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新装修的前台区域,小姜正指挥工人将李荀的金色简介招牌悬挂在正中央最醒目的位置。
陆续签约的治疗师们的招牌也在加紧制作,整齐地排列在展示墙上。
李荀轻轻合上治疗室的门,手中的评估表上详细记录着刚才那位Alpha客户的状态变化。
从最初的焦躁不安到完全放松,整个过程堪称教科书级别的疏导案例。
休息区里,几位新入职的治疗师正在交流心得。
见到李荀出来,众人立即停下谈话,恭敬地打招呼
"大家辛苦了。"李荀微笑着点头,顺手接了杯咖啡走向前台。
一束包装精美的香槟玫瑰静静摆放在接待台上,淡雅的花香在空调风中若隐若现。
李荀抽出贺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李荀收"三个字,字迹清秀工整。
"又是匿名送来的?"李荀挑眉,修长的手指抚过娇嫩的花瓣。
这种品种的玫瑰恰好是他最喜欢的。
小姜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马尾辫一甩一甩的:"花店送过来的,花店说送花人特意要求每周一三五准时配送,神神秘秘的,荀哥,你知道是谁吗?"
李荀看着卡片摇头。
治疗室的窗帘微微飘动,Alpha客户缓缓睁开眼。
密闭空间里残留的安抚信息素让他产生本能的依赖,看向李荀的眼神带着朦胧的眷恋。
"李医师..."年轻Alpha耳尖泛红,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沙发边沿,"下次...还能预约您吗?"
李荀保持着专业的微笑,将评估表递过去:"公司会根据您的需求匹配合适的治疗师。"他巧妙避开对方期待的目光,起身拉开窗帘,"今天疏导很成功。"
深夜十点,李荀终于结束最后一个预约。
过度使用信息素让他腺体发烫,整个人像被抽空般疲惫。
车上混杂着七八种Alpha信息素的味道,熏得他太阳穴直跳。
陈墨迎接李荀闻着他身上杂七杂八混乱的信息素,捏着鼻子把人丢浴室:“洗干净再出来。”
温热的水流冲走一身疲惫,李荀突然想起什么,隔着门喊道:"对了,帮我把车里的花拿进来!"
陈墨疑惑什么花,车库昏暗的灯光下,那束玫瑰在副驾驶上格外刺眼。
贺卡上烫金的"永远爱你"四个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陈墨的指关节发出危险的咔响。
"谁送的?"
浴室门开,李荀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陈墨阴沉的脸色后愣住:"...不是你送的?"
两人面面相觑。
对于是谁送的花李荀不知道,后面也没收到过,就彻底抛之脑后。
李荀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三个月之后,日程表密密麻麻填满了各种预约。
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好好休息了。
最受影响的莫过于陈墨。
自从李荀的工作量暴增,两人相处的时间被压缩到仅剩睡前的短暂时刻。
虽然他们约定好每晚必须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以维持感情,但对陈墨来说,这样的亲密远远不够。
这天深夜,李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倒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浴室的水声停了,陈墨带着一身水汽爬上床,不由分说就把人捞进怀里,埋头在李荀后颈的腺体处深深吸气。
"好香啊,你怎么这么香......"陈墨的鼻尖在敏感的腺体上来回磨蹭,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渴望。
李荀闭着眼睛轻哼:"别闹...今天释放太多信息素了,累......"
"辛苦了。"陈墨嘴上这么说,手臂却收得更紧,让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沉默片刻后,陈墨突然开口:"明天我要临时出国一趟,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他顿了顿,"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李荀闻言一愣,随即故作轻松道:“当然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李荀伸手摸了摸冰凉的床单,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失落。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被繁忙的工作冲散,预约的客人一个接一个,他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更没空想别的。
直到下班,李荀才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回到家。
他机械地给兴奋摇尾巴的蛋蛋倒满狗粮,刚要瘫在沙发上休息,门铃突然响了。
"谁啊......"李荀拖着步子去开门,发现是个外卖小哥。
"您好,您的外卖。"
李荀困惑地皱眉:"我没点外卖啊?"
"是一位姓陈的先生订的。"外卖小哥核对订单信息。
李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侧身:"哦...放进来吧。"
外卖包装异常精致,是个足有半人高的保温箱。
送走外卖小哥后,李荀立刻给陈墨打了视频电话。
屏幕那端很快出现alpha英俊的面容,背景看起来是在机场贵宾室。
"你干嘛突然给我点外卖?"李荀把手机支在餐桌上,一边拆包装一边问。
保温箱里整齐码放着四菜一汤,还有他爱吃的布丁。
陈墨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这家餐厅的主厨是我朋友,食材和卫生都有保证。"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我不在的时候,你别又拿泡面应付。"
"怎么会......"李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本来确实打算随便泡个面了事,现在被戳穿心思,耳尖微微发烫。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李荀舀了一勺布丁送进嘴里,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莫名觉得少了些什么。
视频那头的陈墨闻言唇角微扬:"大概需要一周时间。"他忽然凑近屏幕,深邃的眼睛直视过来,"怎么,想我了?"
李荀耳根一热:"我就是随口问问。"他低头又挖了一大口布丁,避开对方灼人的视线。
陈墨低笑一声,那笑声通过扬声器传来,震得李荀心尖发麻
挂断电话后,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整个房子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李荀机械地咀嚼着食物,突然觉得餐厅大得离谱。
蛋蛋蹭过来把脑袋搁在他脚上,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像是在问另一个主人去哪了。
"看什么看..."李荀揉了揉狗子的耳朵,声音却软了下来。
明明在出租屋的那两年,自己也是一个人吃饭、睡觉、生活。那时候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却觉得餐椅空着的那一侧格外刺眼。
他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把剩菜仔细装进保鲜盒,这是和陈墨生活后养成的习惯,那个alpha总说他浪费食物。
路过餐厅酒柜时,李荀的脚步顿了顿,又折返回来。
玻璃柜门映出他疲惫的倒影,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一杯下肚,醉意慢悠悠地浮上来。
李荀摇摇晃晃地洗漱完,倒在床上时习惯性地往旁边伸手,却只摸到冰凉的床单。
他把自己蜷进陈墨常睡的那一侧,枕头上残留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才没有想你..."他嘟囔着把脸埋进枕头,却在熟悉的alpha气息中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接连几天独守空床的日子,李荀好不容易习惯了枕边空落落的感觉。
可就在他渐渐适应时,身体却背叛了他。
这天清晨,他是被一阵燥热惊醒的。
后颈腺体突突跳动,全身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薄汗将睡衣黏在背上。
李荀昏沉沉地支起身子,立刻被一阵眩晕击中,是发热期来了。
他咬着牙摸到手机,指尖都在发颤。
临时取消未来三天所有预约时,连声音都带着不自然的沙哑。
挂掉最后一个工作电话,他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瘫回床上。
身体里仿佛有岩浆在流淌。
李荀踉跄着去厨房连灌三杯冰水,水流过喉管时带来短暂的清凉,可下一秒更凶猛的热潮就反扑上来。
他死死抓住料理台边缘,指节都泛了白。
没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Omega的本能开始疯狂叫嚣,每一寸皮肤都在渴望被触碰。
"陈墨......"这个名字无意识地从唇间漏出,又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戛然而止。
李荀狼狈地逃回卧室,整个人蜷进被窝深处。
棉被上残留的气息淡得几乎闻不到,却让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将脸埋进去深深吸气。
半梦半醒间,手机似乎响了一声。
可高热让思维像浸在水里,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意识再次沉入混沌的黑暗。
最糟糕的时刻在傍晚来临。
李荀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床单都被汗水浸透了。
身体烫得吓人,后颈腺体肿得发痛,omega信息素失控地溢满整个房间。
他跌跌撞撞地翻出应急药盒,颤抖着给自己注射舒缓剂。
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时,李荀仰着头急促喘息。
药效来得缓慢而折磨,他不得不放轻呼吸,像对待易碎品般小心调节着紊乱的信息素。
镜子里的人影满脸潮红,眼里泛着水光,别开了脸。
当体温终于降到安全范围,李荀精疲力竭地倒在沙发上。
蛋蛋担忧地凑过来舔他的手,他揉了揉狗子的脑袋,突然很想听听那个alpha的声音。
可拿起手机时又犹豫了,陈墨在国外处理要事,自己还是不要打搅他了。
发热期终究只是生理现象,李荀在心里默念着医学常识。
没有Alpha的安抚固然难熬,但Omega的身体机制本就可以独立度过这段时期,只是过程会格外漫长而痛苦罢了。
半梦半醒间,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撕开混沌的意识。
李荀艰难地摸索着接起电话,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歪?"
"声音怎么这样?"陈墨的声线瞬间绷紧,透过听筒都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你生病了?"
李荀把脸埋进沁凉的枕头,试图压制住一声即将溢出的喘息:"没事...就是有点着凉。"
他攥紧被单的手指关节发白,后颈腺体突突跳动着,像有把小刀在里头搅动。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陈墨似乎在快速整理文件:"吃过药没有?"
"吃过了..."李荀急促地深呼吸,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别担心。你那边...工作还顺利吗?"他故意转移话题,指甲却已经深深陷进掌心。
"很顺利,再过两天就能回来。"陈墨的语速比平时快,"李荀,你是不是很难受?明天请假吧。"
热潮又一次席卷而来,李荀咬住下唇忍住颤抖:"嗯...我会照顾好自己。"他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透,黏在滚烫的皮肤上,"你别担心...我困了,先睡了。"
挂断电话的瞬间,李荀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瘫软下来。
他仰面躺着,任由一波又一波的热潮冲刷身体。
这次他没有去拿舒缓剂,药物用多会产生依赖,更何况他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正可耻地期待着两天后的拥抱。
窗外月光如水,李荀在辗转反侧中迷迷糊糊地想,原来习惯了一个人的体温后,独自治愈发热期会这么寂寞。
蛋蛋不知何时跳上了床,毛茸茸的身体贴在他发烫的脚边,带来些许安慰。
"就两天..."他对狗狗说,也对自己说。
后颈腺体还在隐隐作痛,但似乎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侦探陈墨启动:是谁送的花?
逐一排查寻找嫌疑犯,将威胁逐一排除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咸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