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湖边,夕阳光线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正好走到鹿角雕塑,迟暖莫名提议说待会儿洗完澡去宋时雪房间看电影,她说看恐怖片。
一般人定是不会优先选择这类题材,但迟暖突然想起之前有人在百度贴吧上说两个人适当看看恐怖片能让感情升温。
这点小九九必然是瞒不过我们宋老师,可是比起揭穿,她更想知道迟暖看电影时会做些什么。
“好。”宋时雪说。
“那宋老师,我们再买几罐酒和烤串怎么样?”
“买这些东西干嘛?”
“看电影肯定得吃点东西喝点东西呀,对吧,电影院都是这样的。”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们是在酒店,况且电影院可不能吃味道这么大的东西。”一针见血的合理逻辑。
“所以才更方便呀。”迟暖晃了晃宋时雪的手臂,扁扁嘴撒娇卖乖“你就答应我嘛,宋老师。”
好犯规!
喝了酒是方便,不论做什么都变得方便了。
宋时雪短暂地怔愣后意外地答应了迟暖。
她如果想要放纵,那就陪她放纵一次。
她想,这次或许不会再闹得难堪一晚上。因为是迟暖主动提出的,是迟暖想要的。
迟暖选了一部很经典的恐怖片——《电锯惊魂1》。是很多人的童年阴影,她倒是没看过,宋时雪也说自己没看过。
不过,她只对迟暖才这样说。
宋时雪看过可多恐怖片,主要集中在初中阶段,那段时间她爸妈天天吵得不可开交,只是还没到后期宋茂业酗酒家暴的程度。也足够搞得她整天麻木不仁的想着去看看恐怖电影或许能刺激一下感官。往往为了盖过争吵声还要把音量开到最大。
当时同龄的其他人通常觉得恐怖片吓人不敢看,可宋时雪觉得恐怖片是对当时那个自己的救赎。
迟暖为了融入氛围还特意把灯给关了。但她观影体验很不好,每每一到血腥吓人片段就会抱住宋时雪的手臂躲去背后,宋时雪脸色淡定如初,但是顺着继续往下看就能发现手臂被勒出的一条条红印子。
针对于罪魁祸首是谁,很显而易见的答案。
“迟暖,要不我们不看了?”宋时雪嗓音有些许无奈。
迟暖从背后冒出半个脑袋拿起枕头遮住半只眼睛声音哆嗦着“宋老师,我不怕。”她把枕头扔去一旁“之前我看恐怖片都没这么大反应的,真的。这次可能,可能是画面太血腥了。”
“你坐我前面来,每次到血腥片段我就捂住你的眼睛,可以吗?”宋时雪说完身子往后退了退双腿盘坐在一起。
迟暖看她,感到不可思议“真的吗?”
“嗯,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继续抓住我的手臂。”
就是有点遭罪。
“愿意愿意愿意!”迟暖坐到宋时雪身前。依旧熟悉的香味,目光向下移,还能看清睡裙下冷白无瑕的腿肉。
这种姿势还不至于那么那么糟,假设是坐在宋老师双腿之间,嗯,那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喉咙开始发干,抽起桌上一罐酒猛地喝下肚,连同脑袋中的坏想法跟着一起咽进肚子里。
迟暖酒量本来就一般,还偏偏不听劝买的是强爽,三罐。
在之后的时间,锡箔纸里面的烤串凉透了都还有三分之二。酒倒是喝下不少,除开宋时雪的一瓶,剩余足足有一罐半是迟暖喝的,她本来是打算最多喝一罐的。
哎,谁让美色误人呢。
电影刚好结束,迟暖晕乎乎倒进宋时雪双腿缝隙。
旁边幕布的光坠在迟暖脸颊上,粉扑扑的颜色更为显眼。
“喝醉的迟暖,好诱人。”宋时雪心里想着,手摸上她的脸,温度比平常高暖暖软软的更爱不释手了。
迟暖眉心蹙了蹙迷迷瞪瞪半睁开眼,忽的一下离开大腿靠坐起来,她眯起眸子直愣愣盯着宋时雪。
“迟暖,乖乖躺着。”宋老师语气柔得出水,可惜迟暖当前醉得厉害不能百分百体会到她的温柔。
她的左手抚摸上宋时雪膝盖整个人慢慢靠近声音糯糯地说:“宋时雪你好香啊,你怎么能这么这么香呀。”
“一闻见你的味道我就克制不住,好烦呀,真的好烦。”
“克制不住什么?”宋时雪琥珀色瞳孔中蕴起情动,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略带沙哑。
迟暖视线下移到嘴唇“克制不住的想要吻你,
忽明忽暗的光线如薄纱般漫过脸庞,在双方的颧骨处晕开一层朦胧的银辉。
迟暖在银辉下虚掩着眼,手中无意识去半掀起宋时雪的睡裙裙摆,膝盖上的另一只手缓缓上移到大腿内侧。
宋时雪睫毛微颤纯白的床单被她抓入五指每一处缝隙里。
“迟暖,你想干嘛?”她身体软绵绵的,仅留有语气慌乱不堪。
不愧是酒壮怂人胆。
“宋时雪,我想你亲亲我,亲亲我可以嘛?”
但幸好,没壮太烈,依旧是纯情小黑柴。
宋时雪没犹豫钩住迟暖的后脑勺轻吻上了她的唇。温温热热的气息使身体作出反应进一步发软随后倒进了床铺中央。和迟暖一并陷入那块漩涡中。
迟暖,这次是你先开始的。
她短暂离开那张让她流连忘返的唇,伸手将迟暖的头发挽进耳朵后边。
迟暖慌了,眉尾向下耷拉着。眨眨眼睫毛就被沾湿了,再眨眨眼泪水就沿着脸颊细腻的弧线滑落下来。
“宋老师不愿意亲亲我了吗?我是不是又有哪里做错了?”她的鼻息声变得厚重,嗓音也在跟着打颤。
她现在好没有安全感呀,只有喝醉了才敢把喜欢宋时雪这份缺失的安全感无限放大。
她怕自己在喜欢宋时雪这条路上走错一步就会又回到原点。可这条路不是直线,是无数个弯弯绕绕组合成的一条路,如果真的回到原点了又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到今天这一步?
她明明在其他关系里都能做到大大方方的,怎么面对宋时雪就越来越小心翼翼?
“宋时雪,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迟暖的肩膀微微耸动,声音沙哑着抖得更厉害了。
她没那么爱哭的,但遇到宋时雪之后怎么总是在哭啊。
爱人的过程,其实大部分时间都不会是开心的,情绪早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从早晨醒来一直到夜晚睡去都会随着对方的情绪起起落落。
特别是像迟暖这种单方面追求。当得不到所需求的
正向回应,她就会越发敏感,越发成为一个爱哭鬼。
“不会了,我不会再推开你了迟暖。”宋时雪用大拇指的指腹擦去迟暖落不尽的泪。
好心疼,比电话里听见她的哽咽声要心疼一百倍。
宋时雪也在想,是不是把“女朋友”的名分给她就不会这样了呢?是不是这份缺失的安全感就会被填补呢?
那自己缺失的一份,在一起后,迟暖会继续填补吗?
“宋时雪,你也爱爱我吧。”迟暖又说,语气里更多的是哀求。
她低声细语地答:“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迟暖没听见,她晕乎乎自顾自地说下去:“宋时雪,我是不是还要等超级超级久才能和你在一起呀,等我工作稳定,等我白发苍苍。”
一个吻落在迟暖额头“等一个特殊日子。”
之前宋时雪对于迟暖梦话里类似的问题回答起来是含糊不清的。而现在,她慢慢把这个日子具体化。
或许,她心里已经准备好了。
吻又轻轻落到迟暖的眉毛、眼皮、鼻头、嘴和下巴。
“晚安,小黑柴。”
晚安,我的迟暖。