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眨了眨眼,身体一时间定住,有些不太敢相信。
他这个点不应该已经回去了吗?
秦向松:“之前不是说自己听力挺好,还需要我再重复吗?”
谢初夏收回步子,连忙按照他之前的要求应答:“好的,秦向松,我马上过来。”
紧接着,她又回头颔首鞠躬:“林大哥,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坐他的车吧。”
林彦看着对面车上的男生陷入沉思。
这个名字他听林雅丽在家提过很多次,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原来自己妹妹喜欢的男生长这个样子,虽说相貌不错,但性格很一般,感觉不太好相处。
秦向松察觉到对面审视的目光,也毫不客气地凝视回去。即使是面对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男人,他却并无半分怯场。
直到司机发动引擎,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彻底结束。
谢初夏一上车就觉得里面的气压低沉沉的,秦向松扭过头用手撑着脸,望着窗外不说话。
她说话活跃气氛:“秦向松,你家的车可真大啊。”
秦向松:“……”
谢初夏:“我还以为你已经和大家一起走了呢。”
秦向松:“……”
谢初夏:“谢谢你让我搭车。”
秦向松:“……”
一连几次,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没有接话。
司机老钟都有些看不下去,便开口问:“小姐,你要去哪里?”
谢初夏:“我要去附近的那个德仁药店。”
这时秦向松才不冷不淡地开口:“受伤了?”
谢初夏耸肩:“没啊。”
秦向松眯眼:“那你棉服破的洞是新时尚?”
“啊?”谢初夏天都塌了,低头查看衣服。
果然在靠近肩部的位置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里面的棉花还在往外冒。
谢初夏懊恼道:“早知道爬树的时候把外套脱掉了。”
秦向松蹙眉:“爬树?”
谢初夏一股脑地分享:“是啊,我去上厕所的时候迷路了,偶然看见林大哥的猫在树上就爬上去帮忙抱下来了。”
秦向松揶揄:“林大哥?你们很熟吗?”
谢初夏点头,解释道:“他是雅丽的哥哥,我们也才刚认识。”
“那么热心要不给你颁个见义勇为奖?”他语气中有嘲讽的意思。
谢初夏完全没听出来,还真诚地问:“真的可以吗?到哪里领啊?还是大城市好,连救小猫都有奖励。”
秦向松忍不住开怼:“听不出来我在讽刺你。”
谢初夏一脸无辜:“为什么要讽刺我?我明明做了件好事啊。”
秦向松阴阳怪气道:“你以为自己是猴子。”
谢初夏挠头:“可我本来就属猴啊。”
秦向松:“……”
老钟时不时打量后视镜,他还是第一次见秦向松说那么多话。
真的是稀罕事。
……
到药店买完药后,车平稳地开了一段距离,谢初夏却觉得头越来越晕,刚刚喝的果汁和吃的东西都在胃里跳舞。
她和秦向松之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谢初夏突然凑过去,低声道:“可以先在路边停一下车吗?”
秦向松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谢初夏用手捂着嘴:“因为我有点……”
还没说完,前面就来了个减速带,随着车身一阵颠簸,她再也控制不住恶心的感觉,将那些东西倾泻而出。
更糟糕的是由于刚刚两个人说话靠得很近,颠簸中她全吐秦向松怀里了。
只见他衣服上已经污秽不堪,不忍直视。
“谢初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你……”
谢初夏一脸惊恐,颤颤巍巍把后半句话说完:“因为我有点想吐……”
要不是她没有心眼,秦向松是真的会怀疑这是蓄意报复。
前面的司机老钟突然想起:“少爷,副驾驶有你让我带的礼服,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车在离目的地的不远处停下。
秦向松打开车门,准备下去把外套扔了。
谢初夏急忙阻止:“别扔啊!”
秦向松嫌弃到了极点:“不扔留着发霉?”
谢初夏心虚道:“还怪不好意思的,我拿回去给你洗吧。”
秦向松:“……”
谢初夏见他没反对便壮着胆子拿过准备跑路:“今天谢谢你,就送我到这吧,前面是小巷,车开不进去。”
说罢,她就溜之大吉。
秦向松回到车上换宴会的礼服,老钟正准备掉头。
他瞥见不远处有几个黄毛皮裤的人聚集在一起,便随口说:“这地方看起来不太安全啊,小混混挺多。”
秦向松抬头一看,这些人去的地方正是刚刚谢初夏消失的方向。
*
太阳下山,天色渐晚。
小巷里年久失修的路灯接触不良,有一下没一下地闪着。
谢初夏还是第一次回那么晚,毕竟放学时间很早,她甚至还有时间帮大伯父家的超市做收银工作。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可这并不管用,脚步声越来越近,听上去还不止一个人,是好几个人。
谢初夏刚开始还抱着是路人的想法,自我安慰地往后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身后跟着五个社会青年,他们都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谢初夏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故作镇定地回头,直视前方的路,用余光寻找其他出路。
在经过一个分岔路口时,她深吸一口气。
“救命!”她突然大喊朝着亮灯的一边拼命狂奔。
“追!”后面为首的男人下达指令,“别让她跑了!”
由于不熟悉地形,谢初夏跑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更糟糕的是,周围的人听见呼救声也不会出来多管闲事。
大城市还真的是够冷漠,要是在小镇上,左邻右舍抄着家伙就出来了。
那些人紧随其后,气喘吁吁地赶来,大口呼吸。
“我去,这小娘们也太能跑了!”
“我就没见过比她还会跑的女生。”
“男生都没她会跑,累死我了。”
……
谢初夏背靠墙体,要不是太高了,又没有支点,她还真的能翻过去。
“你们是不是要钱?我把身上的都给你们。”她先发制人,将书包里仅剩的一百元掏出来递过去。
“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为首的小混混用钱甩她的脸,语气和动作都充满着威胁。
另一个小混混指出:“她手上这件外套是名牌,值好几万,还敢撒谎说自己没有钱。”
“这件外套不是我的。”谢初夏大气都不敢喘,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故作淡定地谈判:“你们放我走,我明天再带钱过来,我现在身上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了。”
“别想耍花招,我们不吃这一套。”小混混态度嚣张,“要么现在拿五万给我们,要么就滚回你的老家,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然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谢初夏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是从老家过来的?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眼见几人越靠越近,谢初夏慌了,彻底绝望。
“谢初夏!”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定睛一看,是去而复返的秦向松。
他穿着刚换上的宴会晚礼服,像个英俊的王子从天而降,逆着路灯向这边走来。不过靠近能够明显看出,秦向松口鼻处有大量因为剧烈运动而呼出的白雾。
为首的混混先是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
啧。
这人长得倒是不错,还挺高,看上去挺有钱,蛮有腔调。
“我劝你不要管闲事。”
秦向松面无表情地上前:“她是我的跟班,这件事我管定了。”
小混混戏谑道:“行啊,那你替她把钱出了。”
秦向松:“多少。”
“五万!”
“好。”秦向松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
这瞬间让他们觉得似乎要少了,答应得那么快,看来是个肥羊。
秦向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张没有密码。”
明明是被威胁的人,他这动作和表情却更像是在施舍乞丐,没有丝毫畏惧。
为首的小混混看不过眼,拿了银行卡,还上前挑衅般地捏他的肩膀:“拽什么拽?不就有点臭钱。”
秦向松面无表情地说:“把手拿开。”
小混混不屑地笑了:“不拿开又怎样?”
秦向松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为首的小混混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啊!”
凄厉的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打破平静。
为首的混混直接栽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嗷嗷直叫。
其他四个见状直接一拥而上:“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还敢动手打人!”
等谢初夏反应过来时,那些人已经倒了一地,正挣扎着起身,秦向松跌跌撞撞地奔向她:“愣着干嘛?赶紧走!真以为我能一打五?”
谢初夏回过神:“哦。”
……
混乱中,秦向松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拉着往前跑。
二人一路狂奔,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脚步追逐声终于消失。
确认周围安全,他松开谢初夏的手,踉踉跄跄地找到一面墙倚靠,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借着微弱的月光,谢初夏看见他捂着的右手在不停地流血,顺着指尖滴落到地面。
她上前,轻轻捧起他的手查看伤势:“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秦向松却直接甩开她的手,皱眉忍痛,无厘头地说了一句:“谢初夏,你可真够讨厌的。”
谢初夏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更不明白他此刻莫名的情绪。
谢初夏:“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秦向松:“点一首《狐狸精》送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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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