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知君归——穿书成女主后爱上腹黑男二 第4章 梨花染微红

大人，季家的棉衣样品到了。"姜道南从堆积如山的文书中抬头，看到亲卫捧着的木匣上别着支带露水的梨花，凌厉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他接过木匣，指尖在梨花花瓣上轻轻一抚，冰凉柔软的触感让他想起那日季若梨站在梨树下时，落在她肩头的花瓣。"呈上来。"木匣里整齐叠放着三件不同厚度的棉衣，最上面那件月白色的夹袄上放着一张鹅黄色信笺。展开信笺，清隽的字迹跃然纸上：「新研制的双层内衬，烦请姜大人试穿斧正。——季若梨」姜道南的指尖抚过信纸边缘的梨花水印，忽然起身："备马，去季氏绣坊。"季若梨正指导绣娘改良针法，细长的手指捏着银针在布料上穿梭，演示如何将棉絮均匀地缝进夹层。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为她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姑娘，姜大人到访！"门外丫鬟的声音惊得她手上一抖，针尖刺入指尖，沁出一粒鲜红的血珠。她刚将受伤的指尖含入口中，便见姜道南逆光立在门前，官服下摆沾着星点泥渍，显然是策马疾驰而来。他的目光落在她唇间的手指上，眸色陡然转深。"姜大人来得正好。"季若梨慌忙放下手，抱起案几上那件月白色棉衣，"请试试袖口是否..."话音未落，姜道南已经解开官服蹀躞带。季若梨慌忙背过身去，听得身后衣料窸窣声混着他低沉的轻笑："季姑娘在自家绣坊，倒比本官还拘谨。"温热的气息忽然拂过后颈，她惊觉姜道南不知何时已贴近身后，修长的手指正抚过她发间："梨花落在簪子上了。"他的指尖摘下半片花瓣，却在她转身时"失手"将花瓣飘落在她唇畔。季若梨屏住呼吸，看着姜道南伸手取下那瓣花。他的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唇，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棉衣很暖和。"姜道南已经退开一步，若无其事地试穿着新衣，"不过袖口可以再收紧些，方便将士们挽弓。""我记下了。"季若梨低头记录，掩饰发烫的脸颊，"另外，关于军需账目...""明日来我书房详谈。"姜道南系好衣带，临走时回头道，"带上你改良过的图纸。"季若梨捧着图纸站在书房外，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大人！那些商人分明是在哄抬物价！""按我说的做，先满足他们的要求。""可国库...""我自有打算。"门突然打开，几位将领面色铁青地走出来。季若梨犹豫着是否该改日再来，却听见姜道南的声音："季姑娘，进来吧。"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案几上摊开的奏折墨迹未干。季若梨无意间瞥见"军饷亏空"几个字，立刻移开视线。"坐。"姜道南指了指身边的蒲团，"图纸给我看看。"季若梨跪坐下来，展开改良后的军服设计图。她专注地讲解着双层内衬的结构，没注意到一缕发丝从鬓边滑落。姜道南忽然伸手，将那缕发丝别到她耳后。"这里，"他的指尖点在图纸某处，手臂不经意擦过她的肩膀，"可以再加个暗袋。"季若梨点头记下，忽然发现案几下露出一角手稿。她下意识瞥了一眼，看到"商税改制"几个大字。"季小姐对在下的草稿这般感兴趣？"姜道南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廓。季若梨慌忙转身，险些撞进他怀里。两人在飘着梨花香气的书柜前形成暧昧的咫尺距离。她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能闻到他身上沉水香混着墨汁的气息。"我、我只是..."她的声音细如蚊呐。姜道南低笑一声，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无妨。这些本就是要公开的新政。"他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竹简，"倒是军需方面，有件事需要季姑娘协助。"季若梨死死攥着缰绳，感觉身下的枣红马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她颠下去。姜道南牵着马走在前面，肩膀因憋笑而微微抖动。"姜大人若是笑出声，明日我就让全城的绣坊都给您做桃红色的官服。"季若梨咬牙切齿地说。姜道南终于笑出声来："季老板谈生意时雷厉风行，怎么到了马背上倒像受惊的兔子？"他拍了拍马脖子，"小红很温顺的。""它叫小红？"季若梨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匹高大的战马。"我临时起的。"姜道南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腿夹紧马腹，对，就这样..."他突然翻身上马，落在季若梨身后。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双手从她腰间穿过握住缰绳。季若梨瞬间僵直了身体。"放松，"姜道南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淡淡的笑意，"跟着我的节奏呼吸。"马匹小跑起来，颠簸中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季若梨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与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渐渐同步。"为什么要学骑马？"她试图转移注意力。姜道南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军需运输需要经过北郊那片林地，马车进不去。"他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而且...最近有几批军马出现异常，我需要你的眼睛帮我看看。"就在这时，小红突然扬蹄嘶鸣。季若梨惊叫一声向后仰倒，落入一个带着沉水香气的怀抱。天旋地转间，姜道南的手掌垫在她脑后，两人滚落在厚实的草甸上。"可有受伤？"他撑起身子，发丝垂落扫过她的脸颊。季若梨怔怔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忽然瞥见一滴鲜血从他袖口渗出。"你受伤了！"她慌忙扯开他衣袖，一道狰狞的刀伤赫然入目。姜道南迅速掩住伤口："上月巡查漕运时的小意外。"见她眼眶发红，他放软声音哄道："若梨若是心疼，不如每日来替我换药？"烛火噼啪爆响，季若梨揉着酸痛的脖颈抬头，发现对面姜道南支着额头睡着了。奏折从他膝头滑落，露出「请斩妖言惑众之商妇」的刺目字句。她的心猛地一沉，轻手轻脚取下自己的披风，却被他突然攥住手腕。姜道南眼底毫无睡意，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脉搏："那些奏折你都看到了？""为何不告诉我有人要杀我？"季若梨声音发颤。"因为..."他起身将她困在书架间，目光灼灼似要将人融化，"我要等他们自己跳出来，永绝后患。"他的鼻尖几乎触到她的，却在最后关头退开，从袖中取出鎏金请柬："三日后太后寿宴，敢不敢与我演场戏？季若梨接过请柬，指尖与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般微微一颤。"什么戏？""让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我姜道南护着的人。"季若梨摩挲着请柬上的凤纹，忽听墙头传来石子轻叩。姜道南玄衣夜行蹲在墙头，晃着个青瓷小瓶："说好每日换药，季老板要食言？"她提着裙摆跑到墙下，被他拦腰抱上梨树枝桠。月光透过花影斑驳洒落，姜道南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这伤其实早该好了，但..."冰凉的药膏抹上伤口，他的呼吸突然变重："但若梨手指这么凉，倒比任何伤药都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