时,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伸手攥住他的头发。
他抬头看我,眼底的炙热混着温柔,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腰侧,像是在耐心安抚受惊的小猫。
身体渐渐软下来,之前的羞赧被越来越浓的旖旎取代。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每一次触碰都精准落在心尖上,让我忍不住微微颤抖。
“胡思路,”他在我耳边轻声喊我的名字,声音带着点沙哑的蛊惑,“放松点。”
我“嗯”了一声,却控制不住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能淌出水来。
夜色渐深,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和心跳,还有偶尔溢出的、细碎又软糯的轻吟,在暖黄的灯光下,织成一张温柔又缠绵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