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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赋:全江湖都是我娘的旧情人 第2章 入尘世

作者:古璟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2-01 07:26:38 来源:文学城

风在耳边呼啸,卷起身后不绝于耳的喊杀声。

殷长歌将轻功催动到极致,青衫在官道上掠成一道模糊的影子。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奔跑过,山间修炼多是静心凝神,于方寸之地腾挪,何曾有过这般亡命奔逃。

内息因方才的激战与此刻的狂奔而隐隐震荡,握着辟水剑的手心亦沁出薄汗。

师父——姬沧——朝月圣教——

沧海盟——白子墨——

这些字眼在他耳边疯狂炸响中,那个陪伴了他十多年的人,那个教他仁心持正,剑道守护的师父,究竟是何身份?那些人口中的邪教徒姬沧,又与师父有何关系?那张终年不摘的银白面具下,隐藏的究竟是怎样的面容和过往?

无数疑问盘旋心头,交织成一片他无法穿透的迷雾。

“小魔头,哪里跑!”

厉喝声自身后迫近,一道凌厉的刀风劈向后颈。殷长歌头也未回,仿佛脑后生目,身形向左一滑,刀锋擦着衣角掠过。他手腕顺势向后一抖,辟水剑如活水般流转,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

“嗤啦”一声裂响,偷袭者的衣袖应声绽开,手臂被剑锋割开一道深长的口子,鲜血刹时渗出。那人骇然止步,脸上满是惊疑,殷长歌凭借这一剑的反震威力,速度再增几分,与之拉开了数丈距离。

尽管如此,他心中并无半分得胜之喜,只有一片浸透骨髓的冰凉。惊鸿剑法,师父称之为“月下惊鸿,水中游龙”,讲究的是灵动机变,一击必中。他从未想过,这般优雅凌厉的剑法,第一次真正对敌,竟是用在摆脱这群视他为邪魔外道之人的追杀。

师父教他剑法时,可曾想过今日?

道路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竹林,殷长歌毫不犹豫地折身钻入。竹影婆娑,天光骤黯,身后的喊杀声也被竹林筛得稀薄,变得遥远了些。他不敢停留,在竹林深处疾掠奔走,依靠着山间练就的敏锐感知,熟练地避开横斜的枝桠与垂落的枯藤。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胸腔如灼,双腿灌铅,身后的声音终于渐渐消失。他靠在一根粗竹上剧烈地喘息,汗水沿着额角滚落,一滴一滴砸入尘泥。

暂时安全了。

殷长歌低头看着手中的辟水剑,清冷的剑身映照着竹叶缝隙中漏下的点点碎光,如同散落的月华。这柄至坚至韧的宝剑,如今却成为了祸端之源。那些人认得它,因为它曾在邪教妖女叶九幽手中饮血,更因为它似乎与神秘的沧海盟,武林人闻之色变的朝月圣教,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辟水剑——惊鸿剑法——”

他喃喃自语,记忆中师父的身影从未如此模糊而陌生。他的不告而别,真是去了北齐沧海盟?还是与他不为人知的真实身份有关?

还有那个“阎王叩”,那个来自大光明宗的妖女叶九幽——茶棚中零碎的对话再次回响,他们口中的旧事,似乎与他的师父,或者说与姬沧,有着挣脱不开的干系。他甚至隐隐觉得,这一切或许与他也有关。这些年来,每逢向师父问起身世父母,他总是讳莫如深。此刻,无数画面翻涌而出,将他的思绪搅得一片混沌。

他必须弄清这一切。

不仅要找回师父,更要彻底弄清这些扑朔迷离的过往。

殷长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尽快摆脱后方紧跟不舍的追杀。他辨了辨天色和方向,决定不再走官道,而是沿山林边缘继续向北。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沧海盟,那是师父留下的唯一的线索,也是他如今查明真相的唯一途径。

他在林间小心穿行,饿了便采摘野果,渴了便寻找山泉,夜晚则寻一棵大树遮蔽,或在岩石下栖身。山野生活他并不陌生,只是心境已与从前截然不同,曾经的宁静被焦灼、疑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伤痛取代。

数日后,殷长歌绕开城镇,终于接近了一座看起来颇为繁华的城池。

城墙高耸,城门上方悬挂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武缘城”三个大字。城门下人来人往,车马不绝,守卫十分森严,几名身穿铠甲的官兵正在逐一盘查入城之人。

殷长歌心中微动,他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城郭,也从未见过如此严密的盘查,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那里揣着师父留下的素笺,此刻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随着人流缓缓向前,他心底越来越紧张,终于轮到他时,一名官兵忽然伸手拦住了去路。

“站住,从哪里来的?公验何在?”

殷长歌一怔,“公验——是何物?”

那官兵眉头一蹙,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少年衣衫陈旧,面有尘色,手中又紧握一长条布包,神色顿时警惕起来。

“没有公验,那你就是流民?看你的年纪和模样,难不成是安南逃窜来的犯人!”

殷长歌面皮一僵,慌忙摇头,“我不是逃犯,我只是——来寻人。”

“寻人?”另一名官兵冷笑道,“凡入城而无公验者,一律视作奸细或逃犯!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两名官兵已一左一右扑了上来。殷长歌虽不愿伤人,但本能的反应快于思考,身形一矮,脚下飞错,眨眼间便从二人间的缝隙中滑了出去。

“还敢反抗!”为首的官兵勃然大怒,拔刀便向少年砍来。

殷长歌不愿纠缠,转身向城外疾退。他的轻功虽未至化境,但在山间苦练多年的身法远非常人可比,几个起落已冲出包围,朝着来时的山林疾奔而去。

身后传来官兵的怒吼和俊马疾蹄,他不敢回头,一路奔入密林深处,直到确认无人追上,才靠在一棵古树下喘息。

低头看着一身狼狈,他心中一片冰凉。

他不过是想寻回师父,可这茫茫人世,竟连一条路都不容他走。

殷长歌在山中躲藏了两日,期间以野果山泉果腹,入夜则宿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下山这段时日以来,他渐渐明白了许多,更清楚若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他将寸步难行。

从前师父教他“剑道在心不在形”,可直至踏入这万丈红尘,他才恍然发觉,若无形,连路都走不通。

他必须有一个身份,一个不引人注目,又能方便他打听师父消息的伪装。

这一日,他在山涧中掬水净面,望着水中的倒影,忽然想起师父曾说江湖中有易容之术,精此道者不但可以改变容貌气质,甚至可以变换年岁性别。他虽不曾亲见,也不知其中玄机,但这无疑给了他提示。

想起那日在茶棚中,那个叫做解缙的男人见到他的形貌后,对他的剑法和身份的猜测,朝月圣教、沧海盟、辟水剑,这些名号都在无形中成为他身上的枷锁,他必须彻底隐去这些存在。

一念至此,他以山泥涂抹脸颊,将发髻打散后随意束起,看上去如同寻常的山野少年。想了想仍觉不足,又从林中寻来几株草药,捣碎后涂在脸上,制造出几处“疮疤”,虽不算逼真,但狰狞的模样足以令人不愿细看。

再一低头望见手边的辟水剑,耳边不禁响起师父赠他剑时的话。辟水剑乃天地灵物,但煞气极重,凡铁木之鞘触之即腐,唯有北海寒玉可为匣。

当年师父以自身内力强行封印,此剑方得以粗布包裹。如今师父不在,封印渐消,剑芒时有外泄,一旦被高手察觉异常,极易招来祸端。为防意外,他撕下衣角,将辟水剑重新包裹严实,藏于行囊最深处。

做完这些,他不打算再贸然入城,转而走向城郊的村落,或许可以从中换来一些干粮盘缠,甚至弄到一份“公验”。

沿山道下行,不多时便见一处炊烟袅袅的村庄,村口几个孩童正在玩耍,见他走来纷纷好奇地张望,待看清他脸上的“疮疤”后,又吓得惊叫四散,更有甚者当场大哭。

殷长歌瞬间手足无措,想上前又不敢,只能隔着数丈远的距离,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你们别怕,我不是恶人,只想换些食物——”

一名鬓发花白的老者闻声而出,抱起啼哭的孩童轻哄了两声,待孩子停住抽涕才抬眼打量殷长歌。见他虽衣衫破旧,面容狰狞,但身形挺拔,目光清澈,不似歹人,便问:“外地来的?可有路引?”

殷长歌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我——是从南边逃难来的,与家人失散了,如今只剩我一人。”

老者叹了口气,目中现出悲悯,“如今世道不太平,听说去年南边刚打完仗,你这样的少年人独自在外,实在不易。”

殷长歌听得一涩,犹豫了一下道:“请问——您可有食物?我想用这些果子换点干粮。”

老者瞧也不瞧那些野果,连连摆手,“北边战事不断,赋税一涨再涨,村里人自家口粮都紧巴,哪有余粮换果子?没有没有。”

殷长歌神情一黯,僵在了原地。

许是见少年人实在可怜,老者抿了一下唇,多道了一句,“村东头的张猎户前几日伤了腿,眼下正缺帮手,你若愿意不妨试试,兴许能从他那里换来一顿饭食。”

殷长歌面上一喜,连忙躬身道谢。

在老者的指引下,殷长歌来到张猎户家中,那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汉子,身材壮硕,左腿打着夹板,外面缠着布条。殷长歌进来时,他正坐在院中磨刀,听得来意,他上下打量了几眼,“会爬山吗?能否辨认兽迹?”

殷长歌应道:“我在山中长大,这些都会。”

“那好。”张猎户点了点头,“你帮我打几天下手,我管你吃住,再给你几个铜板。不过你得记住,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准惹事,也不准多问。”

殷长歌听得他的语气,心中隐隐不安,却不敢表露出来,只郑重地应下。

张猎户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殷长歌刚想开口,忽然心头一动,想起师父提起母亲为他取过的小名,于是回道:“我叫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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