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知君归——穿书成女主后爱上腹黑男二 第2章 腹黑男二重相识

刚蒙蒙亮，季若梨就坐在了书房里，面前摊开着季家所有产业的账册。烛火摇曳，映照着她紧锁的眉头。"周伯，这些账目简直是一团乱麻。"季若梨揉了揉太阳穴，"三间绸缎庄去年盈利少了三成，却没有人追查原因？"老管家周伯站在一旁，面露难色："小姐，自老爷去世后，各处的掌柜们...唉，都觉得小姐年轻不懂经营，渐渐就懈怠了。"季若梨冷笑一声。她前世可是经济学毕业的编辑，这些账目上的猫腻哪里逃得过她的眼睛。"传我的话，让城南绸缎庄的掌柜午时前来见我。还有，准备一套合身的男装，我要亲自去看看我们季家的铺子。""男装？"周伯惊得瞪大了眼睛，"小姐，这可使不得啊！若是被人认出来——""我自有分寸。"季若梨打断他，"现在季家内忧外患，若还拘泥于这些虚礼，迟早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周伯还想劝阻，却在看到季若梨坚定的眼神后叹了口气，转身去准备了。一个时辰后，季若梨站在铜镜前，几乎认不出自己。青黛将她的长发束成男子发髻，一身靛青色长袍衬得她身姿挺拔。周伯找来的这身衣服意外地合身，加上季若梨本就高挑的身材，活脱脱一个清秀少年郎。"小姐...不，公子这样打扮，可真俊俏。"青黛红着脸说。季若梨勾起嘴角，拿起一柄折扇："叫周叔备马，我们从后门出去。"城南是洛安城最繁华的商业区，季家的绸缎庄就坐落在主街的黄金地段。季若梨骑着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街景。古色古香的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空气中飘荡着各种食物的香气——这一切远比书中描写的更加鲜活。"公子，前面就是咱们的绸缎庄了。"周伯低声提醒。季若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栋两层楼的大铺面映入眼帘，门楣上挂着"季氏绸缎"的匾额。然而本该热闹的店铺前却门可罗雀，对面的"骆家绸缎"反倒是顾客盈门。"有意思。"季若梨眯起眼睛，"周叔，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她刚下马，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街角处，几个衣着华贵的商人围着一个年轻男子，言辞激烈。"姜大人，您这新政是要断了我们的生路啊！""是啊，提高工匠工钱，那我们赚什么？""您一个京城来的官员，懂什么经商之道！"被围在中间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一袭墨蓝色长袍，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几分不羁。面对众人的围攻，他却不慌不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季若梨心头一震——姜道南！原著中的男二，表面浪荡不羁，实则心系天下的朝廷官员。按照剧情，他应该在一个月后的花灯会上才会与女主相遇，怎么提前出现在这里？"诸位，"姜道南开口了，声音清朗，"新政不是为了断谁的生路，而是为了让工匠们有尊严地活着。你们给的那点工钱，连温饱都成问题。""姜大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胖商人怒道，"工钱涨了，绸缎价格就得涨，到时候卖不出去，大家都喝西北风去！"姜道南正要回答，季若梨已经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这位兄台此言差矣。"她刻意压低声音，行了个男子礼，"提高工钱未必会导致价格上涨。"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姜道南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哦？小兄弟有何高见？"胖商人轻蔑地问。季若梨不慌不忙地展开折扇："高见不敢当。只是在下以为，提高工钱若能换来工匠更高的积极性和忠诚度，生产效率提升，次品率下降，长远来看反而能降低成本。"姜道南的眼睛亮了起来。"再者，"季若梨继续道，"工匠们有了余钱，也会成为消费者，市场需求扩大，对诸位只有好处。姜大人的新政，实则是为诸位培养未来的顾客群啊。"商人们面面相觑，一时语塞。姜道南轻笑一声，走到季若梨身边："这位小兄弟见识不凡，不知如何称呼？"季若梨心跳漏了一拍。近距离看，姜道南比她想象的还要英俊，那双含笑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在下...季安，字子宁。"她随口编了个名字。"季公子。"姜道南拱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知可否赏脸，一同用个午膳？"季若梨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一刻钟后，两人坐在了城南最好的酒楼"醉仙楼"的雅间里。姜道南点了几道招牌菜，又要了一壶梨花酿。"季公子年纪轻轻，对经商之道却颇有见地。"姜道南为她斟了一杯酒，"可是家学渊源？"季若梨谨慎地回答："家父做些小生意，耳濡目染罢了。姜大人才是令人敬佩，为工匠谋福祉，不畏权贵。"姜道南摇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什么不畏权贵，不过是...算了，不说这些。季公子可知道，为何我今日会在绸缎庄附近与那些商人争执？"季若梨摇头。"因为那一片的绸缎工匠生活最为困苦。"姜道南的眼神变得深邃，"我走访过他们的住处，一家五口挤在一间漏雨的茅屋里，孩子连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而那些商人..."他冷笑一声，"一匹上等绸缎的利润，足够一个工匠家庭生活半年。"季若梨心头一震。这与原著描写的"浪荡公子"形象大相径庭。眼前的姜道南分明是个心系百姓的理想主义者。"姜大人心怀天下，令人敬佩。"她真诚地说，"不过，单靠提高工钱恐怕难以根治问题。""哦？季公子有何高见？""建立工匠行会，制定统一工钱标准；设立奖励机制，鼓励技术创新；甚至可以..."季若梨差点说出"股份制"三个字，急忙改口，"让优秀工匠参与分红。这样既能保障工匠利益，又能促进产业进步。"姜道南眼睛越来越亮，突然伸手握住季若梨的手腕："季公子，你可愿来我府上做幕僚？"季若梨的手腕被他握住，一股暖流从接触处蔓延开来。她急忙抽回手，掩饰性地端起酒杯："姜大人抬爱了，在下...家中尚有事务，恐怕难以从命。"姜道南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歉意地笑了笑："是我冒昧了。不过，季公子若有空，随时欢迎来我府上探讨。我住在城东的姜府，很好找。"两人又聊了些商业上的见解，越聊越投机。季若梨惊讶地发现，姜道南对经济之道的理解远超这个时代的平均水平，许多观点甚至与现代经济学不谋而合。"时候不早了，在下该告辞了。"眼看日头西斜，季若梨起身拱手。姜道南似乎有些不舍，但也起身相送："今日与季公子一席谈，受益匪浅。希望不久后能再会。"走出醉仙楼，季若梨长舒一口气。这次偶遇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却也让她对姜道南有了全新的认识。原著中那个被女主一再忽视的男二，原来如此...耀眼。可是，按照原著中花灯会上所说，男二可是对女主一顿骂，一点都没有口下留情的意思。季若梨边在街市上信步走着，边回想起原著中的花灯会桥段。“对对对，当时的女主正在河边放许愿灯，她许的愿便是得到男主生生世世的爱，如果能够如愿，便以十年的寿命作为交换。”季若梨碎碎念着“十年寿命作为交换？不是妥妥的恋爱脑吗？怪不得男二要骂醒她！可惜了，可惜了！”回到季府已是黄昏。季若梨刚换回女装，周伯就匆匆赶来："小姐，骆公子又来了，正在花厅等候。"季若梨皱眉："他又来做什么？""说是...来提亲的。"季若梨冷笑一声："看来昨天的教训还不够。青黛，更衣，我去会会这位骆公子。花厅里，骆淮一身华服，正悠闲地品茶。见季若梨进来，他立刻起身，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季小姐，昨日是在下唐突，特来赔罪。"他深深一揖，"同时也有一事相求。"季若梨不动声色地坐下："骆公子请讲。"骆淮直视她的眼睛："在下想求娶季小姐为妻。"尽管早有预料，季若梨还是被他的直接惊了一下。"骆公子说笑了。"她淡淡地说，"妾身新寡不久，暂无再嫁之意。"骆淮叹了口气，表情诚恳："季小姐，恕我直言。季家如今处境艰难，各方虎视眈眈。若得骆家庇护，不仅能保全季家产业，更能发扬光大。我是真心仰慕小姐才学品德..."季若梨几乎要为他精湛的演技鼓掌了。若不是亲眼见过他与那伶人的亲密，她说不定真会被打动。"骆公子好意，妾身心领了。"她平静地说，"只是婚姻大事，需从长计议。"骆淮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很快又恢复温文尔雅："自然，自然。不过..."他压低声音，"我听说朝廷正在物色南方军需的供应商，这可是个大好机会。若季骆两家联手，必能拿下这单生意。"季若梨心头一动。军需供应？这不正是早上姜道南与那些商人争执的缘由吗？"多谢骆公子告知。"她不动声色地说，"容妾身考虑几日。"骆淮满意地笑了，又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他一走，周伯立刻从侧门进来："小姐，老奴刚收到消息，朝廷确实在物色军需供应商，三日后在知府衙门举行竞标会。"季若梨眼睛一亮："周伯，立刻召集所有掌柜，我要重新整顿季家产业。还有..."她顿了顿，"查查姜道南姜大人的底细，越详细越好。"夜深了，季若梨独自站在梨园中，望着满天星斗。短短两天，她的穿越生活已经远比想象中精彩。骆淮的阴谋，姜道南的理想，季家的危机...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远比原著复杂的世界。而她，不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季若梨了。一片梨花瓣飘落在她掌心。季若梨轻轻握紧拳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三日后知府衙门的竞标会，或许就是她与姜道南"正式"相识的场合了。不知道当他发现那日与他相谈甚欢的"季公子"，就是季家大小姐时，会是什么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